簡體版

有人找碴?

眼皮一揭,墨淚小小的興奮了一把,有人找碴意味著很可能有機會賺到錢幣幣。

想到錢錢,兩眼骨碌碌的一轉,也不打量四周了,趕緊的尋找聲音的主人,心中無限期待來者身份最好高點,像什麼名門之後,後想之秀之類的最好。

夜軒唰的站住,站得穩穩的,穩如磐石。

在喝聲炸響時,原本的嬉戲聲嘎然中斷,正行走著的人亦驀然收足,于是乎,站著的,坐著,遠的近的,視線「嗖」的一飄,飄向聲源處。

那兒,幾個青年正從一條碎石小道上疾步行來,為首一人二十出頭,高約六尺有余,斜襟長袍配無袖襟子外套,皆牙色,金色華冠,其人姿器魁杰,可謂是百里挑一的美青年。

他,正是霧國長皇子-玄明宇。

他的背後跟著四個姿容各異,容顏亦可稱上選的男青年,後面還有七八個隨從。

一行人急步奔向大道。

眾人依著其所在的地方望去,一眼看見了道上巋然不動的一抹白色,待細細一看,當即驚得倒吸一口氣。

那白衣少年俊俏風流,豐神玉朗,倍是美麗,而他懷中抱著的人卻長相平平,毫無可取之處,就連衣袍材質也是尋常可見的棉質。

男子?

看清了白衣少年懷中人的性別,一張張臉瞬間染上了一層白粉,一雙雙眼楮皆是震驚,一個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毫無顧忌的抱著一個少年那意味著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

這,也太膽大了!

有龍陽之好沒關系,可別這麼明目張膽啊。

震驚。

年青的男女們被道上的兩人給震驚到了。

呼-

從小道上急行的幾人,一下子躥到立著的一抹白前方,而只看了一眼,最前方的美青年一張臉一沉,黑色如雲一般爬滿了一臉。

夜軒飛快的瞟一眼,微垂雙目。

喲,這是都是誰來著?

妙目一掃,墨淚將前方的幾人長相看清,涌起點小激動,瞧瞧,環肥燕瘦,各有千秋,或攻或受或攻受皆宜,嗯哪,都是美男子!

美麗人人人愛。

有美男欣賞,她也不急著讓人將自己下去了,有美男抱著也是一種享受哪,只是,那些人的眼神表那麼直白好麼,男男戀又是啥見不得光的事,有必要那麼吃驚嗎?

對于那些人在想什麼,她當然能猜到,不過,她不準備解釋,這種誤會很美麗啊,說不定會光大男男戀的發展呢。

看著面前的人仍沒將抱著的丑少年放開,玄明宇的黑臉立以變綠,大聲咆哮︰「玄明軒,你看你干的好事,玄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誒?

眼一瞥,墨淚有些不樂意了,這是什麼話?小受有干什麼駭人驚聞的事嗎?不就是抱著她這個「少年」,用得著吼這麼大聲麼?

哼,唯恐別人不知,吼得這麼響亮,沒安心哪。

對于不安好心的人,她一向就只一個字︰丟!丟得遠遠的,省得看著眼煩。

夜軒輕輕的閃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將抱著的人放下,又生怕其逃走,一手還拉著一角黑袖,以防萬一。

那一著本是防人逃走,而落在玄明宇眼里則別有意義,臉再次泛綠,他冷著臉,揚手揮了出去。

那一手出得又快又疾。

那一手,揮得又重又急,凶狠異常。

玄明宇身後的瞳芒跳了跳。

「啊-」稍遠的少女們掩口驚叫。

微微的,夜軒的眉峰顫了顫,也只顫了顫,什麼也作,沒躲也沒退。

才站定,正整理衣衫的墨淚,眸中笑意一淡,冷光彌漫。

就眾人還沒來得及決定是叫停還是決定繼續看戲,那牙色長袖輕盈飄動,似蝶兒翩然的一劃,那手,重重的拍在站立不動的少年臉上。

少年的頭,歪向了一邊。

啪-聲音清脆,響亮。

那掌落在的是少年臉上,聲音卻是敲擊周圍人的心上。

好似時間靜止了一下,周圍的一切聲音有剎時的靜止。

收回手,玄明宇又喋喋不休的開始訓話︰「告訴你多少次了,貴為皇家子孫要時時刻刻緊記身份,切莫不學無術盡跟些不三不四游手好閑之徒鬼混在一起做那些荒誕之事,你有沒听進去?不提以前的那些,你看看眼前這個是什麼德行?灰頭土臉的也不知是哪個角落里爬出來的窮鄉巴佬,你還當寶一樣的捧著,你是眼瞎心盲了還是幾年在外面撞壞了腦子?」

他口若懸河,說得頭頭是道,那一溜詞兒吐出來中間連個頓兒都沒打,更別說給別人插嘴的機會了。

偌大的地方,就只有他一個的聲音。

啥?

墨淚驚呆了。

那啥的,她沒听錯吧,那家伙說她無貌無才?說她是角落里爬出來的鄉巴佬?

我烤!

今天撞上腦殘加三級的長舌男!

看著口水四濺的長舌婦男,她很費力的咽咽口水,她吧,她是窮鄉巴佬,窮得只有些亂七八糟的藥劑;她是角落里出來的也沒錯,異世之地,對于腦抽人士確實是不知名的角落;沒有漂亮臉蛋,灰頭土臉也沒錯!

可是,那丫的有啥資格罵到她頭上來?

去他的!

暗啐一口,墨淚等他說完,淡定的拂拂袖子︰「小夜子,前面這獐頭狗腦,賊眉鼠眼、印堂發黑眼珠死灰一看就是衰運加身毒運來臨,人若死尸了無生氣魂魄不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人鬼不像青面獠牙,臉如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透了哪怕三十天也不出小雞般的雞蛋一樣臭,看似是哪家豬圈里蹦出的來像豬又像狗的蓄生,細看什麼也不是的只會滿口噴糞的家伙是誰來著?」

清脆悅耳的嗓音,聲聲如歌,字字如珠,猶如雨滴玉盤,清晰無比。

觀看著的青年男女被繞得七暈八素,半晌回不過神來。

玄明宇的一張綠臉先是黑再白再青再綠再藍再紫,最後漲成了豬肝色,唇瓣也直哆索,直瞪瞪的瞪著冒火的雙眼,張著嘴,愣是啥也說不出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幾人,一張張臉真正的成了僵尸臉,白得不帶一絲血色。

哼,敢指槐罵桑罵到她頭上來?

高抬著小下巴,墨淚得瑟不已,也不想想她是打哪來的,雖不及越卿那麼有才可將死人罵活活人罵死,可多少是撿到了些的罵人話的,比不上專業人士,對付個把腦抽的長舌婦男,自然不在話下。

一旁的夜軒,低垂的眼抽了又抽,等她濤濤不絕的罵完,細聲細語的回答︰「他是霧國大皇子玄明宇

果然如此。

听到小受美男的話,墨淚心中明了,也證實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小受男的行為果然是有貓膩的,其目的應該就是在眼前腦殘加三級的蠢蛋身上。

也不準備折穿他的小把戲,反正用不了多久,她在學院門前的「光榮」事跡就會再次傳得人盡皆知,這一件是被人傳,多幾件也是被人傳,多添一件也無妨,再說,揍一個是單,再動手一次正好可湊成好事成雙,更何況揍了人還可抵消一萬貝,讓他「利用」一下豈不是各取所需兩全其美?

 噗-

片刻間後,周圍的人回過味來了,爆發出一片悶笑。

毒!

好毒。

那話將人貶得慘就算了,最後還拐彎罵人「豬狗不如」。

如此犀利之詞,試想誰听了不氣瘋?

為了不招來無端橫禍,青年們又憋住。

「你你……」玄明宇氣瘋了,自己當初說了那麼多,他一個字都沒吭,那丑八怪問一句他立即就答了,這是在打他的臉哪!

怒火填胸,氣憤交加,揚手又揮了出去。

他的腦子里已破火氣佔滿,根本沒往深遠的地方想,只想狠狠的教訓礙眼的人,至于另一個,一會再收拾。

後面的幾個青年,臉色烏青烏青的。

他們根本無力阻止,更無權干涉,這是皇家族內之事,他們摻和不得,更何況另一個不僅是皇子還是夜家唯一的繼承人。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什麼也沒看見。

夜軒仍然沒動,一邊臉上浮著一個紅紅的手掌印。

還想打?

他當是過家家兒在玩不成?

眼角一挑,墨淚一側身,瞬間攔在小受男面前,一手對著撐來的手掌迎去,另一手一甩包裹,砸向對方。

「哼,一個小小黃尊也敢在爺面前一而再的放肆,你當爺是泥捏的麼?小雞肚腸惱羞成怒的下三濫東西比扶不上牆一無是處的爛泥還沒用眼鎖對方,口里還不忘繼續鄙視。

跟著玄明宇的幾人,恨不得暈過去算了,這話太狠了,連下三濫的字眼都用上了,若是將來大皇子想來當年被人罵時還有旁人在,他們豈會有果子吃?

「本殿要殺了你!」玄明宇氣得眼珠發紅,瘋了一般的往前,拳腳直出。

一片彩光霍現,金、紅綠黃,像一層霧浮在他周圍。

咚-

心跳聲驟急。

哇靠,這麼一下就受不了?

墨淚也不抓男人的爪子了,只甩包裹。

呼-

黑色包裹一撞撞向四色脈氣圈。

玄明宇原本離夜軒就近,當他往前時,其距離更近,頂多就一步的距離,那包裹比男子的手腳更快,橫著一撞就撞進了脈氣圈。

嘶啦-

當黑色撞進四色圈中,傳出帛匹被撕裂之音。

砰-

緊隨著,是一聲的重重聲響。

它很晰。

听聲音,讓人有種好似被什麼撞到了一般。

四周的少女們瑟縮了一下。

「啊嗚-」慘叫痛呼聲驟然而起。

與此同時,四色脈氣向後退去。

勝負已分。

啊?

近的遠的,男的女的,驚得全身發冷。

一招,不,不到一招,玄皇子的招都還沒招呼到人,也是說不還沒開始便被對方給打退了,這,如何讓人驚駭?

那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一雙雙眼默默的望向黑衣少年。

當四色脈氣護著人倒退出去,那兒飄出一些累碎的黑色小塊和一個雪白圓球,那圓球與紛飛的黑色點里下落。

那是什麼?

視線觸及雪白一團,人人目露驚疑。

哦,原來如此。

夜軒恍然大悟,他一直想不通越越為何一直掛著個包裹,擁有那麼好的天賦,又是藥劑師,不可能連個容戒也沒有,那包的是什麼?他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現在才知真相。

唉,又損失了一塊布。

墨淚心疼不已,一個飛跳跑過去,接住一團,又往前一丟,像擲雪球似的擲了出去。

「砰-」雪白的圓團一劃飛過,又撞上還在倒退著的青年身上。

又拍了一記的四色脈氣,劇烈的抖晃了一下,顏色消暗,已被拍得退出三四遲遠的牙色衣袍的人,終于仰向地面。

牙色飄飄,呼呼招風。

墨淚又一個飛跑,接回正往下掉的一團,擁抱于懷中,溫柔的撫模辛苦干活的小家伙,以安慰他的付出。

啪咚-

男子倒地。四腳朝天,臉上的肌肉一陣陣的抽蓄。

「殿下-」

一群跟班驚得狂吸涼氣,再也不顧得其他,匆匆蜂涌而去。

呼-

前方的黑色一動,一閃閃到青年身邊,「 」的一腳跺中他的胸口。

只覺眼花了一下的人,當看楮看清前方的情形時,嚇得唰的止步。

倒地的玄明宇,氣得肺都要炸了,想爬起,才拱了一下,便被一只腳重重的踏在了心口的位置,驚得差點暈死。

遠處的人亦個個瞳目圓睜,張口結舌。

狠狠的跺了一腳,墨淚橫眉冷對足下之人︰「我呸,指槐罵桑罵爺游手好閑不三不四?你不是高貴麼,怎麼也讓我這個鄉巴佬打趴下了,有種你起來呀,起來咱們再打過。你不過是生得好,托胎在皇家而已,你的身份是你老子娘給的,你有什麼值得傲的?沒了鄉巴佬,你國家人吃啥喝啥用啥穿啥?你除了頂著臉小白臉哄騙女孩子,帶著些狗腿子耀武揚威仗勢欺人還會什麼?哼,一個殘害手足的之卑鄙小人也敢自稱高貴,有你這樣的皇子是霧國玄家的悲哀,你老娘前世造孽才生出你這種心狠手辣心如毒蛇之混帳東西!」

嘰喱哇啦的一番話,字字清晰。

看傻了人,表情開始千變萬化。

玄明宇胸口急促的起伏,臉色一片青鐵,奈何最重要的心口上踏著一只腳,根本不敢動,更不敢妄用脈氣。

一腳將人準備反抗的念頭扼殺在萌牙狀態,又罵了一通,口干舌燥的墨淚,躬身,揮手直扇,小拳頭似錘,錘錘招呼在青年的臉部。

「啪啪-」聲如雨點密集。

旁人的都傻了。

「啊-嗚-」

被錘了下幾下,玄明宇氣急大嚎,尖叫一聲又死死的咬著了唇。

揮拳頭的人仍然沒有停。

附近只听見拳頭拍肉的聲音。

被揍的人,一張臉慢慢浮腫起來。

呼哧呼哧-

好一會,看呆的青年才開醒神,一個個大口大品的喘氣。

「那少年好大膽,連玄皇子都敢打!」

「哼,也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人

「玄皇子黃尊啊,他……」

稍稍一刻,定神之後的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那些話也一絲不漏的落入當事人的耳中。

玄明宇脖子一挺,背過氣去。

咦,暈了?

唉,太不經打了。

發覺異常,墨淚一看,某只竟暈了,萬分遺撼的搖頭,要緊不要的找出撮藥末子,塞進男子的鼻子內,才收回腳。

一道道視線投向地面的青年,那兒,男子一身衣衫完好,一張臉浮腫得老高,整個面總印滿了青青紫紫的印痕,鼻尖額心,無處不有,而揍人鼻梁竟沒有血溢流,由此可見揍人者力道掌控的精妙。

人人眼芒一抖,暗中狂吸涼氣。

隨著玄明宇的青年,三步作兩步的沖過去,扶的扶,拉的拉,將倒的青年扶起,又忙著給拭塵整裝,他們更是仔細的查看了男子的雙鼻,黑衣少年的動作他們看到了,心中滿是懷疑,不知少年是干了什麼,但卻什麼也沒發現,也只好不了了之。

看著忙碌的幾人,夜軒偷笑著眨眨眼,一躥就躥前,又站在一抹黑色旁邊。

而將人揍成豬頭的墨淚,吹吹拳頭,慢悠悠的望向四周,剛剛之前,雖然也有瞥及,不過不細致,畢竟注意力不全。

這是偌大的庭院的部分,做景致的喬木排列有型,花畦縱橫,奇石成山,碎石小道在草坪與花畦間穿梭而過,淺白色的大理石砌得主道一直往前,盡頭又是一座院子,從開著的院門與越過院牆依稀可見樓舍的牆欄和飛檐。

其地每隔一段地便有可休憩的地方,或是臨水的台榭,或是精美的小亭,或是九典回廊,境幽地美。

風景很好。

但,對墨淚而言並多少吸引力。

視線一掃而過,直到掃到前方一側的某處時,目光定格。

那兒,正是環行的渠水旁的一處水榭亭,紅柱青瓦,紅欄斑點大理石地面,有七八個少女依著側面的欄,正探首張望。

少女們個個粉黛娥眉,面淨柔女敕,秀色可餐,或齊胸襦裙,或曲裾,或深衣式,紅紅紫紫,色彩斑斕,發間珠釵琳瑯耀眼,幾個湊在一起,猶如一群花蝴蝶聚會,十分養眼。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少女身上。

那人一身大紅,束腰式的對襟襦裙,里面又穿有斜襟衣和圓領中衣,紫色雲肩,手臂上搭著粉色披帛長帶,衣上花繁錦簇,繡工精美。

少女畫著妝容,頭飾繁多,大多是並蒂式花釵,她眉梢露喜,目眼隱露傲氣,神色間盡顯春風得意。

那人,正是寧國才出嫁為凌家婦的墨蓓。

好,太好了!

墨淚大喜。

之前隱約听到談話聲時覺得有一個耳熟,當時不及細看,也以為是音色相近之人,卻不想那毒丫頭竟然真的來了。

以墨蓓的那點小修為是根本難登風雲大雅之堂,小小紅尊,不過是初入脈修之例,而來求學的大都是各有所長,在那些人堆中,墨蓓毫無亮點可言,只能被人海淹沒。

她能站在這里,顯而易是凌家人的功勞。

剎時,墨淚覺得自己被強行丟進來也不錯,至少有一點就是以後不會無聊了,閑時有人欺負,豈不是很舒服?

咦,還是完壁之身?

再細細一瞥,一片愕然,那人眉峰凝聚,並沒有散形,眼中有傲氣,卻青澀如舊,並無婦女所獨有的嫵媚之態。

兩人感情不和?還是那男人被休無顏見人根本無力應付新媳女,或是凌家男人並不喜歡新婚妻子?或……

心思輾轉間,涌出無數猜想,不是她愛亂想,實在是有些奇怪,哪有娶了媳婦反而將人涼一邊的道理?若是冷性之人,又何必早早娶妻?

她心中思緒紛飛,神色平靜如舊,一彈衣衫,整整行頭,眉目染笑,望向水榭︰「那邊的那誰,就是剛剛說本公子‘也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人’,趕緊自個出來

咻-

听到聲音的人,肌肉皆僵。

似冷水潑身,墨蓓頓覺身心皆涼,一時驚得花容失色。

旁邊的少女們臉色白了也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望向了她,她們幾個說過什麼話,當然都記得。

奇怪。

夜軒心中驚詫不已,以他的分析,越越不是小氣之人,自然也不會因為一句言辭而緊揪不放,這又是為什麼呢?

旁邊的青年們的視線也望向了水榭。

墨蓓全身僵硬,臉色泛白,那些春風得意,那些驕傲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唉,看來又是個听不懂人話的一抬足,墨淚笑吟吟的走向水榭,竟然不肯出來,那她只好親自去「請」一請。

看到黑衣少年行來,另幾個女子嬌軀一顫,抖了抖,忙不迭的往左右兩邊退去,一陣朱釵搖,環佩叮當聲後,徒留大紅衣裙的少女獨憑欄桿。

識時務者為俊杰。

每個人都懂自保之法,所以,毫不猶豫的都選擇的自保,而她們也不會覺得不對,她們跟人又不是生死之交情,沒必要站一條線。

看著剛才還熱情有加的人轉瞬離去,墨蓓一顆心沉到了谷底,身心冰涼。

水榭距人原本就一百來丈,黑衣少年看似閑雲信步般的行走,卻很快似疾風,很快將距縮成了三二十丈。

青年男女的目光追隨著黑衣少年而動。

「你你……你想……想干什麼?」看著越來越近水榭的人影,墨蓓白著一張無血色的臉,強裝鎮定的質問。

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袖子,按在欄桿上,聲音直發抖。

該干什麼好呢?

關于那個問題,墨淚還真沒想過,不過沒事,現在想也不遲是不?嗯,是依葫蘆畫瓢的學她對前身一樣隔三差四的尋晦氣,雞蛋里挑骨頭的挑錯再拳打腳踢,抑或是光明正大的三天兩頭去找碴?

偏頭,沉思,發覺好似都不錯,眨眨眼兒,笑咪咪的出聲︰「喲,瞧著這一身喜慶之色,花開並蒂,該不會是新嫁娘吧?」

話題一轉來了個百八十度的轉折,跑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與之前的事是有牛馬不相及。

「是的墨蓓六神無主,心慌無比,也不去深究其意,機械式的點頭。

哼-

暗哼一聲,又笑得一臉高深,語意溫柔如初;「呀,看來今年真是個好年頭,上個月寧國的墨凌兩家聯姻可是轟動全城哪,哦,說來听听,你誰來著?誰家嬌女誰家媳婦?」

說著,她自個又想笑,彼轟動非那轟動,或許用不了多久,凌墨聯姻途中之事就會傳遍各州。

盯著看的男女青年,立即豎起了耳朵,寧軒墨家與凌家的婚事于一年前就已決定,通州的人幾乎乎人皆知,沒辦法,誰家墨家得到了蓮國皇室的支持呢,現在听提及,自然反射的生起听八卦之心。

心頭一驚,墨蓓飛快的瞄一眼,卻不敢正視,趕緊的錯開,聲音低低的︰「我,我就是寧都墨家的那個新嫁娘,墨蓓

切,姐當然知道你是誰。

冷睨一目,心中冷笑,她的記憶一向比較好,哪怕十年八年前的老事都很難忘記,何況現時才隔一年余而已,又怎麼可能忘記?那頓耳光,那份恥辱,將早刻銘于骨,甭說這輩子難忘,下輩子都會記得。

當即一站,聲音提高了八度︰「啊,你就是那個嫁給了被原未婚正妻母族攔路休夫的凌家少爺當平妻的那個墨家女?」

嘶-

吸氣氣驟起。

揭短。

這絕對是故意的揭短。

所有人都怔住了,墨家兩女妹妹是正妻姐姐是平妻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可是現在經人一說,听起來怪怪的。

啊?

什麼,休……休夫?!

下一刻,錄終于找到了感覺奇怪的原因,人人嚇呆了。

休夫,凌家那個天才般的少爺竟被人休了!

這,無異于一道驚雷,劈得人人頭昏眼花。

越越跟墨家有仇?

心中靈光一閃,夜軒抿抿了唇。

他怎麼知道?!

腦子里嗡的一響,墨蓓三魂都丟了二魂,大腦已經無法正常思考。

「不對呀不對,蓮皇太孫怎麼可能任那種事情發生?」半晌,有人呢喃,語氣糾結。

「對哦對哦

其余人也恍然大覺,頻頻點頭。

男女青年望著少年的眼神滿帶驚疑,又隱若透著期待事件後續的求知欲。

「蓮皇太孫有何資格阻止?」少年挑眉,直視眾生︰「你們還不知墨六少夫人乃是鐘氏家族子孫吧?鐘氏家規嚴明,子系婚姻生死盡撐家主之手,墨淚已入鐘家名冊,一切由鐘氏家主說了算,蓮皇太孫一個外人有何資格去管鐘氏家事?你們又可知那日代鐘墨淚休夫者是何人麼?」

鐘氏家族?!

听者猛然一震,皆滿目震驚。

不約不同的,他們皆想到了北域鐘氏,北域鐘氏世家為大陸鐘姓第一家,雖然不曾立國立城,卻與之國之城一般無二,家族寵大,獨佔一鎮,不,原本是一鎮,現今其居地已成一城。

當听及最後一句,皆茫然搖頭,他們還不曾听聞寧都之事,半點不知內情。

不該出來的,今天真的不該出來……

看著當眾揭自己秘事的少年,墨蓓如掉冰窖,全身皆冒寒氣,心中後悔至極,若今日不出來走動,就不會遇上少年,如若沒出來,就不會受此羞辱!

寒意滿身,身子搖搖欲墜。

哎喲,這就受不了啦?

瞧著微微顫粟的少女,墨淚心中的小惡魔蘇醒了,躍躍欲試的想蹦跳著出去繼續打擊,口中自然也得「好心」的給人解惑︰「那天攔轎之人,便是鐘氏家下任少主,替鐘墨淚當街甩下休書,哦,至于他是哪個鐘家少主,本公子也不太清楚,本公子只知他身邊有兩紫尊守護,具體過程如何,你們可向嫁與凌家少爺作平妻的墨氏女打听打听

「啊!紫尊……」

傾听者霍然一驚,失聲尖嚎。

紫尊啊,頂尖級的強者。

此刻,人人皆相信那人就是北域鐘家人士無疑,唯有那種家族的少主才有資格被紫尊守護,也唯有那種世家才可能同時派出二位紫尊。

驚嚎一聲,又死死閉嘴。

場中又陷入沉靜。

「啊-」被茫然中的人還沒有所表示,曾經暈過去的人卻清醒了,啊的一聲睜開了眼,大口大口的喘氣。

圍著的數人,很自然的低頭,一個個瞳目驟縮,才醒來的玄皇子兩眼泛赤,眼光毒辣,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著,蒼白的臉上青筋一鼓一鼓的起伏,那情形分明是氣怒到了極致的地步。

恨!

睜著眼的玄明宇,心里眼里,從頭到腳都是恨意,就算才從暈迷中醒來,可對于自己所受的屈辱卻是深深的烙在腦子里,正一遍遍的來回晃閃,一遍遍的敲打著他的心。

被聲音一驚,呆怔人的亦扭頭看一看,神色慢慢變得自然,隨之又望向黑衣少年那方,相比較起來,此會子少年與墨家女之間的發展更加具有吸引力。

黑衣少年站在距水榭五六丈遠的小道上,紅裝少女憑欄而站,兩人以面對面的形式站立,卻形成了兩個極端,少年笑意宴宴,少女臉無血色。

黑衣少年貌不出眾,但,唇角含笑的他,恰似楊柳沐風,氣質天成,神清秀爽,竟將他的長相揭蓋了過去,讓人覺得風采迥異,甚是迷人。

水榭中幾個少女,看看外面,再看向墨蓓的眼神深幽,鄙視、嘰嘲之意毫無避諱的掛在了嘴角。

眾人的視線**而直白,那些視線落在身上,如峰芒在身,墨蓓如坐針氈,渾身都不自在,想逃,腳卻重逾千斤,無法挪移,雙腿軟綿綿的,感覺像是站在一霍棉花上,隨時會摔倒。

「你你……你如此羞辱一個姑娘,是是何意圖?」望著少年,眼眸含恨。

「姑娘?你?」墨淚大笑︰「一個出嫁的女子說自己是姑娘,你是想告訴別人你與你那被休的夫君感情不瞌,還是完壁之身?或者,是你不屑你的夫君,有意另擇高枝?又或者是想告訴別人,你夫君不喜你這個平妻,所以不屑與你洞房,所以,你這個已嫁之女還是姑娘?」

咚-

旁人每听一句,心髒便重跳一個,听著听著,冷汗不由己的滲冒出來。

狠,太狠了!

幾乎的,夜軒感覺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少年,記憶里的那個人笑容溫柔,心地善良,卻沒想到還有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

唰-

每當她說出一句,墨蓓的臉便白一分,到最後臉色發青,兩眼通紅,無聲無息中,眼淚一滾而出,唰唰直流。

嗖-

已調整好氣息的玄明宇,乘著無人留意自己,一躍而起,身似猛虎出林,以一種義無反顧的姿勢,沖向遠處的一抹黑色背影。

「啊-」隨從幾個,一片呆僵。

青年男女們聞聲而望,瞳芒亂閃。

只見那快速奔躥的男子,臉部浮腫如斗,擠得眼眼成了老鼠豆眼,兩顆眼珠赤紅如火,他面目獰厲如鬼,那殺氣騰騰的模樣猶如跟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十分嚇人。

滿面凶相的人,同個騰躍已掠出數十丈,四色脈氣又一次出現,在晃動間,更夾閃出一片晃動的冷光。

呼呼-

他掠過,帶起陣陣風聲。

嘶-

眼芒爆閃後,個個瞳孔爆睜。

笨蛋!

抬眸,夜軒無比憐惜的默然搖頭嘆息,不用頭思考,他都可以料想到後果,某人的下場一定很慘,還是非常非常的慘,惹怒一個小藥師還是一向行事詭密的小藥師,能有好果子吃麼?

偷……襲。

微微一頓身,墨淚望望天,慢悠悠的轉身。

咚-

看到黑衣少年轉身,一干人腦海中又浮現出之前的一幕,心髒一撲騰,凌亂了。?

發狂的征兆?

瞅到奔來的人,感應著他身上的氣息,才完成一百八十度大轉身的人,郁悶了,那啥,這不對呀,這個時候那貨應該全身無力在對。

哎喲,我的祖宗,不會是賞錯藥劑了吧?

忽然間,到了什麼,小臉慘變。

她,好似有可能弄錯了藥劑,如果沒錯的話,她也許可能大概將可引發狂爆的破玩意跟令人失去脈氣的藥劑搞混了。

啊啊媽媽個媽媽啊,上帝啊,瑪麗蘇啊,這個,錯得好離譜!

來道雷劈了姐吧!

悲嚎一聲,墨淚連找面條上吊的心都有了,堂堂一個小藥師竟然弄錯了藥劑,多丟人啊,丟人就算了,萬一在緊要場合丟錯藥,等于是自掘墳墓。

那啥,她幾時配狂爆藥劑了?

恍忽間,想到了關健所在,再一想,又怔了怔,沒有,絕對沒有煉制過!那就代表著,又是失手錯整出的東西。

唉-

失誤,純屬失誤!

下不為例。

找到原因,她訕訕的模模自己的小息子,自己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眼角一瞥前方,小嘴撇了撇,瞪著眼,等著它靠近。

前方,狂跑著的男子又跑過了幾十丈的路,相距水榭大約十幾丈遠,隨著晃動,越來越近越近。

當相距約三四丈遠時,四色脈氣中一片冷光一突分離出,現出一柄周身縈繞著四色脈氣光的銀白色長劍。

那劍,被人高舉,尖指天空。

猶如風暴將來,周圍的氣息傾刻間一片沉悶。

眼皮一掀,墨淚將懷中雪白一丟,甩向舉劍狂沖的男子。

殺雞妄用宰牛刀。

那種不成氣的小角色,她若親自出馬就掉價了,由熙熙教訓最好不過。

嗖-

圓溜溜的一團,像炮彈一樣飛出。

又是那鬼東西!

脈氣團里,玄明宇看到飛來的一團,怒火一騰,一沖沖上腦頂,舉劍便劈。

呼嗚-

光芒彈動,風嗚嗚肆虐。

然而,當它在劈下一個角度,還不到據地一半的距離,那雪白色一劃,從上方的下落的四色底下飛過,「砰」撞進浮動的脈氣圈里。

往前沖的脈氣一剎,又傾刻間離地,向後方飛去。

「啊-」

淒厲的慘叫聲,似鬼在嘶嗚。

咻-

青年們的背皮一下子繃緊。

砰-

晃動的四色飛出十來丈遠,重重著地,脈氣隱隱若散。

呼-閃動著的脈氣中飛出一個雪白的圓球。

圓圓的一團飛出半丈高左右,又向下一沉,嗖的一下掉進四色脈氣光熒里,緊隨著又是一聲尖叫,同刻,那隱隱跳動的脈氣,似燈光乍滅。

那兒,男子仰天而睡,擺成一個大字,雪白一團壓在他胸口上,男子胸口劇烈的起伏,口里「呼噗呼噗」的急急喘氣,他的手腳繃得僵直,兩手緊握成拳。

唰-

人人一個冷凜,視線又望向黑衣少年。

那邊,黑衣少年緩緩抬足,悠悠而動。

墨蓓看著黑色移動,激靈靈的一個冷顫,稍稍清醒了一分,顫著心,扶著欄桿,緩緩的緩緩的向一邊移步。

附近的人無視了她,只關注著一抹黑,而又在轉眼間,黑衣少年如風般飄落在青年人旁邊,彎腰抱起雪白的圓球,一腿一掄,飛起一腳。

 -

黑色劃空,踹在牙色衣袍的人肋側,那人,隨著那一聲飛了起來,「呼」射向遠方。

他去勢如奔雷,橫著飛過了大道,飛向遠方,青年的袖子與衣擺揚揚如旗幟迎風招展,那身姿美如幻蝶。

疾如流星而去的一抹牙色,飛過幾條小道,飛到了環流的渠道上空,終于,它失去了後繼之力,向下一沉,直線下落。

下落下落……

噗 -

嘩-

片刻之後,那兒水花四濺。

「殿下殿下-」幾個隨行呆了呆,一跳跳蹦起,火急火燎的趕去相救。

目送一點落地,墨淚悠悠的晃轉一下脖子,又去尋一個倒霉蛋。

那邊,一抹大紅挪出了水榭,正想往一邊的假山移去,少女的淚融化了胭脂,弄得臉上深一塊淺一塊,還有幾條淺痕跡。

而當墨淚的視線飄過去時,墨蓓嚇得一抖,再也挪不到步子,就那麼定定的定在那兒,眼中盡是驚恐。

想溜?

幽幽的,墨淚勾唇,也不過去,閑閑的偏著頭,欣賞著對方的恐懼表情。

沒人說話,沒有心跳聲與呼息聲,還有的就是趕去救玄皇子的那幾人跑動時帶起的風聲,以及水渠那兒傳來的劃水的「嘩啦」聲。

一息兩息三息……

約十來息後,墨蓓臉上慢慢滲出細汗。

附近的人的額間也隱隱見汗。

另一邊的那幾人,很快就趕到了玄皇子落水的地方。

園內的水渠是景致之用,有些地方形成湖與小潭,渠也寬窄不一,有些地方有約二丈,有些就方約三四尺寬,水卻很深。

玄明宇下落地方,寬約一丈左右,兩側是石砌的壁,壁面頂端圍有石欄桿,水面距頂約有四尺來遠。

眾人看到時,玄明宇已游到了一邊,緊貼著石壁,正試圖往上攀登,他被水浸濕的頭發零亂的成縷,有幾縷貼在臉上,那沐水而出的樣子,極為狼狽。

這是什麼情況?

急急奔進的數人當即傻眼了,就這麼點高度,往上一跳就可以了,怎麼會爬不出來?

呆了呆,一人一手撐著欄桿,往下一躍,一把抓住玄皇子的手臂,一點石壁,騰身上躍。

嘩-

玄皇子離水,身上水流狂滴。

那人抓著他,飛到欄桿上方,又落到地面,幾人七手八腳的幫著他整理頭發,也不敢再逗留,擁著他,借著樹與假山之類的遮攔,悄悄退走。

咚噗-

而被墨淚盯著的墨蓓,心跳則越來越快。

又過了好一會兒,終于一直偏著頭的少年動了,慢吞吞的邁步,一步三晃的走向水榭。

滿頭冷汗的青年們,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百丈……十丈,九丈……

距離在一丈一應的縮短。

墨蓓的腿又抖了起來,抖得像在篩糠。

好,有意思!

霍然間,墨淚明白以前毒丫頭為何在欺負原主時會笑得那麼開懷了,看著討厭的人在自己面前顫抖,感覺真的很爽,比六月天喝了冰水還爽,從頭到腳都爽乎乎的。

一丈,八尺,……六尺。

唰-黑色站定。

墨蓓一顫,險些跌倒。

「揍她!」墨淚將抱著一的團一丟,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雪白一團往前一彈,嗖的彈至紅裝少女面前,在她驚恐的目光中,雪白一閃,攤開了四肢,露出黑白分明的小身子。

「冰熊!」男女青年低低驚呼。

烤,一群沒見識的鄉巴佬。

鄙視,墨淚無聲的鄙視著,什麼冰熊,明明是大熊貓好不?黑白分明,哪點像冰熊了?

冰熊,其實就是現代的北極熊,也叫白熊,九州管它叫冰熊。

郁悶,她郁悶得不了。

墨蓓嚇呆了。

熙熙舒開身子,呲了呲牙,兩條小短臂伸出,朝著站著的人類揮去,他揮臂的速度太快,以至旁人只看到了一點晃動的黑光。

  啪啪-

小家伙左右開弓,肉乎首的小爪子盡數招呼在了少女臉上。

好爽。

拍了幾下,熙熙呲牙偷笑,眼前丑丑的小美人雖然長得差了點,肌膚白女敕,臉蛋兒模起來還是不錯的,滑滑的,很柔軟。

「嗚-」被拍得暈頭轉向的墨蓓,向後一個趔蹺,月兌離他的魔爪。

熙熙正想往前,忽然驚覺興奮過頭了,向下一掉,嗖的落在草坪上,再往前一跳,一條小腿一抬,一腳踹向搖擺著的紅裝少女。

原本雙腿軟如棉花的墨蓓,本就已頭重腳輕,打了個趔蹺都還沒穩住,被他那一絆,哪還得站得住,似一截失重的蘆葦,向後一仰仰栽。

大紅張揚,飄飄如飛,

 啪-

那紅色,落下,著地。

踢了一腳收腿站著的熙熙,呲牙,偷偷一樂,往前一撲,啪的一下撲在少女的臉上,他那厚實的小一下子將少女的一臉全部覆蓋住。

倒地的墨蓓,只覺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見任何景物,又在瞬間,那在受到驚嚇後變空的大腦能終于恢復正常,一剎時,驚惶恐懼如潮水涌上心頭,猛的一震,忽然暈死。

爽,太爽了。

嗷嗚,小美人啊小美人,以後這種揍人的活都交給本神吧,本神一定辦得妥妥的!

拿人當肉凳子坐著的熙熙,興奮的都想去向小美人自薦,以享受福利,而他也沒管人是醒著還是暈著,挪挪了,一個勁兒的騰蹭少女的臉。

呃,這是唱那一出?

眼角狂跳了數跳,夜軒悄悄的抹了把汗。

其他人則是一頭瀑汗。

咳……

墨淚望天,那啥呢,她不認識那只,真的,她啥也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沒人喝止,熙熙玩得不亦樂乎,伸魔爪,將少女頭上的釵飾一樣一樣的撥下,看都不看一眼,又隨手亂丟出去。

疾疾-

一時只見光芒閃閃,四處亂飄。

丟完,他又抓少女的頭發,將她的頭撓得像個雞窩,又玩了一會兒,失去了興趣,晃悠著站起來,兩只小小的腳丫一只印少女左腿,一只踩右腿,作原地踏步踏運動。

少女的臉以胭胭畫妝,小家伙那麼一頓折騰,那些胭脂殘粉都粘在底的毛發上,粉粉的紅粘著白色毛發,分外明了,而他那黑白分明的小身子,站得筆直,從面看就只看到一個背影,然而,他帶著點殘粉的小模樣竟十分可愛。

一干人看得目瞪口呆,

「熙熙,再玩下去天就黑了看著小家伙越玩越沒譜,墨淚又抑住了笑意,無力的揉揉額心︰「還有,身上髒了,不弄干淨別往爺身上蹭

眾人仰頭,太陽還在南偏西的位置。

正練抬步玩兒的黑白一團,滴溜溜一旋身,跺跺少女的臉跳到她胸口上,抓著少女的衣服擦,擦了好一陣,又檢查了一下,再一跺腳,嗖的彈跳著撲向黑衣少年,他張開雙臂,表情笑笑的,黑黑的大眼里瞳芒一閃一閃的跳動,像星星在眨眼。

萌貨。

好笑的瞪瞪眼,墨淚張開雙臂,穩穩的接住,摟在懷中,回身即走,理都沒理地上的紅裝少女,對于其他已進入石化狀態的青年,甭說正眼相看,連眼角都沒旋舍。

「小夜子,小爺累了哼哼,她幫了他的忙,好歹要收點利息是不是?

兩眼一亮,夜軒一個飛毛腿躥了過去,一把將人抱住,樂巔巔的狂跑︰「走嘍!」

/*20:3移動,3g版閱讀頁底部橫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錄

|

閱讀設置

|

下一章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