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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

靈光一閃,墨淚本來涌出的一絲火氣就此消彌,好吧,看在老頭還不錯的份上,她就不計較被當小雞崽擰的小事了。

說白點,她是對所謂的好地方好奇,能讓老頭稱為「好地方」的地方,大約不會差到哪去的,所以嘛,暫時忍忍,看完情況再論要不要找老頭的碴。

老頭跑得特快,身形不停,在錯落有致的建築群中穿梭了良久,到達一處深藏在中心區建築群最深幽的一個小院,院前掛著精美的匾——藏珍閣。

他卻是連步伐都沒頓,一溜兒的躥了進去,兩腳抹了油般,跑得飛快,七拐八彎的一頓亂轉,沖進一間屋子。

其室極寬,呈正方形,長寬約六十丈,正門一邊的牆厚達五丈有余,僅門有十重,室內的左側放著桌椅,呈半弧形擺放,共有十排,最前方一排兩座,第二排十二座,後面依次多一座的類推,座與座之間隔著一個座的空間。

右側依牆著擺著拼成一條線的桌子,桌面較低,約四尺高,桌面上還有一個傾斜著的薄薄玉面板,那玉石面與牆和桌面組成了一個直角,玉面則是那直角所對的斜邊;

距桌高約三尺遠的上方牆瓖著三角小架支撐著木台,每隔一丈遠便擺著文房四寶,紙即有疊成堆的長方形紙張,還有卷成軸的紙軸,筆亦齊全,筒里裝著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毛筆,還一個筆筒里裝著炭筆。

室中間空著,再往前,正前方的一面有三扇門,左右兩側亦一扇門,門寬約一丈半,上瓖著刻著字的牌,從左到右依次︰紫,靚、藍、紅、綠。

室內中間空暢,室內沒有窗,牆上瓖著明珠,光線柔和,空氣即不窒悶也不清新,即不干燥,也不潮濕,令人挑不出錯,也挑不出優點。

而眼下,左方一側已有人在座,前二座空著,第二排坐了五人,後面幾乎坐滿,待白光一閃進屋子,幾十雙眼楮齊唰唰的瞟向門口。

轉眸的人一瞧之後,忍不住眼角微彎。

門口,一身白袍的老者紅光滿面,顯示出心情很好,他似擰包裹一樣的擰著一個黑衣少年,那少年像掛在樹上的一塊肉似的懸在老者手中,他耷拉著腦袋,滿面的苦悶。

大伙兒險些忍不住笑出來,忙忙抑住,正襟危坐。

這是干啥?

飛快的一瞅,墨淚小小的打了冷寒,眼前這排場怎麼感覺跟包公升堂相似?話說,他們該不會想對她這只小綿羊濫用私刑吧?

左瞅瞅右瞄瞄,還好,沒見刑具用品,一顆心略略安穩。

「人,我可是帶來了,現在你們看著辦。」任老淡定的迎著眾人的視線,再一個抬腿,飛到中間,將手提著的小家伙往地上一放,又一個閃身跑到第二排座上坐了。

噫?

滿頭霧水的墨淚,一邊留意著一幫人的臉部變化,一邊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衫。

在座的男女老少,好整以暇的等著,那表情那叫個淡定,好似哪怕等個百來年也不介意般的隨意。

臥-槽!

太不人道了。

理正衣服,東張西望一番,她郁悶得直翻白眼,那些家伙一個個坐著,卻沒給她準備們置,太不厚道了!

這是岐視,是對未成年人的岐視。

她要上訴,要平等權哪!

「老頭,爺現在是病人哪,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麼?」見沒人請自己入座,墨淚老大不滿意的嚎了起來。

眼角微微一挑,忍俊不住的一幫子人樂得眉毛都彎了彎。

「呶,給你。」任老隨手抓起身邊的一把椅子丟出去。

那椅子似長了眼兒,從空飛過,穩當當的落下,正正落在墨淚後面,她老實不客後的一坐了下去,還大大咧咧的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直面眾人。

「說吧,是不是你們準備實現承諾,將那張古方拿出來讓我欣賞?」這陣式,媽喲,實在太嚴肅了點,還是盡早解決盡早離開為上。

「就你鬼靈。」六大長老中年紀最大的老者笑話一句。

他的話才出口,彈身飛起,落在「藍」字牌號門前,掏出一把古老的鎖匙,開門,他飛出時,別五人亦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切,開個門還用著如此麻煩麼?

斜目,墨淚看著排成一條線的六人,額間滴出一滴冷汗。

第一道門打開,老者退開,第二個人取匙開鎖,再第三第四第五六第六,六重門開,是第七重門。

坐第三排的人又閃出三人,再次開了三重門,第四排又出一人,開最第十重門,第重門開,長老門魚貫而入。

墨淚凝目一瞧,只看到一塊擋住視線的黑色屏風。

室內的其人,半分不急,優哉悠哉的等著,開門的幾人亦退回原位。

過了約半柱香時間,六大長老又魚貫而出,這一次,是分做兩列,前四人兩人一組,各抬一只巨大的箱子,那箱子由墨色石頭打造,寬約一丈二,高約一丈。

六人抬出二只大箱子,放在正面一方,一字排開,每只箱子都帖著標記,分別是︰赤字十九號,赤藍十一號。

六大長老放下箱子,施旋然的歸座。

後排走出十余人,站到一角,等候吩咐。

「藍字十九號。」一位長老不急不稱徐的報出箱號。

四人出列,走到對應的箱子旁,一人開一把小鎖,揭蓋,那石制箱子竟極薄,大約只有一個五六公分;再之換第二人,再換第三人,第四人開鎖後,露出里面的一只玉石盒子。

四人退回,另二人上將,在一邊擺出一方小桌,小心的抬出一只寬約六尺來長的白玉石盒子,放于桌面,輕手輕腳的開盒,抬出一卷厚厚的紙軸。

他們移到右側長桌前,一個站在一角,拿著軸邊,將卷軸豎起,另一人卷軸緩緩往另一側後退,無論是取還是走,每個步驟都小心翼翼的,走路時都沒帶出一絲風。

卷軸長寬約四尺六寸,護展開後,一行行字便呈現出來,分上下二列,每行由藥材名字和份量組成,字跡清晰。

紙微微泛黃,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味。

墨淚連椅的一轉,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角。

緩緩的,卷軸終于全部放開,長約三丈,看起來十分陳舊,好似隨時會破碎般,兩人慢慢朝桌面那方移步,輕輕的將卷軸按粘在玉石面上,壓著兩端,防止滑落。

待兩人終于不再移動時,墨淚才認認真真的觀看,從左往右,看著看著,眉峰禁不住微微上挑,越往後,臉色越古怪。

坐左側一方的人看不到她的面孔,唯負責卷軸的兩人瞧到清楚,兩人當即就犯嘀咕了,小藥師那是什麼表情?

他們很不解,因為那少年的表情實在太奇怪了,他們都不知該用何語言來形容,也因而,兩人的一顆心當即就懸了起來。

從頭看到尾,墨淚又看頭看,看了第二遍,又看第三遍,再次從頭看到尾的看完,才慢悠悠的轉身,一臉莫明的看著風雲一群像是在等待皇帝臨幸的妃子一樣充滿了期盼表情的大佬們。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將每個人的表情都觀察了一遍,她就無語了,他們那是什麼意思?這麼盯著她,會害羞的哪。

「這是原方?」想了想,她才委婉的問。

「對!」異口同聲的回答。

「你們所說的古方不會就是這個吧?」古怪的望望,墨淚優雅的起身︰「如果是這個,我們之前的交易取消,本小藥師不奉陪。」

「等一等!」瞧著弱不禁風的少年要走,一干人急了,異口同聲的叫。

抬腿準備走人的墨淚,一只腳懸在空中,再慢悠悠的放下,等著解釋。

男男女女暗中松了一口氣,沒跑就好,沒跑證明還有談判的余地,一個個的目光又投開藥劑院執院者身上,這情況,唯藥劑院最有發言權。

「你的意思是,這藥方有問題?」任老不負所望,發表言論。

「你們自己不是知道麼?一張煉不成藥劑的藥方,不管有多古老,都是廢方。」往後一坐,墨淚準備跟人磨嘰,走,肯定是走不了的,如何給自己爭取點好處才是真理。

藥劑院所屬的幾十人差點被噎死,在心中悲嚎︰差距啊,這就是差距,他們費盡心思,差點將小命折騰掉都沒煉出東西來,那可是經歷千辛萬苦才得出的經驗,瞧瞧,別人一眼瞧過,都沒試呢就看出問題了,這天賦也忒得好得過分了!

打擊,他們受到了天大的打擊,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眼角嘴角一抽蓄,任老無力望天,那老鬼究竟從哪找出了這個妖孽?他嫉妒,那個家伙運氣也太好了,每次都能得到寶貝,前一個一出,令大陸青年後輩拍馬難及,獨領風騷,這一個一出世,更妖孽三分,這簡直就是想羞死古往今來無數藥師哪。

「何處不對?」他真的想悶頭不管了,可惜,又不死心。

哪不對?

望天,墨淚表示,這個問題很深奧,不過,為了所謂的古方,她還是決定去研究一下。

「這個算是你送我藍品的報酬,以後可不能再借機壓柞我。」伸個懶腰,高抬貴臀,還不忘記給自己還債。

一干人的眼角狠狠的跳了跳,有了一致的想法︰小氣鬼,姓越的小藥師是個超小氣的小氣鬼!

「好。」任老爽快的應點,不爽如何?反正他們研究了上萬年也沒研究出來,如今解開謎團的機會就在眼前,若不抓住,可能真的會失良機。

走近,墨淚示意兩人將卷軸抬空,待兩人緩緩移出來,她湊近,模娑紙質,湊近嗅聞,從頭往尾檢視,再轉至背面,一圈下來,蹙眉思索。

良久良久,久得讓一干人差點失去耐心時,再舒眉︰「去取一桶清水來。」

清水?

大伙微怔,還是照辦,一人立即取出一桶清水,送至。

丟下一句,墨淚自己則晃悠到桌前,麻利的擺出一些瓶瓶罐罐,「 砰叮當」的鼓換搗起來,又是藥劑丹,又是藥材汁,好一會調和出一大碗綠色的藥汁,一股老倒進水桶。

一大桶清水立即成了綠汪汪的小潭。

回頭,收拾好東西,在眾人不解的視線中,她提著桶,走到卷軸後方中間處,將梭一傾,一桶綠汁飛出,化為一片瀑布,潑向卷軸。

「嘶嘶……」

一干人冷不丁的倒抽了一口,冷汗一滾,唰唰狂飄。

那可是前輩留下的東西啊,就這麼給毀了!

心痛,一群人急得連肝都在疼。

嘩-

一大片綠汁潑到了卷軸背面,中間三分之部分盡數被染濕,卷軸紙一沾水,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浸染,泛黃的紙質變灰白色。

幾十人屏息以待。

稍稍一刻,被水潑過的地方起了變化,灰白色中緩緩浮出黑色字,那黑色越來越濃,先是東一點西一點,再之慢慢組成團。

那黑色反映到前面。

「嗖嗖-」正對著卷軸的人,火燒彈起。

抬著卷軸的人,慢慢轉位,眨眼眼兩人互調了個置,將卷軸背朝眾人。

「啊-」

瞧著越來越清晰的黑色,蹦起的人晃了晃,差點站不穩腳。

字,越來越清晰,不多,僅只一行︰孩子們,辛苦啦,哈哈哈。

字若游龍,氣勢驚人。

玩笑,這是前人的玩笑!

幾十人盯著那一行字,瞠目結舌。

呃,這個……

下一瞬間,一個個哭笑不得,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怎麼樣,服不服?」墨淚從卷軸下子鑽出,站到一邊,笑得如沐春風。

瞪眼,一個一個又慢騰騰的坐下,服,能不能麼?

「哼哼……」任老老大不情願的甩出幾聲鼻哼,心里早將前人給埋怨了個透徹,開什麼玩笑嘛,怎麼可以如此玩後人呢?

他也明白,這絕對不是他們的錯,實在前人玩笑開得離譜了點,試想,後輩們誰敢輕視前輩們留下的藥方?誰又想到前輩們會開這種玩笑?

易容藥水用在藥方,呃,老前輩還真是敢做啊。

服,他服了。

抬著卷軸的兩人,輕手輕腿的退到空著一角,有人上前,將地面的水跡擦盡。

「赤藍十一號。」平定氣息,長老再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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