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賣糕的!
正眯著眼假睡著的墨淚,听到吼聲,睜開眼,相當不耐煩的皺了皺額頭,大清早的,吼什麼吼嘛,撓人清夢的人最可惡了。
雲院的牆壁夾著隔音材料,本來能隔絕外人窺探隱密,因為並沒有天大的秘密,所以房間四周的窗都開著以透氣,那聲音也自窗外傳進了房間。
經歷隔音材料的阻攔,聲音早被化去了大部分,听在耳中似是有人在房間大聲說話般,並不震耳,卻也無法忽略。
不爽的皺眉皺額一陣,墨淚微微抬眼,看到一張溫潤的笑臉,動動眼睫毛,毫不猶豫的又合上眼楮繼續睡自己的回籠覺,美男在旁,如此良辰美影當好好珍惜,其他的什麼都是小事,一邊去。
俊俏的少年好笑的一挑眉,也不提醒,放任之,不就是有不長眼的人下戰書嘛,他愛下就讓他下,等找上門時再論不遲。
這倆不急不火,而其他學生則就沒那麼淡定了,待那吼聲一落,修習區的,窩在舍區的,在剎時皆目瞪口呆。
凌公子出關了?
傻呆片刻,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又愣了。
寧國凌家凌雲志本早已入風雲,自返鄉完婚重歸學院的當天便閉關,最初大家不明所以,在墨家女被當頭痛打一事後才明白他是在回避,隨之他被休一事被挖出,流言蠻語也滿天飛了幾天,數天後便不了了之,當然並不是因他本人回避不見學生們便饒了他,最主要的是當時因小藥師的到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的那點兒事相對而言也就無關輕重,以至被忽略。
這當兒,大伙兒听其音也憶起其人來,當即怔茫不已。
「嗖嗖-」
「呼呼-」
短暫的呆怔後,也不知誰帶的頭,修習區內的似炮彈般的彈飛起,撒開腳丫便跑,而有人開了頭,後面自然有樣效樣,緊隨其後。
于是乎,成群成群的人沖出靈力圈,朝著雲院的方向狂沖。
舍區內的亦不比修習區內的反應慢,在最初的無動靜後,不論是男的還是女的,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不論在梳洗還是在享受早餐,或是享受悠閑時刻,皆紛紛棄了當時的事,化為了一陣陣的旋風。
唉,毛燥的年青人啊。
被打撓到了老師們,或搖頭或淡笑不語或不置可否,最終則化為輕嘆,至于擔憂,沒有,那東西從來不屬于老師們。
在學生們涌向雲院時,一隊人亦從舍區一角殺出,趕往雲院而去。
身為當事者的人,仍安享著自己臥枕美男懷的幸福時光,好一會兒, 的睜開眼,一骨碌爬了起來,一雙皺眉揪成了麻花狀。
失去了怔里的小身子,夜軒心里浮出一絲空蕩蕩的感覺,也緩緩坐起,不說話兒,只默默的瞧著擰眉沉思的小人兒。
那啥,剛才忽略掉什麼了?
爬坐起的墨淚,努力的回想,想了好會,終于恍然大悟,那個剛才的誰好似說是「不死不休」?
毛線的,這是什麼跟什麼?
終于捕捉到關健的一點,她郁悶了。
風雲有規矩眾多,她沒記住多少,但有一條卻是記住了的,那就是︰不禁斗毆,嚴禁私自決斗。
意思即是在風雲內,不管是私仇還是舊恨,誰看誰不順眼,想打架可自便,但是卻嚴禁借此為由,私自將對方打死打殘。
也因如此,她一路打進學院,只撒了點藥,將其揍得鼻青臉腫,沒有將人廢了,也沒讓人缺胳膊斷腿。
現在那個誰說是「不死不休」,那豈不是說是見死方體?這個,好似是跟學院的規矩有些不合哪。
想了想,撓撓後腦,不恥下問︰「小夜子,我記得學院好似不許殺人來著?」
「嗯。」長長的眼睫一顫,溫溫如玉的少年淡淡的應一聲,看了看仍糾眉不解的人兒,又慢悠悠的接上︰「私下里是不許殺人,但若是投帖下戰書,自願簽下生死帖,學院會批準雙方在擂台上公開決斗,以定生死。」
生死帖?
模模下巴,墨淚眨眨眼,又想了想,一蹦跳了起來,一把將熙熙和小兔兔塞給俊美的小受男,自己飛快的穿鞋,極速沖出房間。
被塞進美男子懷里的小兔兔,眯眯眼兒,樂得直扇三瓣嘴兒,嗯嗯,主人是不錯的,還記得曾經的承諾,呼呼,主人好,好主人。
熙熙垂著眼,眼里含著幽怨,小美人拋棄他,小美人竟然將他甩給一個男人,嗷嗷,這怎麼可以!
可惜,他的主人連頭都沒回,瞅幾眼,他只好老實的呆著,心里自我安慰,他是只偉大的魂獸,主人要做啥就讓她去吧。
抱著個毛茸茸的兩只獸獸,夜軒暗暗的抽嘴角,動作可沒遲疑,火速穿衣套靴子,不慌不忙,卻是三步作兩步的跑去看情況。
墨淚一溜兒奔出右側一進房,穿過大廳,似一頭歡月兌的小鹿,一頭扎進左側的一進屋內,再飛向里間,一邊嚷嚷︰「花燼,花燼,起床嘍!」
里間,珠光柔和,光線明亮,寬大的床上,一身黑衣的美貌少年正倚著床背而坐,神情閑致,眉目淡然。
不請自進的人,才轉過屏風便剎住,美眸圓瞪。
美,太美了。
少年倚床而坐,三千墨絲散垂,一部分散鋪在雪白的絲被面上,一縷自左頰垂下,發絲根根晶亮,似銀絲繡纏在雪被面上。
他眉目輕淡,似遠山含黛,青峰籠煙,散發出閑雲輕霧似的裊繞之態,紅唇飽滿,似沾露的花瓣,水女敕潤香,令人想撲上去咬幾口。
神色淡淡的少年,身上沒了往日的冷,有的是輕風淡雲般的悠閑,美得似出塵的蓮,破霧而來的朝陽,美得朦朧,美得淡雅。
嘶-
墨淚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髒顫了幾顫。
美少年淡淡的望向門邊,長長的眼睫毛微一顫,水女敕的紅唇輕輕的張開了下一下,嗌出輕若微風般的一聲︰「嗯?」
我的娘!
心肝兒狂顫的墨淚,無聲哀嚎;美人啊美人,表這樣子啊,姐會把持不住的哪!
這分明是引誘哪!
想她生在紅旗下長在和平年代的人兒,哪曾見過如此美人?美色當前,腐女也難耐啊,這會讓人想犯罪的。
心里才冒出那種想法,腦子里早將來此的正事給拋到九宵雲外去了,兩條腿兒更似是受了牽引,馬不停蹄的朝床上跑去。
小身子一彈,似乳燕歸巢般撲向美美的美少年。
瞧著撲來的一抹黑色,倚坐著的人只輕輕的掀了下眼皮,又目不動楮不轉,直至人快砸至時,才伸手,一把將人攬住放坐在自己懷里。
嗷嗷,美人好溫柔。
依入美男懷,墨淚眨巴眨巴大楮,兩手一按住他的肩,飛快的坐直小身板,探臉往前湊,不偏不移,無比準確的啄著了最引人遐思的水女敕女敕的唇。
好軟好香好甜。
剎時,墨淚腦子旋暈了。
他的唇軟軟的,滑滑的,女敕得好似再踫一下就會破皮,像棉花糖,又似是涂了一層蜜,帶著絲絲甜味,還有絲絲香氣。
那味道,沁人心脾。
她呆了,臉上騰升出兩朵紅雲,好似火燒過,整臉滾燙滾燙的,熱灼灼的,明亮的眼瞳光芒亂跳。
花燼也怔住了。
他,被小不點輕薄了?
被親的那一幕在眼前不停的反復回放,他望著眼前的一張臉,微微張著辱,表情愣愣的。
「好甜。」呆怔了一下,墨淚咽了咽口水,大眼一眨,沒有後退,反而鬼使神差般的往前一傾,又一次親了過去。
這一次不是輕啄,而是含著男子的紅唇,用力的吮吸。
她的唇潤著他的唇,兩人微微的顫了顫。
好似是受到了蠱惑,他的手一緊,將她拉入懷,一手攬著她盈盈不及一握的小腰,一手上移,大掌撫摩著她後腦,反攻為上,用力的含住她的唇,不給任何反抗機會,開始啃吮輾轉。
她的唇很柔軟,似豆腐一樣的女敕,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含在嘴里,酥麻麻的感覺從唇齒間漫延至喉嚨,他只覺得更加渴。
墨淚呆了,眼楮瞪得老大老大,腦子里卻是空空的,什麼想法也沒有,只傻傻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任他索吻。
他的心跳加快。
她的心髒一下一下的撞擊著胸腔。
兩人的鼻息越來越粗重。
慢慢的,她無力的軟癱,全身重量倚在了他的手臂里,身體輕輕的顫抖,小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他吻得越加的急切,一遍遍的啃咬著她的唇瓣。直至快要窒息時,他終于結束了長長的吻。
這只是個淺吻,只是唇與唇的交戰,並沒有深入的糾纏。
呼哧呼哧-
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墨淚全身軟在美少年的懷里,頭無力的搭在他的肩頭,拼命的呼息。
她肺里的空氣都快被他吸光,現在需要被充新的氧氣,而頭腦還是空空的,暈暈的,一時半刻回不過神來。
嗯-
暗中咽下一下口水,花燼舌忝舌忝唇,有些意猶未盡。
感覺很好。
那種唇唇相踫的感覺,很甜蜜,他很喜歡。
淺淺的,他笑了笑,將懷中軟得似棉花團的小人兒橫放在雙腿上坐著,伸指輕撫兩瓣被吮得飽腫的紅唇,心中又冒出蠢蠢欲動的沖動。
半躺在男子強健的手臂彎里,仰著面的墨淚,氣喘吁吁,看著頭頂上方的一張俊面,眼神越來越清明,頭腦也越來越清明。
嗷,終于啃到美男了!
回味一番,她樂翻了,腐了二世,終于成功的親到一個可攻可受的美少年哪,再轉而又差點仰天痛哭,嗚,虧大了,初吻啊,真正的初吻就這麼沒了,還是自個主動送出去的,太丟人了!
心頭一惱,張口將撫在唇邊的手指咬住。
「味道可中意?」花燼低眸,好笑的瞅著美眸圓瞪正氣狠狠瞪著自己的人。
狠咬一口,伸手抹抹嘴角,墨淚翻白眼︰「哼哼,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哦,現在扯平,咱們兩不相欠。」
「怎麼說?本公子怎不記得有欠你什麼?」眸子一閃,明知故問,她說的是什麼,他明白。
「少裝傻,」氣咻咻的一鼓腮幫子,墨淚坐正,嗔一眼︰「你故意讓人誤會斷袖,拿我當靶子,我可是被你害得不淺,現在不知有多少姑娘恨我恨得要死呢,萬一將來有人追殺我,絕對是因為你的緣故。」
此刻,她本是隨意一說,卻沒想到不久之後真的變為現實,那時,他痛心之際憶及,卻已成定局,再難挽回。
「唉,好虧,竟被一個小丫頭輕薄了。」長眉一蹙,花燼面呈苦惱。
這還是男人麼?
心底小怪獸一奔騰,墨淚差點爆走,她都沒哭,他叫什麼叫?她知道他不簡單,卻沒想到竟還這麼無賴。
或許無賴才是他的本性?
狠吸口氣,她決定不跟他計較,跟無賴計較,只會氣著自己,這當兒也終于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伸手友好的拍拍他的胸,一副哥倆好的小模樣;「阿燼,一會兒那家伙來下戰書,你幫我鎮場,至少給我爭取三天時間,要不我會死得很慘。」
眼前以她的狀態,真的上不了場。
那丫的約戰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早不來晚不來,偏選在她被自己折騰的只余下半條命時來,她甚至懷疑是有預謀的,否則怎麼會如此巧?
郁悶,她特郁悶。
「你贏不了他?」第一次,花燼語氣內毫不掩飾驚詫。
「三天之內贏不了,我脈氣被我的藥劑冰僵,至少得三天後才能復蘇,現在這個樣子去等于送死。」望天,墨淚很想抽自己幾個耳刮子,瞧瞧,拿自己小命做試驗的後果就是這樣,竟要拉下臉來求人,丟人!
想歸想,她是不會後悔的,人生嗎,總要做幾件出人意料的事,嚇壞自己嚇壞別人,那才叫刺激,那樣的人生才更有意義嘛。
她也不是妄自菲薄,輕視自己的藥劑,對方竟然明知她是誰還敢揚言「不死不休」,必定有所依仗,可能有法克制她的藥劑,又或者,他已跨越藍尊階,至靚尊階級。
藍尊以下,她不費吹灰之力可放倒,靚尊級以上,在短時間內藥劑無能為力,若在實力全盛狀態,合熙熙之力自然有八分把握一戰,現在麼,她可沒自大到自認自己能拖到等藥劑發揮效力的那一刻。
小心使得萬年船,她不敢大意。
「嗯。」擰眉,沉吟一刻,花燼點點頭︰「他們快到了呢,就讓他們在外面先清醒清醒。」
哇,有個「斷袖」靠山也不錯。
墨淚心里暗喜,又欣賞自家的「斷袖」靠山,看著看著不由得又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