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就是上天閑得沒事干時弄出來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
最近這個想法一直在曦妃腦中飄蕩,並不是她哀嘆人生了,而是覺得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這討厭什麼就來什麼的日子,還讓人怎麼過啊。
自從踏入h大的校園,凡是學校組織的活動總會出事,曦妃都快養成一听到校園活動就掀桌的習慣了。原以為一個學期過去大半,學校一直很安靜也沒見又冒出什麼奇葩的校園活動,還以為日子就可以這麼安穩的過下去,結果這才沒消停幾天,老校長又出來了。
這老校長跟死神似的,一踏進h大的校門準沒好事。
這不好端端的一個星期六一沒課程二社團也沒啥活動,還想著窩家里睡個懶覺的曦妃被社長一通電話給叫醒了。頂著黑眼圈接通電話,曦妃的火氣別提多旺了,電話那頭的社長也沒解釋就沖著她吼了一句。
「不想錯過人生超級有趣的事就快點到學校來!」說完也不給曦妃緩沖的時間就將電話切斷,只剩下曦妃一人拿著手機坐在床上發愣。
對于以收集別人的八卦為個人興趣的曦妃,新聞社的社長算是整個學校最對她胃口的人了,他的這一通電話無疑是在暗示曦妃。
別傻楞了,學校可能有好玩的事。
就是因為信任這個學長,曦妃的瞌睡蟲一下子被徹底驅沒了。快速從床下爬下來打理好自己就拎著電腦沖出家門直奔學校。可到了學校曦妃才曉得自己太天真了,只想到會長的八卦嗅覺很強,卻忘記這家伙比自己還無孔不入,只要能挖出一點邊角料的事不管是什麼都能成為有趣的事。
就像現在。
看著坐在對面笑得一臉慈祥的老校長,曦妃的臉色驟然變黑。為什麼一看到老校長笑呵呵的坐在自己對面,她就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渾身不對勁。
「呵呵呵,新聞社的骨干都到了嗎?呵呵呵!」喝了口手中的茶,老校長的臉上總是掛著慈祥的笑。盯著那呵呵笑的校長,曦妃忍不住將社長扯到一邊壓低聲音逼問道。
「喂學長,你說的有趣的事呢?在哪?別和我說你電話里提到的那個人生超級有趣的事就是和老校長見面啊!」嘴角不停的抽搐著,曦妃盯著學長猛瞧,看她那樣大有學長點頭就立馬一腳踹過去的架勢。♀
得意的甩了下頭發擺出一副酷炫的架勢,學長笑道︰「怎麼可能,你家社長有這麼不挑食嗎?老校長又沒啥好報道的,我這一次要你們過來是為了一件大事。」那一臉的神秘,曦妃的好奇心都給勾起來了,不禁又湊近幾分繼續詢問。「什麼大事還搞得這麼神秘?」
「嘻嘻,說出來你一定會嚇一跳了,我們h大的‘校園祭’要到了,每一年的‘校園祭’都是整個學校的學生一起過的。可今天不正好趕上我們新聞社成立十周年嗎?老校長就決定讓新聞社派出幾名骨干在‘校園祭’那幾天跟著真正的記者一起去實地探索古客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激動很興奮覺得特別有趣啊,和真的記者一起去啊!有沒有覺得心動覺得熱血啊!」站在那兒一言不發,直到自家會長一臉向往的將廢話都說完了,曦妃才黑著一張臉說道。
「這個主意是誰出的?」
「老校長啊!」仍處于興奮期的新聞社新一任社長哪還有閑工夫去關注曦妃的臉色啊,一邊捂著臉做扭捏狀一邊開心的回答。
曦妃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究竟是h大的學生有問題還是抗打擊能力太強大了,難道他們都忘了嗎?只要這老校長一興起要舉辦什麼活動,那麼絕對會出事。就像上一次‘教師節’的五大學校聯誼,一場聯誼下來死了兩個瘋了一個還失蹤一個,這麼血淋淋的前車之鑒這些家伙都忘了?不長記憶就算了還眼巴巴的湊上去,就不怕自己成為新一輪的炮灰?
曦妃也不管這些人在興奮什麼,反正她主意已定,這次老校長舉辦的活動,她絕對不參加。
‘校園祭’一听就知道是初代校長設立的h大特殊節日,她才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去迎合初代校長的興趣呢。
搖了搖頭義正言辭的說道︰「學長,這一次的活動你們可別算上我,我死也……」這話還沒說完立馬被會長接下來的那句話給噎住了。
還處于興奮期的會長好似想到什麼似的,不等曦妃說完便插口說道︰「對了有件事差點忘記和你說了,老校長說了為了慶祝我們社團成立十周年,這一次和電視台的合作錄制的節目我們可以得到抽成哦,有十分之一呢!怎麼樣,數目可是非常可觀的!」
抽成?十分之一?非常可觀的一筆數目?
听完社長的話曦妃的心動了一下,生生收回之前的話將其強行咽下喉嚨。♀話鋒一轉曦妃連表情都換了,眼前閃過一道精光,推了推眼鏡曦妃微眯著雙眼問道︰「十分之一是多少?」
一個數字從社長嘴里吐出,瞬間擊垮曦妃的心理防線。
什麼老校長是死神他舉辦的活動都會出事,什麼初代校長設定的校園節日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事。謬論,一切都是謬論。
因為那一筆可觀的數目,曦妃早將先前的誓言都拋到九霄雲外,一頭扎進朋友堆里開始討論此次‘校園祭’的行程和計劃。
因為是同電視台之間的首次合作,人數上自然有限制,經由老校長的清點整個新聞社只有三個人加入這一次活動,曦妃以及新聞社的社長外加一名女社員。
明明說好因為人數有限制所以只能讓三名新聞社的社員參加這次的活動,可她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在人數受到限制的情況下她們這兩個和新聞社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家伙也會被納入這一次的成員名單內。
特郁悶的坐在大巴里,直到到了目的地夜梓仍舊處于糾結狀態,並不是新聞社的她們為什麼也要這麼憋屈的跟著一起過來受苦了。抬頭將視線移到璃藍身上,那家伙居然已經淡定的接受了,閉著眼楮坐在自個的位子上養神,而窩在她懷里的小曲溪則瞪著一雙大眼楮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風景。
古客道,故名之一是古時候用來讓經商人使用的一條商道,這條商道位于h市臨城的b市里。b市是國家級重點保護城市,里頭的古建築非常的多,為了保護這些古跡b市說開展的都是旅游行業,這兒的旅游業非常發達。因為其古建築保護得非常的好,所以時常有劇組到這兒取景拍攝。
這一回電視台錄制節目的地點選在古客道附近的驛站里,說是驛站事實上也是最近才開始修建的,古客道附近的古老建築經歷太多的歲月更替早已不適合人類居住,但來這兒旅游的人又特別的多。為了不破壞古客道古典的韻味,政府便出資建立這座驛站,完全復古的驛站供前來旅游觀賞的客人居住。
驛站在某種程度上遵循了古時候的建築風格,庭院樓閣一應俱全,如果硬要用現在的眼光去評判這家驛站,那麼它絕對是五星級的酒店。
電視台為了做好這一期的節目可算是下足了血本,不只是將錄制節目的場地放在古客道,甚至還定下驛站的客房供大家休息以及拍攝。
電視台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拍攝b市的風景,重點就是介紹這座驛站以及這條古時候的商道。這條商道在古時候可是商人的必經之路,雖然是必經之路但是古客道的地理位置卻非常奇特。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是尋常人可以理解的,明明處于平原可古客道四周的地面裂開一圈裂縫來。以古客道為圓心周圍數公里的土地外地面出現圓形的斷層,這斷層足有十丈那麼寬且深不見底,如果將這兒比作大海的話,那整個古客道就像是懸浮在水面上的一座孤島,若不是斷層上架有一座浮橋,楞誰也過不來。
古客道以前是做經商的道路使用,所以兩頭都架有浮橋,但是現在不同了。作為景點的它需要限制游客的人數,為此景點的工作人員便將那一頭浮橋給拆掉了,只剩下一座浮橋的古客道顯得越發神秘。
也難怪曦妃第一眼看到這兒會冒出這樣一句話。
「要是這條浮橋斷了,外頭的人又沒發現,信號還倒霉的中端了,我們就算死在里頭也沒人會知道呢!」
這話雖然讓人郁悶,但也是實話。
畢竟為了能讓游客更接近于自然,這兒好多電子設備都是不能使用了,而且不想打擾游客享受生活這里的一切都遵循自給自足,除了每星期特定時間有人過來送儲備的食物,平日里需要的瓜果蔬菜都能在古客道里采摘到,與其說說來這兒享受風景,還不如說花錢來這兒享受復古的田園生活。
可就是這樣的一處仙境般的地方,才適合電視台的這一期節目。
如此美麗的山水,不好好的制作一檔節目豈不浪費了這絕好的景色。
古客道名聲在外,好多人多想進入這兒享受古時候的生活,要不是電視台的後台夠大還不一定能預定到呢!驛站的建築風格完全遵循古時候的建築,庭院樓閣一應俱全,只不過為了保證旅客的安全建築物一般都是先用鋼筋水泥打底隨後才在外頭貼上木頭瓷磚已做裝飾。
跟著大部隊走過浮橋進入古客道,清新的空氣讓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古客道佔地面積很大,因為大自然的偏愛這兒的植物生長得非常茂密,但不知是巧合還是後人有人故意為之,被斷層隔離開的古客道上只生長一種植物。
那便是竹子。
這兒的竹子長勢極好,比別處的竹子還要高出不少。竹子一節一節的,仿佛是一根根藕連串起來,竹子的夜梓和睫都是翠綠色的,放眼望去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竹上那剛冒出來的葉子小小的宛如雨滴,綠綠的像極了一片片晶瑩剔透的綠色翡翠,在陽光下忽閃忽閃的十分美麗。
這一株株翠竹高聳挺拔,長青不敗,亦如世人對它的稱贊。
竹子高風亮節,而這兒的竹子更是美得讓人窒息,難怪世人將其列為四君子之一。
順著古時候商人行走的商道,一邊欣賞周圍的竹林很快眾人就到了驛站。
說是驛站還不如稱之為庭院,這兒的驛站大有古時候將相王府之勢,從大門進去印入簾中的便是偌大的庭院。要說這古時候的庭院大家在電視上也經常看到,但是像這樣看到實物的還是頭一次。
驛站外頭以竹為主,而這驛站內頭卻以梅為尊,夏季本不是梅盛開的季節,可這兒的梅花卻開得極好,紅的白的粉的夾雜在一起,紅中含著一抹白,而白中又透著那一點粉。層層疊疊美不勝收,也不知這庭院的設計者是怎樣的一個巧人兒,竟然能構出如此美的景觀來。
欣賞完美景也不能忘記此行的目的,隨著工作人員走到他們的住所,驛站被分為四個庭院,梅蘭竹菊各四個,一周只接待四批游客。
梅閣,蘭庭,竹館,菊樓,四處庭院分別住著四批客人,據帶路的工作人員介紹,這驛站原本是建在另一處的,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後來被人移到這兒了。
跟在工作人員身後很快就找到她們的住所,她們被人安排在梅閣里。已經將他們帶到住所,工作人員的任務也已完成,公式化的從他們笑了笑工作人員最後便退出梅閣。
一處庭院十三個房間,雖說不多但也正好夠他們住,累了一天了大家都想早些休息,隨便寒磣幾句便各自尋了房間住進去了。
梅閣的左側是竹館,四君子中璃藍還是偏好竹子的,本能朝著竹館的方向看去,在轉頭的那一瞬一抹香味從鼻尖蕩過。想要捕捉這香氣時,它卻像融入水的冰,消失的無影無蹤。
奇怪,莫非是自己的錯覺?
心中不解,但奔波一天的曲溪早已累得睡著了,璃藍不想再添事端也就不再糾結于那個氣味,而是抱著曲溪走入自己的房間。
合上的門,將璃藍同外頭隔離開,擋住屋內的一切也遮住屋外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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