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將璃卿的話放在心上,那男人冷笑道︰「我也記得自己說過,討厭麻煩就不要插手管這些事!璃卿,你算是方外之人,干嘛要來招惹麻煩呢?」話到這兒,男人終于回頭,目光落在璃卿臉上。昔日的朋友如今已這種身份相遇,或許他心里也覺得惋惜,可是為了拿回自己的東西,再多的惋惜也只能是惋惜。
「那些惡魔是怎麼回事?是否和你有關?」這一次來找這家伙的目的,就是為了詢問這事。各地的惡魔出現的幾率很大,各地因為惡魔突襲而受傷的人也越來越多。不管同面前這個有無關系,自己都要問個清楚。可對方並沒回答自己,而是勾著唇偏頭看他。
「君以諾!」一字一頓叫出這人的名字,璃卿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別逼我殺了你!」
這個口口聲聲說要殺了自己的男人,自己懂他。面上比誰都要冷淡一副萬事不入眼的傲慢模樣,事實上這家伙的心比誰都軟。如果他真要自己的命,早在多年前的那一夜,就奪走了。
抬起手指著璃卿,君以諾挑眉笑道︰「殺了我,你也得有那能耐!」他的手指著自己,璃卿敏銳的察覺到身後有東西逼近。
璃卿身後的牆壁,一團黑銀慢慢的從牆壁里爬出,黑色的影子緩慢匯聚最後化成人形。這黑色的影子還未站穩,一道天雷直接穿透玻璃窗劈向身後的牆壁,黑色的影子還沒形成就被雷電劈散。雷電閃過黑影消失,空氣中還彌漫著遭遇雷擊後特有的燒焦氣味。本以為毀了那未成形的黑影君以諾就能消停會,誰曉得方才還躺在床上的君以諾此時卻站在自己面前,拉開的弓弦藍色的羽箭直指面部。那柄藍色的羽箭離自己很近,只要君以諾松手,即便自己的速度再快也無法避開。
羽箭定會貫穿自己的頭顱,將自己釘在身後的牆上。
「哼,你覺得是雷電的速度快,還是羽箭呢?」弓弦繃得緊緊的,只需要松開手便能立馬得到這人的性命。屋外傳來 里啪啦的聲音,像是雷電劈中什麼似的,‘啪啪’的聲音越來越大。君以諾曉得,自己身後恐怕有道成型的雷電正蠢蠢欲動,是要自己手一松,那道天雷定會將自己劈成木炭。
兩敗俱傷的做法,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不可取。如果自己死在這兒,就算有個璃卿墊背,可自己想奪回的東西便永遠都拿不到了。將手中的弓箭放下,君以諾不會傷害璃卿,同時他也堅信璃卿不會動自己。
果不其然,他放下弓箭的那一刻,身後的雷擊聲逐漸消失。向後退去君以諾打算離開,這身子才剛後退一步,璃卿卻沖了上來。雷電會害了這人的性命,但拳頭不會!揮出的拳頭擊中君以諾的面目。這個一向只要能用雷電解決就不會動手的家伙,居然居然對自己揮拳。
擦了擦從嘴角滲出來的血,君以諾不甘示弱。兩位靈能者放棄秘術的對戰,直接采用最原始的搏擊方式。就算舍棄秘術,這兩人的功夫也算是一等一的強手,一來二往誰也沒佔到便宜。
「你這個家伙,不是最討厭麻煩嗎?為何纏著我不放!」實在猜不透璃卿在想什麼,這家伙的實力自己太清楚了,如果他執意不肯放自己走,今天這一戰無法避免。
確實,和這家伙扯上關系就意味著招惹到麻煩事了,可如果自己不出面搞定這家伙,佐恩那死變態絕不會讓自己清淨的。在說,自己也不想這唯一的知己越走越遠。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最後齊齊摔在床上,將君以諾壓在身下璃卿跨坐在君以諾身上,一手扣住他的頸部鎖住他的喉嚨,而另一手則握緊他的手腕以防這家伙反擊。
果然,單純比體術的話自己不是這家伙的對手。眸色一黯君以諾的視線掃到牆壁上,背對著璃卿的牆上,一個黑影慢慢蠕動著。黑色的影子逐漸從牆壁中月兌離出來,影子的手上拿著一柄弓箭。
黑色的影子搭箭拉弦,眼看著那柄羽箭就要射出。
‘哄’的一聲,客房的門被人踹來。
中途看到自己的兄長,璃藍也顧不上賣掃晴娘的攤販了。璃卿有些焦急的跑過去,雖然跑得很快但璃藍確定自己沒看錯。趕忙追在兄長後面,璃藍最後來到一家酒店。
憑借血緣間的感知和默契,璃藍最後站在一間客房門前。
氣喘吁吁的跟上,等找到璃藍時她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對著一扇門發呆。
「藍……出……出什麼事了!」這位搭檔居然丟下雨傘跑人,曦妃還以為她發現什麼,一路小跑居然還讓她追上了。掃了一眼曦妃示意她不要說話,璃藍的視線又移到那扇門上,薄唇微啟兩個字從她口中吐出。
「我哥!」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兄長進去,但是她確定璃卿就在里面。難得看到璃卿那麼焦慮,身為人妹的她,多少也有些擔心。
顧不上許久,璃藍直接抬腳將房門踹開。
沖入房後,看清屋內的一切,璃藍瞬間沉默了。
自己看到了什麼?兄長壓在一個男人身上?
緊隨其後的曦妃和曲溪也瞬間石化,尤其是可憐的小曲溪,在目睹這一切後居然傻了,僵硬的轉過頭說道︰「曦妃阿姨,我爸爬牆了!」
曲溪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曦妃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平日里的精明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只見她抱著曲溪不住的安慰,一邊安慰還一邊說道︰「曲溪不要在意啊,就算你爸爬牆也沒事啊。對方是個男的,在怎麼爬也生不出小弟弟小妹妹和你爭寵的!」
瞧曦妃這話說的,本來很正常的打斗,被她這麼一解說還真有種爬牆偷漢子的感覺。
頭痛的看著身邊這兩個家伙,難道他們就沒發現這整間套房里到處都是被雷電劈中留下後留下的痕跡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兩個這姿勢還真是曖昧。璃卿整個人跨坐在那個男人身上,如果沒自己看他的手扣在男人頸部,從外面看過去實在曖昧得緊,在加上因為打斗後兩個人的面色微紅,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撕扯痕跡。而且這年頭,打架能打到床上的,確實很少見呢!
默默的抬頭看著天花板,璃藍也不想做任何評價。
這幾個毛孩子在想什麼,璃卿可不在意。不過因為璃藍的突然闖入還是給君以諾制造了機會,雙手發力掙開璃卿的束縛,君以諾是巧勁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隨後躍離床鋪。月兌離璃卿的攻擊範圍,君以諾打了個響指拉著弓弦的黑銀立馬引入牆中。
局勢對自己不利,久呆也不是明智之舉,身後便是窗戶,君以諾躍上窗沿。屋外的雨很大,置身于雨中的他一會兒就濕透了。居高臨下看著屋內的四人,君以諾突然開口道。
「掃晴娘,掃晴娘,但願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不這樣,就把你的頭割下
這話說完他便縱身躍下,沖到窗沿時只能看到君以諾離去的背景。對于雷電來說,雨水是最好的媒介,只要自己抬手劈下一道天雷,君以諾必當從這個世上消失。手微微抬起最好還是放下,璃卿站在窗口目送君以諾離去。
最後還是沒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現在的他只希望佐恩別到他耳邊嗡嗡直叫。
早知道就不答應了,弄得現在這麼麻煩。
那個疑似要搶走自家老爸的男人終于走了,雖然沒見過用靈魂蘊育自己的化蛇老媽,但是曲溪還是站在自家媽媽這邊。顛顛幾步跑到璃卿身邊,曲溪一把抱住璃卿的大腿抬著頭可憐巴巴看著他。
這抱著自己的小姑娘是誰?
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是自家兒子的璃卿再度沉默了。
他是不是要抽空把兒子帶回去,璃家老宅雖然無趣了點,但至少不會把兒子當成姑娘養。這兒正在上演父子情,而那邊曦妃卻皺著眉頭努力思考著什麼。
曦妃的沉默不語讓璃藍有些在意,走過去用個胳膊肘輕撞曦妃,璃藍無聲的問道。
「剛才那個男人!」抬起頭看著璃藍,曦妃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掃晴娘,掃晴娘,但願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不這樣,就把你的頭割下。這是一首有關掃晴娘的童謠里的最後一句話,是古時候為了祈禱晴天的一首童謠。前頭還有兩句,之所以最後一句提到沒有晴天就要割下掃晴娘的頭,是因為古時候掃晴娘都是由真人充當的。這是一種殘忍的祭祀方式,現在已經不推崇了。那個男人為什麼要念這句童謠,他想告訴我們什麼?」
覺得那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念這句童謠,曦妃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掃晴娘,難道她們沒有猜錯,這一次的事真的同今日里流行的用晴天女圭女圭有關?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方才的那個攤位,那兒的掃晴娘賣得最火。不,準確的說出事的人都曾在那兒買過掃晴娘。那家伙的掃晴娘一定有問題,可眼下人是找不到了,就算想要追查也不從下手。
找不到人就更別提查清楚真相了,她們也只能暫且先回家。
璃卿是鐵定不會和她們回去的,這家伙最討厭麻煩了,事情拖得越久便越能發生一堆麻煩的事。為了杜絕日後被麻煩纏身,他現在必須將手上的事情全部了解。
酷酷的父親又要走了,雖然不舍但懂事的小曲溪還是松開手。
將放在曲溪頭上,面無表情的將他的頭發弄亂。平心而論這孩子女裝打扮確實可愛,以前都沒發現化蛇的長相也能孵化出這麼可愛的下一代。收回自己的手,璃卿最後也從窗戶翻身而下離開這兒。
人都走了,她們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在酒店的服務員還沒發現這兒被破壞前,這兩個無良的靈能者也攜同小曲溪一道離開這兒。
今天還是先回工作室,等明日在來這兒看看。
但願明天的天氣,能好一些。
第150︰檔案18︰掃晴娘8
回到工作室天色已晚,奇怪的是家里的電燈並沒有打開,她們記得夜梓還在家里啊,難道是又和同學跑出去了。這下雨天的還到處亂跑,回來肯定會感冒的。推來門回到屋內,這雨中途還停了會,結果等到她們要到家時雨又嘩啦啦的下了,一個不小心三個人都成落湯雞了。
全身濕漉漉的別提多難受了,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沖個熱水澡把這身衣服換掉。因為其中的一個浴缸被小璃拆出來給曲溪當游泳池玩水了,三個人合計一下決定先由曦妃清洗,隨後在讓璃藍帶著曲溪一起洗澡。
終于換上干淨的衣服了,拿著毛巾擦著發上的水珠,曦妃試探性站在夜梓房前的喊道︰「夜梓,在里面嗎?」一連數聲也不見有人回應,曦妃不禁嘀咕道︰「都這麼晚了還在外頭游蕩,也不知道回家,這雨還這麼大,一會非念叨她不可!」
推來門走了進去,曦妃本是想那些東西的,可床上那一坨東西引起她的注意。走上去掀開被子,露出里頭蜷成一團的夜梓。這家伙正蜷縮著身體窩在床上呼呼大睡呢,而且這睡姿曦妃怎麼覺得從她們離開到現在,她就沒變過呢?
夜梓的睡相可是出了名的百變,十分鐘可以變換不同的睡姿,就算璃藍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也能被氣到臉色發青。就是這樣一個沒睡品的家伙,居然保持一個姿勢這麼久。
曦妃都快不相信自己的眼楮了。
彎下腰用手輕輕拍打夜梓的臉,曦妃出聲道︰「夜梓,起床了!」
這個懶蟲一向不好叫醒,可今天更夸張,曦妃喊了好久她才稍稍動一下。睫毛微微扇動,老半天才睜開眼楮,迷迷糊糊中看清來者的面目,夜梓遲鈍的問道︰「曦,有事嗎?」
才說完這句話,她的眼楮又合上了。
這家伙今天是怎麼了?一直都在犯困,好像怎麼睡都睡不飽似的。覺得事情不對的曦妃哪能容她繼續窩在床上,將夜梓從床上拉起來,曦妃將她帶到客廳。
璃藍和曲溪也已經洗好了,此時曲溪正趴在璃藍腿上讓她為自己擦頭發呢,一看到曦妃帶著夜梓從房里走出來,曲溪便咯咯笑道「原來夜梓阿姨也在啊。那剛才為什麼不回話呢!」
就算被曦妃從房里拉出來,夜梓的雙眼也沒有睜開,剛踫到沙發她就直接軟下,整個人趴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她這幅模樣實在太奇怪了,曲溪直接躍上夜梓的背部一邊踩一邊喊道︰「夜梓阿姨快醒醒,我們有話要說!」
「唔!」不舒服的著,夜梓的聲音听上去怪怪的,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似的。「曲溪不要吵,我好困,讓我再睡會!」
困?她已經從中午睡到現在了,還困?
雙手交叉立于胸前,曦妃站在沙發邊上打量著夜梓︰「你們覺得她這樣像什麼?」
她這樣,和那些上醫院求救的患者有什麼區別。老是喊困老是處于昏睡階段,卻怎麼也睡不飽,就像有誰偷偷的將她們的睡眠偷走了。
夜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覺得累,特別想睡覺。身體軟軟的像踩在海綿上,沒法使力,兩只眼楮不但酸痛而且非常干澀,眼眶四周漲得發疼,眼皮就像掛著千斤重物一般睜不開。夜梓曉得自己一整天都在睡覺,可就是感覺很累很疲勞,就算睡夠了睜開眼楮,下一秒又會覺得犯困。熟睡中的自己並沒有做什麼,身體始終保持一個姿勢蜷縮在那兒,這一覺睡得非常香甜,沒被驚醒甚至于連夢都沒有。
按理來說,這樣的睡眠質量應該非常的好,只要從夢中舒醒過來便會覺得神清氣爽,所有的疲勞和倦意都會消失。可事實並非如此,不管睡多久她都覺得自己很困。
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睡覺。
窩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又陷入昏睡中,夜梓蜷成一團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若不是那均勻的呼吸聲,她們還真有可能以為夜梓已經命喪黃泉了。
這丫頭睡得這麼熟,想在將她叫醒難度太大了。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她們也就不打擾夜梓了。再大的事還是等明早再說吧,現在先放過這家伙。
第二天倒是難得遇上個晴天,尋思的該去小商品街看看那位買掃晴娘的商販,推開夜梓的房間想讓夜梓同她們一起過去。可夜梓的狀態實在不妙,兩只眼楮上掛著黑眼圈,看上去非常疲勞。被她們叫醒後夜梓難受的著,她這樣哪像賴了一整天床的大懶蟲,分明像個好幾日沒休息的可憐蟲。她這個樣子已經不是簡單的賴床了,看著夜梓慘白的臉色以及眼眶四周的黑眼圈,曦妃和璃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不解決這樣事,夜梓絕對會因為過度勞累最後活生生被累死。
走到客廳發現曲溪坐在桌上手里不知把玩著什麼,走進一看卻發現那是一個白色的女圭女圭。
「掃晴娘?曲溪這個東西你哪拿的?」將那個掃晴娘拿過來放在手上打量著,很普通的一個女圭女圭,可是它的笑臉卻讓曦妃覺得很不舒服。
「夜梓阿姨的房里,今天早上覺得有趣就解下來玩了!」只是一個普通的白布女圭女圭,曲溪還真沒看出這個女圭女圭有什麼特別的。
曲溪的話證實了曦妃的猜測,夜梓之所以也有失眠無力的癥狀是因為那家伙也在房內掛了掃晴娘,這一點同其他的人一樣。而且之前在酒店里遇到的那個男人,他的那番話很明顯是在提醒她們,這所有的一切都同掃晴娘有關。
h市連日的暴雨下,就只有小商品街的那家商販生意最興旺。傳言中所指的只要掛上掃晴娘虔誠的祈禱,掃晴娘就會還給你一個大晴天,傳言中的掃晴娘正是那個商販制作的。
種種的種種都將矛頭指向小商品街那個販賣掃晴娘的商販。
這兒所指的恐怕並不是割下她們的頭,而是其他的什麼。沒時間在細想,在那個攤販離開h市前必須抓到他。
只有找到那個家伙,才能問清一切。
好天氣總是一剎那的事,等到她們出門時雨又開始下了。早已習慣h市這忽下忽不下的詭異天氣,她們也不在意,撐著傘趕到小商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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