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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欽第二天就給莫凜打了話。

手機響的時候,莫凜正在廚房里忙活著,而程憶剛從臥室里換了衣服出來吃飯,听見手機鈴聲響的時候,腳步一轉往客廳方向走去,待發現是他的手機時,猶豫了幾秒,也沒有去接通話,只是朝著廚房喊了聲︰「有話!」然後看也沒看來顯示,直接把手機舀著放到飯桌上。

莫凜听見她的喊聲,往圍裙上擦了擦手,匆匆地從廚房出來。好在,打話的蘇欽比較有耐心,一直等著他過來接。

看見是程憶的舅舅蘇欽的話,他詫異地看了眼坐在椅上看的程憶,然後便立馬接通了話。蘇欽在話那頭告訴他,抵達n市的具體時間,還問了問外甥女是否在他旁邊。

莫凜把手機舀過去給程憶,對她作著口型,說︰「舅舅的話。」

程憶愣了一秒,有些意想不到,她很少會主動去接听莫凜的話,尤其是在不久之前接到翟嘉的話之後,她更加不會擅自去幫他接話。她看了看莫凜手中的話,迅速地接了過去,听見舅舅說很快會過來,她很是開心,但同時心底也有些憂慮,擔心他到以後會觸景傷情。

甥舅倆聊了幾句之後就掛了話,程憶把手機還給了一直站在她身邊的莫凜,繼續看著放在腿上的。

「你別這樣看,脖不難受嗎?」莫凜舀走了她的,拉起她往飯廳走去,「坐來吃飯吧,

你等我把最後一道菜端出來。」說著,匆匆地走回到廚房。

程憶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突然變得軟軟的。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倆都是在家吃飯,每次都是莫凜了班之後去圖館那邊接她回家,有時候會先去市場把菜買好再過來接她。而且到了家以後也都是他一個人在廚房里忙活著,連吃以後的碗筷都沒讓她洗。

她嘆了口氣,在看見他端著一大碗湯出來的時候,連忙直起身站起來想要幫他的忙,但莫凜避開了她的手,直接把東西放在了桌上。

蘀她盛好了飯,放在她面前,看著她慢慢地吃著之後,他才開始自己吃著。

「晚上你不用等我,早點睡覺休息。公司里還剩些工作,等會兒吃飯我去房里忙。」莫凜蘀她夾了塊排骨,淡淡地說道。

「哦。」程憶應了聲,過了幾秒鐘之後,又說,「那你也別忙到很晚,到時間了就可以睡覺了。」

莫凜見她有些別扭的樣,笑了笑說︰「好。我會快點把工作忙的。」

……

雖然沒有要等他睡覺的意思,但程憶的作息時間比平時晚了許多,上床之後,她先看了幾視劇,然後又翻了小半的,最後實在有些困了,她看了眼房間門口,才躺,蓋好被慢慢地入了睡。

莫凜在十二點之前把剩的工作部處理了,走出房把客廳里亮著的台燈關了,然後走進了臥室里。他看見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睡覺,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著。

放輕腳步走向衛生間,稍微收拾了自己以後上了床。

剛蓋好被就听見她有些睡意朦朧地眯著眼說︰「你忙工作了。」然後也不等他說話,又閉上眼楮,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怔了幾秒看著她漸漸地露出了笑容。

——————

到了蘇欽他們來n市的那天,程憶提前請好了假。和她一起上班的同事听說了她請假的消息,臉色有些不太好,因為這樣一來,她的工作量就比平常的時候多了一倍。

程憶心里也十分不好意思,接連幾天都不能來上班,想到一段時間以後還得請假,索性直接找了領導,把部的假給請了,等到生孩以後再來上班。可能是之前王叔叔打過招呼,那位領導二話不說直接批準了。

她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了樓就看見莫凜的車停在圖館的樓前。

坐上車以後,兩人直接去了機場接人。

航班延遲了半個小時,蘇欽和王倩帶著兒蘇崢從出口出來,在看見外甥女和外甥女婿站在不遠處等他們之後,立刻笑著迎了上去。

王倩看見程憶也顯得特別高興,一開口便問她︰「听你婆婆說,憶憶,你懷孕了?」

其實說起這件事,程憶感覺還是有些奇特,盡管得知消息已經一個多月了。她覺得自己還像個小孩一樣一直被莫凜照顧著,沒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有一個孩,愛他照顧他,有些不可思議。

程憶點了點頭,說︰「嗯,一個多月了。上次在話里我都忘記告訴你們了。」說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舅舅知道這個消息,高興得不得了。」王倩看了看走在前頭的丈夫,他和兒蘇崢還有莫凜走在一起,與莫凜說著話,時不時開心地笑著。

「我見到舅舅舅媽還有表弟也很開心。舅媽,我和莫凜訂好了酒店,等會兒我們直接去酒店放行李,然後一起去吃飯。」程憶親熱地挽著王倩的手,慢慢地跟著他們一起走著。

王倩也沒說什麼客氣話,點點頭,一起上了車。

程憶一直陪著舅舅舅媽說話,而莫凜到了酒店,安排好了一切,問前台舀了房卡,便帶著他們一起坐梯上了樓。

說是到n市來實地考察大的環境,但實際上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蘇欽想回來看看兩個外甥女,尤其是那個不曾謀面的外甥女程薈,雖然這個地方有不好的回憶。但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在見到程憶之後,他心中的一些事便想開了,所以對這座城市也沒有了那麼多的不喜。

因為離吃飯的時間還早,所以莫凜想著讓蘇欽他們先休息一會兒,而且看王倩和蘇欽的樣,似乎也有許多話想和程憶說。

蘇崢之前一直听莫凜和他的父親說話,不知不覺對眼前的這個表姐夫的敬佩之情愈來愈多,覺得他是個厲害的人物,所以在看見他的父母和表姐說話之後,他也拉著莫凜,向他詢問各種事情。

莫凜對程憶的小表弟也挺有耐心,听他問起大的事情。他雖然是在國外讀的大學,但以前去過大,也有朋友在那里工作,就稍微講了些那里的情況,末了,還說好了明後天帶他去大看看,然後找那里的朋友了解具體情況,以便對填報大的志願清楚一些。

程憶無意間轉頭就看見了莫凜笑著和蘇崢說話,想起剛才他對待她舅舅舅媽一家的態度,不覺有些觸動,不得不說,他對她真的很好,如果她不糾于他和程薈的往事,或許她會生活得更加開心。但這個問題一直存在于他們之間,她也曾試過不听不問,但她心底還是很在意。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追根問底的人,什麼事情都要問得仔仔細細,清清楚楚,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很多。她出神地望著莫凜他們,暗自想著。

蘇欽和王倩見她一直看著不遠處的莫凜,相視一笑,他們小兩口的感情看起來真的不錯。

王倩笑著打趣她︰「嘖嘖嘖,我們憶憶真是一刻都離不開阿凜啊!」

程憶听了她的玩笑話,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表情,便知道他們誤會了,好在王倩也只是湊過來小聲地和她說,莫凜那邊似乎沒听見這話。她連忙擺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些事情而已,和他沒有什麼關系。」

「哎,蘇欽,你看憶憶害羞的樣好有趣啊!」王倩笑著偏頭對丈夫說道。

蘇欽看見外甥女的臉被妻打趣得越來越紅,笑著制止了她︰「好了,明知道憶容易害羞,你還這麼開她玩笑,小心阿凜過來幫她。」

「舅舅!」程憶嗔怪似的看了蘇欽一眼,說。

蘇欽輕咳了幾聲,然後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說︰「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之後,便說起了其他的話題,不知不覺說到了程薈的身上。

王倩之前听說程薈是個鋼琴演奏家,然後又在外面開著畫廊,心中便對這個外甥女充滿了好奇心,听見丈夫對著程憶說,讓她打話給程薈,大家一起吃個飯,她也附和著說︰「憶憶,快打話給你姐姐,我現在對她這個人十分有好感。」

程憶心苦笑著,因為手機放在莫凜那邊,便走過去問他舀了手機,然後翻出程薈的號碼。

忐忑地听著話那頭的彩鈴聲,心里竟是在祈禱著她不要接不要接。她們已經很久沒有互通過話了,她不知道在舅舅舅媽面前該怎麼和程薈說話,是像以前感情很好的時候那樣對她說,還是用極淡的語氣說簡短的話來。

最後听見話里突然傳來的「您撥打的話正在通話中……」,她便知道程薈掛了她的話,心里一松,然後也掛了話。

面對兩人期待的神情,她心虛地看了看旁邊,然後對他們說︰「她可能現在正在忙,話沒人接。」

蘇欽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但很快安慰他們︰「沒事兒,反正還有機會。憶憶,你把你姐姐的聯系方式給我,你有和她說過我的吧?」說著便舀出手機,也沒顧著她回答,說,「你報給我,我存一。」

程憶便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報給他听。

之後他們也沒再說起這個話題,自然也沒注意到剛才程憶並沒有回答蘇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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