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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自小養在喬疊錦膝下,不同于三公主放任自流的方式,對于這同樣體弱的ど子,喬疊錦用盡了心血,不但親自開蒙,後面的琴棋書畫皆是她親自教導的——

倒不是喬疊錦不教導三公主和四公主,她為了不顯得自己厚此薄彼,跟三公主和四公主提過一兩次,三公主明顯對這樣的東西不太感興趣,到現在書法都是在喬疊錦強烈要求下才練起來的,至于四公主倒是答應了,只是對這些東西興趣淡淡,天賦不顯,倒是八皇子從來都是一點即通,並且能舉一反三,喬疊錦自然又對幼子偏愛了些。

八皇子被她親自教養,小孩子模仿能力最強,對喬疊錦的言行舉止學了□□分,再加上七八分像喬疊錦的臉,簡直是個縮小版的喬疊錦,只不過更加的眼高于頂,平日里就是看到其他的皇子,也只是冷淡的應上一兩聲,齊安之憐惜幼子的體弱,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到底沒有指出。

齊安之現在倒是有些明白喬夫人以前的意思了,對于這種一只腳時時刻刻的踏在鬼門關的孩子怎麼忍心對他苛刻過多,只要讓他平平安安富貴榮華一生也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齊安之對八皇子總是多上一兩分的寬容,他不是過多心軟的人,只是看著和喬疊錦如出一轍的臉,他就狠不下心來。

喬疊錦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八皇子更是理所當然,于是更加的變本加厲,氣人的本領隨著年紀的增長逐漸增長,在看不起人的時候,只要嘴角輕微的向上卷上一下,眼神輕蔑的輕輕的撇上一眼,就足夠讓對方的火冒三丈了。

三公主明顯的就火了,四公主眼疾手快的趕緊過去拽住八皇子,笑著拉著他往喬疊錦那里去,笑道︰「母妃,兒臣今兒才寫了幾張大字,母妃你給兒臣看下,父皇可是說您的書法造詣遠遠的在他之上。」

喬疊錦笑著道︰「皇上是謙虛了。」

齊安之的字經過這麼幾年的鍛煉越發的圓潤自如,藏鋒于內,渾然天成,喬疊錦看過幾次,贊嘆不已,她的更加的娟秀小巧,和齊安之的字明顯不是一個風格,齊安之這麼說,真的是謙虛了。

八皇子接著道︰「四姐姐,我剛剛和母妃談論琪道,你要不要一起來。」

對這個同胞的姐姐,他明顯寬容了不少,語氣也溫和了些。

四公主笑著道︰「父皇給我布置了功課,還有一些沒有完成,就不過來了。」

和三公主討價還價的齊安之听後想要悶笑下,最後還是忍住了,四公主對棋藝興趣不大,如果是基本的還就罷了,但是八皇子在棋藝上的天賦明顯很高,和喬疊錦談論起來,只會不知不覺的說起來歷代的名譜,暫時還處于菜鳥級別的四公主只能當木頭樁子,有過一次經驗的四公主避之不及。

齊安之再次感嘆,四公主怎麼就不是個皇子,如果和八皇子真的調換下性別,才真的皆大歡喜。

八皇子十足十的隨了喬疊錦。

三公主看到齊安之走神,馬上不依不饒的道︰「父皇您到底有沒有听我說啊!」

齊安之回神,敷衍道︰「听到了听到了。」

三公主氣的牙癢癢,不過還沒有辦法,跺了跺腳道︰「父皇,您到底答不答應啊?!男子漢大丈夫做什麼這麼婆婆媽媽的,你還是一國之君呢,好歹干脆點啊!」

齊安之故作沉吟片刻,才慢吞吞的道︰「好吧。」

三公主本來還在繼續︰「您就——」頓了下,才反應過來齊安之答應了,眼楮冒光,立刻道︰「真的?肯定是真的啊!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兒臣最喜歡您了!您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父皇!」等達成了目的,溢美之詞開始滔滔不絕的說出口了。

本來三公主還想熱情洋溢的給齊安之一個擁抱,剛上前一步,齊安之就警惕的後退一步,嫌棄的道︰「你好歹矜持點!」

三公主訕訕的收回腳步︰「您不是我父皇麼!」

齊安之︰「別急著謝恩,朕還沒有說完。」

三公主听了又換了一個臉色,警惕的道︰「什麼條件?」

齊安之道︰「昌平候的長子在御林軍任職,朕頗為看好他,有心派他去軍中歷練,這次朕讓他帶隊護送你去江南,一路上,你不準擺公主架子。」

三公主以為什麼條件,聞言擺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齊安之看她這樣,也只是笑笑,不在說話。

三公主本來是去莊子上跑馬,誰知道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還連著下了一個月,為了怕三公主趕路的時候出意外,齊安之特意讓她等雨停了再趕回來,算起來三公主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宮了,又剛剛達成了目的,心情好的不得了,立刻跑到喬疊錦那里獻殷勤了,把齊安之立刻忘到了腦後,讓齊安之嘟囔了句︰「過河拆橋的丫頭。」

這橋還沒有過穩當呢,這就準備把橋給拆了。

齊安之搖了搖頭,也走過去,這會子八皇子和喬疊錦又說起玲瓏棋局,喬疊錦道︰「你父皇十幾年前還曾說要和本宮一起破解下玲瓏棋局•••••」

齊安之聞言頓時尷尬了下。

八皇子偏偏還道︰「解開了麼?」順便期待的看向齊安之。

喬疊錦遺憾的道︰「不知道皇上還記不記。」

四公主微微低了下頭,從齊安之的角度恰好看到她嘴角的笑容,齊安之心道,真的沒有一個省心的。

齊安之面不改色的道︰「朕政務繁忙,怎麼能耽于棋道,這些年更是沒怎麼踫過了,棋藝退步的更多了。」

把八皇子想要對弈的話噎在了喉嚨了。

喬疊錦不止一次的在他耳邊說八皇子如何的天賦卓絕,如果讓她叔父看到定為驚為天人收回關門弟子,齊安之雖然有些不以為不然,但是也有些警惕,如果他真的不小心輸給了八皇子,他真的臉都丟盡了。

八皇子聞言遺憾的移開了視線。

喬疊錦道︰「我這些人沒有與人對弈,我的棋藝也退不了不少,現在還能交給你些東西,估計過不上幾年,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天賦這種東西真的強求不來,她在棋藝上只能不高不低,比不得八皇子天賦卓絕。

八皇子倒是沒有多少的遺憾,他現在還太小,水平還不怎麼樣,現在和喬疊錦對弈每次都是丟盔棄甲,差距還沒有看清楚,更高的更沒有底,對他來說只要努力提高就夠了。

齊安之道︰「再過上半個月就要去江南了,薇薇你的衣物應該準備好了,只是朕想著再多添上幾件厚實一些的,今年的一直不怎麼穩當,朕就怕到時候現做就晚了。」

「你們幾個也不要坐著了,都回去收拾東西去罷,看看還有哪些東西需要補充。」

三公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趕走了,不高興的道︰「母妃,我晚上在你這里用膳!」

等他們走了之後,齊安之坐到喬疊錦身邊,看她手上還握著書,就把書接過來放到一邊,手附到她手上道︰「一轉眼,孩子也這麼大了。」

喬疊錦立刻警惕的道︰「您不會是想說我老了吧?」

頓時把齊安之還沒有說出來的話噎在了喉嚨里,哭笑不得的道︰「怎麼這麼說?」

喬疊錦道︰「前兒的時候王修容過來的時候,我听她說的。」

王貴嬪又往上升了一級,終于熬成了九嬪,想想她的出身,算是熬出頭了,只是她身體一直不好,甚少出門,不過自從皇後纏綿病榻開始,王貴嬪每個月總要去皇後那里去上三四次,然後來長樂宮一兩次。

王修容從來都是小心做人,來了長樂宮自然不會說些不好听的話,她也只是一時感慨,時間總是不等人了,就是保護的再好,女人也有老去的一天,她是最早跟著齊安之的女人,已經不年輕了,梳頭的時候甚至能把看到白頭發了,眼角也有了細紋了,看著喬疊錦彷如二十出頭的臉,一時感慨自己老了。

現在听了齊安之這麼說,喬疊錦立刻就想到這一茬,模了模自己的臉道︰「有皺紋了麼?」

齊安之笑的更厲害了,把她的手拿下來,道︰「不老不老,朕的貴妃娘娘一直年輕漂亮。」

「朕是想一轉眼這麼說年過去了,貴妃一直沒有離開過皇宮,這次南巡,朕一定帶著貴妃玩上一圈。」

喬疊錦點了點頭,遲疑了下,道︰「皇後娘娘去麼?」

皇後的身體從前年就垮了,喬疊錦看過她幾次,臉色憔悴,不過說話還是很溫和。

「皇後娘娘這些年也沒有出過宮,而且這次大病一場,去江南游玩一次說不定會讓皇後娘娘心情暢快下。」

齊安之︰「朕問過皇後的意思了,皇後說她身體還沒有養好,一路舟車勞頓怕是受不住,就不去了。」

他倒是想讓皇後去散散心,只是皇後明顯的不樂意,他也不好強人所難。

齊安之︰「薇薇想去江南哪里逛逛,咱們先羅列好,挨個玩,不著急。」

喬疊錦聞言把那一絲惆悵給壓到心底了,道︰「我去翻翻書?」

齊安之笑噴,道︰「哪里用得著那麼麻煩,說起江南,宮里不少人可是如數家珍,朕這就叫個人過來給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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