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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疊錦為難的看了下齊安之的手,道︰「皇上您還有什麼吩咐?」

她本來冷的慌,但是經過了這一路,齊安之不算壯碩,也把她累的夠嗆,額頭上滲出了薄汗,幸虧這里的風並不大,好像剛剛在上頭呼嘯而過的狂風經過了層層的削弱,減弱了許多,即便還帶著濕氣,但是比剛剛好多了。

齊安之意識雖然有些朦朧,但是還是比較清楚的,尤其是剛剛摔下來的時候,他當了喬疊錦的墊子,雖然當時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他的腰側正好蹭到了一處尖銳的石頭,現在火辣辣的疼,齊安之估計著已經破皮了,背上估計也青青紫紫的了,現在疼的難受。

齊安之遲疑了一會,就立刻虛弱的開口道︰「朕好像受傷了•••••」

喬疊錦瞪大了眼楮,齊安之是破罐子破摔了,雖然劇本不太對,但是他受傷是千真萬確的,沒有英雄救美的戲碼,反而他自己成了病號,齊安之心里有些扼腕,卻不打算放棄這個增加好感度的機會。

齊安之最近雖然受了刺激,腦子有些發熱,智商直線下降,對喬疊錦的了解卻沒有減少,這個時候不趁機做點什麼,齊安之都覺得自己的手段是白學了。

齊安之咬牙道︰「朕的背估計剛剛摔傷了。」帶著絲絲的抽冷氣。

喬疊錦愣了一秒鐘,剛剛听齊安之說沒事,即便還有些擔心,也被她忽略過去了,現在听齊安之這麼說,她忙蹲下來仔細的打量齊安之的身體,幸虧周圍有些光亮,不算太亮,足夠她看清楚了齊安之的狀況了。

喬疊錦幾乎是一眼看到了齊安之的腰側的傷口,外面的衣裳已經破了,好大的口子,滲出了好多的血,甚至傷口外翻露出了白色的皮肉。

喬疊錦臉色蒼白,她都不知道齊安之受了這麼重的傷,這麼明顯的血腥味她居然沒有聞到,齊安之剛剛沒有放開她的手,這時候更是趁機的握緊她的手,臉色因為失血蒼白︰「沒事。」

「包扎起來就好了。」

喬疊錦這時候倒是鎮定了,輕聲對齊安之道︰「皇上,您把外衣月兌了好麼?」

齊安之點了點頭,只是他剛動彈了下,就疼了直吸氣,喬疊錦忙道︰「臣妾幫你月兌吧。♀」

齊安之自然同意,只是等喬疊錦幫他月兌的時候,齊安之本來不怎麼疼的這會真的扭曲了臉——

喬疊錦自己的衣服都不怎麼自己穿,幫別人月兌衣服更是頭一次。

被當做了試驗品的齊安之疼的要死。

喬疊錦磕磕絆絆的終于把齊安之的衣裳月兌了下來,齊安之的衣服上的扣子都是特別繁復的樣式,好看是好看,但是解開的時候足夠讓人頭疼死了,還要注意不踫到齊安之的傷口,喬疊錦真的急的快哭了。

如果後背的傷口都是這麼嚴重的,喬疊錦已經做好了讓齊安之原地等待,她一個人想辦法找人的準備了。

現在是夏季,本來細菌就多,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細菌感染更是會出大問題。

喬疊錦覺得如果剛剛不是齊安之在底下墊著,現在受傷的估計就是她了。

她這算是傷害龍體麼?

喬疊錦越想越著急,越著急越解不開了里衣,眼淚在眼眶里打架,她倒不是怕其他的,就是怕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不可挽回的大問題,牽連到喬家怎麼辦。

那可就是不肖子孫了。

她的手還在奮斗,齊安之卻嘆息道︰「哭什麼,朕還好好的呢。」

喬疊錦回神後才發現眼眶的眼淚已經落下來了,忙擦了擦,道︰「臣妾、臣妾••••」臣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眼淚流的更歡了。

「您一定不能有事。」

齊安之坐下後緩過勁來了,如果是在戰場上,這點傷口他早就包好了,直接撕了一塊布綁到腰上就好了,只是齊安之偏偏要看著喬疊錦給他胡亂的包扎。

齊安之道︰「之前朕剛滾下了一個山坡,沒想到這會子朕又掉到一個洞里,這運氣。」

喬疊錦道︰「因為滾下了山坡才和高公公失散的麼?」

這會子已經解開了兩個扣子了,喬疊錦更順手了。♀

齊安之嘆息道︰「是啊,誰知道厚厚的樹葉子底下全是空的。」

喬疊錦又解開了一個,勉強笑道︰「在山里是常事,走山里,最起碼就要分辨底下的路是不是能走。」

西山的還不算艱難,有的森林里還有沼澤,一不小心踩了上去,這條路也就沒有了。

齊安之沒有說話,等喬疊錦全解開了,繞到齊安之的後面,等看到他後背的慘樣之後,倒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想要踫一下,又怕傷害到他,道︰「很疼麼?」

齊安之︰「這會子不疼了。」

喬疊錦看了圈四周,道︰「這里沒有什麼草藥,不然臣妾采摘下給您止血。」

齊安之沒有應,道︰「貴妃你把朕的里衣撕開。」

喬疊錦︰「啊?」

齊安之道︰「給朕把傷口綁上。」

苦笑了一聲,道︰「朕沒有力氣了。」

喬疊錦手忙腳亂的拿起那件破了的里衣,更是無處下手,為難的看了下,隨後從頭上把一根簪子拿了下來,順著撕破的扣子就是劃了上去。

齊安之︰「•••••」

等喬疊錦幫齊安之綁好了傷口,又披上外衣之後,齊安之已經把頭靠在了石壁上,昏昏欲睡的樣子,喬疊錦現在心驚膽戰的很,就怕齊安之這樣睡了過去,絞盡腦汁的想了下,小心的道︰「臣妾給您吹首曲子?」

齊安之過了好一會,有氣無力的應了聲。

喬疊錦忙站起來,找到那種發光的植物,遲疑的摘下一片葉子,又看了下緩緩的河水,還是沒有勇氣去那邊,走回齊安之身邊,道︰「臣妾要開始了。」

悠揚的曲子在這個強悄悄的空間飄蕩,襯著飄飛的光點,如夢似幻,喬疊錦蜷縮在石頭上,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美景,嘴里的聲音不停。

這是她做的曲子,還沒有完整的彈奏過,沒想到居然這這種情況喜愛下吹了出來。

曲子的轉折很大,一開始清雅,之後是狂躁,幾乎沒過一小段就換了一種節奏,卻連貫的很,她吹的很專注,好像把全身的感情都關注在了上面。

齊安之悄悄的睜開眼楮,等喬疊錦吹完,拿著葉子,對著齊安之道︰「這首曲子是《輪回》。」

喬疊錦現在完全冷靜下來了,不是剛剛表面的鎮定,臉上表情也很平靜,對齊安之一本正經的道︰「皇上,沿著這條河應該能找到出口。」

「只是,臣妾沒有力氣扶著您找到出口了。」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臣妾在這里陪著您,臣妾也可以看看這里有沒有什麼可以用的草藥。」這里不見天日,長草藥的可能性比較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個選擇是您在這里等著臣妾,臣妾沿著這條路去找路,如果半個時辰臣妾還沒有找到,臣妾就回來,如果找到了,臣妾盡快找人來接您。」

然後就閉口不言了,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齊安之,意思是,您自己選擇吧。

齊安之面露遲疑,過了會,就道︰「貴妃留下吧。」

喬疊錦道︰「那臣妾看看這里有沒有什麼草藥,順便給您弄些水喝。」

這個河里的水不知道能不能喝,喬疊錦也不敢打包票,如果是硬水就不好了。

只是,齊安之再次拉住了喬疊錦的手,道︰「貴妃留下陪著說說話就好了。」

「朕怕睡過去。」

高升他們應該快來了,齊安之在心里估模著。

喬疊錦的那聲尖叫齊安之也听到了,高升估計也知道哪里出問題了,現在估計正在使勁的找,現在他們只要靜靜的等著就好了。

只是這時候明顯不能這麼說。

這也是是良辰美景了,再談談心,不愁距離拉不大。

「朕小時候跟著母後住在一起,那時候母後不受寵,朕也不得父皇的喜歡,樂陽公主都能看不起朕。」

齊安之說的很惆悵,想想現在的錦衣玉食,再想想之前的那段一件衣服恨不得穿到地老天荒的架勢,就像夢里一樣,齊安之確實有種沖動一吐為快。

「朕到了九歲才入學,還是父皇隨便找了個師傅教的朕。」

「等朕到了十歲,那個師傅就再也沒有看到了。」

「朕也再也沒有師傅了。」

盡管他那麼努力好學,但是在沒有人給他什麼書籍,也沒有人給他再給個師傅,先帝爺更是把他忘到了腦後,一年到頭圍著丹爐打轉。

喬疊錦有些驚訝,沒想到齊安之之前竟然過的這麼慘。

「朕的字還被貴妃批評過,貴妃還記得麼?」

想到當時難堪,齊安之真的笑了出來,當時喬疊錦剛進宮,冷淡高傲的樣子把一個高高在上的世家女詮釋的十足,當時齊安之明顯還很敏感,他想要學好的一切處處被喬疊錦壓了一頭,他能待見喬疊錦才怪。

喬疊錦想了想糾正道︰「那是建議。」

見慣了喬老爺等人的字,當時才練字沒有多久的齊安之的字當然入不了她的眼。

齊安之嘆息道︰「當時,朕就想,這麼踩朕的臉,真當朕不敢冷落你麼?」

喬疊錦茫然道︰「皇上有冷落臣妾麼?」

齊安之︰「•••••」

齊安之明智的忽略過這個問題,接著說︰「朕曾經最崇拜的就是喬將軍。」

家世,才學,能力,幾乎全都有了,年紀輕輕,戰功赫赫。

雖然崇拜,但是還有種隱晦的嫉妒,為什麼他這個尊貴的皇子都沒有的東西,他幾乎全都有。

可以說,當時被所有人遺忘的人最想要的就是成為喬疊景那樣的人,風度翩翩,學富五車,待人接物無可挑剔,就是站在角落里,都是焦點。

等喬疊錦進宮之後,展現的一切東西,表示自己高人一等的才華,只會讓當時還不成熟的齊安之更加的不想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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