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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氣質好的人能把地攤貨傳出專櫃品的感覺,氣質不好的人可以把限量版衣裳傳出暴發戶的感覺。♀

齊安之以前總是笑呵呵的,見人三分笑容,給人如沐春風謙謙君子之感,就算是偶爾的發火,也沒有影響到的形象,剛從戰場上回來的齊安之卻給人殺氣凜然之感,臉上還帶著三分笑意,但是仔細看起來,又好像沒有笑,看起人來好像能把你抽筋拔骨了,莫名的毛骨悚然了。

喬疊錦學繪畫,對人的氣質總是很敏感的,對一個人細微的表情把握的也很到位,喬疊錦看了時間長了,發現齊安之的五官線條似乎都變得硬朗了,古銅色的皮膚上劍眉朗目,再加上一身的盔甲,比起一個皇帝,倒是很像一個將軍了。

喬疊錦甚至從齊安之眼楮里看出一絲的麻木和殘忍,身上也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腥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之後,氣質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齊安之好久之前就瞧見了喬疊錦悄悄的打量他,或者說,底下的人都在打量她,只有的她目光最為露骨罷了,齊安之以為喬疊錦看上一會就該挪開視線了,誰知道喬疊錦看著他好像走起神來了,神情有些木然,仔細看過去,齊安之敏銳的發現了一絲的•••••••懼怕?

齊安之眯起眼楮,笑道︰「朕近一年沒有回宮,皇後把後宮管理的很好?」

皇後笑的謙虛,道︰「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榮幸。」

齊安之笑著夸了皇後幾句,又叫過去太子,仔細的問了他的功課,太子一一的答了,偶爾有答不清晰,齊安之也不在意,太子還小,能記得這麼流利就是意外之喜了,算的上天資聰穎了。

夸完太子之後,齊安之話頭一轉道︰「皇後說貴妃了什麼三公主?」

听到齊安之提到她,喬疊錦總算回過神來了,抿了抿嘴嘴角,低著頭道︰「是。」

齊安之眼角一挑,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些,把手上的白瓷的杯盞轉了轉,道︰「可有賜名?」

喬疊錦低著頭道︰「臣妾給她的起了乳名。」

齊安之︰「三公主快滿一歲了,怎麼能沒有名字,朕改日想個。」好像忘記了三公主前面還有兩個公主沒有命名一樣。

喬疊錦低頭道了謝,表情似乎更冷淡了,直到宴席散了,才帶著綠意一行人低調的回了長樂宮。

皇上帶著皇後去含壽宮給太後請安去了,當晚肯定是歇在坤寧宮的,喬疊錦這邊自然當皇上不會歇在這里,像往常一樣早早的熄了燈,喬疊錦最是厭煩這種場合,偏偏今天缺席不得,讓她早就厭煩的很,現在只想著好好的休息一下,只是等她躺下之後,外面就傳來了通傳聲。

齊安之是不會來了,但是他賞賜下來的東西卻是可以到的,而且作為第一個給賞賜到的妃嬪,喬疊錦于情于理都不能表現的太過于冷淡。

剛卸了釵環的喬疊錦只能重新批了一件衣裳去外面接旨,宣旨的是高升,這位跟著齊安之去了前線,也消瘦了一圈,原先凸出來的肚子全都沒有了,下巴也瘦的狠了,黑了不止一圈,綠意第一眼瞧見的時候差點沒有認出來,听到高升的聲音之後,才回過神來,口中笑道︰「高總管怎麼消瘦成這個樣子了?奴婢差點沒有認不出?」難不成高公公也上陣殺敵了不成?

高升苦笑了一聲,齊安之失蹤之後,高升的遭受的壓力最大,好好的皇上怎麼就沒了呢?高升完全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睡覺的那幾個時辰,可全是用在找人上了,吃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好,瘦的月兌形了,現在算是好點了,總算養回了點肉,听到綠意話里的驚訝,高升道︰「一言難盡啊。」

綠意笑了笑,道︰「不知道高公公大晚上的過來宣旨,可有什麼大事?還是皇上有什麼吩咐,娘娘早就歇息下了,現在正在更衣,還望高公公稍等片刻。」

高升應了聲,道︰「貴妃娘娘不用著急,雜家也不過是帶著些賞賜罷了,皇上回了宮,也是惦念貴妃娘娘的,回來的時候,給娘娘帶了不少的突厥的東西過來。」

用齊安之的話來說,喬疊錦最愛的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次班師回朝的時候,齊安之特地抽出來一點時間在邊境買了不少突厥的特色產品,當然,還有從突厥皇廷帶來的傷害。

喬疊錦進來的時候,恰好听到這句話道︰「什麼東西?」

高升見到喬疊錦之後,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就擴大了幾分,帶上了幾分諂媚,恭敬的給喬疊錦行禮。

奴才總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齊安之在前線還惦記著喬疊錦,回來的時候還特地選了喬疊錦可能鐘愛的東西,高升對喬疊錦不由自主的又恭敬了幾分,能被皇上惦記的娘娘,前途自是不用說說了。

高升道︰「就是突厥的一些飾物,還有些皮子,食物。」

高升說的輕描淡寫的,喬疊錦也沒有當回事,只是等她讓人打開其中的一個箱子的時候,看到了里面滿滿的紅寶石,在燈光下璀璨的很。

喬疊錦一滯,她不是沒有看過紅寶石,也不是沒有能被區區一箱子紅寶石給誘惑的人,現在她只是想著,這還是其中的箱子罷了,難道其他的箱子更加的貴重?

箱子都不太大,但是體積也不小,空間也很大,喬疊錦從箱子從拿出了一顆紅寶石,宛如滴血一樣的樣子,切割面非常完美,可透度很是高,價值很高,這樣一箱子就大咧咧的放在那里,就好像最廉價的工藝品一樣,喬疊錦游移的看了下,道︰「把其他兩個箱子打開。」

總共三個箱子,而且都比她打開的箱子大,喬疊錦心想,總不能都是寶石吧?

等其他兩個箱子打開的時候,喬疊錦松了一口氣,確實不是,其中一個箱子里塞了滿滿的一箱子皮子,最上面的是一件狐狸的皮子,火紅的顏色,看起來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拿起來看看底下的,是一疊疊的皮子。

另一個箱子就雜亂的多了,不像是這兩個箱子這麼統一,箱子里雜七雜八的放著一些玩意,好像有手串還有簪子什麼的,喬疊錦甚至看到了一件衣裳,喬疊錦有些哭笑不得,命人把箱子蓋好,放到一邊去,她自己回床上睡覺去了,她困倦的很,對齊安之第一天就送過來這麼多的東西雖然疑惑,但是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睡覺,有什麼還是明天說吧,現在腦子成漿糊的狀態還是不要思考這樣的事情了。

齊安之既然送東西就沒有想避諱任何人,一路的招搖的很,等高升回了坤寧宮的時候,齊安之和皇後已經洗漱完了,皇後正在給齊安之寬衣,齊安之月兌下了盔甲,身上穿著明黃的常服,袖口和衣角繡著張牙舞爪的金龍,看起來又溫和的幾分,但是皇後卻知道齊安之現在不高興的很,給她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幾分壓力。

就算是齊安之可能自己無意識的,但是皇後卻知道皇上這次真的變的,變得越發像一個帝王了,說話也更加小心翼翼了,齊安之閉著眼,听著皇後說著宮里的情況,神情莫測,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高升看著室內的氣氛好像有些凝重,說話就更加輕聲細語了,齊安之卻突然問了句道︰「貴妃睡了?」

有些疑惑的看了下皇後,道︰「按照她的習慣,再過半個時辰她才會安歇。♀」

高升嘴角一抽,為什麼皇上把貴妃的習慣記得這麼奇怪,整整一年,還記得歇息的時間,您確定沒有記錯麼?

只是對著上司,自然不能這樣回答,道︰「••••••奴才去的時候,綠意姑娘說貴妃娘娘已經歇下了。」

奴才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貴妃娘娘為什麼歇息的這麼早啊。

皇後輕聲道︰「貴妃自從生了三公主,身體就更容易累了,怕是習慣改了吧。」

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皇上能把貴妃的生活作息都記在心上,這倒是是多大的寵愛啊?而且回宮的第一天就送去了整整三箱子東西,生怕人不知道他對貴妃的寵愛。

當時,這也是不過是一瞬罷了,齊安之對皇後很滿意,自然不吝嗇于賞賜,賞了皇後四箱子東西,比喬疊錦整整多了一箱子,不說里面的東西是不是喜歡,最起碼,皇後的面子,齊安之給的足足的。

皇後心里不舒服也不過是一瞬,說完這句話,情緒幾乎就消失不見了。

齊安之蹙眉道︰「當時生三公主的時候,情況很凶險麼?」

皇後道︰「當時胎位很正,也沒有用太多的時間,貴妃倒是昏過去了三天。」

簡直就是把體力提前耗盡了,整個人都無知無覺的癱在了床上,到底損耗太大,喬疊錦覺得自己比之前還要嬌貴了幾分。

齊安之的眉心慢慢的撫平,不再說三公主的事情,接著道︰「朕失蹤期間的事情,朕听人匯報了,皇後做的很好,如果沒有皇後,皇宮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朕心甚慰,而且太子聰明伶俐,朕詢問起來,回答的也讓朕很是滿意,太子作為國之儲君,朕要求定是要更加嚴厲些,滿招損,朕不好明著夸太子,但是朕也滿意。」

齊安之這話說的露骨,太子的學業都是皇後敦促著的,現在夸太子,也是在贊賞皇後,而且作為一個母親,有什麼比夸獎她的孩子還讓她滿意的呢?

最重要的是,齊安之是皇上,齊安之對太子十分的滿意,太子之位只會更加的穩當。

回宮的第一晚,皇上很滿意,皇後很滿意,太後也滿意。

看到全須全尾的兒子,沒有什麼大的傷疤,沒有毀容,沒有缺胳膊斷腿,太後很滿意,太後覺得自己懸了好久的心髒完全落到了心上。

其他的人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終于不用時刻擔心的守活寡了,也不用時刻的擔心著失去現在的富貴榮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其他人更能明白皇上的重要性。

如果沒有皇上,她們這些人的價值就一無是處了,她們想到得到的錦衣玉食只能化為泡影了。

因為這件事,所有人都重燃了爭寵的決心,一些決心甘願平淡一生的也不願意按照以往的生活方式活著了。

明明都是皇上的妃嬪,為什麼有的人活的繁華錦繡,其他人只能按照在她的光芒下黯然神傷?

就算是短暫的夢一場也就罷了,最起碼享受過了最好的東西,像之前齊安之失蹤帶來的恐慌一樣——

為什麼她們還是韶華,紅顏猶在,什麼都沒有享受完,就要去感業寺青燈古佛一輩子?

可以說,就是因為齊安之之前的失蹤,讓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動。

當然,喬疊錦永遠在這些人之外。

喬疊景是將軍,不說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就是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是不計其數了——他的將軍之位總不是憑空得來的,也是一手一腳拼出來的。

他手上的血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身上的肅殺之氣比齊安之只多不少,喬疊錦不反感喬疊景身上偶爾散發而出的血腥之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總覺得齊安之的樣子讓她毛骨悚然的很,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讓她無端端的就厭惡,只想著躲開。

所以,在其他人都千方百計的去勾搭齊安之的空當,喬疊錦開始無意識的躲齊安之了。

喬疊錦自認為她做的很隱蔽,但是在齊安之看起來就很明顯了,他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了,喬疊錦看他的時候,眼底含著深深的戒備。

齊安之百思不得其解,他回來之後,很配合的給喬疊錦說說風花雪月——草原的花,沙漠里的月色。

當然還有喬疊錦念念不忘的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拖齊安之倒霉的運氣,他倒是看了遍,第一次看的時候,齊安之還有些震撼,天天看著,再也沒有感覺了,只覺得膩歪,現在倒是還有些用處。

只是,喬疊錦看樣子很不捧場,齊安之找她說話,她去哄三公主,找她下棋,喬疊錦開始哄三公子,齊安之找她說沿途的見聞,喬疊錦還是哄三公主。

齊安之第一次覺得三公主還是很討厭的。

齊安之第一次看到三公主的時候,還吃驚了下,三公主太能吃了,吃的胖乎乎的,齊安之看到三公主的時候,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這樣胖的嬰兒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他還是松了一口氣,他也擔心三公主是不是遺傳了喬疊錦的體弱,看到她白胖胖的,齊安之覺得自己白擔心了。

齊安之很想要個公主,現在喬疊錦確實生了一個公主,齊安之覺得很高興,覺得自己心想事成了,小公主確實長的像喬疊錦,只是胖了好幾圈的臉讓齊安之憂郁的很。

他和貴妃的女兒怎麼可以是個小胖子•••••

比起這點微微的不滿,齊安之還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只是現在看著她就有些不順眼了。

不過,關鍵還是在自己身上,齊安之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鏡子照了好久,沉默了半響,對高升喃喃的道︰「難道朕變丑了?」

高升頓時覺得自己腦袋上全是冷汗,這樣的問題皇上竟然也問出來,看起來貴妃這段日子折磨的皇上不輕。

高升使勁低著頭不說話,齊安之不高興了,挑高了眉道︰「你說朕變了麼?」

高升諂媚的道︰「皇上變得更加英俊了。」這也算是實話了,沒了之前的柔弱氣,齊安之的身材好像又偉岸了些,看起來像個硬漢了。

齊安之不高興的道︰「那貴妃為什麼•••••」不待見朕了?

他只是出門了一趟,有沒有做什麼事情,怎麼回來之後態度全變了呢?齊安之不相信這里面沒有原因。

最起碼保持著之前不冷不熱的樣子也好呀。

齊安之第一次覺得之前的狀態不錯。

高升苦著臉,見齊安之不依不饒的看著他,高升憋了半天,額頭上滲出了點點的汗液,道︰「許是眼神•••••」說完就後悔了,讓你多嘴!

高升很想把話吞進去,但是齊安之已經反應了過來,眼神銳利的很,高升覺得壓力頓生,齊安之的帝王威儀更加明顯了,不需要話,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人戰戰兢兢的了。

高升伺候齊安之伺候的久了,不說戰戰兢兢的,額頭上的冷汗流的更快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接下來的話。

齊安之︰「朕的眼神怎麼了?」齊安之再次拿起鏡子照了下,仔細的打量了自己的五官,更是好好的看了下自己的眼神,發現什麼問題都沒有。

高升憋著氣,委婉的道︰「皇上您目光如炬,貴妃娘娘也許更加的欣賞柔和點的。」

簡而言之,就是您的目光太過于露骨了,就是您拉著貴妃娘娘彈琪論琴也掩飾不住垂涎的目光,怪不得貴妃娘娘躲著您呢。

在朝堂是殺人不見血的計謀,談笑風生之間置人于死地,那戰場是□luo的廝殺,稍微放松一些,就可能讓自己身首異處,在戰場要的就是狠,齊安之也上過戰場,又經過了一個月的逃亡,齊安之比起之前完美無缺的偽裝,現在就有點暴露了本性。

看著喬疊錦的樣子,簡直就是一頭餓狼看著一只垂涎已久的獵物,勢在必得的很,而且侵略性很強。

喬疊錦明顯對這種目光不感冒,如果可以的話,喬疊錦甚至想離齊安之遠遠的,每次靠近他,喬疊錦就覺得自己寒毛直豎,不過,她也只是安慰自己,齊安之是剛下了戰場,殺氣收斂不住。

齊安之不高興的看了下高升,不過還是很認真的看了下鏡子,想了想,閉上了眼楮,過了一會兒,齊安之睜開了眼楮,看向高升,微微一笑,道︰「這樣怎麼樣?」

高升覺得自己的汗毛也好豎起來了,不過還是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笑容,道︰「很好啊。」

齊安之不滿意高升的反應,听到高升這麼一說,他也覺得自己最近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樣,鋒芒畢露在戰場上好,現在回了京城,確實不好這樣。

齊安之習慣了戰場上直來直往,對現在的朝堂的事情,也有些缺乏耐心,這確實不是個好征兆。

齊安之明顯更加的喜歡皇帝這角色。

接下來的日子里,齊安之努力讓自己忘記戰場浴血奮戰的感覺,氣質總算柔和了下來,最起碼其他人看到他不在戰戰兢兢了,之前那樣子,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拖出去處斬一樣,確實讓一群伺候久的老人都有些扛不住,現在齊安之總算恢復了一些之前的樣子,其他人松了口氣,齊安之也覺得自己找到了處理政事的感覺了。

等時間到了三月底的時候,謝寧的婚禮也終于要開始了。

喬夫人謝夫人姐妹兩個以及喬疊景喬疊嘉都有出席,至于之前說是可能出席的喬老爺最後還在沒有出蜀中的地方,接著研究那一堆古董去了。

等到了喬疊嘉給她說的那日,喬疊錦思考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到要送給新娘子什麼東西,送的太貴重了不合適,送的太輕也不行,

不輕不重的喬疊錦又拿捏不準,苦思了半響,齊安之正好進來,看到喬疊錦高高皺起的眉頭,就笑著道︰「貴妃有什麼煩心事?說給朕听听,朕說不得有解決方法。」

喬疊錦沒反應過來,就把苦惱的原因說了出來,齊安之挑高了眉,道︰「就這件事情?」

喬疊錦點了點頭,齊安之笑道︰「不過是件東西,輕了也罷,重了也罷,別人還能說什麼不成?」

謝寧本來就是喬疊錦的表兄,送下來不論輕重都說的過去,哪里用為了這點事情發愁?

喬疊錦︰「總是表兄成親的大好日子,而且母親哥哥姐姐都會出席,臣妾不好隨便些。」

最重要的是,喬疊錦怕給喬夫人丟臉,如果她送的東西不合適,喬夫人進宮的時候肯定要念叨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累死了==我差點直接去碎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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