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飛機場,律很沒有形象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為什麼他總是最後一個知道重要的事情,這不科學。
敦賀蓮的位置和律的是同排,律動作很快的將行李放好之後就佔了靠窗的位置————本來他的座位是在外面。
反正敦賀蓮應該也不會計較這種小事情的嘛,最近關系還算好了些,他相信敦賀蓮這麼大度的人不會計較。
而後上來的敦賀蓮看到自己座位上的律微微挑眉,在律意料之內的什麼也沒有說就坐了下來,但是很遺憾的卻沒有杜絕掉打擊報復這件事情。
律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連經紀人都是月復黑中的極品,那麼他本人應該也是月復黑中的戰斗機。
現在不和他計較,等著以後律忘了這件事以後再翻舊賬,反正是來日方長嘛。
于是當律很迷茫的被丟在某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時,還是很疑惑的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記仇的男人。
那是後話,此時略過不提。就說律現在,看到敦賀蓮依舊臉色如常的在旁邊坐下來,律很是安下心來的看著外面,享受著此刻的放松與寧靜。
饒有興趣的在起飛的時候將飛機聯想到立體機動裝置,不得不說如果能夠改良成不是通過氣體而是更好的更容易獲取的東西的話,是不是也可以飛到這樣的高空呢。
和興致勃勃的律不同,敦賀蓮只是翻著手中的報紙,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估計敦賀蓮是經常外拍所以習慣了,律倒是也不覺得自己的表現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很自然的探過去想看看敦賀蓮在看什麼,大概是新聞?
律猜的沒什麼不對,是娛樂新聞,但加粗的標題卻讓律覺得微微一震。
「新晉歌手安晴佳佳在新聞發布會上透露對律有好感,金童玉女是否能夠結下良緣?」
剛剛的興奮褪去,律盯著報紙上的字樣,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這個女孩,也許是真的喜歡他。但是他們絕對不可能。自己不會有任何回應,希望她以後能夠漸漸忘記吧。
敦賀蓮看著律臉上有些復雜的神色,微微偏頭。
「你喜歡她?」
律嚇了一跳,瞪著敦賀蓮噎了半天才壓下想要拔高的聲音。
「當然沒有。♀我有喜歡的人了。」
敦賀蓮眼楮微微一眯,點點頭。「哦。」
什麼叫哦。律抽抽嘴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順口問道。
「敦賀前輩有喜歡的人了嗎?」
問出口律就覺得自己問的很白痴,敦賀蓮以後是會遇上京子然後喜歡上她,但是現在的敦賀蓮還沒有遇上京子,哪來的喜歡啊。
正想跟敦賀蓮說不用回答了,卻听到旁邊傳來的聲音。
「現在還沒有。」
果然如此。還沒來得及糾結自己問了一個如此愚蠢的問題,就听到敦賀蓮雲淡風輕的繼續道。
「但是會有的。」
這個很正常,只要是正常人,就一定會有喜歡的人嘛。
律對此完全沒有在意,覺得有些困倦的想要睡一會兒。昨天忙到很晚,兩點多才睡。
拉上了遮陽板,律將帽子蓋到臉上,開始睡覺。
反正要到法國,還早著呢。
睡著睡著律夢到自己正在啃豬蹄,然後正啃得帶勁腦袋就被拍了一巴掌,于是律迅速的醒了,但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夢境與現實之間的差距。
于是,他很作死的問了一句。
「我的豬蹄在哪里?」
沒有人回答,但是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十度。有些清醒過來了的律晃了晃腦袋,然後終于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抬起頭來之後卻很驚悚的看到,敦賀蓮的左手上,正帶著一個醒目還帶著亮晶晶的————牙印。
律很確定,他現在大腦當機了。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之後,律試探著浮上一絲笑容道。
「呃,敦賀前輩。到了嗎?」
敦賀蓮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然後揚起一抹令律覺得毛骨悚然的笑————那其實不能被稱之為一個笑容,律可以打包票他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氣
「到了。」奇怪,那聲音竟然還能這麼平靜。
但是他緩緩地抬起的那只手讓律非但沒有覺得安心下來,反而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雖然他大致上已經猜到了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但是也不至于營造這樣恐怖的氣氛吧大哥,和一個睡著了的人計較什麼呢是不是
再次出乎律意料的,敦賀蓮抬起那只手來之後只是在律的面前動作極為緩慢的將袖子放下來蓋住那上面極為醒目的牙印,卻沒有說話,突然轉身,走了。
律傻眼的看著敦賀蓮的背影看了十秒,才騰地拿好行李沖了上去在敦賀蓮後面三步遠的距離繼續小心翼翼的跟著。
現在的他早就忘了什麼其他的了,滿腦子都在想自己以後將要怎麼被敦賀蓮報復回來。
一想到這里,律就覺得明明是晴空萬里的天氣,變成了愁雲慘淡萬里凝。
而律本來設想的應該是面無表情,或者是陰雲密布的敦賀蓮的臉上實際上是怎樣的呢?
那張臉努力的繃著,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笑意。
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老成的少年,在睡著的時候竟然這麼咄咄小動作。當他想到自己在到達時叫他起床時卻被他當成豬蹄的時候,很奇怪的,並不是感覺生氣,而是哭笑不得。
好吧,他得承認,還是好笑更多一些。
不知道敦賀蓮其實並沒有因此而生氣的律還在後面暗自阿彌陀佛的忐忑不安著,看起來顯得很好笑。
下了機場之後黑發黑瞳的人就很少了。
而這兩個一前一後同行的人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走在前面的那個人穿著樣式簡約的西裝,卻因為沒有打領帶而顯得多了一份閑適沒有板板正正的感覺。
那張如經過刀削斧鑿的臉龐由一筆凌厲的線條勾勒,讓本來身高就不遜于外國人的男人顯得更加英氣,引來不少女性的目光。
而緊跟在男人身後的人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既有著青年的英挺和高挑的身材,又帶著少年人臉上還沒有完全退去的稚女敕,不顯得突兀,卻將這兩者極好的聯系在一起,讓少年顯得更加引人注目。
這兩個光彩亮麗的男人走在一起,在機場留下了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引人駐足。
不過兩位當事人對此毫無察覺,只是腳步穩健的向前走著,呃,除了後面的那位跟的有點急。
律沒有想到自己到了這里不是來放松的,反而比在國內更加緊張。而這一切不是拜工作所賜,而是敦賀蓮。
郁悶的模模鼻子,律埋頭跟上。
住宿地點離機場很近,一是為了來的時候和回去的時候都會方便一些,再就是為了省下一些狗仔的麻煩。
雖說是到了國外不一定像在國內一樣誰都會認識,但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只要是該注意的,就不能大意。
因為大家都是男人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訂房間的時候是按兩人一間訂的房間。
但是他們忘記了律的經紀人不像幸一一樣,奈奈子可是如假包換的女人。更何況,奈奈子還是已婚人士。所以奈奈子肯定是要自己一個人一間的。本來是應該幸一和敦賀蓮住一個房間,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幸一就主動要求讓律和敦賀蓮一間,他在這里有個朋友,到朋友家里去住一晚上,是不會有問題的。
律在听到奈奈子沒有房間這件事情開始起就有預感要壞事,果然
欲哭無淚的看著熱心而又善解人意的幸一離去的背影,律僵硬的轉過脖子看了一眼敦賀蓮,那慘不忍睹的表情差一點讓敦賀蓮的萬年面具功虧一簣。
敦賀蓮一邊努力的繃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一邊無語的想著,這個家伙的表情為什麼可以這麼豐富。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是了。
眉梢染上一絲笑意,敦賀蓮拎起行李,頓了頓腳步。
「還不跟上來嗎?」
律回過神,「哎,來,來。」
一邊移動,律不斷的在吐槽。為什麼,他總是攤上這種被壓迫的事情。難道都沒有听說過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這句話嗎?!
但是吐槽是不會改變他們將要共用一個房間很多天的事實的。
電梯里兩個人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敦賀蓮是純粹不知道說什麼,而律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屬于多說多錯,還是不要再不小心造成什麼後果了
但是更讓律覺得很不自在的,是電梯里四面都有的鏡子。本來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的律現在無比的痛恨這種設計。
這是做什麼啊,會很尷尬的有沒有。
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的律很沒有新意的開始數羊,然後終于「叮」的一聲,到了。
迫不及待的沖出去之後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並不知道門牌號。
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的律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肯定在嘲笑他。
郁悶的往回走到敦賀蓮面前,悶悶的道。「喂,哪個房間啊。」
沒有听到回應的律抬起頭來就看到了敦賀蓮臉上無聲的笑容。從來沒有見過他露出這樣輕松的表情的律微微發愣,隨即撇撇嘴,心想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人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唉,人生。
無力吐槽,律跟在終于挪動大駕了的敦賀蓮大神身後進了房間。
打開燈後,眼前的景象令律眼前一亮。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扇落地窗。馬賽的夜景帶著數以千計的燈火安靜的展現在律的眼前。
這是一座不夜城。
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窗前,律看著從腳下開始延伸到無盡黑夜的霓虹,被黑暗中無數耀眼的存在吸引了心神。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城市。
寧靜的夜空和下方熙攘繁華的街道迥然不同,卻又安然的結合,明明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極端,卻自然的讓人絲毫不覺突兀,只是不由自主的為這兩端的反差贊嘆凝神。
律反正在機場上睡夠了,也不急著收拾,而是干脆的在窗邊一坐,安然自得的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敦賀蓮看著放著沙發不坐卻徑直就地而坐的律微微失笑,隨即又搖了搖頭。
作為一個明星還能這麼大大咧咧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了吧。
也可以算得上,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獨一無二。
敦賀蓮聳聳肩,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唇邊不知何時已經帶上了一絲笑意。
由于是兩人間所以倒是不用擔心什麼同床異夢(?)的事情,敦賀蓮在飛機上一直沒有睡所以已經稱得上疲憊早早去睡了,律因為餓所以扒拉扒拉自己的包泡了碗泡面之後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就來到了海灘來拍攝外景。
大概是天氣很好的緣故,律覺得自己的心情不錯,暗自想著,今天應該不會再向昨天那麼倒霉了。
究竟是不是呢?
先是敦賀蓮單獨的拍攝,律在一邊的太陽傘下面找了個好位置坐下來,一邊喝果汁一邊看敦賀蓮大神在太陽的暴曬下俯首弄姿()。
總之,律覺得,這小日子真是美好的不能再美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爬來更新親們評論會化作碼文的動力的,表潛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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