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姐,你和皇上,到底是怎麼了!以前的你,從來都是置身事外,即使是人雲亦雲的傳言,對于姐姐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為何現在,姐姐也和世俗人一般?」皇後滿臉的擔憂。
「沈妹妹,你可相信,君恩難測?如果我說,我與皇上緣分已盡,你會不會意外?」
啪的一聲,皇後手上的茶盞就這樣生生地掉到了地上「妹妹失態了。」皇後蹙眉,不安地︰「姐姐可是因為新近妃嬪的入宮而不痛快?也難怪姐姐變了,皇上之前對于後宮妃嬪只是做做場面,現如今…」
「妹妹多慮了,即使沒有妹妹的選秀一事,我與皇上,只怕也是如此。往事已矣,妹妹就別再思量了,我累了,妹妹自便吧。」果然,依雪還是逃避開了。
積攢了幾個月的怒火,皇帝還是放不下心上的人,來到了帝宮。幾月特意不去見她,卻在看到依雪消瘦的時候,莫名地心疼,依雪只見他蹙眉,內心暗自嘆息,果然,兩人之間,再見面,也是相厭,再無往日的溫柔。
「朕來看看軒雪!」皇帝別扭地,替自己找說辭。
「皇上,軒雪現在已經睡下了,要不,明日,我再帶軒雪去給您請安?」
「不必了,朕今日在這里歇息,明日一早陪軒雪用膳。」皇帝直接打斷了依雪的話,深怕再說下去,自己又會給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里蹦出的話語而氣惱。見依雪仍舊站著,皇帝不耐地︰「怎麼?雪後對朕不是很歡迎?」
「臣妾不敢。」依雪就這樣,僵硬地坐下。氣氛,一如既往地僵持著,良久,皇帝才打破了沉默︰「依雪給朕彈奏一曲吧。」
「是!」依雪就似一個木偶般,走到琴桌前,盯著琴很久,才緩緩彈奏起來,都說琴聲代表心境,不自覺地,一曲長門怨就這樣緩緩奏起,依雪依照記憶里,吟唱起來︰「自從分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猶記月下盟,不見紅舞袖;未聞楚歌聲,何忍長淚流;心常含君王,龍體安康否;夜宴莫常開,豪飲當熱酒;婀娜有時盡,甘泉鎖新秀;素顏亦盡歡,君王帶笑看…長門不復留;六宮粉黛棄,三生望情樓。」
似乎從來沒有如此能體會陳阿嬌的心境,如今依雪彈起這曲長門賦,兀然的流下淚水,回憶起曾經的美好,入宮後的矛盾爭吵,為了自己而空置後—宮,思及如今二人之間,連貌合神離都談不上,白依雪最終哭成了淚人,眼淚不斷掉落在琴弦上,而看著眼前人,皇帝的心,抽痛不已。
「雪兒,都是我不好,你別哭。」林子軒蹲軀,不停地替依雪擦去淚水,在子軒的手足無措里,依雪的淚掉得更凶。這夜,依雪噙著淚水在皇帝的懷里睡了下去,而皇帝,對于自己的心悸與心慌,思慮了一晚。
而在午膳結束不久,帝宮便創來了淑妃推倒靜小儀,靜小儀流產的消息。皇帝與雪後趕到時,淑妃不可置信地不停搖頭。
「淑妃!」皇帝震怒。
「皇上息怒!是嬪妾自己福薄,請皇上不要遷怒他人。」靜小儀在婢女的攙扶下,虛弱地走出內室,皇帝急忙扶住靜小儀,不顧他人眼光的將其抱在懷里。
淑妃靜靜跪在下面,依雪狐疑的,望著淑妃,走近皇帝。「靜小儀小產,怎麼就這樣出來呢?太醫,還不好好看看小儀的身體如何了?」在雪後的示意下,太醫急忙診脈。
「啟稟皇上、雪後娘娘,這小儀主子只是小產虛弱,並未傷及內里,只需好好調養。」太醫沉著回應。
「皇後娘娘駕到!」皇後一听聞,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看著跪著的淑妃,與依雪對視一眼後,幾不可見的搖頭。
「臣妾見過皇上!」
「皇後起來吧。」在皇帝的示意下,皇後質問道︰「誰來告訴本宮,這是怎麼一回事!」
「皇後娘娘!」靜小儀正欲開口,皇後便打斷了︰「靜小儀只需好好休息,本宮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嬪妾自己不小心的,實在不需要皇後娘娘深究了,還請皇上皇後娘娘不要錯怪淑妃姐姐。」
果然,听聞此話的皇帝與皇後詫異地看著虛弱的靜小儀,而依雪則是看到,淑妃在听聞此話後,臉色更加慘白。果然,就在依雪未開口前,慧貴人的哭泣聲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慧貴人,你這是怎麼回事」皇帝詢問。
「回…回皇上,嬪妾…嬪妾害怕!」慧貴人撲通地跪下,只見靜小儀看著她,不停搖頭。當然,這一切皇帝都看著眼里,狐疑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靜小儀正要勸說,皇帝便下令靜小儀回內室休息。慧貴人戰戰兢兢地,不住哭泣,斷斷續續地訴說︰「嬪妾與靜姐姐被雪後娘娘禁足後,許久…沒有見到靜姐姐,今日…今日正好解除禁令,與靜姐姐一同叩謝淑妃娘娘的恩典,正…正逢姐姐反胃,淑妃娘娘就替姐姐請了太醫,太醫說姐姐已有了身孕,大家都很開心,可是,可是淑妃娘娘在靜姐姐告退的時候,推了姐姐一把。」
「你胡說!本宮沒有!」淑妃咬著牙,恨恨地看著慧貴人。二人來謝恩是沒錯,可是,這欲加之罪,淑妃萬萬是承擔不起。
「淑妃!朕沒有問你,你給朕閉嘴!」皇帝含著怒意的聲音,惡狠狠地瞪著淑妃。
「這慧貴人說,淑妃姐姐推了靜小儀,本宮就奇怪了,如果淑妃真有意害靜小儀,為何還能給你看到了,何況,剛剛小儀說,是你們起身告辭時,就不知道慧貴人怎麼就看到了呢?」依雪輕笑「想必淑妃禮數都不懂,不知道要位高者走在前,就這樣白痴地,在你面前推了靜小儀一把呢?還是說,是你,推了靜小儀!」
「嬪妾不敢,嬪妾見淑妃娘娘走進,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推向靜姐姐,這才…」慧貴人哭得是梨花帶雨,而一旁的淑妃,也是不可置信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