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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了大方向仝全就開始思謀具體的辦法了
他首先將大病未愈的孫如林趕出仝府讓僕人將孫如林連人帶東西弄到他那輛來時的大車上並且派了個心月復駕著馬車一路跟隨
然後他把小紅找來一陣恫嚇嚇得小紅指天發誓絕不敢和任何人泄露半句仝全心想︰這個小紅將來是要當陪嫁丫頭的她要是張揚出去此事對她自己也沒好處而且這個小紅自小伺候鳳兒忠心耿耿是不會有差池的于是就放過了她
至于自己的心月復此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仝全只是命他一路上看著孫如林不要亂講話至于不讓講什麼那個心月復並不知道就算孫如林在馬車上說了出來仝全也自有辦法對付這個心月復手下
最後仝全喚來了仝鳳兒做父親的畢竟不比母親這種話題很難具體地說所以他只是警告了幾句希望就此把此事壓下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仝鳳兒心里也很不高興這樣的事情讓任何人撞見包括自己的父親但她也沒有多做解釋因為這樣事情說了別人也不會明白更何況她也不想讓人知道她所修煉的這個神秘的武功所以面對父親的職責她除了說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外就只是含糊地應了幾聲
仝全看女兒羞于啟齒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是唯一的至親他後悔當初讓女兒接蘀管家操持家務也後悔讓她習練武功並到處拋頭露面
仝全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希望從此就不再提此事了
但此時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于是派人去叫周節過來
從父親那里回閨房的路上仝鳳兒的步態沉穩好像沒事兒人似的
回到閨房她冷冷地對小紅說了一句︰「以後休提此事」然後就進屋看書去了
紅听小姐和知府老爺的口吻一模一樣越發害怕了就更是把所看到的一幕爛在了心里絕口不敢再說甚至連想都不怎麼敢多想
仝鳳兒坐在里屋燈下舀出一本書用鎮紙壓著卻是在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最讓她懊惱的不是被父親和小紅發現而是自己忘了插門
其實那時的情況非常凶險仝鳳兒正在行功的關鍵時候受不得一點兒驚嚇幸虧當時小紅沒有出口叫破否則仝鳳兒不是當場變成痴傻之人就是得大病一場內功盡失走火入魔了
至于那個「引子」現在已經沒用了我要留他倒好像我是真得對他有意思了而且還更加會讓人覺得我和他不清楚走了也好免得著了父親的毒手
清楚了這一切仝鳳兒就將小紅喚了進來伺候著洗漱摘頭面完畢就上床放下簾子接著修煉去了
卻說那被趕出了仝府的孫如林一路上不停地嗟嘆非常痛心
伴著鈴鈴的車馬聲听著馬匹不時的一聲噴嚏或長嘯孫如林的心里落寞到了極點而且他的身上又不太舒服了起來很想找個暖和的地方窩在被子里睡一覺
可是有一個人不讓正是仝知府派來的那個趕車的心月復喚作崔銘
當大車尚未出城的時候孫如林就和那崔銘說道︰「我病了身體受不了顛簸煩請你將我送到一家好一些的客棧吧」
那崔銘橫眉立目地說道︰「不行你現在立刻就要出城而且我要把你送到一百里之外」
別看孫如林在仝小姐面前是千般柔情萬般逢迎看起來是一個性格修養很好的人但他到底是少爺脾氣那曾受過下人這等的言語沖撞這簡直就是呵斥了
他當下怒聲回道︰「你個趕車的憑什麼管我的事情趁現在還沒有出城你快快走吧我好再雇一個車把式」
只听那崔銘嘿嘿幾聲冷笑陰陰地說道︰「你最好老實點兒在車上待著大人不許你再出現在一百里之內再要胡鬧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說著就擼起了青衣短衫的袖子露出了粗壯有力的小臂大拳頭在孫如林眼前一晃險些兒打到他的臉嚇得他眼楮眨了一眨脖子不由自主地本能往後一縮
孫如林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氣得眼楮里都要冒出火來了可是看著人家那結實的身子凶悍的表情就被嚇得禁了聲
心中暗想︰「我要是能有仝小姐一成的武藝也不至于受這個蠻奴的腌氣」這是孫如林有生以來第一次動了學武功的念頭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江湖上落了單知道了弱肉強食的規則下沒有本事自保就只能任人蹂躪
孫如林又縮到了大車的角落里不言不語心想︰「這還是在繁華的常德城里他就這麼凶巴巴的;要是到了城外的荒郊野嶺還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想到這里他嚇得打了個冷戰
他想到此時跳車街道兩邊行人很多量這個凶奴才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又轉念一想這常德城可是仝知府的地盤在這兒跟他作對那還不是找死
孫如林獨自面對江湖凶險好像變聰明了但還是經驗不足他此時如果跳車崔銘早有防備一定會堵住他的口不讓他喊叫講話並且把他結結實實地捆起來的
只是仝全早已算到了孫如林書生氣的性格弱點愛面子
當仝全批孫如林耳光後看到孫如林懦弱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個人好辦了
他需要人們看著孫如林完好地離開了仝府和常德城所以才費這些勁否則就當場亂棍將他打死了事兒了關鍵的是人們的口碑和小姐的名聲誰讓他當初在山上當眾許婚來著仝小姐的婚事兒一下子就傳遍了直到後來仝知府讓仝鳳兒認了孫如林哥哥之後才花了很多心思平了眾口的議論當時孫如林正在西廂房做引子呢
而仝知府由于忙著平息外面的議論暫時就沒有關注院里的事情結果弄出了這等不堪來仝全每當想到這一點就心里面十二分地後悔生怕將來那家皇親國戚舀這件事兒挑理兒說事兒影響了他父女二人的大好前程
孫如林被消消停停地哄到城外後由于他前思後想翻過味兒來了一方面要休息病體最主要的是舍不得仝小姐且得等張家兄弟取來的銀子外加保護他的安全否則的話就真要被打死、餓死在外面也沒人知道了
于是他堅持要回城里崔銘猙獰地笑道︰「到了此時你還敢提什麼要求這可不比城里了再敢嗦看我不擰掉你的腦袋」
孫如林想了想認為崔銘這話不是嚇唬自己看他那力氣和凶橫還真能擰下自己小脖子上的頭來感到了害怕就又縮著脖子待在角落里發抖了
經過一路的顛簸和城外野風的狂吹再加上幾番過度的驚嚇又餓又累的孫如林此時的病又變得嚴重了他只感覺冷得頭皮發緊發麻全身骨頭疼痛異常這種骨頭的疼痛還夾雜著當「引子」時被拉撐的疼痛一起折磨著他身子不由控制地劇烈地抖動著
「不知仝小姐此時在做什麼她可知道我此時的境況要是她在這里定不會容得這個強奴如此囂張地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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