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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蠶已老燕雛飛(2)

我眉頭微蹙,忙問向小安子,「那小季子莫不是不肯朝她行跪拜禮?」

小安子點點頭,「娘娘猜的不錯,小季子說汪容華不過是正四品的位分,便是皇後在此,他亦是可以不行跪拜大禮的

我情知不妙,忙問他︰「然後呢?」

小安子聞言,越發帶了哭腔委屈道,「汪婕妤本就視娘娘為眼中釘,連同咱們鳴翠館上上下下的奴才也不肯放過~~」他不住的唏噓。頓了一頓,才緩了過來,「再者,小季子出言頂撞,汪婕妤愈發的惱恨了,竟然狠心下旨說小季子以下犯上,既是不肯向她行禮下跪,那他這雙腿也不必留著了。說著,便將小季子拉去慎刑司,罰了臏刑了

「什麼?」聞言,我直覺從天際莫然打了個旱天焦雷,四肢一時酸軟無力,便跌坐在青竹椅上。

薛賞她們嚇了一跳,忙跑到我跟前喚我,「娘娘~~」

腦海中亂轟轟的,過了半響,我才回過神來。我無力擺擺手,「本宮無礙說著我一顆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我緊張萬分地問小安子,「那小季子這會兒~~」

淚珠兒自他的眼角淌下來,他哽咽著,「這件事傳到皇上與皇後耳中,皇上動了大氣,忙將人救了下來,妥善安置了。只是~~」他微微哽咽,「小季子這雙腿到底是廢了~~」說到這里不免又嗚咽起來。

詠夏听到這里,口中不免恨恨,「汪婕妤她好狠的心!」說著又忙問小安子,「汪婕妤不過是後宮妃嬪,濫用嚴刑,殘害宮人,皇上皇後他們也不管嗎?」說到這里口中不勉添了三分恨意。

小安子邊抹眼淚,邊斷斷續續道,「皇上哪里沒有管,已經下旨降了汪婕妤為嬪位了,又嚴懲了慎刑司的幾位主事的人呢

「只是降為嬪位嗎?」迎春微微眯起雙眼,語氣雖是淡淡的,只是手上用力絞著她素日常用的繡紫玉蘭並彩蝶的素錦手絹。

薛賞看向我,只是喟嘆道,「奴婢知道小季子最是伶俐的,怎麼此刻卻糊涂起來緩了一緩,她又道,「如今汪嬪靠著弄玉帝姬東山再起,風頭正盛,小季子何苦逞一時意氣

我只是淚眼朦朧,澀聲道,「小季子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本宮這個主子罷了~~」說到這里,我不免氣憤又是愧疚,「都是本宮無能,終究是連累了你們~」

薛賞見狀連忙含淚寬慰于我,「娘娘,您別這樣說~~」

我豁然起身,「不行,小季子被汪嬪荼毒,本宮不能坐視不理。本宮要去皇上面前討個公道!」說著,我便要抬腳就走。

「不要啊娘娘~~」薛賞她們連忙攔著我,「娘娘此刻被安置在永巷這里,是不能出去一步的」緩了一緩,又道,「若是被汪嬪一黨的人抓住了把柄,娘娘又要遭殃了

小安子也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都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和娘娘說這些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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