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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之變(下)(3)

我不覺心驚不已,原來如今榮華顯貴的太後亦經歷了腥風血雨般殘酷的後宮爭斗,方才有如今的高高在上,萬人敬仰。

夏婕妤用力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你騙我,一定是你騙我!」

太後含淚唏噓,「哀家沒有騙你,哀家也沒有這個必要。康怡太妃為了保全哀家,犧牲自己,撒手人寰。只可惜,安樂王自出世之日起便沒了母妃,孤苦無依長大說著她不由反問夏婕妤,「你可憐,你娘可憐,難道康怡太妃就不可憐,安樂王就不可憐?」

夏婕妤仍不肯接受真相,「你是當朝太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要怎麼說都可以了。說不定,那康怡太妃與安樂王便是你所害的,反倒去誣陷給良太妃此話甫出,太後上前袖袍拂動,「啪」的一記清亮的耳光打在夏婕妤臉上。

太後胸口因為動怒而微微起伏,「你當真被復仇蒙蔽了心智。你可以咒罵哀家心狠手辣,卻不能肆意挑撥哀家與康怡太妃的姐妹之情∼∼」她咳了一咳,「無論何如,當今皇上無論是哀家的佑寧,抑或是河間王,甚至是安樂王,哀家都贏了

惠欽太妃神色淒惘,卻字字有力道,「太後所言非虛,堯犬吠日,你娘並沒有錯。若說是錯,便是她跟錯了主子

憫妃不禁感慨向夏婕妤道,「你為報仇,當真無所不用其極了

夏婕妤格格嬌笑,「我是善惡不分,可是你們還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說著她媚眼含笑,「你們敢說,你們從未害過旁人,雙手未曾沾染半分血腥?」

她一句反駁,眾人卻頗有默契的沉默下來,只有安樂王自顧自的逗著神色肅然的河間王。

佑寧只注視于夏婕妤,「朕只問你一句,你究竟有沒有愛國朕

「沒有,沒有!」夏婕妤月兌口而出,似有嫌惡的口氣,「皇上不過是臣妾復仇的工具罷了!」她厭惡的看一眼佑寧,「讓臣妾告訴皇上,臣妾自幼隨爹爹行醫,略懂岐黃之術。當年慶熙貴嬪多次謀害臣妾月復中骨肉,其實臣妾都一清二楚,直到臣妾滑胎,這其中的關竅,臣妾都心如明鏡,臣妾不過是故意不說罷了

佑寧面色慘白,他只痛心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夏婕妤看也不看佑寧,只不以為意道,「臣妾不願為皇上綿延子嗣說著她懶懶掃眾人一眼,「好了,臣妾該說的都說了,太後要如何處置臣妾,臣妾悉听尊便便是

皇後嘴唇微動,正欲開口,佑寧一把握住夏婕妤縴細胳膊,只見他揚聲道,「朕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說著又湊近她耳語起來,我細細觀察,依稀說的是,「你若說是,朕還有機會保你一命,至于其它的以後再說

夏婕妤不耐煩道,「臣妾再說一遍,臣妾從未喜歡過皇上!」

太後嘆息一聲,「皇上不必再自欺欺人了,還是好好考慮如何處置她吧

佑寧神色復雜,由失落,憤恨,再到心痛,痛苦,不舍∼∼他沉吟良久,終于開口道,「婕妤夏氏,妄圖加害太後,罪不可恕,著將為更衣,遷居永巷

郭良媛輕描淡寫道,「加害太後乃是滅門大罪,只是將為更衣,遷居永巷還真便宜了她呢∼∼」說著她沖身邊左右笑道,「說的也是,夏氏哪里來的雙親父老,這滅門大罪要罰也要罰到十幾年前了呢

夏婕妤面露殺意,徑直上前,朝郭良媛用力摑去。悅貴人見狀斥道,「你!」只見夏婕妤剜了她一眼,悅貴人便不敢再往下說了。

夏婕妤傲然道,「不必勞煩皇上了」說著她往身側御林軍的刀尖上撞去,那御林軍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夏婕妤倒在自己腳下。

佑寧急急上前,抱起夏婕妤,「傳太醫,傳太醫!」

夏婕妤面色痛苦,滿是血污與淚痕,她只斷斷續續道,「對不起,皇上,臣妾騙了你。臣妾是真的喜歡皇上,只是臣妾不能為皇上誕育皇子。臣妾怕他生下來又是另一個啟鑫,皇上,你別怪臣妾∼∼」

佑寧涕淚不止,只道,「朕知道,朕就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朕的。朕不要你死∼∼」說著又不顧一切大喝道「太醫,快傳太醫!」

郭良媛冷眼旁觀,撇撇嘴道,「夏更衣一心求死,皇上又何必如此傷心

佑寧朝她吼道,「給我滾,給我滾!」

郭良媛嚇了一跳,往後退去。連我與皇後、韶貴妃也不禁側目,這是我第一次見佑寧沒有自稱「朕」。

夏婕妤氣若游絲,只勉強道,「可憐皇上與臣妾相處四載,臣妾竟不能坦誠相待。皇上的愛憐之情臣妾銘記于心,唯有來生想報。臣妾只求皇上不要再遷怒其它人,皇上可不可以答應臣妾

「好,好,朕答應你!」佑寧懷抱夏婕妤,眼中早已沒有他人。

夏婕妤朝他感激一笑,又看我一眼,這才對佑寧低聲說了兩句,終于緩緩閉上雙目,可憐如花女子,終究凋零隨風而逝。

佑寧痛哭失聲,只緊緊抱著她的尸首聲嘶力竭喊道,「夏婕妤,夏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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