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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凌天,那冰寒一劍

只一眨眼的功夫,洢水宮眾人便已經兵分幾路,將整個海域乃至陣法出口的海岸都包圍起來,嚴陣以待。

港口海岸上,修仙者們翹首以望。

「听凌宮主和幾位洞主的意思,似乎不知道什麼人對洢水宮下手。」

「定然就是魔道沒錯了,魔教中人向來作惡多端,從來都不安生,如今闖入洢水宮盜取避水珠,擾亂正道後方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魔道的話,也太猖狂了。」

「總之一定就是魔道所為。」

「那麼我們要不要去助凌天宮主一臂之力?」

「你傻啊?我們被派來參加這種活動的人,在家族中哪里有什麼說話權?幫助洢水宮?萬一要對付的是魔道強者,這不是給家族帶來大麻煩麼?到時候看你怎麼給家族交代?」

「也是,幸好你提醒我,我看我們最好是將這個消息盡快帶回家族,以便家族提前做好準備,嚴防魔道偷襲。」

「是啊,散吧,都回家族去。」

修仙者們考慮到家族安危,也都不再多留,議論聲中,紛紛御起仙器離去。

天空中響起密密麻麻的呼嘯。

片刻之後,偌大的海岸,剩下的就只有洢水城居住的百姓,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難以置信。

「洢水宮……居然沒了……」

「沒了……沒了……庇佑我們的洢水宮沒了……」

「洢水宮沒了,誰來阻止海嘯?我們洢水城完了,完了啊!」

對于普通的居民而言,洢水宮就是他們的守護神,這麼多年來守護著他們的城市不受風暴襲擊,漁民能夠安全出海,如今他們心中的神殿突然被摧毀,自然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壓低聲音對旁邊的人道︰「嗨。你不是洢水宮的那什麼南水窟主麼?怎麼,洢水宮塌了你不幫忙?看樣子是很麻煩呢。」

旁邊的人愣了愣神,低低地道︰「哎呀,幫什麼幫?沒看到我在照鏡子麼?呀。左邊的臉和右邊的臉不對稱了耶,怎麼辦怎麼辦,師妹你快給我看看,好像不對稱了。」

話音剛落,便有個少女柔聲安慰︰「師兄沒事沒事,不是不對稱,是光線的問題,等會兒就好了啊,你只看正常的那一邊就行啦。」

又有個聲音淡淡地道︰「好了,都走吧。也該去處理我們的事情了,無憂,好好看著你師兄,不要讓他再走丟了。」

少女回答︰「是,師傅。」

隨著對話的結束。人群中走出四個人來,三男一女。

其中,走在前頭的黑衣男子俊朗非凡,氣質高貴,隨後走出的青衫少年清雅俊秀,一派儒雅,可走在後頭的白衣少年卻奇丑無比。讓人有種沖上去暴打一頓的沖動。

然而讓人更為驚訝的是,這般其貌不揚的少年身邊,卻跟著個美麗不可方物的黃衣少女。

少女似乎生怕他就摔倒了一般,挽著他的手臂跟在他的身邊,一臉關心的神色,還不時輕言輕語地道︰「師兄你小心一點。慢點走。」

這四人從人群中出來,便往偏西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兒,少女像是想起什麼,抬起頭對前面的黑衣男子道︰「師傅,這個方向。是風之凌?」

被叫做師傅的黑影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的,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在那里,趕在他們之前去埋伏好,不然,這次可是真的很危險,來的人只怕有點多。」

少女默然,臉色閃過擔憂的神色。

青衫男子也是一臉凝重。

一行人,氣氛忽然凝滯下來,唯有白衣少年一瞬不瞬地望著鏡子,口中喃喃著自己變丑了的話。

四個人一路無聲,很快便轉過拐角,消失在了人群的視線。

海空之上,凌天依舊凌空而立,眼楮掃過腳下模糊不清的陣法,以及分部在各個位置的洢水宮眾人,目光異常銳利。

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神色一凜,忽然轉過身子,御器飛向人煙鮮至的海岸邊那一片蔥郁的森林。

強大的聚靈氣氣場攜著狂風,橫掃過來,整個林子都發出沙沙的聲響。

杜茗裳拖著死豬一般昏睡不醒的少年穿梭在林子中,驀然感受到後面排山倒海的聚靈氣氣息,整個人猛然一頓,一顆放下的心緊緊地拽了起來。

有人追來了,是凌天?

他怎麼會知道她已經月兌離了陣法?

不僅如此,他竟然知道她就逃往這片林子。

果然不愧為洢水宮的最年輕卻最具實力的宮主,片刻便判斷出了敵人的去向。

不管如何,手中拖著個死豬,要想加快速度的話,真的有些困難,只怕就算自己全力逃跑,還沒有抵達離痕接應的地方,就已經被凌天給追上了。

而這段逃跑的時間也可能給凌天聯系援軍的機會,到時候定然會更加麻煩。

既然如此,干脆先解決了再說。

杜茗裳在林子里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將死豬一樣的少年放在地上,迎敵而立。

原本這個林子鮮少人至,地上的雜草已經半人來高,若想從林子里穿過,而不使用聚靈氣的話,必定會留下痕跡。

經驗豐富的凌天便是根據草木傾倒的程度,很快判斷出了杜茗裳逃跑的方向,並迅速地追了過來。

遠遠的,他便看到一個白衣少年正迎面站著,似乎在等待自己。

只是……

等待自己的為什麼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是……

他看著杜茗裳臉上的面具,不由月兌口,「無波?」

語畢,人已經站在了離杜茗裳百步遠的地方。

他愣愣地看了杜茗裳半響,又道︰「不,你不是無波,無波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照鏡子,對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興趣,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劫走我洢水宮的客人?」

他剛一落下,便已經看到了地上的少年。

于是手中發決一握。寒意森森的水藍色長劍便握于手中,直直地指向杜茗裳。

杜茗裳感覺到劍尖的寒意,忍不住呸了一聲,學著凌遠的口氣道︰「你大爺的什麼客人?這是我家孩子,失蹤了兩年,原以為是死了,沒想到被我在洢水宮找了出來,我兒子告訴我,不是他不回家,而是被你們洢水宮給藏了起來。你大爺的還好意思說他是你洢水宮的客人?你們洢水宮究竟要不要臉?我還沒有問你,為什麼藏起我兒子?」

「什麼?」凌天一臉震驚,手中冰寒的長劍也忍不住斜了斜,「你兒子?他是你兒子?」

杜茗裳冷聲道︰「沒錯,這小子就是我兒子。怎的?話說凌天,我真沒想到你們洢水宮這麼卑鄙無恥,如今我來找回我兒子,沒有找你們算賬就罷了,居然還敢追過來質問我,簡直是欺人太甚,若是今天我沒有找到我的兒子。我兒子便不知道要被你們這群人渣囚禁到何年何月,更不知道要受多少年的苦,真他大爺的卑鄙無恥,骯髒齷蹉,我呸。」

凌天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變換,最終在嘴角擠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不管你們是什麼關系,如今毀壞了我洢水宮,又偷走避水珠,我便一定要將你們抓回去,都給我留下。」

語罷。劍尖一指,便已經棲身而上。

深藍色的蒼乾仙緣陣瞬間升起,冰冷的水汽騰騰蔓延,將凌天籠罩在里面,似煙似霧。

然而一點劍尖卻銳利異常,帶著勢如破竹之勢,橫空掃來。

杜茗裳只覺得一股潮濕的寒意撲面,周邊的空氣似乎都化作了冰冷的水汽,圍繞著她層層凝結。

空氣中的水汽,竟是一點一點地凝結成冰,身前身後的空間被瞬間禁錮,不能進,不能退,只能硬生生地解下一劍,點向眉間的一劍。

杜茗裳大吃一驚,靈魂險些出竅飛逃。

「神明境巔峰……」

縱橫馳騁處,睥睨天地間,翻手覆風雲。

她小看他了。

原以為他再了不起,也就只有玄冥境巔峰的實力,不想這一劍竟然這般強橫。

就只是這一劍,已經讓她陷入危機,而最恐怖的是,凌天在出手之前,沒有半點殺機,直到動手之後,才猛然泄露。

不見殺機的殺招,才是最恐怖的殺招,因為這樣的招數,不擊則已,一擊致命。

這般劍術,已經是行雲流水。

只怕想要一招將其制住,是不可能的了。

杜茗裳來不急細想,倉促間周身黑芒閃耀,腳下逆仙之陣陡然升起,一片陰暗邪戾。

神魂太初晶像是受到了召喚,呼嘯著飛出,與黑色的光芒交相輝映,直撲向那一點劍尖。

「叮……」

冰寒的劍尖與白色的水晶球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尖嘯。

一股肉眼可以看到的漣漪從相撞的仙器只見猛然擴散開來。

杜茗裳悶哼一聲,身體止不住地往後急退,周邊的野草被腳下帶起的氣流攪得粉碎。

雙腳退出五丈開外,才漸漸收勢。

赫然抬頭,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凌天那一招的劍氣,居然比那一劍的劍招威勢還要大上許多。

這……究竟是什麼功法?

杜茗裳在震驚的同時,凌天也被震得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在落地,後退將近數步後生生止住步伐,抬起頭來,單薄的唇角流出一線血絲。

他的心中充滿震驚,不敢相信對方竟然能夠接下自己必殺的一劍,如此說來,對方的實力也不在自己之下。

蒼窿,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強者?

原想自己便是整個蒼窿最為低調,最能掩飾實力的一個人,沒有想到,竟然還存在這這樣不留名的一個強者,實在是難以置信。

然而,即便很難以置信,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現在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殺了這個人,奪回那個人。

他的大計好不容易就要實現,不可能半途而廢,方才一出手便使出了殺招,原就是想要速戰速決,不留活口。

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于是,再次舉劍。

杜茗裳還沒有喘口氣,冰寒的藍色劍尖又已經落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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