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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風峪口

張山他們完全可以不花費任何費用只听從鄭羽田的指揮協助軍隊行事,這樣至少也可以混個較為豐厚的定金。【】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張山把周炎亮的朋友鄭羽田也當做自己的朋友,他能夠看出來鄭羽田對于這次任務所帶來的軍功的渴望,決定幫助他完成。五枚金幣的花費意味著如果這次任務未能完成那張山幾人將一無所獲。但對于張山的舉動蔣捷和馬壯沒有任何異議,顯然三人都是過命的交情,完全信任對方,也能明白對方的意圖。

對此鄭羽田和周炎亮都非常感激,畢竟兩人是兄弟,鄭羽田的事就是周炎亮的事。

在向張山三人道謝之後,鄭羽田立刻做了安排。這次事件牽扯了太多人進來,想要隱藏形跡不被盜匪團發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無論是任何人,只要在那個小鎮打探有關盜匪團的情報一定會被他們察覺,現在關鍵的是時間,搶在別人到達小鎮之前先佔領一個有利的位置見機行事,可能還有一些希望。

鄭羽田立刻修正了計劃,他準備會軍營調動二十五匹軍馬。尖刀營的軍馬都是最好的,但山林地帶不適合騎兵作戰。他準備抽調五名最好的輕騎兵,五名弓箭手和十名輕步兵,騰出五匹軍馬給周炎亮五人騎乘,眾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那個小鎮。

鄭羽田相約眾人半個小時後在雲州城北門相聚,大家抓緊時間分頭準備。

周炎亮和沙維娜立刻回到家里,沙維娜的大錘太重,如果不是特別神駿的馬匹一定會影響行軍速度,沙維娜只得將大錘留在周炎亮的房間帶了兩把飛錘。矮人贈送的符文長劍周炎亮沒有帶,沒有符文祭司發動符文魔法這把長劍也只是材質比較好的一把普通長劍而已。周炎亮帶上了父母為他購買的長劍,將自己和沙維娜皮甲上瓖嵌有符文的鋼板都取下來收好,這些與矮人有關的物品在人類世界發揮不了多大作用卻很容易招人猜忌,剛才的經歷讓周炎亮長了見識,人類世界有更多的人在暗中窺探著你。

二人將塞莉娜贈送的兩件隱身斗篷收在包裹內,另外準備了一些繩索工具,還有一把飛爪,這是周炎亮讓雷奧妮幫他搞到的。二人穿戴好皮甲,將雷奧妮給的水晶球每人分別隨身攜帶一個做任務時方便通訊。告訴父母他們在冒險者公會領取了一個小任務很快就會回來,讓他們放心。最後在包裹中攜帶了一些干糧和水,出門向城北走去。

二人在北門看到了張山三人,城門已經戒嚴,沒有城主府和軍部的手續不得隨意進出。過了一會兒只听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鄭羽田帶領著一小隊人馬趕了過來。

鄭羽田身邊跟著一位年齡二十五六歲同樣軍官裝扮的男子,听鄭羽田介紹此人名叫厲遠道,是三分隊的副隊長,鄭羽田說尖刀營營長安排厲隊長與自己共同完成任務,眾人相互介紹後周炎亮五人騎上了為他們準備的馬匹,鄭羽田向北門守軍出示了軍部的通行令牌,率領眾人出城門朝東北行去。

出了北門沒走多遠,周炎亮遠遠看到官道旁邊有一片小樹林,樹干上拉著一些草繩,草繩上鋪著一些篷布和油紙當做房頂,靠北面圍著一些破爛的木板當做牆壁,簡易的露天窩棚內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時下已經是十一月底,眼看就要下雪了,西北風正當凌冽,多數人的身下只有薄薄的草席,身上的衣衫不但單薄而且破爛不堪,蓋的被褥也同衣衫一樣單薄破爛,很多孩子還很幼小只會縮在大人懷中瑟瑟發抖。

周炎亮的視力極佳,清楚地看到有些人在做飯,說是飯,只不過是往開水中加一碗已經被水調的很稀的面糊糊和一些菜葉子而已。

「這就是我給你說的來雲州城打工的貧民居住的大棚,是不是觸目驚心,沒有想到和平年代的繁華盛世還會有如此窮困的人,而且有這麼多,他們都是懷揣夢想來到雲州城,但我看,他們離夢想只是越來越遠。比起他們,我都已經算是幸運兒了。」並肩騎馬在身旁的鄭羽田淡淡說道,只是說道最後一句話略微帶些自嘲。

周炎亮一拉韁繩調轉馬頭,卻被鄭羽田一把拉住,問道︰「你干什麼?」

「我想去給他們一些錢幫幫他們。」

「不用去了。」

「為什麼?」

「人數太多,你的錢有限幫助不了所有人。」

「幫助一兩個也好啊。」

「沒有用的,收到你錢的人轉瞬間就會被其他人打死,錢也會被搶走。」

「什麼?你怎麼知道?」

「我曾經做過你想做的事。」

「……」

「即便在這些窮人之間同樣存在弱肉強食,就連弱者也不會同情比他們更弱小的人。今天有任務不能耽擱,如果你不信,改天可以來試試。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讓他們知道你身上有錢,他們很可能會合伙殺了你,你不是想知道盜匪團由什麼人組成嗎,很大一部分就是這種人︰已經被貧窮逼迫到鋌而走險甚至瘋狂的人。人性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如果想要幫助別人,首先要了解這些人值不值得你幫助,還有,用什麼方法才能真正幫到他們。」

「……」

周炎亮將鄭羽田的話默默記在心里。

眾人縱馬疾馳。在軍事院校作為一項軍人的基本技能周炎亮曾經基礎馬術,不過也僅限于基礎而已,想走騎士道路的學費不是他能夠負擔得起的。一直听說長時間騎馬是件很費體力的事情,現在總算體會到了。

在路上,鄭羽田不斷指點周炎亮的馬術,一年多的軍旅生涯讓他的馬術水平大幅提高。

人類馴服野馬成為坐騎後首先發明了馬鞍,這段時間很長,但是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騎兵,騎兵只是行路速度快一些而已,兩軍相交騎兵會從馬上下來進行步戰。直到馬鐙發明後才有了真正的騎兵,騎兵可以在馬上使用武器作戰,所以長時間騎馬馬鐙的靈活使用才是關鍵。

馬匹在長時間劇烈奔跑中,人坐在上面如果只是用坐在馬鞍上的臀部作為支點,不但很快臀部會紅腫而且脊椎也會因為馬匹的顛簸而受傷,所以雙腳一定要同時作為支點並且要使力,尤其是在馬匹沖鋒和在馬上作戰時更是如此。

在鄭羽田的指點下周炎亮在馬匹上能感覺舒適一些,但距離在馬上作戰還差得遠。張山等人馬術都很精湛,就連沙維娜也是相當不錯,難怪她曾經想要騎著都提豐飛上天呢。難得在任務中看到讓人輕松的事情,幾個人一直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周炎亮學習馬術。

厲遠道腰間挎著短刀背後背著長弓,馬鞍兩側的皮囊中裝著一大一小兩張機弩和各種箭矢,一看就是一名弓弩手,他的騎術非常精湛,應該是一名騎弓手。騎弓手絕對是軍隊中最為優秀的兵種之一,在顛簸的馬背上想要精確射中目標是非常困難的事,但同時,一個移動迅速的遠程火力點也是令敵人最為頭痛的事。

一路上沙維娜撩人的風幾乎吸引了所有鄭羽田帶來的士兵的目光,但只有厲遠道敢于上前搭話,礙于鄭羽田的面子沙維娜應付了幾句,到後來有些煩了直接一句「我已經有老公了」將他晾在一旁,周炎亮看到了他臉上非常明顯的悻悻然表情。

二十幾公里的距離不是特別長,在距離小鎮五公里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山脈和森林,鄭羽田讓厲遠道帶領部隊暫停下馬休息,自己和周炎亮等人在一旁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听到這個命令厲遠道流露出明顯的不滿,但沒有多說什麼執行去了。

幾人聚在一起,鄭羽田打開軍事地圖,前方小鎮名叫風峪口,是個人口只有四五百人的小鎮,正處在兩座大山之間,一條溪水從山上經小鎮流下來,也就是兩山夾一溝,地形非常復雜,上山的路是沿著溪水蜿蜒向上,很容易受到來自兩面山坡上伏兵的襲擊。

風峪口後面的山屬于衡連山的一部分,衡連山山勢不高但卻連綿上百公里,自衡連山開始向東北方全是一望無際的森林,衡連山東北方地勢雖然再次變得平緩但一百多公里外就是迷霧之森。迷霧之森非常長,自西北向東南延綿四五百公里,衡連山算是與迷霧之森接壤的一小部分,只是其他部分都是平原而這一小部分卻是山地。

進入衡連山的路不止一條,但平雲商行既然選擇在這里交易,盜匪團的據點一定不會遠。據鄭羽田的經驗,盜匪團劫掠時都騎有馬匹,山路不適合馬匹行走,所以盜匪團應該另有很多據點。但商行的交易物資運到這里,如果山上有盜匪團據點的話,說明這個據點一定是盜匪團最重要的據點之一,而且很有可能是最大的聚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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