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楨柳眉微挑︰「當真如此神奇?」
秦楨畢竟是帝王,身上有著不怒而威的氣勢,就連質疑都讓傾笑忍不住汗顏了一把。傾笑坐直了身子,鄭重點頭︰「若我無法完成您的心願,您大可以砸了我的招牌,但若是我辦到了……」
秦楨眼神微寒︰「姑娘跋山涉水前來,需要朕拿什麼來交換?」
傾笑鼓足勇氣,迎上她的目光︰「听聞陛邊有十個影衛,不僅英俊瀟灑,而且武藝高強……」
秦楨眉頭緊皺,狐疑的眼神在傾笑身上久久徘徊,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才緩緩開口︰「準了。」
那一夜,傾笑唯一能夠變回人的那一個時辰,全部留在了秦楨的身邊,听秦楨訴說著鳶國曾發生的一切,那是在史書上所看不到的黑暗,而她的心願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再見一見那個青衣身影,哪怕他們之間只能被稱之為孽緣,但是只要一面就好,只要能夠將她這幾年的心結都解開就可以。
屋外的月色被烏雲遮住,冷風將大殿的門關上。秦楨就那麼半躺著,眼神凝視著前方,卻空洞無神,似乎陷入了回憶。傾笑坐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心中糾結地只想咬手絹。
秦楨在沉思往事說來話長,但究竟該從何說起,而傾笑則在沉思,一個時辰究竟過去了多少,萬一時間用盡變回燈籠,到時候該如何收場。就在這時,秦楨終于開口了,她說︰「傾姑娘,我雖然是鳶國的女帝,但其實曾經只是一個被流落在外不受待見的公主,三年前,那時候我的頭發還是跟你的一樣烏黑,在舉國祝福之下,登上了帝位,現在想來,或許一切噩夢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年輕貌美,又具有天生的皇室血統,從民間歸來的公主力排眾議登上了女帝的位置。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名不見經傳的葉桓立為丞相,那時候的葉桓身著布衣,一步一步走到了秦楨身邊,他有著凌厲的雙目,狠辣的手段,短時間內令所有口中不服的人全部忍心吞聲,變成了心中不服。
秦楨作為鳶國的公主,她的前半生比任何一個國家的公主過的都淒慘,自出生那日便被神壇的祭司長斷定是禍國之人,被當時的王後偷偷送往了鄉村一戶農家寄養。從小不僅繼承了自己母後的絕世容顏,又在十三歲的時候因機緣巧合拜了一位隱居的高人為師。
等到生養到十六七歲,同齡的女子早已出嫁,而向秦楨提親的卻幾乎沒有,對于小鄉村來說,需要的是一個勤儉持家且會生的女子,而不是一個通曉兵法,足智多謀的奇女子。因此秦楨就被當做一個特例而孤立,各家的公婆都害怕娶個太精明的媳婦兒回來控制不住。村里的媒婆看不下去,提議將秦楨許配給別的村一個郁郁不得志的窮書生。秦楨听聞這件事,將自己關在屋內很久,然後將一個珍瓏棋局送給那書生,愣是把人家一個七尺男兒刺激的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