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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溫侯終曲

「嘖!」在城頭上,看著城外的大戰,騾子忍不住吧唧一下嘴巴,臉上更是充滿了不解,說道︰「真不明白將軍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干脆讓黃將軍他們一擁而上,直接把那個什麼狗屁呂布給宰了就是了!何必要大費周章,跟他玩什麼單挑啊?」

听得騾子的話,站在另一邊的侯成以及彈琴的貂蟬全都是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子,而站在騾子身邊的王鯖則是一臉不屑地說道︰「算了吧!你要是能夠猜得透將軍的心思才有鬼了!將軍那麼高深莫測的人,他的想法自然和你這種凡人與眾不同了!」

被王鯖這麼一番打擊,騾子的臉面也是掛不住了,立馬就是惡狠狠地喝道︰「王鯖!你少來了!我是凡人,難道你還是仙人不成?我看你也是和我一樣,猜不透將軍的想法吧!」

「好了!別吵了!」眼看著王鯖和騾子就要吵起來了,鄧展立馬就是開口喊了一句。三人當中,就以鄧展身手最好,所以王鯖和騾子也是自然而然地以鄧展為首,當然,這也僅限于他們三人當中。鄧展喝止住了兩人之後,隨即又是用眼角輕輕瞥了一眼身邊的侯成和貂蟬,確保這兩人沒有動什麼歪腦筋,這才轉過頭,笑著對站在前面的陳登說道︰「陳先生,依你的高見,將軍這是在……」

鄧展雖然能夠隱約猜出典韋的用意,但卻不敢確定,只能是張口去問在場最有智慧的陳登了,倒不是鄧展的好奇心太盛,只不過鄧展希望自己能夠有什麼辦法去幫助典韋。而听得鄧展的問話,陳登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子,笑著說道︰「典將軍執意要獨自一人與呂布決斗,無非就是想要借助呂布的名頭來提升自己的名望!世人追逐的,無非名、利二字,典將軍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只不過,看這樣子,典將軍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那呂布被典將軍所激怒,恐怕典將軍也不是呂布的對手啊!」

一听得陳登這麼一說,鄧展三人也是立馬急了,騾子頓時就是一臉凶光地轉向了侯成與貂蟬,陰測測地哼道︰「就是這個娘們彈琴讓呂布變得厲害的!那我就殺了她!」

「不可!」見到騾子提著刀就要朝著貂蟬沖過去,旁邊的陳登和鄧展也是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攔住了他,鄧展大聲喝道︰「騾子!你發什麼神經?給我住手!」

攔住了騾子之後,鄧展又轉過頭望向了身後的侯成和貂蟬,人高馬大的侯成此刻早已經嚇得一坐在了地上,倒是那弱不禁風的貂蟬卻是穩穩當當地跪坐在木台子上,繼續彈奏著古箏。見到貂蟬的模樣,鄧展輕輕點了點頭,又是狠狠瞪了一眼騾子,這才對陳登說道︰「陳先生,依你之見,我們當如何助將軍一臂之力?」

陳登也是松了口氣,別人不說,這貂蟬可是曹操點名道姓要的人,要是被這個莽漢給一刀殺了,那他們全都要跟著倒霉。隨即陳登就是說道︰「呂布唯一的弱點,就是,所以貂蟬就是制住呂布的關鍵,我們當如此這般一番,定能亂了呂布心志,助典將軍獲勝!」

陳登低聲對鄧展嘀咕了幾句之後,鄧展連連點頭,這才猛的轉過頭,看著侯成和貂蟬兩人,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一絲冷笑。

與此同時,在城外的戰場上,典韋與呂布正在數萬曹軍將士的注視下,進行著最後的決戰。而正如陳登所分析的那樣,受到刺激的呂布完全爆發出了當年威震關東群雄的實力,典韋雖然厲害,但比起這種狀態下的呂布卻還是要差上一籌。特別是當呂布開始反攻之後,典韋幾次想要將主動搶過來,但每次都是被呂布用精妙的招數給擋了回去。眼看著呂布一點一點地將優勢給搶去,典韋連反擊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了,再這樣下去,典韋也是必敗無疑!

剛剛接下呂布回身一擊的典韋此刻心里可是郁悶死了,雖然知道,有黃忠等高手掠陣,自己根本不用擔心會死在呂布的手下,只是原本打算大大地露臉的,現在卻是要丟人丟到家了!想到這里,典韋就忍不住心里暗罵︰「他娘的!不說現在的呂布比起以前大大的不如了嘛?怎麼一到我面前,就跟磕了藥一樣!這不公平啊!」

呂布可不管典韋心里想些什麼,只見他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招接一招地朝著典韋身上招呼,在他的心里,現在只想著要一口氣將眼前這個卑鄙小人給殺了!見到典韋再次抗住了自己的攻擊,呂布雙目一瞪,一聲暴喝,手中的方天畫戟卻是突然往回一收,讓原本正用全身力量抵擋的典韋頓時就是失去了重心,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緊接著,只見呂布雙手在腰間一滑,那方天畫戟竟是十分詭異地從身子的另一頭出現,看準了典韋的月復部空當處,筆直地刺了過去!

「啊——!」呂布這一招一改之前剛猛的招數風格,卻是變得如此陰柔詭異,也是讓典韋一時適應不了,雖然典韋盡力將身子往旁邊躲閃,可還是被方天畫戟上的倒刺給勾中了腰月復,立馬就是掛出了一道三寸左右的血口!在疼痛的刺激下,典韋好不容易才勉強控制住了身子往下墜,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呂布,兩只眼楮也是變得一片通紅。

「媽的!老子跟你拼!」受了傷的典韋也是抓狂了,這還是典韋第一次在單對單的時候完全落入下風,一時間,原來典韋的那種好戰、瘋狂的性格也是佔據了他的心智,完全不顧身上的傷以及呂布接下來的攻擊,雙手的鐵戟飛快地刺出,真的是要和呂布拼命了!

「鐺!鐺!鐺!鐺!」兩人都是奮不顧身地朝著對方攻擊,招招都是硬踫硬,方天畫戟與鐵戟不停地在兩人的中間踫撞,火星四濺,雖然呂布的力量要強過典韋,但也強不了太多,在典韋的惡戰之下,這一段硬拼當中,兩人竟是斗了個旗鼓相當。

「喝啊!」「呀!」又是兩聲怒吼,這個時候呂布和典韋兩人同時呼喝一聲,方天畫戟與一雙鐵戟幾乎是完全纏繞住了,就在兩人中間僵持著,而兩人更是鼓足了吃女乃的力氣,硬是要推動兵器朝著對方身上逼。

而就在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時候,突然,典韋的身子一個踉蹌,竟是直接摔了下來!頓時就是惹起了周圍眾人的一陣驚呼,難道,典韋真的就這麼敗給了呂布?在所有人當中唯有黃忠的眼力最好,很快黃忠雙目精光一閃,喝道︰「是赤兔馬!」

赤兔馬?听得黃忠的呼喝聲,所有人的目光也是立馬轉向了典韋與呂布的坐騎,只見赤兔馬依舊神駿,而典韋坐下的那匹黑馬卻是倒在地上,黑馬的左前蹄朝著相反方向扭曲,分明就是折斷了!在場多是戰斗經驗豐富的斗將,立馬就明白了原因,分明是呂布坐下的赤兔馬突然對黑馬襲擊,才會導致典韋身形不穩,被呂布給推倒。

可以說典韋這一敗可是太冤了,但卻又是敗得無話可說,畢竟戰馬也是武將戰斗力的一部分,呂布能夠名揚天下,自然與他有一匹神駿的赤兔馬不無關系,若是赤兔馬無用,當年呂布也不會背叛丁原,投奔到董卓麾下。

「媽的!一個畜生也敢來與我作對!」就在眾人扼腕嘆息的時候,又是一聲暴喝響起,只見一道身影從地上直接跳了起來,正是剛剛落地的典韋。只不過此刻的典韋灰頭土臉的,加上身上的血漬,顯得十分狼狽,再看典韋的臉,卻是沒有絲毫落敗的沮喪,反倒是戰意盎然,只听得典韋一邊朝著呂布撲去,一邊喊道︰「老子還沒輸呢!」

「哼!」看到典韋竟然還敢沖過來,呂布臉上的殺機更盛,冷哼一聲,面對撲過來的典韋,居高臨下就是刺出了方天畫戟。這一刺,可不是簡簡單單地攻擊,剛剛將典韋擊落下馬,現在呂布的氣勢和信心完全到達了頂點!這一刺所包含的速度和力量,已經完全到達呂布實力的頂點,甚至連方天畫戟的尖刺部分都因為速度太快而變得模糊!呂布有信心,只要沒有人干擾,自己一定能夠將典韋給殺了!而在旁邊的黃忠見到這一刺,也是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馬就要彎弓搭箭來相救。

「叮叮——!」就在這個時候,之前一直在戰場上空回蕩的琴音卻是突然發生了變化。先前還是哀怨的曲目,如今卻是變得歡快起來,就好像一名清純的少女在山間漫步一般!而听到這個曲子,正要對典韋施以殺招的呂布卻是整個身子突然一震,剛剛還掛著臉上的殺意轉瞬間就是消失無蹤,手中的殺招自然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這個曲子,呂布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這正是當年呂布與貂蟬第一次在司徒府上見面時,貂蟬所彈奏的曲子。而正是在這個曲子之下,呂布一眼就是被貂蟬給迷住了,從此再也無法自拔,直到最後做出了背叛董卓的瘋狂舉動!

雖然這幾年來,呂布對貂蟬並不像以前那麼寵愛了,特別是呂布在徐州娶了徐州世家曹家之女後,似乎呂布對曹氏更加寵愛,而忘卻了貂蟬這個舊人兒。可熟悉呂布的人都很清楚,在呂布的心中,最愛的,依舊是貂蟬,同時也只會是貂蟬!也正是因為如此,剛剛呂布看到貂蟬落入典韋手中之後,才會變得如此失態,這正是呂布對貂蟬愛的體現。現在听得這首曲子,呂布的心頭立馬就是閃過了自己與貂蟬之間的那些過往,哪里還有廝殺的念頭,整個人都是呆立在那里了。

呂布不出手,可不代表典韋也跟著停手,轉眼間,典韋就是撲到了呂布的面前,手中的鐵戟竟是直接朝著呂布坐下的赤兔馬招呼。可憐那赤兔馬,雖然是一代神駒,但它終究只是一匹馬而已,又如何能夠抵擋住典韋這樣的高手的襲擊?就听得噗嗤一聲悶響,鐵戟的尖刺直接就是刺穿了赤兔馬的脖子,頓時滾燙的馬血就是澆在典韋的臉上,而赤兔馬更是發出了一聲嘶鳴聲,高高地揚起了前蹄,連著原地跳躍了幾步。

赤兔馬這麼一跳,被那琴聲弄得發呆的呂布自然也是回過神來,當他看到赤兔馬此刻的模樣之後,那是又驚又怒。當即呂布就是縱身一躍,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同時一把拉住了赤兔馬的韁繩,另一只手則是飛快地捂住了赤兔馬脖子上的傷口。只是呂布再怎麼捂,也無法阻止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傷口中流出來,赤兔馬拼命蹦了幾下,最後還是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噴著鮮血。看到自己的愛騎變成這樣,呂布就算是再無情,那淚水還是忍不住從眼中涌出。

「嘿!」被那滾燙的馬血這麼一噴,典韋也是清醒了不少,用手在臉上一抹,卻反倒是把鮮血抹得整個臉上都是,典韋啐了一口口水,瞪著眼楮看著呂布,喝道︰「呂布!現在咱們扯平了!來!繼續!繼續!」

「啊——!」典韋不開口倒還好,這一開口,剛剛還蹲在地上的呂布猛的就是一扭身,一眨眼的功夫,就是沖到了典韋的面前,那速度,竟是比剛剛坐在赤兔馬上的時候還要快!典韋只來得及本能地將身子往旁邊一側,緊接著,就感覺到一道寒風從自己的鼻尖處劃過,方天畫戟就已經橫在了他的面前。頓時典韋心中就是一寒,剛剛要是晚上半分,自己的腦袋就要和身體說再見了,這真是太快了!

再看呂布,此刻那雙眼楮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就好像被血水給浸滿了一般。當即典韋就是慌忙用手中的鐵戟往前一劃,緊接著就听到鐺的一聲,險之又險地接下了呂布的第一招攻擊!

連著兩招,完全看不到任何軌跡,如果不是典韋那玄之又玄的預感,恐怕早已經死在了呂布的手下了!典韋此刻已經完全驚出了一身冷汗,望向呂布的目光中更是露出了驚恐之色。這就是呂布!這就是號稱三國最強的呂布的實力!可笑的是自己才是,打贏了黃忠又如何?點到為止的切磋與沙場上的真正交手那可是有著天囊之別的!若是與黃忠生死交鋒,自己真的能夠擊敗他嗎?

在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典韋突然感覺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突然被打通了。生死交鋒,戰場上的生死交鋒!一直以來,自己與原本的典韋有著本質的區別,那就是這種生死交鋒的意志,如今,在這種情況之下,正是自己突破這種生死屏障的最好時刻!

雖然面對呂布的攻擊,還要做什麼突破,無疑是很危險的事情,不過典韋卻沒有放棄這個念頭,強制自己靜下心來,一雙眼楮緊緊盯著前方,全神貫注地看著呂布的動作。

呂布此刻正單手握著方天畫戟收回身後,一只腳已經是往前踏了一步,在典韋的眼中,呂布的動作一分一毫都被看得清楚,不肯放過一刻。就在這個時候,呂布的另一只腳突然動了,典韋雖然已經全神貫注了,但那一腳的速度對于典韋來說,還是太快了,典韋只來得及看到那一串的殘影,呂布的那只腳就已經重重地踏在了地上,直接就是將地面踏出了一個腳印。

他要出招了!這是典韋此刻心中的第一個反應,當即典韋就是舉起了鐵戟,雙手用力往前一甩,左手向上,右手向下。就听得鐺的一聲,左手的鐵戟正好與飛刺過來的方天畫戟撞在了一起,而右手的鐵戟卻是直接朝著呂布探出的那條腿斬了下去!

眼看著呂布的腿就要被鐵戟給斬斷,突然眼前一花,呂布就已經將腿給收回去了。盡管典韋這一招落了個空,但對于典韋來說,卻是一個好消息,似乎典韋已經稍稍掌握了一點訣竅,至少沒有像之前那兩招那般被動了。緊接著,典韋就是張嘴喝了一聲,雙目緊緊盯著呂布,怒喝道︰「呂布!我們再來!」

很快,典韋和呂布又是再度殺到了一塊,這次,無疑典韋的速度比起之前也是快上了不少,周圍那些圍觀的將士當中,不少人都是看得眼楮都花了。當然,這些人並不包括黃忠,看到這一幕,原本已經彎弓搭箭做好準備的黃忠卻是淡淡一笑,又是將弓箭給放下了,轉過頭對著身邊的魏延說道︰「文長!我知道你其實心里一直都對典將軍不服氣,不過,從今天之後,你就算是再不服氣也沒用了!典將軍的天賦遠在你之上,你此生,恐怕是沒有機會再超過他了!」

對于黃忠的評價,魏延也只能是報以苦笑,他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典韋竟然能夠在這樣的對決中得到提升,這種天賦,自己是拍馬也趕不上了。原本以為典韋能夠得到現在這種地位,多多少少都是靠著運氣,現在看來,典韋的本事的確是在自己之上!

就在黃忠與魏延對話的這短短一刻,典韋已經是與呂布交手了近十余招,顯然典韋已經是越來越清楚地感受到這種生死交鋒的屏障。雖然自己還不是呂布的對手,但典韋卻是越來越能夠把握住這種感覺,或許,這就是原來典韋殘留在身體里的本能,如今總算是全部被典韋給接收了!

「叮叮——叮——!」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停頓了片刻的琴聲卻是再度響起,不過這次又換過了另一個曲子。隨著這琴聲的響起,正在與典韋交手的呂布卻是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原本還是一片血紅的雙眼,卻是慢慢變得渾濁,呂布此刻已經完全無法專注于這場戰斗當中了,那琴聲更是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勾起他與貂蟬之間過往的點點滴滴。

「為什麼?為什麼?」心神既然無法集中,那呂布自然也就無法專心與典韋決斗了,加上典韋又在不斷的進步,此消彼長之下,呂布終于第一次在單挑中落于下風!而這一切對呂布來說似乎並不重要,呂布一邊格擋著典韋的攻擊,一邊卻是面露瘋狂地喊著︰「為什麼你要在這個時候彈奏這個曲子?為什麼?難道,難道你就這麼恨我?你就這麼想要我死嗎?」

喊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呂布幾乎是在嘶吼,那喊聲穿過戰場的上空,直接傳到了城頭之上。在城頭的中央,貂蟬依舊低著頭坐在木台上,一雙玉手不停地在古箏上彈奏著,從表面上來看,貂蟬似乎並沒有什麼動作。可隨著呂布的嘶吼聲不斷地回蕩,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卻是不停地滴落在琴弦之上,若不是貂蟬的琴藝高超,只怕這曲子早就被打亂了吧!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回答呂布的,只有那幽怨的琴聲,听得這個琴聲,呂布的臉色也是變得越來越灰白,雙目中更是多出了一股絕望之色。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叮」的聲響,琴聲截然而止,分明就是古箏的琴弦斷開的聲音,而呂布的身子也隨著這聲脆響猛的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呂布那原本想要揮起的方天畫戟卻是在空中止住了。面對典韋刺過來的鐵戟,呂布苦笑一聲,雙手直接往左右一探,就連那一直緊握在手的方天畫戟也隨著呂布的動作而丟到了一邊。

原本典韋刺出這一招,也只是順勢而為,根本沒想過自己能夠刺中呂布,可當鐵戟真的刺穿了呂布的胸口的時候,就連典韋自己也呆住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呂布,面帶笑意,就好像根本沒有死一般,典韋回過頭,看了一眼城頭上的那道窈窕身影,似乎明白了什麼。

「典君無敵!典君無敵!」就在這個時候,從周圍的曹軍當中,突然響起了這一聲聲的吶喊聲,而隨著吶喊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整個曹軍將士全都加入到了這次的吶喊聲中,喊聲穿過雲霄,在蒼穹中不斷地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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