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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個大耳刮

顏霍見多了妖魔鬼怪,阿挽這種不人不鬼的雖是第一次遇到,可大黃一開口,他便信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鷯哥通靈,或者說大多的動物都比人更通鬼神,他們天生就有一雙陰陽眼。

他拘著嬉皮笑臉不提正事兒,一直在大黃身上打轉只是還惦記著拖延時間,琢磨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按徒弟幾番勞師動眾夜游將軍府,開口又威脅他又是誘惑的,為了人姑娘日日一封信的來催他,可比他幾年寫的信還多了。

明擺著,小姑娘的命在他心里可比他自己的值錢多了。

都說溪兒清冷,即便一起長大的師兄妹們也沒法親近,搞不懂他心中所想。可不是沒遇到那個對的人,瞧瞧名震全國清心寡欲的睦宣王爺這幾日的深情戲碼,誰還說他不懂情,他顏霍就詛咒他死了也沒鬼差接。

顏霍盯著豐元溪直嘆氣,被直勾勾盯著看的人也不說話,手里握著羊脂暖玉鐲子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阿挽眼楮瞄著腳尖,時不時抬眼打量用意識交流的二人。

兩人生生的坐到了天邊破曉,一縷曙光透過竹簾落入鳥籠,大黃敏感的睜開眼楮,開始了美好清晨的第一嗓子,「咕,咕咕……」

而這時,豐元溪也開口了,「阿挽?」

「嗯?」阿挽當即應道。

大黃許是睡飽了,比較興奮,也不管是豐元溪說的還是阿挽說的,都乖乖的學舌,一鳥分飾二角,玩的甚是歡樂。

「去外頭等我一塊兒回去睡覺可好?」豐元溪笑的格外溫柔,足足添了幾分魅惑。

小姑娘也實在,明晃晃的被誘惑,兩眼眯眯的去外頭等著,還體貼的交待把門關好。

顏霍撇撇嘴嘖嘖直搖頭,揶揄道,「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明知那丫頭不是人,你也敢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居然都同床共枕了。若是一個不好,只怕為師現在僅能為你超度了。」

豐元溪自鼻尖哼出一個音節,不置可否,猶自問道,「寒虛花?」

顏霍起身從帶來的包裹中取出一個墨玉雕花盒子,不過他手掌大小,看了豐元溪一眼,便將盒子交到他手中,「僅此一株,百年才長出這第五片葉子。」

豐元溪打開盒子,原以為寒虛花該當是世間最為艷麗的花朵,卻不料盒中僅有一片墨色的葉子,形狀長而窄,猶如竹葉。葉子的顏色和盒子極為相近,險些沒發現。

「世人皆以為寒虛花百年開花,實則這第五片葉子便是花。保存于墨玉中,便為墨色。至于白玉中,變為白色,隨裝載玉器顏色而變。」說到變色,顏霍感慨了一番。

所幸他當時帶去雪谷的是墨玉,若帶著白玉,滿山的白色,哪里還尋的見這寒虛花。時間萬物均有其生存之道啊。

豐元溪合上蓋子,輕聲道,「寒虛花以毒攻毒得已吸附我體內陰寒。魂魄只能侵入陰寒之體,若阿挽服下,則能讓身子順時陰寒,最為接近魂魄的氣場。」

豐元溪淡淡的說著,滿足的勾起嘴角。

溪兒總是最為聰慧的,可再聰慧之人也敵不過一個情字。顏霍並未勸說,徒弟的性子他又何嘗不知,自幼便固執有主意,看著人畜無害、淡出紅塵。可細想一番,還未見有誰能動搖了他的念頭,往往自己反而被潛移默化了。

「罷了,你自己做主,有為師在,閻王爺還收不走你。」顏霍捋著胡子好不囂張的說道。

「師傅,你怎麼能由著師兄呢。」

山上的日子總是早睡早起,顏寧也習慣曙光降臨便起身,去端來早膳找師傅驀地听到這麼一件大事。

顏寧氣急敗壞的把盤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時間碗碟踫撞,小半碗白粥被撒在了外頭。

顏霍心疼的看著桌子上香滑的大白米,堯山上糧食都是自給自足,哪容得這番浪費。想著,伸手就去端滿滿的那碗。顏寧怒了,嬌嗔著直跺腳。師兄為了那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鬼連自己下半生都不顧,師傅居然也不當回事。

顏霍一見小徒弟真的急了,縮回手,干咳一聲,「你師兄決意如此,為師又能如何。」

顏寧悲傷欲絕的看向豐元溪,企圖把師兄拉回正途,「師兄,沒了寒虛花,你就沒法根治。這些年都靠藥物抑制著,現在尚且年輕無事,可是藥三分毒,常年積累一旦發病,師傅也回天乏術。到時候,你讓我……和師傅怎麼忍心。」

豐元溪靜靜的听完,把墨玉盒收入袖中,起身對顏霍欠身,「勞煩師傅。」

顏霍揮手應下,「去吧。滿月那晚為宜。」

顏寧眼睜睜的看著顏霍放豐元溪離開,又是氣惱又是擔心,抹著眼淚跑出了沁草園。

看著豐元溪和顏寧先後離去,顏霍煩悶的絞著胡子,都是不省心的熊孩子。

阿挽看著顏寧揮淚跑過,有些詫異,師傅那麼和藹的一個人也會責罵徒弟嗎?不知道元溪以前在堯山上有沒有被師傅訓過。

阿挽想著想著就把豐元溪塑造成了一個體弱多病,日日砍柴洗衣還要被師傅訓罵的可憐小徒弟,心疼的直想抱住元溪哄哄他。順帶暗暗發誓,以後可得對元溪加倍加倍的好。

豐元溪不知顏寧這麼一出又讓他多添了淒慘的童年,同時他們都沒有料到,顏寧和項姝居然鬧上了。

今日是許蕭逸要帶著郡主回尚縣的日子,文朝帝前日便宣告了今日沐休。于是,還值清晨,睦宣王府門口便車水馬龍,你來我往前來送別小郡主。

「娘,姝兒……不敢去。」項姝自從知道早上要去王府吊唁,一個晚上都沒睡好覺,腦子里一團亂,只記得那日去找舅舅辦事,舅舅給了毒藥和死士。

齊芳琴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項姝,感覺到女兒雙手冰冷,額頭直冒冷汗,又心疼的撫模著她的發髻,「活人你都不怕,何況是死人。自己選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今日你可以不去,可王爺現在正是悲痛,恰需要人在身邊相伴。你可願意將這大好的機會讓給別人?」

項姝猛力的搖頭,她殺了人就是為了豐元溪,怎肯為她人做嫁衣。

齊芳琴滿意的看著女兒眼里燃起的斗志,她的姝兒讓她想起了當年她為了項罡奮不顧身的時日。

項罡用過早膳後去了一趟姽苑,就帶著齊芳琴和項姝去了王府。

跨進王府大廳,就見當中擺著小郡主的靈柩,齊芳琴不露聲色的給項姝投去安撫的目光,方才都已經交待過,姝兒這點膽量總該是有的。

項姝靜下心,從一旁的太監手中接過點燃的香火,上前三拜,再將香交給一旁泣不成聲的裴安。經過許蕭逸身邊時,項姝不自然的加快了步子,心里不住的念著豐元溪的名字安神。

齊芳琴看女兒毫無差錯地上完香,放心的和一旁的其他夫人閑聊起來。

項姝見豐元溪不在大廳,借口如廁朝主院尋去。許是心里總是忐忑不安,也沒發現前方極速奔來的女子。

「哎喲……」

「啊……」

隨著此起彼伏的痛呼聲,兩人在花園里摔的前俯後仰。只顧著往前闖的姑娘便是顏寧,顏寧捂著額頭被一旁的太監扶起身,這可是正兒八經王爺的小師妹啊,必須要照顧好。

也有人認出另一個摔得嘴角直抽的女子是項小姐,忙不迭的去扶。

項姝今日一身素服,頭上簪了一朵白花,好生俏麗。一個蹲,身上沾滿了泥沙不說,裙擺還被一旁的矮樹叢掛了道口子,這副模樣可要如何去見王爺。

待起身一瞧,瞬時火冒三丈,瞧著顏寧又眼生只當是王府的丫鬟,開口便訓,「真是粗野丫頭一點不懂規矩,沒教養,居然還敢沖撞本小姐。你,去把侯總管叫來,好好教訓她一下。」

項姝指使著扶她起身的小太監去找侯總管,自己伸手就想招呼顏寧一個大耳刮子。

顏寧打小被父母拋棄,項姝的話可不是一把刀子往她心口戳。她雖是在堯山長大,但卻是被師兄、師傅實打實寵著長大的,哪兒受過這種氣。方才心里一股子的氣還沒處出,這會兒被人罵不說,眼瞅著還要被打。

顏寧也是學過點功夫的,一抬手便制住了項姝的手腕,「啪」的一聲,另一手甩過去,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唷,這可怎的辦?未來王妃候選人居然如此相見,幾個小太監面面相覷,眼神交流著,不知到底該站在哪邊。

瞧著項姝抬手,太監們就猛地閉上眼楮,不敢直視這凶殘的一幕。待听到聲響,睜開一看。這,這……什麼情況,項小姐臉上妥妥的一個五指印。

作者有話要說︰待听到聲響,睜開一看。這,這……什麼情況,項小姐臉上妥妥的一個五指印。(最後一句)

謝謝肥肥的兩只地雷,乃知道嗎,乃成為了我第一個萌主!給萌主請安!

其實梳頭侍女欣雨和項姝都下手要害阿挽。嘸,後面會解釋的~~

(項姝一巴掌,乃們開心咩~~~)

今天更新又遲了,略略的失落啊,這本書的出版終審今天被斃了,本來還想若是可以出版我要自己買幾本送給乃們。

嚶嚶嚶~求安慰,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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