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蠻覺得此事應當盡快向駱姜楠說明,可是他現在根本就不再衙門里,柳蠻想了一會兒,突然有些後怕。對方可是精通易容術啊,萬一易容成了駱姜楠的模樣,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我滴個乖乖,就她這武力值,對方一個揍倆都不夠塞牙縫的。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柳蠻的正義感瞬間降成了零。
「既然對方很有可能想要讓這件案子快點從駱大人手中結案,那麼我們也別操心了。」柳蠻笑呵呵地說道,「我想很快我們就能繼續南下,還是先去買些路上要用的東西,有備無患嘛,哈哈哈。」
怎麼會有這種膽小如鼠的人!若是說以前還懷疑她是什麼人派來冒充聖女的探子,如今徐昭對此人只剩下一聲嘆氣,誰雇了她做暗探,那可真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不僅厚臉皮還摳門小氣,貪生怕死又不會武功,再加上天生的八字欠抽,除了那張臉,她還有什麼值得能夸獎的地方!哦對了,那張臉也不是她的,不過是和聖女長得相似罷了。徐昭已經確定柳蠻根本不會易容術,恐怕是有人見她長得和聖女相似,便打了些注意將她帶入聖教,也許背後有什麼陰謀詭計。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那日神劍山莊突然攻來,這個女人就成了棄子。
這樣一來,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柳蠻會突然出現在聖教,卻什麼都不懂。一個如此廢物卻又和真的聖女長的如此相像的女人,能夠做什麼?
徐昭猛地一驚——傀儡。
聖女乃聖教教主,控制了一個傀儡聖女等于掌控了大半的聖教。
「阿昭,你笑什麼?」柳蠻納悶地看著突然就笑的跟只偷腥的小貓一樣的徐昭,「難道你想到犯人是誰了嗎?」
「小蠻姐姐,」徐昭笑的更開心了,順帶覺得柳蠻那五行欠抽的的樣子也更外的順眼,「你不是要去買東西嗎,我陪你一塊兒去。」
「哦。」柳蠻愣愣地點了頭。
——這小鬼果然是更年,哦不是青春期提前了嗎?忽而暴躁忽而乖順的。
二人要出門,趙柯帶來的兩個捕快自然要跟上。柳蠻也不介意,反正她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就當做是免費保鏢了。
徐昭想起柳蠻在馬車上放的那麼多工具,一時間有些好奇,便問了。
柳蠻道︰「萬一遇到了坑,馬車陷進去了,帶了工具也好將它弄出來啊。而且萬一馬車的輪子掉了怎麼辦?」現代汽車都能爆個胎消個氣,這年頭又沒有加油站又沒有汽修廠的,萬事只能靠自己啊。
二人說著,又去了方木匠的鋪子。劉大力也在,見著是柳蠻,擦了把頭上的汗,憨厚地笑道︰「柳妹子想來打些什麼家什?」
柳蠻將圖紙遞了過去,又拉著劉大力絮絮叨叨說了好久,徐昭听的不耐煩,便站在門口。由于牢房失火,南屏鎮人心惶惶的,如今街上的人也少了許多,時不時就能看到幾個捕快快步走過。看到駱姜楠的時候,眼皮子不由一跳,冷冷地轉過身了。
駱姜楠自然也看見了徐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總覺得這個小鬼對他一直都有敵意。此時他站在方木匠的鋪子前,想來柳蠻也在。模了模鼻子,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幾個去東街,不必等我。」
柳蠻將要打的東西與劉大力說清楚後,剛從屋里出來就看見駱姜楠走了過來,心中咯 一下——這貨是真的還是假的?
「柳姑娘倒是挺有閑情逸致。」駱姜楠笑道。
「嗯……」柳蠻遲疑地打量著他,弄得駱姜楠一頭霧水,低下頭四周看了看,沒有什麼異常的東西啊。
「駱大人。」
「恩?」
「您過來一下。」柳蠻溫柔地伸了伸手,「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哦。」駱姜楠不疑有他,略走進了幾步,然後——「啊!!!柳蠻,住手!!住手——」
「看來是真的。」柳蠻松了手,一臉歉意地看著駱姜楠臉頰兩側的紅印子,「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肯定……」
話未說完,就被駱姜楠打住了,他揉著自己的臉,這女人下手真重︰「柳蠻你瘋了!男女授受不親,嘶……」
「那什麼,人皮面具,是這個說法吧……阿昭?」
徐昭會理她才怪!
駱姜楠的涵養是真好,就這樣子,也只是在被臉被柳蠻蹂躪的那一刻失了風度,此刻又立刻恢復到了往日風度翩翩的模樣,只是咬字的時候語氣不由的加重︰「柳姑娘!能解釋一下嗎?」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柳蠻一個勁兒地對他笑︰「回衙門再說,先回衙門。」
終于,柳蠻像駱姜楠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還以為駱姜楠會多麼的震驚,誰料這廝卻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看得她臉漸漸都紅了起來,嬌羞地哼了聲︰「駱大人,您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麼。」
駱姜楠冷笑。呵呵,呵呵呵呵……
「柳姑娘適才懷疑我,我又如何知道姑娘你是真是假?」
報應!
柳蠻頭上瞬間劈過這二字。
她心一橫︰「那您試試不就知道了!」
駱姜楠絲毫不受她的影響︰「男女授受不親。」
「那您想怎麼辦?」柳蠻郁悶道。
駱姜老楠神神在在地看著她。
柳蠻眨著小眼神可憐兮兮的,駱姜楠無動于衷,最後她不得不得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臉頰的嬰兒肥上,往外一拉,又往上一拉,再往下一拉︰「可以了吧!」
駱姜楠終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柳蠻哼了聲︰「小氣勁兒!我可是再幫你想辦法呢。」
駱姜楠道︰「姑娘想的辦法就是見著一個人就去捏一捏他的臉嗎?」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柳蠻大氣的擺手,「讓衙門里的捕快每個人排隊在縣令大人面前捏一下,破案嘛,不要有所拘泥嘛!」
駱姜楠艱難地哽咽了一下,和柳姑娘比無恥,他果然還女敕了點。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縣令大人會體諒的!」柳蠻說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頓時閃瞎了身邊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狗眼。
駱姜楠清咳的兩聲,恢復了正色︰「據你如此說,那些人知道我的身份,希望此案能盡快從我手中結束,而且還精通易容。」
「對!」柳蠻想了想又道,「他們既然希望能盡快結案,自然也就十分關注此案的進展,所以他們會盡可能的打探案件的消息或者是直接參與進來。這些人想要盡可能的掌控全局,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變數的發生。」
「而且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李伯的秘密,既然他們敢鋌而走險用假李伯這一招,說明這些人膽子大,連續在唐李二村作案,那些人應該還很狂妄,說不定還會用同樣的招數來接近您。」
此時駱姜楠心中已有了計量,柳蠻所說的與他自己所想的出入不大。那個人是誰他大約有了推斷,可是如何要讓他認罪卻是難題。畢竟現在他們所說的全部都是推測,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證據!
匆忙用了午膳後,縣令大人將眾人又召集了起來。
「我們搜了整個南屏鎮的大小街巷,周圍的大柳樹村以及唐李二村也都派人搜過了,依舊沒有發現錢望冬的。」
「啪!」縣令猛地拍了桌子,「大牢失火的時候我便下令封鎖全鎮,要出鎮口只有一條官道,難道錢望冬長了翅膀飛出去了不成?!」
「抓捕錢望冬的官府榜文已經張貼出去,鎮上的人都是世代居住于此,他們沒有理由,也不敢私藏錢望冬。」駱姜楠回道。
一直沉默的趙柯此刻道︰「大牢失火定是人為,錢望冬肯定還有同伙在此,所以才能藏匿的如此之深。此案已經牽累甚廣,州府的捕快死在了南屏鎮,此案就應該盡快報回州府。只是當初駱大捕頭如此言之鑿鑿的要抓住真凶,所以我才給了這一天時間。南屏鎮本不是大鎮,從昨晚找到今晚都沒有發現人的蹤跡,那個錢望冬或許真的逃走了,要知道那伙綁匪可是連續在此地綁了七個姑娘,駱捕頭卻依舊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所以這件事不能再由駱捕頭延誤下去了,我要盡快回稟州府大人!我兄弟的尸身,也要盡快送回州府,入土為安。」
「死者為大。」縣令也沒有理由讓趙柯他們繼續留在南屏鎮,「趙大人所言極是。」
「另外那個叫柳蠻的,我也要帶她一同回州府。」趙柯見駱姜楠又要發難,立刻道,「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她,只是此案未了,她又與此案關聯甚深,貴縣衙的捕快還要繼續辦差,實在是抽不出人手看守此人,還是帶去州府比較妥當。若是再出一次縱火案,將柳蠻也燒死了,那此案就真的成了無頭公案!」
趙柯既然如此說,就等于變相保證了柳蠻的安全。他將人帶去州府就是要保護她,若人在路上出了意外,他也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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