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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勒與格蘭倫斯城遺跡中激發了寶藏陷阱,又與火蛇佣兵團慘烈相斗的時候,遠在百里之外的麥坎城西邊,一座植滿了絢麗魔法花卉的花園別墅內,一襲水藍色長袍的普萊梅夫人坐在一個圓形水池旁,靜靜的閱讀著一本書。*******$******

水池砌在室內,位于整個大廳中間,圓形的池壁只有一尺高,里面的液體晶瑩剔透,平滑如鏡。

在普萊梅夫人不遠處,是一個坐在木質輪椅上的青年,消瘦而蒼白,此時也在翻看一本大部頭書籍,只是雙眼出神,顯然沒有注意在書的內容上。

就在這時,水池中的液體忽然發出悅耳的叮咚聲,一圈圈水紋在那如鏡的水面上蕩起,原本靜逸的室內忽然躁動起來,普萊梅夫人精神一震的抬頭觀察水面,而那青年則呼吸紊亂的盯著她的表情,緊張又期待。

水池底部有一些紋路,如果有懂行的人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那赫然就是麥坎城附近方圓五百里的精細地圖,而此時出現水紋的地方,正是格蘭倫斯遺跡的位置。

片刻之後,普萊梅夫人終于笑了起來,她歡喜的對青年說︰「進展順利,可以動手了

青年激動的大笑起來,隨後神色卻透著怨恨和猙獰︰「真的麼?母親,這一天我可等了四年了!」

普萊梅夫人心疼的捧著青年的臉頰說︰「普拉奇,我的孩子,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從今天開始我們要讓許多人#流血,但你永遠都要牢記,我們的目的並非是殺戮和仇恨本身!」

看著兒子收斂的情緒低下頭去,普萊梅夫人轉身走去牆角的一個半人高的獨腳石台旁,石台上斜豎著一塊人臉大小的晶石板,她將一點魔力輸入晶石板中,隨後又開始了靜靜的等待。

于此同時在麥坎城的城主府內,一個中年管家穿過走廊來到一位正在擦拭欄桿的女僕面前,面無表情的說︰「羅蘭!小少爺在地窖,讓你去伺候!」

名叫羅蘭的女僕只有十七八歲,听到這話明顯的抖了一下,她沒有說什麼,旁邊捧著銅壺經過的一位年長些的女僕卻有些驚詫︰「這丫頭不是每次都像個尸體一樣的一動不動,搞得小少爺很沒興致,鞭打了一頓之後就再也不讓她伺候了麼?」

年長女僕雖然驚詫,但神色中卻沒有半點同情,反而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低著頭,身子微微發抖的女僕羅蘭。

「還不快去準備!」中年管家先是呵斥了羅蘭,看著她行禮之後匆匆離開,隨後才跟那年長的女僕調笑說︰「還不是翠菲琳那個小女表子,自己被少爺的新花樣玩得受不住了,就跟少爺說——最近一起洗澡的時候看到羅蘭身體發育的不錯,就像顆待摘的芙蓉果……」

沒走過遠的羅蘭自然听到了這些話,她加快了腳步,然而臉上的表情卻不像管家和年長女僕以為的那樣害怕,反而是在極力壓抑的興奮著,兩年前埋藏在血肉深處的那枚小針終于動了,不斷刺疼的感覺讓她知道這絕對是真的。她忍辱負重兩年,終于等到了為娜美大姐報仇的機會,這時候無論是管家的嘲弄還是女伴的背叛,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了,她要一手毀掉這座充滿了骯髒和罪惡的城堡!

位于麥坎城中心的城主府,是個佔地十幾萬平米的大城堡,有數百個房間、幾座精致的大花園和美輪美奐的魔法噴泉水池。在城堡的地下,有建城之處就開始設立的大型九階守護魔法陣,能夠將整個城堡都納入防護範圍。

而城堡四周,整個地下魔法陣的邊緣節點上方,則建了一圈圍牆堡壘,那里駐扎著數百名精挑細選的衛兵,以及數位法術精湛的供奉魔法師,配合守護魔法陣和精良的守城武裝器械,將整個城堡拱衛得固若金湯,可以說就算是麥坎城的城牆被突破了,僅憑著這個城堡,城主衛藍伯爵也能固守數月!哪怕敵人太過強大,無法守住,也有足夠的時間啟動地下室的傳送魔法陣,將自己的家人和大部分財物勢力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這個城堡,是衛藍伯爵的家族歷經數代人精心經營的結果,也是他在大貴族間立足的底氣所在。

作為女僕,羅蘭的住處在城堡角落,馬廄旁的地下室里,就算是白天,進出也要點著燭台,她在昏黃的燭光中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

女僕的房間是沒有任何隱秘可言的,她不但與另外三個女僕同住一個房間,而且女管家隨時有可能在她不在的時候檢查她的東西,因此房間里絕對不可能隱藏什麼能夠顛覆整個城堡的東西。

此時羅蘭拿起一把剪刀,用尖端戳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隨後用流出來的血液,在自己的左手臂上畫出幾個記憶中的奇怪文字,當文字的最後一筆完成之後,鮮血的痕跡忽然變得亮紅如火,好像烙印一樣凝固在羅蘭的手臂上。

「啊!」羅蘭感受到劇烈的疼痛,控制不住的抱著手臂滾倒在地上,為了不讓自己叫得太大聲引來注意,她伸頭咬住了床腳垂下的床單。

在羅蘭忍受痛苦的過程中,只見她那畫了奇怪文字的手臂就好像被一把無形的刀切開了一樣,血淋淋的裂開了一條半尺長的口子。

羅蘭疼得渾身抽搐,滿頭大汗,恨不得將那些文字都摳掉,但她卻還是咬著床單忍住了。手臂的裂口深入到骨骼,白森森的骨頭露了出來,就在羅蘭疼得快昏過去的時候,一截臂骨「 」的一聲自己跳出來,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卷軸。

羅蘭想起當初那個神秘的女人對她說的,作為一個普通人,她想要報仇的話,只有將這個古老巫術制成的卷軸養在體內,等待適當的時機再以自己的鮮血召喚,才有達成目的的可能。為此她不惜拆掉了一截自己的骨頭,以這只似乎也是用人骨制作的古老巫術卷軸替換了。

「去吧!毀掉這座城堡地下的魔法陣!」羅蘭對那卷軸命令著,而後那卷軸竟然像是听懂了她的話一樣,化作一道白光鑽入了地底。

「羅蘭,你死到哪里去了?少爺等得不耐煩了,你小心他把你給那些馬夫……」羅蘭剛剛完成自己的任務沒多久,一個穿著綠色紗裙的妖艷女人就托著燭台走進來,神氣活現的斥責著,然而她話還沒說完,腳下的地就猛地一震,大地就好像被抖動的簸箕一樣劇烈的上下晃著,妖艷的女人大驚失色,尖叫著打翻了手中的燭台,而渾身濕透的羅蘭卻在黑暗中無聲的大笑起來。

地底傳來的劇烈地震很快驚動了整個城堡,一開始人們只為是尋常的地震,但隨後卻發現,有魔法陣守護的堅固城堡竟然出現了大量裂縫,而圍牆堡壘也塌了好幾處!

會出現這樣的破壞,唯一的可能就是——設置在城堡地下的強大魔法陣已經被徹底破壞了!

城主府的地震就好像是一切亂象的開關。

住在距離城主府不遠的一條富人街區里的城守隊長卡明思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倒霉,不過是吃壞了肚子,以他高級魔武士的強健體魄竟然持續拉了兩天稀,如果不是吃藥之後效果不錯,今天已經基本恢復,他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暗算了。

今天終于控制住菊花的卡明思本來準備去城門處看看的,他想著自己兩天不在,也不知道那些兔崽子偷懶了沒有,但一位好友卻正好來探望,兩人就多聊了一會,隨後他就感覺到了一股震動的力量從城主府的方向傳來,還伴隨有建築物坍塌的聲音,于是大驚失色的站起來,正要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凝固了,他只是聞到了一股冰涼好似薄荷的氣體,那因為拉肚子而一直隱隱作疼的腸胃就驟然爆發出刺骨的寒意,渾身的血液隨之迅速冷掉,他艱難的回頭看過去,就見好友手中拿著一只冒煙的魔藥瓶……

卡明思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死去的時候,接替他駐守城門的副手布羅正為一隊數百人的騎兵大開城門放行,在他身後的角落里,有幾具昔日同袍還未冰冷的尸體。

麥坎城發生的一系列劇變摩勒並不清楚,此時他這邊已經歸于平靜了。

被團滅的火蛇佣兵團自然不用提,那困在綠洲內的供奉法師團和巨鷹佣兵團的人,經過片刻的爭議之後,也接受了烏魯蒂帶去了提議,答應放棄抵抗的呆在綠洲內一天一夜。

最先答應的是供奉法師團的人,雖然猜到了這可能是一場針對衛藍伯爵的陰謀,但他們也不過是拿人錢財做事的而已,如今既然無能為力,就沒必要再做無謂的犧牲。

反倒是巨鷹佣兵團的派瑞特不肯罷休,他的佣兵團在密室里死了好幾個,至今還沒見到布置陷阱的人是誰,如果此時妥協,只怕以後連找誰報仇都不知道!

不過最後法師團的領頭人蓋爾特只說了一句話,就讓他按下了心里的不甘。

蓋爾特指了指昏暗的天空,又指了指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眾多火焰幻獸說︰「你看這天色快黑了,魔螟蟲可是有趨光性的!」

以綠洲中魔法植物的實力,他們這些人很難在天黑前闖出去,到時候敵人只需要讓幻獸繼續冒出火光,很容易就能引來成千上萬的魔螟蟲,那才是格蘭倫斯遺跡中最可怕的災難!

不想被蟲子吃光的派瑞特,只好不甘的放棄了抵抗,而摩勒投桃報李的讓幻獸們都鑽回了坍塌的密室里,給法師和佣兵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天黑下來的時候,摩勒已經能夠自如行動了,拔出破魔箭後他就恢復了魔力,後來又服用了高級治療魔藥,現在傷口已經愈合,只是內里還很脆弱,不能過分用力罷了。

雷克斯依舊在昏睡,在服用了營養劑之後呼吸重了一些,正被一臉嫌棄的烏魯蒂抱著。

摩勒收起了六芒星魔法陣,拿著水晶質地的魔植封印之書,在烏魯蒂和艾瑞巴的護送下進入了綠洲,此時綠洲依舊是一片惡臭的迷霧,摩勒他們每人都帶了一個過濾空氣的魔法面罩。由于魔植封印之書操控著綠洲中幾種最強大的魔植,所以他們一路上都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

終于來到綠洲中段的一處不起眼的低窪地,隨著魔植封印之書的魔力作用,低窪地處的泥沙不斷翻開來,一個由植物根系組成的通道呈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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