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燕在去客棧的路上.踫著南宮忱.南宮忱正在和一男子認真的叮嚀什麼.一抬頭.突然的看到夏暖燕.溫溫的展開笑臉.夏暖燕也展開笑臉.兩人仿若一對久別重逢的好友.只要一笑.兩人之間.就已然.沒了隔閡.
夏暖燕輕聲說.「我以為是湘燕跑出來玩的.沒想到.少莊主也來了.」
「沒有.有個買賣在月城.湘燕一听我說起你.就無論如何也得過來看你了.」南宮忱雙手叉腰.「她那個性子.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從她.她還不得又跑出來了.再說.帶她在身邊.還省事.至少.不用到處找她了.」
南宮忱說完.兩人都笑了.南宮忱指著濃福茶行說.「走.湘燕也在里面.我們進去吧.」
夏暖燕聳聳肩.跟著他進去.其實.南宮世家.商業無所不涉.在月城.如果說這茶行姓南宮的.也並非多奇怪的事.
濃福茶行後堂.彌撒著淡淡的茶香.南宮忱他們三個在二樓的廂房.煮了一壺熱茶.十分的愜意.
南宮湘燕嘟著小嘴細細的打量了一翻夏暖燕.厚唇翻起.「暖燕姐姐.工我該不該叫你莊王妃呢.」
「這麼叫.不就見外了.」夏暖燕捧起一杯茶.放到嘴邊.慢慢的啖了一口.她看得出.南宮湘燕在生她的悶氣.其實.當初她壓根沒有想過要欺瞞誰.莊王妃的身分.她當時.也不是了.不是嗎.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她並沒有欺騙過南宮湘燕.
南宮湘燕咬著茶杯.一口氣把茶喝下去.深吸口氣.「暖燕姐姐.你說.當時你那麼落魄.就算你拿出皇室的東西來當了.我也想不到.你會是莊王爺.還有.你對莊王爺的到來.如此反常.我也沒想到.你說.我是不是.也太傻了.」
夏暖燕模了一下南宮湘燕的頭.淡笑著道.「湘燕.你就別執著我是什麼身分了.如果你不嫌棄.我還是你的暖燕姐姐.」
南宮湘燕喃喃自語.「那怎麼是一樣.你落魄.我收落你.那是接濟.現在.你是堂堂莊王妃.雖然南宮山莊富可敵國.可是.你也不需要我了.」
夏暖燕輕松的笑著.搖搖頭.沒有再理會南宮湘燕.憶起南宮緯.她扭頭.看著南忱.「少莊主.你爹.也都還好吧.」
「挺好的.就是奇怪.爹偶爾還提起過你.說你像一個故人.故人已故.有什麼好想的呢.」南宮忱輕描淡寫.
夏暖燕抿嘴.雙手合十放置桌子上.南宮緯說的故人.興許.就是白如月了.也對.他一輩子坦坦蕩蕩.唯一做的不太光明磊落的.也就是對白如月副婚那件事了.人到中年.總會有些事.悔不當初的.
夏暖燕舒眉.「少莊主.有些話.待你回去.能不能幫我轉告令尊.」
「當然.」夏暖燕認真的樣子.南宮忱也認真兩分.他是那種.無論認不認真.臉上都帶著.有點玩意的笑.
「你就和他說.明月依然亮.故人非已故.舊人尚好.錦衣富食.一生潔名.天下敬之.」
南宮忱濃厚的眉毛一縮.詫異的看著夏暖燕.並重復著她的話.「明月依然亮.故人非已經故.舊人尚好.錦衣富食.一生潔名.天下敬之.暖燕.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听起來.挺曖昧的.還是.你認識我爹說的.故人.」
夏暖燕用細眉眼淺淺的白了一眼南宮忱.「什麼曖昧.你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膚淺.你爹是南宮世家的當家人.將來你也是.別一副沒點正經的樣子.」
「那你說的.舊人尚好.錦衣富食.還有.一生潔名.天下敬之.是什麼意思.」南宮忱也不是傻子.他挑眉看著夏暖燕.「什麼舊人.什麼潔名.一听都中說女的了.你就和我說實話.是不是……」
「不是.」夏暖燕直接沒讓南宮忱說下去.她不是听不得白如月的半點不是.他是不希望.南宮緯的一片用心良苦.在兒女面前.變成了只懂風月情事的男子.
「算了.老一輩子的事.我也不想過問.」南宮忱伸了個懶腰.側頭看著著南宮湘燕.「丫頭.你不是說.要是見到你的暖燕姐姐.無論如何.也要和她呆上幾天嗎.反正.我們在月城.也會逗留一些日子.你還不問問莊王妃.莊王府有沒有收留得下你呢.」
「對啊.哥.你不說.我倒忘了.」南宮湘燕興奮的扯著夏暖燕的手.「暖燕姐姐.你是我唯一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讓我去莊王府去住幾天.好嗎.」
夏暖燕努嘴笑了笑.「你都盛意拳拳了.我可能說不嗎.」
南宮忱樂呵呵的笑.「看.人家答應了.你還不趕快回客棧收拾一下.等下人家後悔了.」
「那.暖燕姐姐.我先去收拾幾件衣物.在這里等我.你家的女侍衛太能說了.我說不過她.她不讓我進府的.」南宮湘燕自顧自的說著.夏暖燕還沒反應過來.她人已經不見了.
夏暖燕輕吐著氣.側目看著南宮忱.「故意把湘燕支開.少莊主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都說莊王妃精通眉眼.果然.在你面前.別想說假話.」南宮忱不緊不慢的說著.端起茶.喝了小半口.才又說.「前兩天.我和少習兄見了面.」
「嗯.」
「無心插愛愛成蔭.念在他對你.也是一片痴心的分上.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對你死了這條心呢.心前那個愛笑坦蕩的林少習.自從遇上了你.我再也見不到了.」
夏暖燕雙手合近托著下巴.她想了想才說.「少莊主.你太抬舉我了.你知道的.林少習本就是一個虛有名.當他做回楚少羽.他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和你一起談笑風生了.身不由己.有時候.說給別人听.也是做給自己看.」
「呵.你倒是把自己推得干干淨淨.你別和我說.你不知道.少習兄鐘情于你.」
「我知道.」夏暖燕仰起頭.堅定的說.以示對南宮忱的尊重.「總有一天.當你動心了.你就會明白.感謝情這事.如果走不到天荒地老.你寧願.含糊一點.人生.也許過得含糊一點.更容易快樂.」
夏暖燕說這話時.連自己也迷離了.人生.含糊一點.是好過點.可是.人.往往又不甘心于含糊.比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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