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低聲稟報著十阿哥的死訊,康熙跌坐在椅子里,徹底懵了。
死了?怎麼突然就死了?
回過神,他厲聲喝問︰「你們是怎麼給朕辦差的?!朕讓你們給朕看守著十阿哥不是讓你們看著他生生尋死!你們這些廢物……你們……咳……」
氣急攻心之下說話都不順暢,就開始不停地咳嗽,一旁的太監手忙腳亂地給他拍背地水,眼見著他就這麼慢慢紅了眼眶,再說不出話來。
又有人匆匆來報︰「皇上,二爺他狂疾又犯了,在咸安宮里摔東西喝罵人……」
「你們是死人不成!」良久,康熙終于是啞著嗓子開了口,憤怒道︰「這點小事也要來稟報朕?!你們還嫌朕不夠煩是不是?!去給他傳太醫!叫直郡王和四貝勒輪流去咸安宮看守著他!他死了再來報給朕!」
從塞外回來路上起,胤礽就是這麼一直反反復復時而瘋癲時而清醒,康熙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尤其今日,他更是提也不想提他,胤俄的死,歸根到底,康熙又有些遷怒到胤礽身上去了。
要是他能讓自己省點心,要是他皇太子不做得這麼失敗,其他那些個人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儲君的位置鬧到如今這個地步?
劉太醫匆匆上門之時,傳聞中狂疾犯了瘋癲了的廢太子正懶洋洋地窩在炕上小憩。
一直到人跪到地上請安,胤礽才慢慢睜開了眼,問他︰「皇上那什麼反應?」
「皇上因為十阿哥的事情似乎很是傷心,皇上說……您若是沒死都不用再去跟他說了。」
聞言,胤礽扯起嘴角冷笑,果然是這樣,就算再出了天大的事情,他也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自我反省,只會指責、推卸、遷怒,永遠都是這個德性。
「爺您……」
胤礽搖了搖頭,打斷他的話︰「別提這個了。」
太醫領命,想了想,便又岔開了話題︰「爺,步軍統領大人讓臣跟您說,您要他盯著的那個三貝勒牧場上的喇嘛,已經被人給殺了。」
胤礽听了倒並不意外,只嗤了一聲,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直郡王干的?」
「應當是的。」
「老三那里呢?什麼反應?」
「沒有動靜。」
也是了,別說人死了,就算人還活著,他再要狀告胤禔魘勝自己都有些牽強,何況如今人已經被滅口死無對證了。
「想得倒是好……」胤礽說著雙眸輕眯了起來,暗忖了片刻,道︰「你幫爺辦件事情吧。」
「爺請吩咐。」
他坐起了身,沖太醫招手。
孫禮安在外頭守著,屋子里沒有別的人,太醫跪著往前挪了兩步,胤礽彎下腰,貼到了他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兩句,然後又坐直了身,看著他︰「听明白了嗎?」
對方錯愕,猶豫了半晌,才問道︰「爺,您要那種東西做什麼?」
「這你就別問了,爺自有主張。」
「可……臣每次進出咸安宮都會被搜身,那個東西,委實帶不進來。」
胤礽哂道︰「你不會拆開了帶,一次帶點進來?那玩意兒拆開了你放藥箱里應該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東西吧?」
胤礽這麼說,太醫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最後便就咬了咬牙應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劉太醫離開咸安宮回了去,被指派輪流看守胤礽其中之一的人上了門來。
胤礽看了他就沒好氣,免不得又嘲諷了起來︰「你還能出來見人?爺還以為你躲家里無地自容了呢。」
胤禔同樣沒好氣,走進來順便一腳踹上了房門︰「爺為何要無地自容沒臉見人?」
胤礽輕佻的視線在他的下.身轉了一圈,曖昧一笑︰「上回挨了爺那麼一腳,你那玩意兒還能用?」
胤禔順口嗆回去︰「能不能用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胤礽連罵他沒臉沒皮都懶得了,直接開門見山道︰「既然你自己找上門來的,爺也不跟你兜圈子,你去,幫爺辦一件事情。」
「不幫。」胤禔毫不猶豫地拒絕,胤礽說的事,一準就是沒好事。
胤礽的眼神瞬間冷了︰「當真不幫?」
「……說來听听。」
「把阿靈阿的那個兒子阿爾松阿給殺了,做干淨一點,爺只給你三天時間,在阿靈阿被刑決之前,你必須把事情給辦妥了。」
胤礽這語氣根本不是有求于人而是在直接發號施令,胤禔听著就不痛快,而且要他突然去殺人?還是跟正處風口浪尖上的那個有關,說什麼他都不干。
「辦不到。」
「辦不到是嗎?」胤礽冷笑了起來︰「直郡王可別忘了,刺殺爺的事情到底誰才是主謀,若是爺去跟皇上說……」
「你威脅我?」胤禔的語氣也冷了下去,不耐道︰「你以為憑這個就能威脅得了我?」
「為什麼不能?」胤礽輕蔑道︰「只要爺跟老爺子說了,這出好戲根本就是你自編自導自演的,你覺著以他那麼多疑的性格,會完全不懷疑你?到時候你會惹上多少麻煩,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這話雖然不中听,卻也是事實,胤禔恨得幾乎咬牙切齒︰「你要我去殺人,總得有個原因吧?」
「無可奉告。」
胤禔氣結︰「你不會找別人?別說你被廢了就沒人幫你做事了!爺看你人脈依舊廣得很!」
胤礽卻又笑了起來︰「可他們就是沒有大哥你靠得住怎麼辦?」
胤禔決定不再跟他浪費口舌,抬腳欲走,卻被人從身後拉住了胳膊,措不及防之下就被用力摔到了炕上去。
腰部受到重創,胤禔疼得幾乎要殺人,胤礽卻已經俯身貼了上來,雙手撐在他腦袋兩邊,滿眼戲謔笑意看著他,胤禔一下愣了住,便也就忘了掙扎。
像是蠱惑一般,胤礽嘴里緩緩吐出幾個字︰「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
胤禔回過神,轉開了眼楮,卻依舊是沒好氣︰「爺不答應你能放過爺嗎?」
「不能。」
那還說個什麼勁。
胤礽修長的手指勾上了他衣領處的扣子,輕輕一撥,就弄開了一顆,輕笑了起來︰「你放心,我總不會給你惹麻煩。」
然後他貼身下去,對著胤禔的耳朵吹了吹氣︰「大哥,你那天突然親爺?嗯?」
胤禔斜睨了他一眼,干笑︰「老二,你是在這咸安宮里憋久了想要拿爺做消遣?」
「是又如何?」
反正他是沒節操慣了的,既然有興致又何必拘著自己,便如同報復一般,狠狠咬上了胤禔的嘴唇,瞬間就見了血。
當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胤禔身體里的獸性很快就被挑了起來,被胤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或者說是挑逗,他早就忍夠了,當下便也不客氣,雙腿彎起勾住了胤礽的腿,一手攬緊他的腰,一手箍住他的雙手胳膊,抱著胤礽強硬地翻過身去,調換了上下位置。
如同野獸一般的互相撕咬,急促的喘.息配合著唾液吞咽的聲響分外的婬.靡,感官的刺激是最直接的,互相摩擦著的身體亢奮到極致兩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都是這方面的高手,誰也不肯落了下風,全部的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不遺余力地挑起對方的情.欲,急切地互相撫模,赤.果.果地交.媾,即使沒有做到最後那一步,最後同時在對方手里發泄出來,就已經徹底過了火。
于胤礽來說,既然已經被扣上了亂.倫背.德的帽子,不如干脆就坐實了罪行,且這種新鮮的、禁忌的刺激,味道實在是不耐,甚至叫他欲罷不能。
于胤禔而言,從第一次給胤礽喂藥看到他的身體起,他的心里就藏了一把火,終究是熊熊騰燒了起來,太子爺高貴的身體別人哪個敢覬覦,他偏要在上頭留下自己的印記。
在極致高.潮的快.感席卷全身之後,渾身黏膩汗水的兩個終于是月兌力地倒在了一塊。
胤礽仰著頭大口喘著氣,如同瀕死一般,身上的人也不比他好多少,粗重的呼吸聲就在他的耳邊。
片刻過後,緩緩回過神來的胤禔食髓知味,身下才消停不多時的玩意兒再次有了勃發的趨勢,低著頭,又一次舌忝.吻上了胤礽近在眼前的脖頸。
胤礽屈起腿蹭了蹭他的東西,然後低喝︰「起來!」
胤禔慢慢撐起了身,眼帶譏諷地看著他︰「怎麼?你還害羞了不成?」
胤礽嗤笑︰「你還想繼續?爺不奉陪,下去!」
胤禔撇了撇嘴,沒趣地從他身上翻身下來,穿戴整齊之後站起轉身看著只籠了件外袍到身上,脖頸之間還有方才留下的曖昧紅痕的人,眸色幽深了幾分,提醒道︰「你好自為之吧,別再折騰出什麼大風大浪來了。」
胤礽輕哂︰「你辦好爺交代的事情就成,其他的跟你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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