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虎一豹沉聲低吼著面向對方,阿瑞斯甚至伏低身體,一副打算撲過去的姿態。眼看局勢一觸即發,姜夏毫無辦法,只能一邊緊緊攬住白虎,一邊小聲安撫他。「阿瑞斯,我不理他,我們都不搭理他,你的理智呢,阿瑞斯你這樣會讓我害怕。」動靜鬧的很大,不少獸人聚集過來,有些想上前勸解,剛有動作,就遭到阿瑞斯的警告,擺明了誰的話都不願意听。
「這里怎麼了,」威嚴的聲音響起,耶撒出現在洞穴前,「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格斯,你跟我走。」耶撒吩咐格斯。不等豹子抗議,又轉向他們兩個「阿瑞斯,不管格斯有什麼錯,你首先要記住他是你的族人。如果是在部落里,你們可以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只要不怕被懲罰。可現在是出門在外,如果我們正處身于安東部落,你們也要這樣在外人面前丟我們再林部落的臉嗎?」說完更是離老虎又近了一步「你不是從小就希望有天能成為你父親那樣的人嗎?霍普遇到事情不會是你這樣的態度,你自己冷靜想清楚。」黑豹子在智者的壓力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姜夏明顯感覺到懷里的肌肉在逐漸放松,不愧是智者,激將法運用的爐火純青。在單純的獸人世界里也就只有擁有大智慧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吧,姜夏正滿心佩服耶撒,卻看見已經化成人形的阿瑞斯一臉的自嘲,整個情緒也低落了下來。自己的伴侶究竟因為什麼原因反差那麼大,姜夏想象不出來,是因為他的父親嗎,听智者話里的意思,阿瑞斯小時候是很崇拜自己的父親的,可從他們一起去族長家,阿瑞斯和族長的相處來看,兩人之間似乎稍顯平淡了點。這里面一定有她不了解的情況,只是,阿瑞斯不主動說,她就不能提起,她家的大老虎雖然自傲,卻更敏感,姜夏突然有點心疼。
阿瑞斯蹲在火堆旁朝里面填柴火,姜夏休息的時候用賓妮隨身帶著的骨針給自己縫了個吸水性能還可以的獸皮月經帶,多少能起點作用,弄髒了的衣服也換了下來,還是阿瑞斯給洗干淨的。姜夏來到阿瑞斯身邊,伸手搭在獸人一側的肩膀上輕輕撫模,希望伴侶忘記不開心的事。阿瑞斯扭頭看了姜夏一眼,沒有說話,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滿滿的酸楚像發了酵似的從從心底深處涌向胸口,一忽兒又沖向鼻尖,姜夏再也忍不住,張開雙手想要擁住伴侶,卻被阿瑞斯一把抱了起來。
姜夏回過神,發現自己整個兒坐在阿瑞斯的懷里,阿瑞斯則盤腿坐在火邊。獸人一只手臂托在姜夏腰間,另一只手笨拙地包握住姜夏的兩只小手,時而輕輕的揉捏兩下。
姜夏溫順的縮在阿瑞斯懷里,感覺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頭頂響起阿瑞斯悠遠的聲音,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很久很久之前似的「夏夏,你要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如果你現在還有別的想法,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可是一旦你選擇了在我身邊,就永遠不許離開,也不許背叛我,好嗎?」
金棕色的小腦袋在懷里點點,又搖搖,又點點。阿瑞斯被搞糊涂了,伸手抬起亂晃的腦袋,「夏夏,你是什麼意思啊?」抬起來的小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蓄滿淚水,長長的睫毛一眨巴,淚水大滴的順著臉頰滾落,偏偏小雌性一句話不說,只是無聲的掉著金豆豆。阿瑞斯被嚇住了,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失落,跌聲問道「怎麼啦?是不是肚子又不舒服了,你說話啊。」
姜夏拼命的搖頭,雙手緊緊攀上伴侶的脖子,她是真的喜歡上阿瑞斯了。不是為了要依附他生活而強迫自己的喜歡,也不是為了制止獸人的喱唆而隨口拋出的喜歡,她為他心疼了,僅僅一個不再如從前那般強勢和自傲的失落小眼神,就讓她毫無準備的心酸到流淚,這是她兩輩子都沒有過的體會。獨自生活了十多年的姜夏很聰明,第一時間認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是因為什麼。姜夏長長吸了口氣,帶著濃重鼻音的臉頰貼近伴侶的耳朵「阿瑞斯,我沒事,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發誓。」
獸人相信誓言的威力,如果違背誓言將會受到獸神的懲罰,阿瑞斯一點兒不擔心自己的伴侶會受到神罰。他會好好愛護夏夏,比部落里最疼雌性的獸人還要疼夏夏百倍,這樣夏夏就永遠不會想要離開他,當然不可能受到什麼神罰。「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不會讓你挨餓,也永遠不會背叛你。」大老虎偶爾蛻化的玻璃心終于在愛的名義下被治愈。姜夏表示,如果誓言里不那麼著重提到關于吃的問題,而是換成很喜歡她之類的話,她會更滿意,是誰說獸人很開放來著??
當晚休息之前,智者耶撒很體貼的讓賓妮帶了一個半只手掌大小的玉瓶來,橢圓形玉身是普通的黃玉,卻被打磨的光滑瑩潤,瓶口較窄,用團獸皮塞住。姜夏接過玉瓶時有些黑線。這種東西隨身帶著。智者是打著到別的部落里尋找初精的打算吧,沒想到剛好被她給趕上。一晚上的膩歪,阿瑞斯十分滿足,兩人最後商定,初精交給部落,至于會給哪個未成年獸人使用,他們就不再過問了,畢竟是為了整個部落的利益,不好過于干涉。不過,阿瑞斯還是決定私下找耶撒透漏一點自己本身是不願意自家伴侶的初精給那個到處惹人厭的黑豹子的意願,如果耶撒自己決定了不讓格斯用夏夏的初精,就不關他阿瑞斯的事了。
初精是姜夏自己收拾的,只讓阿瑞斯給舉了獸皮毯子擋出一個私密的空間來,看到賓妮珍而重之的把玉瓶接過去,又由伴侶護送著拿給耶撒。姜夏無比虔誠的希望,她的例假真的同雌性的初精一樣,一輩子只來一次就好。這種陣勢真是讓人又囧又無奈,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例假事件持續到第二天的中午,整整一天的時間。姜夏和阿瑞斯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姜夏是覺得比起前世的好幾天時間的不適,這一次受的罪是最小的,不過只能特指是身體上的,精神上折磨的她已經不想再提了;阿瑞斯則是終于確定了伴侶的健康,之前他一直擔心會把血流干。這種思想上的差距俗稱代溝。
由于路上的耽誤,原本應該第二天傍晚到達的安東部落一直拖延到第三天清晨才隱約看到影子。隊伍越過連綿起伏的山丘,在到達最後一個山丘的頂端時,姜夏看到了眾人嘴中頗為強大的安東部落。
實在不能說遠古獸人沒見識,姜夏在看到安東的第一眼時,也只能由衷的贊嘆,和再林部落以高山為屏障相似,安東部落的入口在一條寬大的河流上,大河呈環形圍繞著安東,姜夏站的這個方向只能看到一半的安東部落位于大河的後方,但不可否認的是安東族人確實聰明,能想到以護城河這種先進的方式保護自己的家園。大河當然不是人工挖掘的,更像是依照自然河流的走勢,給予人為加工而成,河兩邊特別是靠里側的一邊河坡被挖得筆直陡峭,就算是有人可以游過去,想要輕松爬上河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估計是集市交易的時間臨近的關系,通往部落里的窄窄的道路上用于防御的成排的木樁被擺放在一邊,入口的兩邊有獸人把守。姜夏同阿瑞斯走在隊伍的前面,同行的還有智者和隊伍里另外的十幾對伴侶。行路中,雌性需要保護,所以被放在隊伍的中間;來到別的部落,為了突出雌性的重要地位,僅有的十多個雌性當然要走在最前面。伴侶起到陪伴和保護的作用,外面的吸引力大,姜夏可听賓妮他們說起過,曾有過再林部落的雌性來安東被這里的雄性吸引,最後背叛了自己的伴侶和族人的事。但是,不管怎麼說,姜夏很高興這里的雌性地位不低。
阿瑞斯緊緊拉著姜夏的手,智者耶撒向守衛的獸人說明來出和身份證明之後,部落里走出一個魁梧的中年獸人,獸人自稱大衛,是他們在安東這幾天的接待人,如果有什麼問題,只要去找他就能得到解決。大衛領著他們來到部落的外圍,一片被整理出來足夠他們一行人休息的場地歸他們所用。同樣在這里的還有別的部落里的族人,看上去是昨天就到達的,營地都已經整理妥當。姜夏這才意識到,這里還不算安東部落的內部。剛安頓下來,身旁的阿瑞斯突然滿臉喜悅的望向人群中間,姜夏順勢看過去,一個身材欣長,身穿華麗長袍的男人穿過人群朝他們走來,嗯,似乎是朝阿瑞斯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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