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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破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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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侗的眼楮已經細到如綿絲了,唇邊帶著歡樂的笑意,「蝦米看得沒錯,臨死前還一直對我提起你的中肯老實,說你是個可以信賴的角色

杜凜依然用波瀾不驚的神色示人,談話間已經煮好了兩杯上等的咖啡,分別遞到我跟藍侗的面前。「阿凜無德無能,只對做咖啡感興趣而已,只願沉浸在咖啡迷香中,此生足矣。這兩杯是我為了‘烏有’再次開業而精心制作的古巴咖啡,甘香順口,希望隊長跟掌旗都能夠喜歡這種口感帶勁的味道。方才隊長說的那些,阿凜粗人,不明就里。阿凜只知道做咖啡,也只會做咖啡而已。就像做咖啡的時候很多客人都喜歡問我,是先加糖再加咖啡,還是先加咖啡再加糖。其實這只是個簡單的問題,只是世人都喜歡把太容易的問題多重化、復雜化,用生活中習慣的思維邏輯去努力分析本來就不存在或是沒有邏輯的簡單事務。就像我,離不了糖,喜歡甜膩一些的東西,雖然在別人眼里不太現實,但那是真實的自己,心中的自己。可咖啡終究是苦味的,就算加上再多的糖,也改變不了它原有的苦味。因此勉強將糖加入咖啡,喝起來也終究還是苦澀的,無論及加了多少,甜得發膩的背後總是藏有濃重的苦澀。所以,我很喜歡這種古巴咖啡,很欣賞古巴人在做咖啡前先加糖。因為他們深信,這種浸在咖啡中的糖會更甜,浸在糖中的咖啡會更香更醇。我不知道別人在喝過的時候是否也會這樣以為,但我相信欣賞他們的‘簡單純粹、堅定執著’,而這說來容易,做起來很難,也很令人難以相信的這八個字,也正是我如今留在‘烏有’最真實的心情寫照

藍侗接過杜凜遞上來的咖啡,沉默了很久,輕啜了一口後,再久久陷入沉默。

我捧著遞過來的古巴咖啡,若有所思地品嘗、回味,那滴滴香醇的味道,那字字入心的話語。什麼時候也開始鑽研咖啡了?沒有深沉的愛過,或是沒有經歷過苦痛的人,是不會對咖啡了解這般透徹的。翅在的時候曾經說過,咖啡之所以苦澀卻仍有人迷戀,是因為它像人生,人情冷暖全部蘊含其中,傷心人自解傷心味,憂心事自舒憂心情!

喝下半杯咖啡後,已經離開「烏有」,重復著每天一樣的工作,采買兼發送宣傳「烏有」的廣告。

我看了看沉浸在古巴咖啡里的藍侗,聲音淺淡薄涼道,「隊長,我知你職責所在。可是兄弟們當初留下來,也是對‘烏有’、對極樂乃至主人的感情與忠心。這樣的試探與猜疑,會傷了兄弟們長久以來的心

藍侗挑眉看我。

我仰頭干掉咖啡後,將杯子洗淨,放回吧台原有的位置。回過頭的時候臉已換上了疏離的笑意,「我只是個小卒,在隊長面前也僅僅是建議而已。隊長做什麼也自有高深道理,我只是心里不大舒服,想出去走走,不知道隊長可否批準?是否,也因此遭到隊長的懷疑?」

藍侗哼了一聲,「妹妹這是在質疑我?」

我拱手施禮,「豈敢!若沒有異議,秋水去去就回

藍侗哼聲笑道,「妹妹當真是怨怪我了

我轉身離去,不再理會藍侗的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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