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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暗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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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念頭一閃即過,我便痛恨到想要狠抽自己一個耳光!若是小旗不在面前,我想我會在自己的身上使出更決絕手段也未嘗不可!我這是怎麼了?我此刻怎麼會在冒出到這種齷齪的想法?!

雖然這些都已經有了抗藥性的預感,可疼痛卻還是比想象來得更凶猛、更劇烈。

心髒驟然間抽痛起來,在身體承受了那麼多傷後,我自以為對所有的痛感都已經產生抗拒性,無論多重的傷,無論多痛的感覺,我都可以咬咬牙扛過去的。可是這一次竟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真的很痛,這無形的痛楚已遠遠超出了我先前身體上承受到的所有傷痛的總和。

可是,我此刻必須還要露出雲淡風輕的笑容。我屏住呼吸對小旗說,「那煩勞小旗哥通稟一聲沁少,就說我回來了,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匯報。嗯——我的時間不多,天亮之前就必須回去。不過現在我呆在這里好像也不合適,那麼,我回‘暗堂’好了,如果沁少有空,我會在那里等他

說完馬上轉身離開,小旗叫住我的名字,我卻沒有回頭,生怕一停下,我的疼痛就會被別人拆穿。

不!絕不可以!絕不可以!

我慌亂地將自己掩進茫茫的夜色中,頭頂的月亮還亦如既往的平靜美好。我抬起頭望著,苦笑著,口中喃喃地念叨,「你看什麼看呀?在我看我的笑話?還是對我的痴心妄想,對我背叛翅的懲罰?」

深吸了口氣,原來賴以生存的呼吸也都變成了疼痛的,每吸一口氣,我甚至可以嗅到血腥的味道。受內傷了嗎?我模模心口,隔著皮肉,卻依舊可以模到那緩慢跳動的心髒,那汩汩流出的血液!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暗堂」的,幸好里面靜悄悄地一個人都沒有,興許都執行任務去了。正好無人打擾,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沉寂,都十分貼切地治療我沉痛的內傷。

我沒有開燈,只是借著清涼的月色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我掙扎著走進浴室,在浴缸里放了滿滿一大盆熱水。熱氣騰騰、霧靄繚繞是嚴令禁止我做的事情,對我來說最為危險。可是現在我很想浸水,就想浸水,除了浸水,我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心上的疼痛。

這是我決定臥底以後第一次浸水,我鑽進滾熱的水里,平躺在里面,任由灼燙的水溫燃燒我的皮膚。可是我還是覺得冷,從心底往外蔓延著寒冷。于是皺了皺眉頭,又將水溫再次調熱,又從籠頭傾泄進浴缸,直至水面快要溢出浴缸表面了才肯罷休。

這樣才剛剛好些,才暖和了一些,心上的疼痛也緩解了一些。

可是,意識也開始隨著熱氣的上升,慢慢渙散了,消失了。我又產生了可怕的幻覺,在整個人沉入水底的剎那,我看見了翅,我看見他向我靠近,他的臉依舊清晰溫暖,他笑著看著我,他叫著,「予諾——」聲音甜蜜,掃除了我所有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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