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德里克山谷里的時候,日子總是寧靜而又愜意。但隨著九月的悄然臨近,舒適的生活也即將結束。就在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海蘭德收到了o.的成績單。
成績很漂亮,十個圓滾滾的「o」整齊地列成一排,圓滿的讓人無法不高興。
海蘭德拿著證書欣賞了一會兒,將它收藏在了抽屜里。在彎腰的時候,他的視線不經意地掠過桌子上的一個黑皮本,這是和盧修斯的聯絡筆記。他略微遲疑了一秒,隨後拿起它,一同放在了抽屜里,然後用魔法上了鎖。
他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想想自己的感情。
七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九月一日的清晨,海蘭德拖著沉甸甸的行李箱來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這個時候火車站還沒有什麼人,他穿過牆壁,登上老舊的列車,走到了級長包廂的門口。
咯吱咯吱,木質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隨後緩慢被打開了。
里面空無一人,海蘭德放置好行李,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開始安靜地閱讀報紙。
太陽漸漸高升,過道里的人聲也變得喧鬧。
一個人推門而入,海蘭德瞧去,看見是潘西,她拎著兩個大箱子,肩頭還站著一只貓頭鷹。
「嘿,亞特拉。」她氣喘吁吁地說,「幫忙搭把手好嗎?」
海蘭德上前幫忙,兩人合力把箱子抬到了一邊。
「里面是什麼東西?」海蘭德揉了揉手腕。
「都是些小東西,」潘西難得不好意思地說,「我媽媽非讓我都帶上。」
自從去年之後,兩個人原本冷淡的關系一下子好轉。在和烏姆里奇最後作對的時候,潘西帶著特別行動組不但不幫她,反而暗中使了不少絆子,這讓她在海蘭德心中加了不少分。
其他人陸陸續續到來,最後到達的是赫敏和羅恩,他們沖海蘭德揮手招呼了一下。
「亞特拉,我真是弄不懂,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和格蘭芬多混在一起?」潘西輕蔑地瞥了一眼赫敏,壓低了聲音說,「你知道,她甚至連一絲巫師的血統都沒有。」
「第一個巫師也沒有所謂的血統,」海蘭德懶洋洋地說,「放寬你的視野,帕金森。♀如果赫敏有後代的話,他或她會非常驕傲自己有一個優秀的巫師母親。」
「你總是有道理。」潘西無奈地說。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又是一個人推開了門,這是一個低年級的女生,她緊張地開了口。
「請問……那個,亞特拉學長和博恩斯學長在不在這里?」
「有什麼事嗎?」海蘭德問,同時看了蘇珊一眼,她也是滿頭霧水。
「我來給你們送這個。」她手里拿著兩卷羊皮紙。
海蘭德接過,沖她禮貌地笑了一笑︰「謝謝。」
「不用謝。」女生低著頭說,快步跑掉了。
「蘭德爾,是什麼?」蘇珊湊了過來,其他人也好奇地望著他。
海蘭德攤開羊皮紙,說︰「是請柬……斯拉格霍恩教授給我們的請柬。」
「啊,是他。」蘇珊恍然說,「我姑媽提過他,他是我們今年的新教授。」
海蘭德對著潘西說︰「看到我需要離開一會兒,等會兒的巡邏就拜托你了。」
潘西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他們離開了級長車廂,順著擁擠的過道前行,最後來到了請柬上寫的c號車廂。
咚咚咚,海蘭德輕輕敲了敲門。
「啊,讓我看看是誰來了。」一個男聲輕快地說,隨後門就被拉開了。
「您好,教授。」海蘭德彬彬有禮地說。
「啊,是亞特拉先生,還有博恩斯小姐,歡迎,非常歡迎!」斯拉格霍恩笑呵呵地說。
車廂里已經坐滿了人,海蘭德和蘇珊只好在唯一空下的兩個座位上坐下。
「好了,人都到齊了。」斯拉格霍恩挪動著走了回來,這對他來講可不容易。事實上,海蘭德再沒有見過比他更胖的人了,如果用某種動物來形容的話,那毫無疑問是海象。盡管胖,斯拉格霍恩的穿著卻極其考究,他的天鵝絨長袍輕薄而綿軟,每一枚扣子上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剛剛我們說到哪里啦?」他問。♀
「你在談哈利。」回答的是金妮。
海蘭德用余光將所有人盡收眼底,他看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坐在角落里的是布雷斯,他微微沖海蘭德眨了眨眼,算是打招呼。他的旁邊是德拉科,他正懶懶地支著下巴,一副無聊的樣子。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哈利、納威、金妮,以及兩名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的男生。
「對了,哈利!」斯拉格霍恩興高采烈地說,「我們講到了魔法部之戰,蘭德爾……我這樣稱呼你沒問題吧?听說你當時也在?就在戰斗最激烈的地方?」
「當然可以,教授。」海蘭德假惺惺地說,「我的確在那里。」
德拉科和布雷斯對視了一眼,偷偷笑了起來,他們都听出了海蘭德的言不由衷。
「能和我講講嗎?啊,你得理解,《預言家日報》上寫的天花亂墜,但總讓人搞不清是真是假。還是當事人的話最有說服力,是不是?」斯拉格霍恩身體微微前傾。
「當時情況亂極了,每個人都在戰斗,」海蘭德慢吞吞地說,「我也是。」
「多了不起啊,」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說,「和精英巫師戰斗!蘭德爾,哈利,這是多少成年巫師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們真應該為自己驕傲。」
哈利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顯然沒覺得這有什麼可以驕傲的地方。不過他偷偷看了眼德拉科,似乎希望能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遺憾的是,哈利收到的是德拉科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听魯弗斯說了,你們都表現的非常英勇。蘭德爾,听說你干掉了一個食死徒,對吧?」斯拉格霍恩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個話題進行到底,「你們認識魯弗斯嗎?他和我是好朋友,當然啦,他現在是魔法部長了,但仍舊沒有忘了我,不久之前還送給了我一點小小的禮物……」
听著他喋喋不休,海蘭德做出傾听的姿態,心思卻飛到了天際。
「……說到盧修斯,你父親真是一名出色的巫師,德拉科。」斯拉格霍恩突然說。
「我父親經常提到您,他說當年能夠在n.中魔藥取得‘優秀’,多虧了您的指導。」德拉科恰到好處地恭維,讓斯拉格霍恩樂成了一朵花。
「盧修斯還是這麼會說話,」他笑著感嘆說,「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他,當初我就料到了,憑借著他了不起的交際手段,取得成功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听到熟悉的名字,海蘭德打起了精神,等著斯拉格霍恩繼續說下去。
「當然啦,我以為他會進政界,這一點我還是猜錯了。」斯拉格霍恩說,「在就業咨詢的時候,盧修斯說想去魔法部,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做一名職員,可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他還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命運真是個捉弄不透的東西。」
他打開一罐滋滋蜂蜜糖,讓每個人都嘗嘗看。
海蘭德隨手拿了一塊,心不在焉地放在了嘴里。
等到聚會結束的時候,列車已經快到霍格沃茲了。他們匆匆回到自己的車廂,換上霍格沃茲的黑色校服長袍。在到達終點站後,海蘭德和朋友們坐上馬車,回到了久違的城堡。
……
開學典禮上,今年有十六個新生分到了斯萊特林,人數比去年增加了許多,這讓歡迎的掌聲變得格外熱烈。在分院儀式結束後,豐盛的晚餐出現在了長桌上,各色美味依舊讓人食指大動。
當所有盤子都消失後,鄧布利多站起身,公布了今年新的教師變換。斯拉格霍恩成為了新的魔藥課教授,而與此同時,斯內普當上了黑魔法防御術的教師。
在簡簡單單又說了幾句之後,鄧布利多宣布晚宴結束。
所有人紛紛離開,海蘭德也站了起來,作為學院首席,他今晚注定要忙碌到很晚。
他帶著新生們回到了地窖,告訴他們需要注意的禁忌,以及必須維護的學院榮譽。在送走了新生們後,他開始整理課程選單,一張張發到六年級學生的手里,讓他們可以自己勾選課程。
「你選了什麼課?」布雷斯問,把自己填好的課程表遞了過來。
「魔咒、黑魔法防御、魔藥、變形和魔法史。」海蘭德說。
「只有這五門嗎?」布雷斯略感詫異。
「其他的可以自學。」海蘭德聳了聳肩。
他低頭看了看布雷斯的課程表,發現和自己差不多,只是少了魔法史,多了草藥和古代魔文。
「嗯?為什麼要學草藥學呢?我記得你可不喜歡它。」
「但達芙妮喜歡。」布雷斯懶懶地說,「她在處理植物的時候總是笨手笨腳,沒有我搭檔的話,肯定會搞得一塌糊涂,我得看著她。」
海蘭德抽出達芙妮的課程表,發現和布雷斯完全一模一樣。
這時候,西奧多走了過來,交上了自己的課程表。他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蘭德爾,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談談。」
听到這話,布雷斯知趣地離開了。
海蘭德收好課程表,和他一同走到了僻靜的角落里,然後布上了隔音咒。
「什麼事?」
西奧多遲疑著不說話,似乎在考慮該怎麼措辭。
「今年夏天在魔法部……」他緊皺著眉,「我父親也在那里。」
「沒錯,我見到他了。」海蘭德挑了挑眉,他記得清楚,老諾特可是當時圍攻的食死徒之一。
「我父親讓我轉告他的歉意,」西奧多斟酌地說,「請你理解,有的事情是迫不得已。」
海蘭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西奧多,你父親後來被押送去阿茲卡班,但是中途越獄逃離了,現在還在通緝中吧?」
「是的,」西奧多低聲說,「貝拉特里克斯攻擊了傲羅,我父親和其他幾個人趁機跑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海蘭德雙手抱胸,「找伏地魔不是更好嗎?」
听到那個名字,西奧多眼神霍地陰沉。
「不,」他飛快地說,語氣中透著仇恨,「要不是他,我父親當初就不會進阿茲卡班,我母親也不會死!現在他又想拖累我們家,我恨不得他去死!」
「不要激動,我的朋友,」海蘭德冷靜地說,「我相信你的誠意,但你希望我做什麼呢?」
「我帶來了諾特家的友誼,」西奧多輕輕地說,「我父親希望你收下它。」
「你呢?」海蘭德問。
「這同樣是我的希望。」西奧多毫不回避地對視他的眼。
幾秒鐘之後,海蘭德微微一笑,說︰「我們從來都是朋友,不是嗎?」
「你是說……」因為關系重大,西奧多不敢確定地問,眼中閃爍著驚喜。
海蘭德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說︰「我們是朋友,以前是、現在是、【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新地址為……未來也是。西奧多冷峻的臉上展露笑意,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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