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她的猜想**不離十了。♀果真,那兩個人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妝容艷麗的中年女子,她身形飽滿,看起來稍稍發福,應是個掌事的人了。
「劉媽媽,這次給你帶來的可是上等貨!」買包子那個男子道,臉上帶著興奮。
「上等貨?」劉媽媽嗤笑,「你哪一次不說是上等貨。」她手帕一揮,掩嘴干笑兩聲,滿是懷疑和不屑。
男子不怒反笑,嘴咧得老大,「那就請劉媽媽驗貨吧!」
「嗯,」劉媽媽一抬下巴頦,眯垂著眼,翩翩然轉身,蘭花指一捻,「那就跟我來吧!」
兩個男子滿面喜色,抬起麻袋,樂不顛進了那後門。
然後?然後百樂就看不見了。正欲抬腿跟上去,卻又重蹈了雪汐的覆轍,一記悶棍挨了下去。當時百樂心想︰早知道就該帶玉女出來了,暗箭難防啊。
「喲,這丫頭好生模樣!」一個猥瑣的聲音傳來。
另一個尖細的聲音立刻接道︰「可不是嘛!這下我們可發達了!」
天知道當劉媽媽見到雪汐那絕色容顏是開心了多久,連議價都省了就買下了他。而見到隨後而來的百樂,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她得了兩寶,何愁干不掉霓裳樓。
百樂、雪汐兩人閉著眼躺在一起,分外的養眼,絕配。可惜了在青樓老鴇眼里,他們都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亮燦燦的黃金。劉媽媽隨後吩咐下人將兩人安置到兩個房間,差的就是她的教導了,她可得好好教育教育這兩顆搖錢樹。
一間閨房,粉紗滿屋,無不彰顯著艷俗與奢華。柱雕龍鳳和鳴,燻香不間斷燃著。溫潤的燈光灑滿了屋內每個角落,顯得暖洋洋的。
「把她給我弄醒!」劉媽媽扯著嗓子吩咐道。立刻涌上兩個小廝揪著百樂的衣服晃啊晃,毫不客氣。
「你們給我輕點!」劉媽媽上前在兩人頭上一人一拳,「我這搖錢樹你們給我弄傷了,老娘要你們狗命!」
吵吵嚷嚷的,百樂皺起秀眉,脖後還有些疼痛,TmD,被人偷襲了!猛一張眼,剛好撞見劉媽媽和那兩個小廝的模樣。
見百樂醒了,劉媽媽看著她那天仙似的模樣,也不禁愣了愣。自以為見過許多漂亮姑娘,可這麼漂亮的,她可是第一人。「哎呀,姑娘,你醒啦?」
好賤的聲音!這是百樂的第一反應。「你偷襲我?」百樂一臉不爽道。
「姑娘可別誣賴媽媽,我們這是請姑娘來的,希望著姑娘當我們的花魁呢!」劉媽媽也好意思說,請?當花魁?
「噗••」百樂淡笑一聲,「你讓我當妓女?我長得就那麼風塵嗎?你認為我缺錢?」(事實上你真缺錢••)
「姑娘,你听我說,」劉媽媽坐到床邊,抓起百樂的小手,未見百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來這里有什麼不好呢,你說你到了這,人人都追捧著你,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多自由。♀還有大把的銀子賺,多好啊!」
「嗯,」百樂點點頭,「有道理。」
意外見百樂如此听話如此配合,劉媽媽別提有多高興了。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誰啊,」誰這麼沒有眼力見,擾她訓導姑娘。
門外說︰「劉媽媽,王媽媽找您過去,帶上屋內的姑娘一起。」
瞟了百樂一眼,思索片刻,這時找她,是有什麼事呢?「好的,馬上就去。」
其實萬花樓的掌櫃是王媽媽,劉媽媽也是一個管事的,一般來說王媽媽都是不常出面的。這次出現,還讓帶上那姑娘,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萬一是這姑娘帶來了什麼麻煩,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劉媽媽給兩個小廝一個走的眼神,開門出了房間。
其中一個小廝對百樂說︰「姑娘,請吧。」
百樂白了他一眼,跳下床,呦呵,這是什麼情況,或許利用一下這情況也不錯。除了她之外,可還有一個等著她救呢,她還須慢慢打探。
走了半晌,終于在一處院落停下了,這貌似是這萬花樓的後院。眼見劉媽媽畢恭畢敬進了一扇門,收起了那副賤樣,百樂和兩個小廝也緊隨其後。
這屋內紗幔也不少,卻少了那股子浮躁之氣,屋內的燻香也清淡不少。進得內屋,主座上坐了一個艷紗婦人,她的妝容也不淡,但氣質則與妝容不符,閑淡酌茶的享受表情很容易讓人忽略她俗氣的臉頰。
「劉媽媽,」婦人對面前拘謹站著的劉媽媽說。放下茶杯,盯著她。
「是出了什麼事?」劉媽媽佯裝淡定卻還是透出了點點慌亂。
這應該就是王媽媽了吧,百樂心想。那王媽媽轉目向百樂,沒接劉媽媽的話,對百樂接著說,「姑娘可是將軍府四小姐?」
劉媽媽風月場所混跡這麼多年,達官貴人也結識不少,偏生當即顫抖了一下。她曾想過這姑娘或許有點來歷,但身上並未發現幾件貴重物品,可她竟然是將軍府四小姐?!最近傳的很邪乎的那個得連王和西子太子賞識的天下第一舞?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他們萬花樓可不好做了啊。劉媽媽抱歉地看了一眼王媽媽,自己的一時疏忽竟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是啊,」百樂昂頭應道。瞅那劉媽媽一副嚇壞了的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怕了,後悔了。還敢讓自己做妓女,膽子也太大了吧!這不就等于強搶民女逼良為娼嗎。這古代一點秩序都沒有。「既然知道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等等啊,不要著急,你看這人你可認識?」王媽媽邊慢悠悠的說,一邊三擊掌,只見兩個漢子挾著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雪汐?!百樂瞳孔放大,曾想過千百種再次相遇的情景,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種時間,這種地點。還來得這麼快,讓人措手不及。
「你有話直說吧。」百樂明白,要想放他們走早就放了,何必這麼麻煩又問她認不認識他。她從沒認為進了這里能不付任何代價的就離開。
「四小姐真是個機靈人,我們打開大門做生意,自是沒有要虧本的打算,既然知道四小姐的身份,定不會再為難四小姐。但她••••」王媽媽翹起蘭花指,朝向雪汐,「希望四小姐說服令尊把她給我們萬花樓,我們自會感激,這里有一封信函,是我寫給令尊的,四小姐回去就帶著它吧,我想將軍定是會允了這事的。」
雪汐從進門一直沒敢看百樂,他真的沒想到他想做一件事會這麼難,沒有武功,沒有霜澈琴在江湖上行走會這麼難。還以一副這麼囧的樣子見到了她,他簡直是沒臉。
「噗嗤,」百樂的笑聲清晰的傳到每個人耳朵里,「王媽媽,你知道麼。」百樂狀似好笑地順了順氣。
「我知道什麼。」王媽媽老謀深算的臉出現了一絲不自然,她看不透眼前這個小姑娘。似乎在她面前,總有一些她預料之外的事會發生。
「他是對我很重要的人,恐怕這個忙我沒法幫你呢。」
百樂理解雪汐,讓一個正常人忽然變性,任誰也接受不了吧,何況他還喜歡自己,處處需要自己保護也著實失了男性尊嚴,被人當成女子買來賣去做交易,還是一大宮主,自尊自是受到了嚴重打擊的。于是在自己面前,他定會羞于見她,甚至自卑、恐慌。她必須讓他明白,他在她心里,是有地位的。
果然,听見百樂這麼說,雪汐的眼楮亮了,兩人目光相踫,百樂眼中沒有責備、疑問,有的只是信任和堅定,仿佛在對他說︰沒關系,一切都會過去。
原來在樂兒心里,他是重要的,單憑樂兒只身一人出現,他就該明白,她對他是有情的。
「哦呵呵呵呵••」王媽媽干笑幾聲,笑容再次堆上臉頰,「四小姐真愛說笑呢,這事除了您誰還能幫我呢。我知道她是雲將軍的四夫人,理應是四小姐的繼母,難道四小姐還拿她當親娘待嗎?要知道,四小姐受苦至今,他卻一來就博得將軍的全部寵愛,四小姐你心里沒有一點不悅嗎?」
挑撥離間?太自以為聰明了吧。百樂很想說一句︰你知道個屁!她已經滿肚子的不爽了。把她好好的雪汐裝麻袋里送到青樓,還想要來當妓女,還妄想自己去勸雲英奇,那個什麼王媽媽的是嫌命活的太長了吧。
「王媽媽我也不跟你繞,也不賣關子,這樣,你們放了他,我留下。」
王媽媽拿茶蓋撥了撥茶葉,「四小姐,我知道你聰明,我明著跟你說,這屋子里點了軟筋香,既無色無味又查不出來,但也無害,只是會讓你暫時四肢無力。四小姐如此沖動,莫不是年齡太小?」
是,我是用不了武功了,但我還有香水呢,沒有香水還有聖靈之心呢,但兩者都只能救自己。目前比較可行的辦法就是把雪汐換走,然後再用香水迷倒他們。
「啊哦,當然不是,既然我決定換他,就一定會老老實實的,自然也不會讓萬花樓為難,但若是她留下,我保證紅顏易折,你們賠的將超乎想象。你覺得呢?」百樂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這•••」王媽媽萬般思量,「這自當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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