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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圍獵之殘陽如血

這是一場馬術加槍術比試,實際上就是一場小型的軍事演習……

雲清快速奔到台前,找了一個最靠前的位置,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場上的喬越。

煙塵翻飛,戰馬嘶鳴,不多時,雙方就戰在了一處。

照理說這種演習意在比試,雙方也只能點到為止,可漸漸的,雲清就發現了問題。只見先前一直與喬越對槍的一個武將,一邊招呼著他步步緊逼的招勢,一邊向著場外退去。

打不過便退其實也沒甚不可,這畢竟不是真正的戰場,便是立馬繳械投降,其實也不會有人詬病。可雲清看得清楚,那武將分明是接招在次,遁走在先,且他那逃遁的路線,似乎是越發的不對。

這里為了比武方便,周圍沒設圍牆之類,如果順著那個方向出去,再往前,倘若雲清記得沒錯,那是一片叢林。而那叢林因隸屬于皇家獵場,常年杳無人煙,除了狩獵之前會略加勘察之外,平常的日子里,根本沒有士兵把守。

雲清心下一沉,愈發的焦急起來,直是急得站起了身。剛想回高台那邊叫人去接應喬越,就聞到身側出現了一股刺鼻的燻香。一抬頭,那花蝴蝶喬洵不知何時已然挪到了她的旁邊。且不只是他,身前身後那幾十個姿態各異的美婢,依舊是如影隨形的跟著。

他悠然的搖著折扇,見雲清一臉急切,連忙關切的問道︰「清清,何事著急啊,洵哥哥可否助上一二?」

雲清眉頭一皺,她知這喬洵武功不凡,手下人才眾多,且又是喬越的三哥,但讓他去助喬越……不知為何。雲清總是有些猶豫。

左右看了看,人們都在興奮的看著場上的較量,好似絲毫無人注意到已然有一小撮人馬跑出了場外。

心下一急,罷了,現下里也只能求助于他。

施了一個標準的福禮,雲清沉聲說道︰「安樂王殿下……喬越已然奔出場外,望速派人前去接應!」

喬洵眯起一雙媚眼,將雲清上下打量了一番。雲清被他看得極不自然,便將頭扭向了別處。

「清清,你當真好生偏心。明明是我發現你在先,可你現下里滿心都是小四兒。還有。我不喜歡你叫我‘安樂王’

「您……是去,還是不去!」喬越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雲清現下心急如焚。

喬洵十分自在的朝軟塌上一躺,竟然開始閉目養神。他一邊吃著美婢遞上來的葡萄,一邊懶洋洋的說道︰「這是演習較量,不會有事的。清清未免小提大作說著,他又直起了身。一雙媚眼突然間睜大︰「若換做是我,清清會不會也這般著急?」

雲清心如火燒,哪里還听得進他這不咸不淡的調笑,只見她單手撐著桌案,在眾美婢的驚呼之中,轉瞬間就飛躍而起。眾人只感覺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眼前掠過,如一只驚鴻一般,瞬間就飛到了比武場內。

雲清縱身上馬,將一個正在場內回旋的世家子踹落在地,:。還未等那小子反應過來。她早已雙腿夾緊馬月復。揚鞭一揮,風馳電掣般朝著喬越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場內眾人唏噓不已,待打听清楚了是端康王的和親王妃,非但沒人注意這位王爺的安危,反而開始了那半葷不素的議論︰

「唏。這北齊來的王妃還真是彪悍。不僅上得了戰馬,怕是那身功夫也甚為了得

「你又未曾交手,你怎知?」

說話之人壓低了音量,一邊賊笑著,一邊道︰「此等人物,我輩怕是只能夢里交手了。今日晨起,你沒見端康王那脖頸上的青痕嗎?」

「嘿嘿,怕是不僅青痕這麼簡單,我為殿下換甲之時,一不小心瞥到了他肩上的齒印……」

這邊,雲清跑出場外之後,只看到了前方還未淡去的一片煙塵……她連忙加緊策馬,若是跑進了叢林,那便只能依聲跡尋找了。

果不其然,不多時,四周就只剩下了鳥鳴山幽,放眼望去,哪里還有半個人影。

雲清飛身下馬,將耳朵貼在地面上。前方大概二三里處,似有馬蹄踏地之音。

分花拂柳,如果不是內心的景致不對,這確是一塊山水優美之地。

近了……

當雲清跑到聲源之地,只見百十匹戰馬正回旋于一處,正加緊圍攻中間的寥寥幾人。

那幾人顯然已經體力透支,不多時,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接二連三的掉落馬下。

定楮一瞧,現下里竟然只剩了一人!只見那人渾身血污,一桿長槍猶如收割的刀鐮一般,挑到哪里,哪里便濺起一片血花。

來不及多想,她足下用力,以最大的力道飛到了一匹戰馬之上。那人可能根本沒有想到身後會突然多出一個人來,意欲反擊之時,雲清早已將他劈落馬下,伸手撈起了他掉在地上的長劍。

「喬越!你現下如何?可有受傷?」雲清終于拔開一線,殺到了中間。

「胡鬧!快快退去!」喬越一邊砍殺著圍攻上來的眾人,一邊朝著雲清怒喝道。此刻的他,一張俊臉已然滿是血污,襯著他那慘白如雪的肌膚,竟然呈現了一種妖冶極致之美。

「休要廢話!我打前方,你注意後側!」雲清沒時間與他多講,只能奮力拼出一條血路。

開始的時候,雲清下手還有些顧慮。可是越到後來,她發現如不一招致敵,早晚會因體力透支而敗落馬下。更何況這些人招招狠辣,每招每勢都是直指要害,表明了是要將他二人劫殺于此。

滿目的鮮血,鋪天蓋般席卷而來。雲清有一瞬間的失神,此情此景,竟然就是她那無數次出現的夢境!

身後傳來一聲兵器的鈍響,雲清趕忙回過頭去,近在咫尺的蒙面人已然隨著聲音掉落于馬下,可那身後的喬越,卻也被一劍刺入了鎧甲之中。

自打失憶以來,雲清從未有過如此感受,一時間,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點燃了。

人群中,一個一身紅衣的縴弱身影,像閻羅殿的使者一般,手舉劍下,人頭落地。

落日的余暉正在淡去,叢林里的色彩,卻越發濃重。

當樹林中再也無有聲息之時,喬越看到的雲清,已然渾身布滿鮮血,那腥紅的液體,甚至還冒著熱氣,正順著她潔白的臉頰向下流淌著,:。流到劍梢,又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最後,直至隱埋了泥土之中。

「撲通」一聲,毫無預兆的,她像尊沒有知覺的雕像一般,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清!」一聲震天的嘶吼,喬越踉蹌的半跪在了地上。

許久,地上的人總算將眼楮挑開了一條縫隙,她眨了眨已然被血污粘在一起的睫毛,無力的將那正搖晃著她的手臂推了推︰「兄台,別搖了。讓我睡會兒,好累

……

雲清是被喬越抱回去

的,她一直處于昏睡狀態。

喬越用了飛鴿傳書,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從軍營里調出了最好的軍醫。

雲清其實並無大礙,只是在後背上受了一記刀傷,且傷痕並不太深,上了金創藥,再包扎一下,就無甚問題了。

倒是喬越,為雲清擋的那一劍,正好刺在了胸口之上,幸好沒有傷及內髒。

他一直不肯休息,無論眾人如何勸說,他都堅持守在雲清床前。就連包扎用藥,都是在寢殿進行的。

二更(晚上九點)左右,雲清終于醒了。她恍恍惚惚的坐了起來,依稀中,還是滿目的血紅。

她靜靜的垂著頭,後背的傷,好似根本沒有造成任何疼痛一般。

「喬越……」

雲清撩開紗簾,赤著足走到了地上。

只听「 當」一聲,長槍落地。喬越三步並做兩步的奔了上來,滿眼都是無法掩飾的欣喜︰「你……醒了

雲清微微一笑,伸出手探到了他的胸前,輕輕的放在上面︰「傷的重嗎?」

喬越點點頭,又搖搖頭,也跟著笑了笑︰「無礙

雲清眼角一掃,看到了那桿落地的長槍,秀眉微蹙,道了句︰「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擺弄你那兵器

「還說我,你看你,」喬越指了指她那一雙赤著的玉足︰「都受傷了還光著腳,來,越哥哥抱你上床

雲清無奈的笑了,搖了搖頭,阻止了他說話間就要上前的動作。又擦兵器又開玩笑,估計這喬越無甚大礙了。雲清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了地。

可回頭的瞬間,卻發現那廝竟趁著她不注意的功夫,抬起右手捂了捂胸口,一雙濃秀的眉毛緊緊的蹙著,如雪的面孔越發的慘白。

雲清的肩膀顫了顫,一瞬間,有種難言的情愫涌上心頭。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靜靜的爬上了床,然後將另一只枕頭往里面挪了挪,也沒看他,只是輕輕的道了句︰「天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喬越一怔,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似比他以往听過的任何甜言蜜語都要動听。

他欣喜的點著頭,高高興興的走了過來。

剛要彎下腰身去月兌靴子,雲清已然抬腿下了床,然後便蹲在了他的旁邊︰

「別動,我來幫你

ps︰

親們,最近有事耽擱了,近日怕是只能一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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