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殿的時候,那里面竟然沒有掌燈。(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雨小了很多,霧濛濛的,濕氣依然很大。
走到廊下,雲清抖了抖雨傘。剛想抬腿進屋,就發現門旁不知何時已然立了一人。
只見那位仁兄斜披著一件紅色花袍,一只腳蹬在柱子上,另一只腳單腿立著。手邊,還擎著一杯酒。
雲清掃了他一眼,沒說話,欲進屋。
「你衣服濕了,去哪了?」喬洵的口氣居然不容置疑,且破天荒的沒了那股子媚勁。
雲清住了腳,望向他︰「隨便走走。殿下怎的會在這里?若我沒有記錯,您的房間好似在那兒
喬洵向征性的朝那邊看了看,依然一片漆黑。
雲清蹙了眉,不明白這偌大的宮殿怎的忽然間沒了一個下人,且連燈都不點。
「我喜歡這里,想在這里站上一站,怎麼,雲姑娘有意見?」
雲清心下一凜,這喬洵今日好似不比往昔。衣袍還是一樣浪蕩,但那眉宇間,分明就少了那份女氣。且這一聲「雲姑娘」,也是聞所未聞。
「殿下若是喜歡,站多久都不會有人管,但我累了,恕不奉陪
喬洵忽然嗤笑一聲,將杯中的酒飲了一口,望向她︰「你在外面晃了這麼久,怕也是無處可去吧
「殿下想說什麼?」
喬洵忽然又恢復了一臉的媚態,棲身上前。撩起了她額前的一縷濕發,軟糯著嗓音說道︰「清清,你若不喜這里,我那房門可是隨時為你敞開的喲
「不必了「呯」的一聲。喬洵身後的大門被重重的關了上。
雲清實是累極了,幾日的奔波,再加上心神不寧,她洗著洗著,就靠在浴桶邊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傳來「 當」一記脆響,她才猛然間驚醒。
目及之處,依然是一片漆黑。
雲清以為是侍女不小心打翻了盆子,便沒吱聲。水也冷了,她亦不想再泡。想著再洗幾下便出來。
就在她認真的擦洗著身上的肌膚時。窗邊的簾子刷的一下被人挑開了。雖然沒有月光。但窗外隱隱透進來的路燈。還是將面前的景致照了個大概。
雲清震驚的發現,這浴房中不知何時已然多了一人,且看那背影。竟還是個男人!
那男人一邊利索的解著衣袍,一邊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只是剎那間,他身上的袍子就落了地,緊跟著,雪白的中衣,內衣也落了地。
雲清趕忙閉了眼,但還是在最後一刻不慎將人家看了遍。
只見那男人寬肩窄腰長腿,借著窗外透過的燈光,隱隱可以看清他身上的肌肉線條,緊致中透著一種蒼勁的美感。一看就是個慣常練武的。
我這是在想些什麼啊!雲清趕緊朝下蹲去,一邊緊緊的閉著眼,一邊捂著撲通通跳得越發歡暢的心口。
「殿下!」門外傳來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需要奴才進去伺候嗎?」
千萬別來,千萬別來。雲清在心里碎碎念著。等等,他說「殿下」,哪個殿下?喬家有子五人,老大喬邦定不會出現在這里,老二早年夭亡更不可能,老五她白日里還抱過,身量定沒這般美好。那,那那那,雲清感覺她的腦子要炸開了。想必面前的這位仁兄,不是老三便會是老四!
她真是被雨水澆昏了頭,怎的就忘了現下里自己是跟著別人共住一個屋檐下了。她還當這是她在喬越那的獨屋呢。
心下里正在捶鼓,面前的這位仁兄卻不緊不慢的朝她走了過來,且一邊走著,一邊還不滿的哼哼道︰「這管事的真應該拉出去仗斃了,一會兒少房間一會兒少燈油的。這黑燈下火的,也不知清兒躲哪去了,千萬別磕著踫著才好……」
喬越?
雲清心下一驚。喬越……喬越好,總比喬洵要好……
我這腦子都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呀!
「呯」的一聲,借他吉言,雲清終于磕到桶沿上了。
「誰!」黑暗中,傳來了喬越充滿戾氣的低喝聲。
雲清揉了揉頭,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答腔,就感覺一個柔滑的身子貼了上來,瞬間就把她提出了桶外,說話間就被此人推倒在地,以泰山壓頂之勢就騎了上來。
雲清直感覺熱血沖頂,顧不得還果著身子,扭腰一挺,就抱著那人的腰將他反撲在地。
一瞬間,她描向了散落在地上的衣袍,抽過,裹上,一系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泥帶水。
直到回了內室,擦了身上了床,躺到被窩里了,她感覺自己的胸口還在撲通通的跳著。
天吶,要死了,真是要死了!
雲清死死的咬著被子,感覺自己這一生丟臉的事情也莫過于此了。
還好,還好。這燈油缺的真是時候,還好喬越沒認出那是自己。
她心下里正在自我寬慰,忽然感覺背後有燭光透了過來,她連忙一抬手,顫聲道︰「別點燈!」
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緊接著,就是一陣好似隱忍的極其辛苦的低笑聲。
喬越?雲清心里一個「咯 」,他怎麼又來了?
雲清披著被子坐了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半夜三更的,跑這里來做甚?」
透過朦朧的燈光,她發現他好像在擦頭發。
如墨的長發披散在堅實的胸膛上,水一滴一滴的朝下流著,經過他勁瘦的腰身,一直流到了下面……
雲清「啊」的一聲叫了起來,指著他哆嗦著手指︰「你……你怎的如此……你怎能不穿衣服!」
正坐在椅子上的喬越終于停止了擦頭發的動作,他似乎一直在朝帳里面看著,然後忽然抵制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雲清惱羞成怒,指著他喝道︰「你,你給我出去,還有,趕緊把衣服穿上
喬越終于站起身來,還好,他也並不是什麼都沒穿,那腰間好歹圍了一塊紅綢。
紅綢?雲清感覺好生眼熟。天吶,趕緊挖個地道讓她鑽進去吧。喬越那塊用以遮羞的紅綢,剛剛好,就是她方才月兌在浴房的那件衣服。
「我說,看夠了沒有。可還養眼?」地上,傳來了喬越低笑的聲音︰「不是我不想穿衣服,是某人把我吃干抹淨了,還把衣服搶走了,這可讓我如何是好?想看我就直說嘛,我向來不是吝嗇的人,且這模也模了……」
雲清早已經將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她死死的咬著被角,怕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蝦子,臉燙的嚇人,渾身燙的嚇人。
床榻的一角陷了進去,緊接著,一個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
雲清呼地轉過身過,露出一個小腦袋,瞪著喬越︰「你,你跑來做什麼,下去!」
喬越蹙起眉,好似萬分委屈一般︰「就這一間房,就這一張床,你讓我下去,外面還下著雨,難不成你想讓我被雨淋一晚?」他看了看雲清已經紅的不能再紅的臉,忽然低笑出聲︰「還是說……清兒向來喜歡吃完了就走,你剛剛明明佔了我便宜,現下里莫不是翻臉就無情了?」
雲清吱唔了半天,只感覺喬越那**的上身份外刺眼,于是就轉了過去,丟給他一個後腦勺,不再作聲。
喬越手一伸,雲清嚇得連連裹緊被子朝床角挪去,沒想到踫到的卻是一疊柔軟的棉布。
雲清心下詫異,隨口道︰「我頭發干了,不用擦了
喬越在身後嘆了一聲,將棉布放到了她的旁邊︰「你說你,要是沒人照料,我可如何放的下心來。你自己如何了自己不知嗎?」
「我如何了?」她裹著被子悶聲說道。
喬越忽然傾身上前,將她耳邊的秀發拔了拔,輕聲道︰「姑娘,你來月事了,你不知道嗎?」
「啊?」雲清險些將被子踢掉。連忙轉過身去,正好與喬越的腦門踫了個正著。
對方一邊眯眼齜牙的揉著額頭,一邊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就這麼急著與我磕頭?」
雲清又將腦袋慢慢轉了過來,一邊悄悄的朝身下模了模,一邊夾著腿越發的不安了。
一陣窸窸窣窣,喬越坐在帳外還裹著那塊紅綢,悠然的翹起一條長腿喝著茶水。
「我說娘子,你完事了沒有說著,他還應景的打了一計哈欠︰「為夫著實累也,方才外出尋你,又淋了雨,你再不讓我睡覺,我怕是真的要病了
雲清磨磨蹭蹭倒在床上,裹緊了被子不再理她。
身後的帳子再次被人撩開,屬于喬越特有的男性氣息傳了過來。
雲清又往里挪了挪,捂著被子悶聲道︰「你安份點,外面下雨我不趕你。可若是被我發現你不老實,小心我手下無情
身後傳來了喬越吸氣的聲音,好似十分痛苦一般。雲清心下一緊,沉聲問道︰「你怎麼了?」
「娘子,我腰疼他說話的聲調好不委屈。
「腰疼?」
「嗯,方才你撲我那一下,抱的太緊,好似把我腰都掐青了。不信你看看
前面的女子整個兒將頭埋進了被子里,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
據此,再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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