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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見月明

自從接任了這禁軍教頭一職,接下來的日子里,雲清便真的把這當做了自己的事業一般,每天早出晚歸的加緊訓練著。一方面是為了早日作出成績,取得那關彪的信任;另一方面,她也確實認為這禁軍的地位非常重要,馬虎不得。

又是一日,當雲清晨教完畢從禁軍營趕回來的時候,剛跨進王府的大門,就遠遠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看著她笑。

「月明,你怎麼回來了?」雲清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立刻迎上前去。

這月明,可是打小便一起長大的。

說起月明,就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這北齊的皇室中,包括各個王子的府邸里,所有的男性僕從都是太監,唯獨這平南王府是個例外。

而這個例外,就起源于月明。

當時,慕容風剛剛從皇宮里搬離出來。一日走在街上,正好看到了那跪在路旁身插一根稻草的月明。

他見這小孩雖然面黃饑瘦,但卻氣質不俗,眼楮里透出一種少有的沉穩之色。所以,他便給了那小販幾兩銀子,將月明帶回了王府。

清洗過後,他發現這小孩竟然長得十分干淨,而且面目清秀。最重要的是,做為一個不到十歲的孩童,他少有的沉穩,問什麼答什麼,絕不多說一句話,而且目光清澈,豪無懼色。

當時就有下人提醒慕容風,說這府里除了王爺之外,是留不得一個全身的男性的。慕容風一听,頓時眉頭微皺,什麼叫留不得一個全身的男性?那忠叔豈不是也要變成太監?

于是當即下令,從今往後,這府里所有上下人等均不必自毀其身,只肖認真做事即可。

也正是因了這個緣由,這王府里的人氣一下子就興旺了起來。誰不願意找一個通情達理的主子來侍奉?更何況,雖然這六王爺私下里並不受皇上待見,但旁人自是不知的。而且縱使他再不受寵,畢竟是個王爺,在這里做工,月錢自是要高于其他地方。

而這月明,自從進了王府之後,便不離左右的一直跟隨著慕容風。後來,慕容風又意外的帶回了雲清,于是,這兩個小孩便一起習文練武,一同追隨著這個小王爺。說起來,他們這月明雲清的名字,還都是慕容風給取的。

月明較雲清年長一些,而且進府也早,所以,他一直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的照顧著雲清。再加上兩人又都是孤兒,所以,便一直相依為命般的成長著。

待慕容風過了十四歲的時候,他便帶上年幼的雲清還有月明,去沙場上歷練了。

再後來,月明能獨擋一面了,便被慕容風派去了西邊幫忙鎮守邊關;而雲清由于年紀較小,便一直留在了慕容風的身邊。一面充當著助手,一面扮演著小雜役的角色。

其實就在前不久,就在蕭漠然剛到北齊的時候,月明是回來過一趟的,只不過行色太過匆忙,沒有時間來見雲清罷了。

現在,皇上壽誕在即,是個舉國同慶的好日子。慕容風也擔心到時候出什麼亂子,他和雲清兩個人忙不過來,于是便從邊關召回了月明,暫且在這京都安頓一陣。

雲清幾年未見月明,好友見面,欣喜之情難以言表,當即便拉著月明去了街上,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酒樓,一邊吃著酒,一邊敘著舊。

兩人剛開始還略顯拘束,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什麼將軍形象,性別差異,統統都拋在了腦後。特別是雲清,由于性別顛倒,為了不給王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她一直努力的壓抑著本屬于自己的女子性情,也一直是繃緊了弦的過活著。難得今日遇到了不必再掩飾的機會,于是,他們越喝越開心,越聊話越多。由小杯換成了大碗,最後干脆讓店家把整壇酒都搬了來。

一直喝到店家打烊,他們才相互攙扶著,搖搖晃晃的出了那酒樓。

兩個人一路上歪歪斜斜,走了好久,才走到了王府門口。

雲清一看到那金燦燦的匾額上印刻著的「平南王府」四個大字的時候,腦子里好像瞬間清醒了不少,她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便拉著月明,繞過正門,從後面走進了王府。她雖然喝多了,但潛意識里告訴自己,如果被府里太多的人看到他們這個濫醉的樣子,肯定是不妥的。

交待了一個執夜的小廝送回了月明,她便搖搖晃晃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走著走著,就迎面撞上了一個龐然大物。剛開始還以為是一根柱子,可用手拍了拍,發現居然是軟的,而且還有些溫度。抬頭一看,正好撞見了慕容風那一臉的陰冷。

她連忙施禮道︰「王,王爺,雲清給您請安。」說話間,一個沒站穩,差點就栽到慕容風的懷里。

慕容風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撲來,于是他皺了皺眉,面色陰沉的說道︰「濫醉如泥,成何體統!」

可那雲清卻仿佛沒听見一般,搖搖晃晃的站了一會兒,然後好像才看到他一樣,嘴一咧,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而且一邊笑著,還一邊用手拍著他的肩膀︰「月,月明,咱們說到哪了?」

慕容風無耐的搖了搖頭。見她晃來晃去,晃的自己頭疼,便索性攔腰將她抱起,送回了房內。

剛把雲清安置到床上,慕容風正欲抽身離開,就發現雲清竟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然後順勢撲到了他的懷里。兩只手還不自覺的攀上了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了他的頸間。

慕容風從沒想過雲清會有如此舉動,一下子竟然僵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但隨即,他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因為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雲清一邊抱著他,一邊在他耳邊喃喃的說了一句︰「娘,不要走,再讓孩兒抱會兒……」

慕容風瞬間石化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見雲清不再喊娘了,也不再動彈了,估計是已經睡著了。便輕輕的撫了撫她的秀發,然後將她慢慢的放回到了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輕輕的走了出來。

剛一出來,慕容風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他連忙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竟然……

他努力的晃了晃頭,讓自己恢復了清醒。不可思議的在心里默念︰怎麼會這樣?

……

次日清晨,雲清睜開眼楮的時候,頭腦還是有些發脹。不過,她很快便洗漱完畢,草草的吃了點東西,便急匆匆的向禁軍營趕去。

和平常一樣,她站在台上,耐心的教授著大家武功招勢,時不時的還走到下面去糾正一些不太標準的姿勢。

不知不覺,便到了晌午。

她接過旁人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看著台下那些正在努力練習的士兵,不禁欣慰的笑了笑。這些士兵進步都很快,也不枉她前段日子起早貪黑的辛苦了。

想來今日的教習已經掌握的差不多,雲清便走下台去,向為首的幾個兵士交待了幾句,便準備回府。她還想找月明好好聊聊。昨日兩人盡顧著飲酒,話卻沒說多少。

剛想離開,就見一人想著一卷畫軸向她走了過來,此人她認得,正是這禁軍的副統領張營。

「雲兄請留步。」就見張營拿著畫軸面露微笑的說道。

「不知張兄有何賜教?」雲清站在那里,不緊不慢的問道。

「那個,有一事想請教雲兄……不知雲兄可否婚配?」張營忽然顯現出了一種焦急的神色。

雲清微微的笑了笑,答道︰「雲某年紀尚清,還未婚配。張兄怎的突然間問起此事?」

一听雲清並未娶妻,張營似乎松了一口般的將那畫軸遞到了雲清手里,說道︰「這是舍妹的丹青。希望雲兄有空的時候能來家中坐坐,一起說說話。」說完,便笑著離開了。

雲清輕輕的打開了那卷軸,發現上面描畫的是一位正值妙齡的少女,正含羞的望著這看畫之人。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暗嘆道︰姑娘確實不錯,嬌羞可愛,怎耐自己確實無娶妻的「資本」啊。想著,她便收起了那畫軸,朝著王府走了回去。

剛進府門,就看到忠叔正在那里忙上忙下的打點著。明天就是皇上的聖誕了,京城里面主要的街道均張燈結彩,這王府的主人是皇帝的兒子,自是馬虎不得。

「忠叔,月明呢?」雲清的心思可不在這壽誕上,況且在她的心里,恐怕也只有慕容風才稱得上是她的主子。

「雲將軍啊,月明將軍跟著王爺一起出去了。」忠叔笑著答道︰

「忠叔,我都跟您說過多少回了。什麼‘將軍’不‘將軍’的,您千萬別這麼叫,在您面前,我們都是晚輩。您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雲清假怒道。

「呵呵,這可使不得。」說著,忠叔朝四下里了望了望,小聲說道︰「這面子上的活兒,還是得做的。」說完,他就看著雲清,慈祥的笑了笑。

「這個,哎……」雲清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又問道︰「對了,忠叔,您知道月明她們去哪兒了嗎?」

「應該是出城了,恐怕得晚上才能回來了。」忠叔一邊說著,一邊指揮著旁邊的人往那大廳的前面掛起了彩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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