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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錢多多回房間換衣服,等換下胸前濕透的衣服,下樓時,沈皓厲已經帶著肉包子去上學了,憤恨地站在門口詛咒了下沈皓厲,錢多多就轉身回到客廳,把如雲從廚房喊出來。

洗好手出來的如雲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錢多多,楞了楞,低下頭,「夫人……」

「你坐,我們來好好談談。」錢多多指著另一邊沙發,對如雲說道。

「不用了,夫人,您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就好了。」看了眼銀色的沙發,如雲搖搖頭,她甚少去踫主人家的東西。

「談不上吩咐,你這樣站著,我得仰著頭看你,脖子會很酸的。」錢多多淡淡地說。

夫人都這麼說了,如雲只能拘謹地坐到沙發上,雙腿合並,雙手擺在腿上,端正的坐姿,一看就是有訓練過的。

相對如海來說,比較靦腆的如雲,做得一手好菜的如雲,暫時沒有發現對沈皓厲別有居心的如雲看起來還是比較順眼的,如果沒有發生昨晚的事情,錢多多也打算除掉如海,留下如雲,只不過昨晚令事情的節奏變快樂而已。

「我想,我們需要合作一下。」見她坐下,錢多多才開口。

如雲的頭更低了。

「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如海在教唆念璃吧?」同住在一起,又朝夕相處,結合昨晚問都沒問就道歉的態度,如雲肯定是知道如海做的這些手腳。

「對,對不起夫人,我我也勸過她。」身子一抖,如雲哆嗦地道,手指不安地扭到一起。

「你知道念璃多大吧?才五歲,正是乖巧听話,當然,也是最容易受影響的年紀,你這麼放任著如海,沒有跟我們說,你覺得你這樣是對的嗎?」仿佛沒看到如雲的哆嗦一樣,錢多多輕淡地問,語氣卻帶著些許凌厲。

耐心地盯著那個越來越低的腦袋,錢多多耐心地等著。

「對不起夫人,我知道錯了。」

「那麼,以後還會發生嗎?」

「不會,對不起!」如雲快速地應道。

「將來你也會有孩子,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像念璃這樣吧?」並沒有立刻就放過已經道歉過幾次的如雲,錢多多繼續說道。

那顆垂著的腦袋,又停頓了一下,隨後語氣咽哽道,「不希望。」

「你要相信一句話,紙是包不住火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不含善念,也不會得善果的,就如許如海一樣,你覺得她可憐嗎?」語氣依然咄咄逼人。

「可,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如果沒有做壞事,本來在這里呆得好好的,又怎麼會被帶走,先生對你們不薄吧?」她就是要如雲從此一心向她,這只是她做的第一步。

「對不起,對不起,夫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淚水終于滑落,被這樣剛柔地逼問下,如雲崩潰地道歉,她存著僥幸,任由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是她的錯。

「沒錯,你是錯了,你有能力阻止,你沒阻止,你可以開口,你沒有開口,你害了如海,也愧對了對你們這麼好的先生,愧對了他對你們的信任。」錢多多沒有安慰她,看著她的淚水,依然咄咄逼人。

如雲默默垂淚,眼眸里都是悔恨。

「你還是可以彌補的,不需要覺得絕望。」下面,就是要達到她的目的了。

「我會和先生商量,女佣只留下你一個,接下來,以後的飯菜由我來準備,你只要負責清潔和一些雜事,當然了,照顧念璃的工作也由我來做,你配合我就行了。」只要搞定這個不和她搶工作的女佣,她做起事情來,還會比較順手。

她要給沈皓厲營造一個溫暖的家。

「可是,夫人……」如雲為難地斂起秀眉,她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錢多多,一個出身就是千金,嫁進來也是富太太命的女人突然說要煮飯,照顧孩子的話,不覺得特別突兀麼。

「不用可是,我已經決定了,你照我做的就行。」不容置疑地揮手。

「是,夫人。」

在客廳坐了一會,錢多多便上樓換了衣服,帶著包包,到練車所練車,下午又趕到健身房練瑜伽,本來想說逮著齊佳佳罵她一頓的,結果訓練時,她又沒來,錢多多嘆了口氣,這個齊佳佳似乎總喜歡把她和柳青禮送作堆,樂不思蜀似的。

想了想,還是撥打了齊佳佳的電話,想把她約出來,至少把話說開比較好。

可是電話通了很久,那邊都沒有人接,盯著手機一會,錢多多決定,等有機會再說。

回到家里後,如雲在擦吧台,錢多多上樓把衣服換下,走進廚房,「如雲,冰箱里還需要添什麼菜麼?」看了看時間,肉包子和沈皓厲也差不多快回來了。

「暫時不用。」如雲看了眼已經打上圍裙的錢多多,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她確實沒想到,夫人會這麼快就開始實行早上說的話。

「好吧。」

打開冰箱,錢多多望著一冰箱的菜發呆。

如雲在廚房門口探了探頭,錢多多眼尖把她喊進去,「先生不喜歡吃什麼?少爺不喜歡吃什麼?」總要弄清楚吧,這才好對癥下藥啊。

「先生不喜歡甜食,少爺討厭胡蘿卜。」被抓到的如雲,低著頭站在門邊,怯怯地說。

男人大多數不喜歡甜食,小孩子大多數不喜歡胡蘿卜。

及其平常的通病。

錢多多笑笑,「好,知道了。」

接著就利落地拿菜出來,開始了她到這個家,第一次展示廚藝,而如雲就在她身邊幫她打下手,看她燜排骨,炖雞湯,炒青菜,這都是平常人家吃的。

菜才剛上桌,門口就傳來吵雜的聲音,接著就听見肉包子軟軟的嗓音,「如雲阿姨,我回來了!」

錢多多解下圍裙,笑咪咪地從餐廳閃出來,卻只看到肉包子在地毯上跳來跳去,老劉拎著書包剛踏入門口。

「先生呢?」

老劉把書包放到沙發上,恭敬地站到一邊,「先生晚上有事,不回來吃飯了。」

「噢,這樣啊。」小期待在心底消失,錢多多繼而轉向還在蹦跳的肉包子,「念璃,洗手吃飯了!」

肉包子仰著頭,水水的眼楮盯著錢多多。

錢多多也看著他,哎,這孩子別等下又罵她惡毒的後媽,今早才和好,等下又得哄了,手心不自覺地捏著衣角。

「阿姨,爸爸今晚不能回來陪我吃飯。」肉包子邁著小短腿,走到錢多多面前,伸長手拉住錢多多的衣服下擺,一臉天真地說。

錢多多這下子心里才松下來,原本僵硬的臉自然地綻放出微笑,彎腰把肉包子軟軟的身子抱到懷里,「爸爸不回來陪你吃,阿姨陪你吃。」

「可是我還是想要爸爸陪我吃。」肉包子趴在錢多多的肩膀上,委屈地扁扁嘴巴。

「爸爸有事呀,明晚一定要他在家里陪你,好不好?」無視老劉訝異的眼神,錢多多抱著肉包子到廚房洗了下手,回到餐廳,把他放在經常做的位置上,然後她就坐到他左手邊的位置。

比起如雲精致的菜色,錢多多做的菜色就顯得比較家常,一碟豆鼓燜排骨,一盅雞湯,一份肉末炒青菜,還有一碟肉末水蛋,肉包子正在長身子,吃水蛋正好。

如雲和老劉看著餐廳里有說有笑的一大一小,第一次這麼和諧的畫面,兩個人悄然對視了一眼,便悄悄地走開。

伺候肉包子吃完飯,就把肉包子抱到房間的浴室里,給他洗澡。

小屁孩在洗澡的時候居然潑她滿身的水,被他折騰地腰都有些酸,偏偏洗完澡他還不睡覺,扁著嘴說要看電視。

錢多多無奈地打開電視機,晚上也沒有什麼動畫片之類的。

肉包子卻看得很歡樂,抓著個抱枕,歪在小沙發上看得樂呵呵的,錢多多作為幾陪的後媽,自然陪著他看那些她壓根就不感興趣的節目。

「阿姨,長頸鹿。」肉包子扯扯快打瞌睡的錢多多,錢多多立馬坐起來,朝電視看去,「是呀,長頸鹿好高的,是不是很可愛?」

「我覺得那個比較可愛……」肉包子指著樹梢上黑乎乎的動物。

錢多多盯著它看了半響,那雙大眼楮,嘴角一抽,那不是貓頭鷹麼……

她還是覺得長頸鹿比較可愛……

本來以為肉包子一定要連拖帶哄才會睡覺,誰知他看著看著,身子就歪到她懷里,小肉包抓著她的頭發,小嘴微微張開,睡得甘甜。

真是好省事。

可能是因為長期爸爸都不在家,肉包子不會特別依賴人,一整個晚上,除了吃飯那一會喊著要爸爸,後來都沒喊過要爸爸,該干什麼錢多多幫他弄好,他就乖乖地坐著,該干什麼干什麼,到了困倦的時候,也是很自然地睡著。

想到之前,如海不停地往他腦里灌輸那些不好的觀念,有時甚至是帶了威脅,心下頓時有些心疼他,俯身在肉包子白皙透紅的臉上輕吻了下,錢多多才蓋上被子,躡手躡腳地關上門。

一關上門,這腰和手臂都隱隱發痛,照顧小孩比她在線上上班還累。

回到自己房里,沖了個熱水澡,擰開門,看向主臥室的方向,燈光沒有亮起,房門也是半開,應該是還沒有回來。

這一走到樓梯,就听見屋外有車子停下的聲音。

錢多多走快兩步,果然看見門口有輛車子,拉拉身上的衣服,正準備迎出去,就見那車似乎不是沈皓厲的,腳步微頓了下。

就著路燈,車門被打開,里面鑽出一個朦朧的身影,雖然隔得挺遠,但還是可以看出,那是女人的身影,接著女人繞到副駕駛,打開門,彎腰在車里折騰了一會。

才從車里拖抱出一個高高的身子,錢多多眯起雙眼,一下子就認出那不是就她的親親老公麼。

難道,今晚又要在家里那個了麼?

笑話,她會允許才怪。

越來越近的兩個人,以及男人歪歪扭扭的身子,錢多多深呼吸一口氣,臭男人,酒量是有多差啊,又醉了啊。

走上前去,在月光的投射下,錢多多不管那女人是誰,直接從女人手里把沈皓厲拉過來,女人措手不及地喊道,「你干什麼?」

沈皓厲的重量差點把錢多多壓倒在地,咬了咬牙,錢多多禮貌地說,「多謝你送我老公回來!」

錢多多的話頓時讓那名要繼續說話的女人沉默了,正等錢多多得意于終于又打跑了一個情敵時,對方開口了,比起剛才那微微破音的嗓音,這次清晰得多,熟悉地多,「莫瀾。你特地來等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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