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覺得這一次禮部李大人上奏推舉的這位秀才如何?」
桌案前的男子,仔細端詳著手中那本朱紅底子的奏本,冷笑道︰「他們這些老臣推薦的人,除了是他們家的親戚,本王也沒看出還會有什麼特別的。」
「那殿下的意思是?」
合上奏本,游龍涅一臉不屑的將奏本丟在了地上。
「啪!」他
他看著那絲殘陽落在奏本上的余暉,他冷冷一笑,一把拿起筆架上的毛筆,快速在奏本上書寫著。
他手握筆桿,一雙冰若深淵的眸子死死盯著自己筆下的一字一句。
「兒臣覺得,舉人得賢,乃非紙上草草。現,朝為安,必應得賢才智者,使之安國之譽,民之心,黎之情是也。」
凝視著游龍涅用心書寫的模樣,珠簾後的鳳彤萱,眼眸間不由泛起一絲欣賞——
「這混蛋做正事的時候還是有模有樣的。」
她淺淺一笑,眉角注意到身後那壺茶盞,一抹狡黠迅速劃過她的眼眸,她拿起另一個青花茶盞,沏好滿滿一杯,連著先前沏好的另一杯緩緩放進托案里捧在了手上。
「殿下,少將軍,不如先喝杯茶吧。」
正在用心之至的游龍涅,似乎沒有立刻反應到她的話。
他依舊揮毫著毛筆,專心致志的在奏本上書寫著。
聲音飄進慕容昀的耳朵內,他轉過頭凝望著身邊,這張漆黑的面容,不由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輕聲說道︰「殿下在正事的時候就是這樣,你把茶放那吧。」
「是,少將軍。」
也許是先前被慕容昀救過的緣故,如今的鳳彤萱看這個冷木頭,也算是越看越順眼。
這麼一個一襲藍衣翩翩的好男兒,怎麼看都比那個一臉壞笑,半入琳瑯的游龍涅強一百倍。
她將托案一放下,卻看著兩杯一模一樣的茶盞不由有些擔心。
她狡黠一笑,端起那杯沒有摻和任何雜質的茶走到慕容昀身旁,道︰「少將軍,因為小的知道,殿下和您喜好不同,所以這杯是您的,您可千萬別拿錯了。」
「難的你這麼下心思,有勞了。」
凝視著鳳彤萱一雙清澈的眸子,慕容昀的心里總是不自覺的暖暖的,他接過她手中的茶盞,。剛準備抵至唇邊——
「哈哈,阿昀,看看本王給那些個老臣敲的個當頭棒,本王倒要看看,這以後還有誰敢舉人為親。」
走到游龍涅身旁,慕容昀不覺放下手中的茶盞,他彎下腰,仔細的看著他奏本中的每一個字——那一字一句當真好似當頭棒喝,字字具重。
「殿下這一席話,只怕就是皇上看到,也是不由稱贊吧。」
「哼,本王要的是那些朝臣知道,這月濁國奠下到底是誰的。」
他冷冷一笑,右手端起一側的茶盞就喝。
「啊,殿下——」看著那杯本屬于慕容昀的茶杯游龍涅喝了下去,鳳彤萱心頭暗叫不妙。
「怎麼了?叫本王有事嗎?」
凝視著鳳彤萱眼眸中那汪波瀾,游龍涅蹙著眉,不好氣的開口道。
覺察出他眼眸中漸漸泛起的冰冷,鳳彤萱心頭一震,她明白只怕如今多說些什麼,只會讓他日後更加留意自己,那對于自己以後的小動作,只會是百害而無一利。
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去眼眸中的倉惶,恭敬一鞠躬,道︰「小的只是想稟告殿下,小的已經將您的賞賜飲完了,卻也不知如今可否退下去,以免叨擾了少將軍與殿下的正事?」
瞅了眼早已經泛起絲絲昏暗奠空,游龍涅放下手中的茶盞,他背靠在椅子上,眼眸見那絲笑意淡淡掃過鳳彤萱眸角,道︰「好吧,你先下去吧,如果有事,本王還會找你的。」
「是,小的退下了。」
彎著腰,正著面,鳳彤萱緩步退到屋門側,才轉過身一步跑出了廂房,走在院子里的小徑上,她不忍回過頭瞥了眼廂房那處沒有關上的窗。
她蹙著眉,看著游龍涅含笑端起另一杯茶盞遞給慕容昀的身影,不由攥著拳暗暗稻了一口氣。
「這次逃過去算你運氣,下一次本小姐可不會讓你這麼好運了。」
她滿是無奈的瞥了眼慕容昀的側影,卻也只能一搖頭,快步離去了。
黑夜帶著平靜的味道,隨著那縷微風,籠罩住了將軍府的每一個角落。
有點擔心那一夜沒有出來用膳的慕容昀,鳳彤萱尋著黑夜朝著他的廂房緩步走去。
「 !」
還沒走進廂房,院子里那抹揮劍上下飛舞的身影就已經落入了她的視線。
她無奈的一抬頭,卻也只能看著天空中的月暗暗嘆了口氣。
「阿昀怎麼了,本王听順喜說,你和老將軍說身體不適就連晚膳也沒去吃?」
豁然飄入耳中的聲音,令鳳彤萱一個警覺,迅速躲進了一處假山石後。
月色伴著那襲月白色身影緩緩走進院子,湖邊那抹藍色身影收起了手中的劍,他背著手,幾步走到男子身前。
「末將見過殿下。」
「阿昀?!」
游龍涅的手將將觸踫到慕容昀手掌,一絲異常熾熱的觸感令他火速收回了手。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燙?」
慕容昀身子微微踉蹌,他撫著頭,不住搖頭道︰「末將也不知道,只是夜里,就覺得身子難受的很。」
「難受?」
一絲異樣劃過游龍涅心頭,他一把拽住慕容昀的手,那異常的滾燙感讓他心中更是確認了。
他捂著肚子,不住關切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手為什麼也這麼燙」
慕容昀痛苦的搖搖頭,回道︰「末將也不知怎的,只是這心里似乎有一團火難以壓制。」
觸模到慕容昀的手腕,一抹異樣的脈息直直讓游龍涅察覺出一切的不妥。
「順喜,你火速吩咐下人,去打幾桶冷水送來少將軍廂房。」
一側不解的順喜看著天空中那輪清冷的月光,不由拉緊衣襟,問道︰「殿下,這如今入了夜,涼的很,這洗澡用冷水。恐怕對將軍身體不好吧,不如小的?」
「廢話什麼,叫你去你就去。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少將軍因為往日在太子府也是這般,所以才差你去準備冷水的。」
「是,殿下。」
雖然還是沒弄清楚這一切的情況,但只是看著慕容昀如今那滿是痛苦的神情,順喜也能明白這件事是有多急迫。
他轉過身,快速尋覓著這片將軍府中的遠處的亮光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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