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開到郊外的別墅外,孟岩厥和錦衣兒一起走進別墅。g
「爹地,媽咪……」兩個小家伙從屋子里沖了出來,分別跳進二人懷中。
錦衣兒抱住懷里的孟梓遙親了親臉頰,問道,「你們舅舅呢?」
孟岩厥將孟梓涵抱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將客廳里沒有人,「不在客廳……」
「漂亮阿姨和舅舅去樓上啦!我們答應會很乖,听話的自己在客廳玩積木哦!」孟梓涵認真的伸出手指指向樓上的房間。
「他們怎麼可以將孩子們單獨留在客廳里,他們到底是……」錦衣兒氣憤得四處張望,要是被她找到,她非將那兩個人臭罵一頓不可。
這里是別墅,樓上除了主臥和孟岩厥的房間,還有兩間孩子的房間,其余的客房也有兩間,難道……
錦衣兒頓時表情錯愕,僵硬的轉頭看向孟岩厥,「他們不會是--」
「可能……應該……是……」孟岩厥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果然不應該答應讓他們兩個人一起照看孩子。
錦衣兒頓時火冒三丈,俏麗的小臉一紅,將孟梓遙塞到孟岩厥手中,憤然上樓,還可以踏重重的踩著階梯。
「……嗯……啊……煒,我快不行了,你慢點……啊……」階梯踩到一半,錦衣兒惱怒的停下步伐,耳朵里傳來曖昧不清的喘息聲,伴隨著某人魅惑而低喘的言語。
「安然!你給我滾出來!」錦衣兒怒吼一聲,小臉因為那些曖昧不清的喘息聲變而被氣得漲得通紅。
孟梓涵縮著小腦袋躲進孟岩厥的懷中,孟梓遙緊緊的握住孟岩厥的大手,小臉不安的仰起來看向他。
「媽咪很生氣……但是,不是因為你們哦!」孟岩厥帶著兩個孩子往客廳外面的花園走去,因為待會兒的畫面很暴力,不易孩子觀看。
「啊……錦……錦……」房間里傳來曖昧模糊的聲音,除了安然那個不要臉皮的家伙,還會有誰?
錦衣兒差點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第一次後悔到嘔死,自己為什麼要叫錦衣兒?真懷疑哥是不是眼楮有問題,喜歡男人沒問題,只是,為什麼偏偏看上那只花狐狸?
「……嗯……我暫時很忙……啊……」曖昧不清的聲音繼續,還有持續高漲之勢。錦衣兒可以肯定,哥是故意的!
嗚嗚,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嘛!錦衣兒嘴角抽搐,看了眼樓下空空的大廳,或者孟岩厥的選擇是對的!
她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嘛!男人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停得下來,更何況是兩個男人,只怕不搞到半夜,他們是不會罷休!
好嘛!她是主人,就大度的給哥哥一次自由發揮的空間。只是,哥哥那樣深沉的人,會在有孩子的情況下暴走嗎?肯定是花狐狸做了什麼……
錦衣兒氣呼呼的下樓,踩得樓梯砰砰作響,最後在花園里找到和孟岩厥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小家伙。
「媽咪,你要和爹地往石頭剪刀布嗎?贏了可以騎爹地繞花園爬一圈哦!」孟梓涵興奮的朝錦衣兒招手。
錦衣兒噙著笑意走向孩子,「是嗎?那麼誰贏了?」
「我。」
「還有我。」
兩個孩子分別伸出小手指指著自己,錦衣兒看著兩個孩子的可愛表情,以及充滿稚氣驕傲的眼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踫,她充滿母性光輝的笑容蕩漾在臉上,笑得很開心,「孟大哥,你總是這樣遷就孩子,會把他們寵壞了的。」
她看向孟岩厥,蕩漾這笑意的眸光是那麼的柔和與溫柔。
「不會,他們都是乖孩子。你們說是嗎?」孟岩厥溫柔的一笑,半蹲在地上,等著孩子爬上他的背。
「是!」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點頭,同時孟梓遙爬上了孟岩厥寬闊的肩膀,他趴在地上,準備圍著花園繞一圈。
「等等!」錦衣兒看著不忍心,「畫面的地板會弄得爹地的膝蓋不舒服,不如讓爹地背著你們跑一圈,好不好?」
兩個孩子互看一眼,點頭答道,「好!」
「坐好了嗎?」孟岩厥背著孟梓遙跑了起來,錦衣兒笑眯眯的看著歡樂的二人,剛剛在宴會里發生的不愉快,早已拋到九重天外去了。
次日一早。
孟岩厥正在準備早晨,兩個孩子還在酣睡,錦衣兒換好運動服走出房間,抬眼往樓上看了看,那二人還沒有起床。
為了避免孩子們被二人弄出來的動靜毒害,四個人昨晚在樓下的客房睡了一晚。
「早安!」正在錦衣兒想著該怎樣惡整安然一頓之時,樓上傳來賀煒的聲音。只見他步履穩健的踩著階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對著她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
「早。」錦衣兒雙手環在胸前,展顏一笑,邪惡的目光注意到跟隨賀煒出來的安然身上。
只見安然步履不穩,一手扶著護欄才勉強支撐住身體,「早……」
他的聲音酥軟無力,還帶著顫音。
賀煒伸手要去扶他,被錦衣兒搶先一步上前拉住了安然的手,拖著他拽下樓梯,害他拆點在客廳摔了個狗吃屎。
「錦兒……」安然抱怨的低呼一聲,一張妖孽臉豈止魅惑眾生那麼簡單--簡直能男女通吃。這不,賀煒就被他給禍害了吧!
但是,錦衣兒對他這招一向免疫。
「閉嘴!昨晚玩得很high?」錦衣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安然,一甩手將他丟在了沙發上。
「煒……」安然的丹鳳眼媚眼如絲的看向賀煒求救,剛剛洗完澡的他,頭發仍舊有水珠滴落,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可口。
「叫哥都沒有用!」錦衣兒雙手插腰,一副母夜叉形象,「我記得昨晚沒有邀請你來,你這死妖孽是從哪里滾來的!」
錦衣兒恨得牙癢癢,他胡鬧就算了。連一向定力十足的賀煒也跟著亂來,越想越覺得生氣,這死妖孽除了一張好看的皮相,哪里好了,都不知道賀煒喜歡他那點!
「錦兒,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我保證會把床單清洗干淨!」安然舉起一只手,認真的發誓,「你也知道,這種事也不全是我一個人的錯……」
「閉嘴!」錦衣兒氣得丟給他一個抱枕,被他一手接住。
安然勾著魅惑眾生的媚笑,見賀煒早就拋下他去了廚房,不僅在心里罵他死沒良心。那家伙對錦衣兒的寵愛可不比他少,知道錦衣兒只是需要發泄怒氣,不會真的做出過分的事,他也不甚在意,畢竟錦衣兒對他而言,是很特別的存在。
唯一一個對他長相完全免疫的人,不成為朋友,實在太可惜了!
所以,他們其實是朋友啦!雖然,錦衣兒對他一向不太友好,但是,這就是他們友誼的表達方式。
「所以--」錦衣兒斜睨了安然一眼,完全不講他魅惑的笑容放在眼里,「我叫大哥過來照顧孩子,你來做什麼?」
早就知道,他二人不能放在一起,放在一起的結果通常很有可能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你給他電話時,我們剛好在一起。」安然誠實的回答。
「所以,你也跟來了?!」錦衣兒氣得雙拳緊握,恨不得一拳打爆安然的頭。卻見安然從容的聳了聳肩,一副事實就是這樣的意思。
「安然!」錦衣兒抱拳,捏得骨節 嚓作響,「你猜我要是將你毀容,我哥還會喜歡你嗎?」
安然表情大變,「煒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但是,美好的事物,大家都會追求和欣賞……煒,救命啊!」
安然險險的躲開錦衣兒的一拳,抓住抱枕往錦衣兒身上一丟,剛剛還虛軟無力的雙腿瞬間恢復了神力,拔腿跑向廚房向賀煒求救。
孟岩厥剛好端著準備好的早晨出來,見安然奔過來,身形一閃,躲開了安然,以及錦衣兒隨後追來的抱枕。
還好,還好,早餐還在。孟岩厥暗自松了口氣,端著早晨趕緊離開是非之地。
「死妖孽,以後沒有我的準許,不準你和哥同時出現在我家里,否則我就毀了你那張妖孽臉!」錦衣兒雙手插腰,堵在廚房門口,沖著躲在賀煒身後的安然大吼。
「錦兒。」一直沒有做聲的賀煒忽然開口了,「哥保證這種事不會再有下次。」
錦衣兒飆升起來的怒火在就在和安然的打鬧中得到了發泄,只是,她要的就是賀煒的保證。因為,要安然和賀煒不同時出現在她家里,是很難的。
據她所知,安然纏人很到家,賀煒對他的纏人功夫,向來沒轍。但是,賀煒的保證就不一樣了。但凡他答應了的事,就算安然使勁揮身解數,都無法讓他改變初衷。
「哥不覺得我毀了他的皮相會更可靠一些嗎?」錦衣兒話里的意思,賀煒的保證確實很令人信服。但是,難保賀煒會因為定力不足,被安然的妖孽臉勾去魂魄,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賀煒尷尬的輕咳一聲,「哥是**燻心的人嗎?」
錦衣兒瞄了眼賀煒,不愧是月復黑,她能答是嗎?那可是她哥呢?在她心中,賀煒一向都很正人君子,除了安然在的時候。
「哼!」她沖著安然冷哼一聲,張揚跋扈的道,「看在哥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馬。不過,你說過會清洗床單……但是,為了證明你真的知道錯了,你必須用親自用手洗床單!」
「煒--」拉著長長的鼻音,安然想賀煒求救。像他這種大少爺,只知道洗衣機可以清洗床單,用手怎麼洗干淨床單?
「哥,你知道我為何這麼生氣的!」錦衣兒一句話,直接秒殺掉他的唯一希望。
安然一副無辜的表情看向正牽著兩個孩子走向餐桌的孟岩厥,「難道,因為有孩子在,你和錦兒從未滾過床單?」
孟岩厥一怔,笑意僵在嘴角。錦衣兒剛剛熄滅的怒火霎時飆升回來,眼神秒殺向安然,「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死人!」
安然更加無辜的閉嘴,卻笑得很是不懷好意的看向錦衣兒,「難怪你常常對我發火,原來是沒有地方發泄啊!」
錦衣兒俏臉一紅,恨不得拿針立即縫上他的破嘴。
「你想死得更快點嗎?」她牙咬切齒的道。
安然伸手在唇邊做了個拉好的動作,完全閉嘴,乖乖的來到餐桌前坐下,用餐。
但是,因為他剛剛的話,孟岩厥與錦衣兒偶爾目光對上,都會極其不自然的移開目光,然後在若無其事的聊天,談話。
早餐過後,賀煒還特意找錦衣兒談話。
「錦兒,岩厥不小了。他今年三十五了。」賀煒靠著書桌,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錦衣兒。
「哥,我知道。」錦衣兒垂目,十指糾纏在一起,「我和他約定過。當他找到能讓他心動的人,他隨時可以離開。」
賀煒目光深沉的看向錦衣兒,真是兩個木魚腦袋,他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能道,「他是個好男人,你就從未考慮過將他留住?」
「不!我從未這樣想過。」錦衣兒心慌的否認,「他適合更好的女人。」
是嗎?賀煒沒有說話,看著錦衣兒半響後,道,「如果他認定了你呢?」
「怎會?」錦衣兒驚訝的睜大眼,隨即笑道,「哥,你別開玩笑了。在他眼里,我就像妹妹一樣。他和你一樣痛愛我和孩子,所以,你不要胡扯啦!」
賀煒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的略微移開的目光看向窗外的花園,「項鏈交到沈傲風手中了?」
「嗯,只是他還不知道其中的秘密。」錦衣兒听到沈傲風的名字,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過去的心疼還絲絲縈繞在心間,無法一下子消失掉。
「我會找機會給他留些線索。」賀煒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將視線重新定在錦衣兒身上,「義父掌握的資料是二十幾年前的,只要沈傲風拿到這些資料,再加上我之後輸入的數據,他可以清楚慕黑黨的全部惡勢力。但是,那些轉白道後安安分分做生意的人,他不會有任何證據。」
「可是,安然怎麼辦?」錦衣兒擔憂的看向賀煒。安然是慕黑黨在京都分黨的少主,之前暗算沈傲風的車禍,也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是慕黑黨惡勢力的一部分。
但是,安然與賀煒之間的糾葛,她知道得不是太多。只知道賀煒在十歲那年被爹地收養,在此之前,他就認識安然。
安然和他之間的復雜往事,她不太清楚,只知道安然對賀煒來說很重要,是一生都要守護的人。
再說,安然在她面前的形象,除了自戀自大一點,也沒有多可惡,除了那場意外和綁架事件,但最後她都化險為夷。
而她真正出事後,安然也幫了她不少。他們之間的友誼,應該是這三年時間里才根深蒂固下來的。
所以,她不希望他有任何事。在她心里,爹地,賀煒,安然,孟岩厥,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她重生後的全部,是她極其看重的人,她不能讓他們有事。
「放心,我會想辦法的。」賀煒看出她的擔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這樣一來,安然就可以完全月兌離慕黑黨了。」
「嗯。」錦衣兒點頭,有賀煒的保證,安然一定不會有事。
二人在書房談話,而安然則可憐巴巴的在花園的水池旁洗著床單。他將褲頭高高挽起,兩腳在盆里不停的踩著,紅唇微微一張一合,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麼。
兩個小家伙在花園里蕩秋千,孟岩厥笑眯眯的幫忙給他們推高高。
錦衣兒走出書房後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
「怎麼了?」賀煒關心的問。
「沈靜心約我在外面見一面。」錦衣兒看著手中的電話,「哥,我有些不太確定自己要說些什麼。」
賀煒看著她一會兒,來到門邊換好鞋子,柔聲道,「我陪你一起去吧!不要想太多,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錦衣兒隔著玻璃窗看向花園里玩得正開心的孩子和孟岩厥,「好。」
她換了一身白色的羽絨服,跟著賀煒出去了。賀煒開車來到城里的咖啡館,錦衣兒進去,他跟著她一起。
「這位是?」沈靜心站了起來,看見錦衣兒帶著陌生的男人來,表情露出一絲驚訝。
錦衣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身朝賀煒低語了幾句,賀煒在臨近的座位上坐下,她才沒什麼表情的在沈靜心的對面坐下。
「有什麼事,你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她冷漠的道。
不是第一次听她用這樣的口氣同她說話,沈靜心並不介意,微笑著在座位上坐下,道,「秦英,我想我應該如此稱呼你。」
錦衣兒微微挑了挑秀氣的眉,昨天的宴會不僅是迎接錦衣兒來中國,更是像曾經熟悉秦英的人宣布,她回來了!
至于沈靜心多此一舉的話,她沒有更多的表示,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似早就將她此行的目的,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我和沈傲風並沒有結婚。」沈靜心對上秦英冷漠的目光,見她冷漠的眸子里沒有驚訝,沒有激動,連一絲漣漪都沒有,這讓她不知道接下來說的話,還能有多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