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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青年把抓在手上的包裹遞給跟著巴爾城主一起進來的化妝師, 自己親自動手,上前把祭壇的禱告台調轉方向放在地上當了板凳,坐在上面讓化妝師給她打扮。

「你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女士, 」她提醒化妝師說,「最後, 搞完的時候別忘了來點兒香水,就用你們這里現在最流行的那種。」

說完,她就隨手拋出了一個能量屏障,把化妝師圈入了其中。

這個時候,申請向光明宮通訊的進度條千難萬苦數次擁塞——連終于是艱難的燒完了,光明神八面的虛影出現在半空中, 伴隨著是屬于神的浩蕩聲響。

俯身禮拜的聯絡官按照規定念著他的祈禱詞,當神音響起的一刻, 他偷偷打量忙梳妝的「神靈」, 也——知道現在這情況該怎麼辦了——他雖然一把年紀了, 是個經驗豐富的老紫袍, 但他過去豐富的經驗全特麼的是祈禱了無應答, 應答了沒回應, ——應了沒下文的悲催事, 全程單箭頭, 聯絡員培訓手冊里也沒說由「神靈」本人發起的通神聯絡該怎麼辦哪!這個禱告詞他該怎麼念,師父也沒教啊?!萬一瞎jb格式沒搞對,一把掉了線,剩下那十幾二十分還來得及——頭再來一——?

去他的吧!

破釜沉舟的聯絡官眼一閉,心一橫,既然沒詞索性他也——念了, 直接向旁邊一閃,把化妝中女青年的臉給露了出來。至于說露出來了神靈能不能看得見——那不是廢話麼,既然神是全知全能的,那祂當然能看見!

萬一真祂要看——見——

萬一真看——見了再說!

結果當然是看見了。當祭台發出的光芒籠罩到女青年本人頭上的時候,浩蕩的神音有了一個明顯的卡頓,空氣中飄蕩的虛影顯然也發生了扭曲,那情景就如同遭遇一場磁暴似的,整個設備一下——都不靈光了。聯絡員——知道祭台彼端光明宮里充當接線員——任的客服小天使此時究竟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是不是正慶幸沒有在上班勤務期間游戲閑聊吃零食,反正他是挺慶幸的……

各種扭曲的光波和雜音持續將近一分鐘,然後所有的光線和聲響都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通訊投影。

出現在投影里的是一名穿白袍的祭司,領圈出有一圈金色的花紋,說明他在光明宮里的地位極高,僅次于總祭司,是直接侍奉光明神的日月星辰四大神官中的一個。

他顯然也是臨時得到的通知,出現在通訊中顯得非常匆忙,臉上驚訝的表情甚至都沒有完全褪去。

「是您嗎,吾主?」

他手撫在胸前,向坐到橫躺在地祈禱台上的女青年行禮,並說︰「這真令人感到惶恐。」

「是我沒錯,我正通過旭輝星城主的私祭台跟你們聯絡。」

女青年正仰著臉等化妝師為她刷粉,這時候忙里偷閑打開眼瞄了瞄,發現是神官之中最難纏的月神官,于是果斷把眼又閉上了。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搞丟了通訊錄,那玩意不知道怎麼——事又出故障丟失了許多包括他月神官在內的聯絡人,于是索性裝——知道,略過了月神官求知求證希望她能給個解釋的小眼神,徑直奔向了主題。

「關于前幾天說的那個人,調查有結果了嗎?」她問,並說——,「我需要立即確認他的身份。」

「是,」月神官答——,「已經專門做過調查,您說的那個人應該和佩賓家沒有關系,此外整個大星域範圍內有可能的方面也都一一進行過排查,確實並不存在這樣一個人。」

女青年沉默了一下,說道︰「他告訴我他是隨航船到此的旅行家,一個流浪者,看起來是真的了?」

「並非沒有這種可能,吾主。」月神官謹慎的答——︰「一個弒神者——可能憑空在世上出現,您的預感如果是對的,那他的確很有可能是外來的——歷史上也曾有過這樣的外來者,根據您的家族記錄,他們偶然出現,往往隱姓埋名,——少顯露他們弒神者的底細,一旦被揭穿則通常很快就——逃離。」

「您能確認他的品階嗎?」他問。

「當然並——能,」女青年說——,「但就在剛——,他帶著我——輕易得躲過了旭輝星的防衛系統走到這里來,就是這里,這座私祭壇所在的這棟樓,巴爾你的寢宮。」

「我記得城主府的防衛等級應該是曙光級的超能量系統吧,當初從光明宮的寮翼上直接拆下來的?」她這樣對她的城主弟弟說道,「但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幾乎可以說就在曙光盾的籠罩和注視之下——我保證我沒有對此做任何的事,一絲一毫都沒有,那麼就只有是他做的了。他也坦然承認是他做的手腳,憑借這麼個小玩意兒。」

她沒有睜眼,闔著雙目把里歐思留下那個銀色的金屬匣子掏出來,一拋就直接丟進了城主巴爾的懷抱︰「星網上現在有這樣的東西賣了嗎?我建議你可以集合一批人研究一下——,巴爾。旭輝星聚集著整個星空下最優秀的學者,據你們所說其中——乏宇宙級的科學家。既然我們每年在國立大學在他們的身上糜費了無數的財富,那麼他們總該有點建樹——好。」

城主巴爾捏著這個小金屬盒——,臉色很凝——︰「這麼說的確有一個疑似弒神者的人,我這樣理解沒錯吧,我的主,的確有這樣一個人在旭輝星,並且他現在就在城主府?」

「他是高階的可能性的確很大。」女青年言簡意賅的說道。

「但你——必擔心,巴爾,」她揮了揮手,仿佛是安慰她可憐的弟弟似的說道,「即便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弒神者,那也是由我來對付他,——致于——讓你因此受到傷害的——我——保護你的,我當然會這麼做,保護你還有你們,也理應如此不是嗎?」

「他對你——造成危險,」慈母般的心腸似乎只那麼一瞬,——快女青年就又改弦更張得立即說——,「你真正的危險也並不在這里,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那才是將——是致命的。」

然後不待大驚失色的城主發問和乞求,她又一次睜開了眼,看向通訊彼端的月神官︰「現在有一個緊急的情況,我希望所有的大神官都在場,以及宮中現有的執戈首領。」

通訊對面停頓了一下,然後陸續就有一些新的信號加入進來,但由于祭壇單軌道聯通的特性,這些新加入者無法再以投影的形式具現,而只能通過橋連作用介入通訊。于是表現出來就是一個個的模糊光團,螢火蟲一樣的漂浮在空氣里,出現在月神官投影的身後。

「他們已經全部都在了。」月神官確認一番,沒有新的光團加入之後就像女青年行禮,並問,「是什麼緊急情況呢,吾主?」

女青年對于屬下以這樣看起來不太恭敬的形式加入會議不甚在意的模樣,听到月神官報告就揮開了在她臉上忙著涂涂抹抹的刷子,一下——從放倒的祈禱台上跳了起來。

「我——知道這個情況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或者說知道了又有沒有能足夠的——視,」她踱著步子在房子里轉著圈,一邊走著一邊說——︰「當然,我希望你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也已經引起了你們的——視,一切其實都已經盡在你們的掌握之中了,但我想還是有必要將此事向你們做一番通報——你們可能已經知道,就在現在,就是此時,此地,這座城主府的四周已經布滿了埋伏。一支游騎軍,總數接近一百五十人,其中有五分之一左右是一階以上的超級戰士,這還——包括至少有五、六名的四級戰士,總實力約是至少是旭輝星聖堂駐留軍團的三倍到五倍。現在這只強大的軍隊已經完全包圍了我們的城主府,我想,只要一聲令下,他們立即就能沖進來。」

女青年毫無疑問引起了一場騷動,通訊彼端嗡嗡做響,是宮中神官與執戈首領們議論爭吵所導致的波動形變,而當場城主巴爾的臉色更是瞬間慘白,緊接著就轉為鐵青。

結果——出意料,這個情況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更談——到盡在掌握。

「——好,巴爾,——好,看來你已經想到了,知道你真正的危險到底是來自哪里。」女青年一抬手制止了迫不及待想要跑出去的城主,「你可以向你的衛官求證,但別急著打草驚蛇。」

城主站住了,臉色好了一些,但依然發青。

女青年視線從他轉向通訊彼端,環視他們所有人︰「這正是我急于確認他真——身份的緣故,外頭現在的這支游騎軍跟他是不是一伙兒的?如果——是,那這支軍隊又是來自哪里,有什麼樣的企圖?」

這恰好也正是光明宮中神官和執戈首領們所擔心的,他們似乎緊張得討論了一——兒,然後還是由月神官代表所有人發言。

「這支游騎軍——可能來自佩賓家族。」他神情十分凝——的說道,「他們的主力軍團還被拖在壺間的新信仰地,現在就算砸鍋賣鐵也湊——出這樣一支軍隊,即便湊得出也——可能避過我們所有的眼線和坐探悄無聲息送來旭輝星,其他方面更沒有這樣的——力。他們只能是外來者。」

「看來你們也贊同他們是一伙兒的,。」女青年這麼說了一句,緊接著又問,「紅船也查證過了嗎,那個伊莎貝拉女王號?」

城主听見紅船和伊莎貝拉女王號的名字猛得抬頭,躍躍欲試想要說話,但被女青年以手勢制止了。

被問到的月神官則答說︰「執照看起來沒有問題,在地球對外公布的信息里也能查到他們的編號,但他們提供——出進入銅壺前的航行日志,理由是卷入宇宙亂流偏離航道,——得——在無法辨認航跡的區域進行航行。」

「這听起來一點不像紅船而像是一條走z私s船。」女青年听完之後評價道,並說,「我倒寧願它是一條走z私s船,那就有意思了。佩賓家族一直企圖打敗我們征服整個星域,做這片星空的主宰者。我們也是一樣,——想被主宰就得想辦法去主宰別人。一伙人困獸一樣得在同一片星空下彼此打殺,撕咬了上千年,甚至不惜裝神弄鬼,愚弄民眾,簡直是把祖先的臉都丟盡了。我一直希望打破這個局面,只是苦于沒有機會。現在如果真是一艘強大力量的z走s私船,那不啻于給了我們一個機會。這並不在于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武力,黑船從銀河時代就流傳下來的傳統,到現在強大的走z私s船都有自己獨特的渠——,何況是能擁有地球執照的走私船,他們即便——能幫我們聯絡上協會或者內域的那些大家族,也必然能帶來一些其他的,幫我們在星域中打開嶄新的局面——我們月兌離這個宇宙的主流真是的已經太久了,是到了開眼重新看一看這個世界的時候了。」

「里歐思告訴我,他打算在今天城主府的宴會上給我一個驚喜,這——難讓人沒有聯想,他和城主府外頭的那批人是一伙兒,」她首次提到了那個人的名字,然後笑了一下,「如果他們真的是一伙兒,那我想我也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你們今天城主府開的是什麼宴會?」女青年突然轉頭,問城主。

城主巴爾像被憋壞了一樣,立即月兌口而出︰「就是這個伊莎貝拉女王號。」

他目光幾乎怨毒地狠狠看了一眼通訊中的月神官,補充——︰「今天晚上城主府舉行的是專門歡迎紅船到訪的貿易晚宴。」

女青年一下——笑出聲︰「這就破案了。」

「我能打听一下嗎,諸位,」她問,「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得罪人的缺德事,以至于人家——惜要給你們來一個屠家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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