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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雖然有「我爸爸是誰」少爺和親愛的矮挫總管何塞主動跳出來給娛樂身心,但折騰了大半夜,顧  也是身心俱疲,有些支撐不住。洗完澡換了衣服吃飽了飯,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有女僕給涂美容膏做按摩,她就開始犯迷糊。本來還想著跟安東尼發條消息,報個平安順便也問個平安,但還沒來得及連通,她就已經睡著了。

各種各樣的幻想頻繁地在顧  的睡夢中出現,銀河飛速的旋轉,一會兒化作張開血盆大口的魔鬼,啊嗚一口吞掉了他,一會兒又變成胖嘟嘟的嬰兒掛著天使般的笑靨睡著了。一會兒化作一個顛來倒去的雙向漏斗,一會兒又變成了一個渾圓的巨蛋,以林曉剛剛教給她的方式呼吸吐納,微微顫動。

大衛的臉出現在她的夢里,蘇裕的臉出現在她的夢里,安東尼的臉出現在她的夢里,然後大衛的溫柔款款的目光忽然變得淒厲,拉著她一起墜入無底深淵;蘇裕發出「哼」的一聲,純淨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情,傲慢的深處一根手指,巨大的黑洞出現在頭頂,恐怖的吸力攝住了她,使她無處可逃。她拼命的拽住安東尼胳膊,想要月兌身。安東尼發出一陣嘲笑,手臂輕輕一揮,她被掄出很遠,絕望地向黑洞墜去。枝葉上掛著露珠的蔓藤陡然間從黑洞的中央綻放,托住她飛速下墜的身體,漂亮園丁空洞地一瞥在她臉上劃過,然後化作一條巨大的胖魚,甩動尾巴游曳向宇宙深處,蔓藤包裹住她收緊,窒息在一瞬間淹沒了她,她拼命扭動身體掙扎著,掙扎著……

「啊!」顧  一聲大叫,猛得從床上坐起來,全身都被重汗濕透了。

她大口地喘著氣,按住胸口,好半天才覺察過來,自己是做了噩夢。女僕們殷切地圍在她身邊,跪在床邊奉上水杯。

加爾從門外走進來,擔憂地問︰「小姐身體不舒服?醫生馬上就到。今天您實在是受驚不小。我已經吩咐了準備飛艇,一會兒主人談完,我們立即就離開這里。」

顧  含著水出神,頭暈耳鳴,心悸氣短。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她感覺得到,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正影響著她,像是一股巨大的低氣壓,在她的頭腦中攪動,擾亂著她的能量場,使她無法安神。

「不用醫生,」她看加爾,「我有點悶,想出門走走,宴會還沒結束吧?」

加爾一怔,旋即說道︰「時間還早,宴會正是熱鬧的時候呢。」

于是女僕們就張羅重新替顧  梳妝更衣,但顧  完全無心打扮,能量擾動使她如坐針氈,耐性全無,勉強等女僕替她套上了晚禮服,她抓過一頂帽子扣住散亂的頭發,就心急火燎地出了門。她幾乎一路闖著下到了一樓的大宴會廳。

宴會正是花到荼蘼酒半酣好辰光,顧  出現就在這盛景中引起了片片漣漪。所過之處,人們紛紛卑躬屈膝,昭示著大衛-杜蘭女朋友的頭餃相當好使。但顧  完全沒心思享受這些精神層面空虛乏味的虛榮,她厭煩地扒拉開那些捧著笑臉奉承她的貴族上等人,向宮殿背後走去。

冥冥之中,她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可抗拒強大力量的感召與牽引,一路走出宴會廳的側邊門,穿過人聲喧鬧的中庭,一直走進迷宮似的莊園深處。

「小姐,我們回去吧。」加爾見情景不對,搶上幾步攔到顧  身前,勸說道,「再向里應該就是不向賓客開放的區域。」

但焦慮中的顧  一把就推開了他,義無反顧地闖了進去。熟悉無比的能量波像空氣中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她,誘惑著她,使她不能自禁,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強大的能量波輻射像一團氣旋壓在她的頭頂,壓在她的心頭,擾動著她的能量場,是她頭疼欲裂,不能呼吸,唯有不斷地靠近才能緩解。

莊園的深處靜謐無比,連守衛都見不到一個。顧  橫沖直撞,一路直通通地朝樹林掩映的一處圓頂別墅飛快靠近。

加爾從地上爬起來,準備追趕,卻發現追趕已經變得非常不現實。因為顧  走得真的是夠「筆直」,甭管有路沒路,她完全是沿著圓頂房子的直線距離過去的,那叫一個逢山開道,遇水搭橋,反正踫見任何障礙都一飛了之。

對于加爾副侍從長和一眾僕人這些靠腦袋和藝術混飯吃的普通人來說,要求他們跟著顧  一起一蹦數丈高,或者一躍幾百米,未免是太難為他們了。因此,加爾站著沒動,立即就召喚了主人隨身的扈衛,那是一名七級的戰斗系超能力者。然而,命令發出去之後卻半天沒有回應,仔細一看才發現所有的通訊頻率都灰白一片。不僅是通訊設備,其他所有的電磁光波能量子設備也都受到了強力能量的干擾而無法工作。

「這附近有高規則強能量場擾動?難怪扈衛都沒有一個……」

雖然沒有任何超能力,婬浸于超能力世界幾十年,幾乎一生都在為超能力者服務的加爾副侍從長幾乎立即就猜測出是怎麼回事,他心急如焚望著顧  消失的方向,然後渾身猛得一震,撒開腿拼命地追趕過去。

「快回去找主人!」他命令一名侍從,同時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

越是靠近園頂房子,能量場的擾動就越是劇烈。之前吸引著顧  的那股力量,等到她走到近處,又變成一股巨大的斥力,阻止著她繼續向前。強場的吸引和來自能量本源的排斥,兩種力量共同作用在顧  的身上,使她邁著不住戰栗的雙腿走到了兩種力量的平衡點上。

「 嚓」一聲,她的意識世界有一道白光閃過,仿佛劈開了第三只眼,一團模糊的鏡像在她的頭腦中慢慢具現。能量場的交感作用使她耳聰目明,敏銳無比,空間中每一絲能量的變動都傳遞來豐富的信息,成千上萬,數不清的碎塊漸漸在在頭腦中拼湊出一幅完整的畫面。她遠遠的站在幾千米之外,就能清楚得看到圓頂房子里正在發生的事。

奢華的大床,幔帳低垂,茉莉無助地蜷在床的中央,大團乳白色聖潔的光芒籠罩著她,仿佛囚禁了她靈魂的聖輝牢籠。格里戈披著睡袍跪倒在大地女神該亞的雕像前,低聲默默的祈禱、然後他猛得一掀睡袍,強大無匹的能量場攔腰卷住了茉莉,聖潔的光輝被吞沒焚盡,霎時間茉莉一汪清泉樣的精神世界就被烈焰般的燃燒烤干了。

烈陽般的能量束像一曲史詩,轟轟烈烈地燒盡茉莉的周身百骸,跟她孱弱的身軀與衰弱的精神合為一體,強迫著帶動她共振,像一只馬達響亮的榨汁機,壓榨著她血肉,擰著她的精神世界,從里面擠出生命的泉水。然而泉水還沒拉得及匯滿,就又被烤干……就這樣周而復始,仿佛永遠沒有止歇。

顧  發出簡短而急促的一聲慘叫。精神世界仿佛被一劍劈成了兩半,深入靈魂深處的痛不可遏。她悸動不已,渾身哆嗦個不停。

這一瞬間,她的意識世界和茉莉的意識世界似乎是聯通了,她感覺到自己被架在烈火上反復煎熬,烤成一只人干,感覺到自己的血肉跟精神一起被利刃攪成肉漿,感覺自己的**和意識一起被刺穿,楔在鋒利的尖柱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可言,全是亙古不變煉獄般使人崩潰的苦痛折磨。

「這就是我,顧  ,未來的人生與結局……」

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懼攝著顧  的心靈,她踉蹌後退,而後發瘋似地向外狂奔。枝椏刮著她的臉,石子磨著她的腿,她渾然不覺。「砰」地一聲,她跟追上來的加爾相撞,各自撞了一個蹲。顧  爬起來繼續向外跑,加爾就跟在後面追。

「小姐,小姐,請等一下,飛艇在這邊,立即就能起飛。」

「別跟著我!」顧  縱身躍起,從大多數人頭頂的天空逃走。

加爾站住,望著顧  消失的方向,打開已經恢復正常的通訊設備。

「盧卡斯閣下,」他呼叫大衛隨身扈衛中的一名戰斗系,命令道,「請你追上顧小姐,暗中保護她。」

……

克勞澤-肖-貝洛靠端著酒杯靠在宴會廳的一角,一面敷衍前來搭訕的各色貴族,一面在心里琢磨剛才突然接到的那道命令——大人的神秘主義實在讓人太費思量。

轉眸間他眼角撲捉到一抹裙角躍過。

「這不是剛才起居室里的那位小姐嗎?」

霎時間,克勞澤-肖腦袋里轉了十好幾個彎。他將酒杯向僕人一丟,閃身追出門去。

宮殿頂樓窗戶沖外的一處露台上,克拉蘇和林曉憑欄遠眺,恰好能看見顧  一路飛奔著逃走。林曉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

「林,」克拉蘇笑著說,「你看起來可不大高興啊!」

「我為什麼要替你個老混蛋高興!」林曉于是正好向克拉蘇開火,「現在你可得意了,在她身上你終于證實了治愈波可控變,為你那個庸俗的,低劣的,罪該萬死的‘配鑰匙’理論提供了完美的論據支撐。」

「別這麼說,我的林,你我都清楚治愈波的可控變性在她身上顯然只是個例。」克拉蘇寬容地說道,「你得承認我們殊途同歸,至少在她和現實問題上。」

林曉沉默不語,半響才說道︰「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克拉蘇笑︰「超能力訓導這個事,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為她做的我們都已經全為她做了,能不能突破就看她自己的悟性了。」

林曉橫眉冷對克拉蘇︰「你這種欺世盜名的老流氓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什麼‘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不對吧。」克拉蘇悠然道,「宇宙應該沒人比我更有資格說,我領了你進門呢。」

「嘩!」林曉一杯酒潑到克拉蘇臉上,怒氣沖沖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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