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雙手插在口袋里,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閆晨汐悠閑的漫步在櫻花林里。黑頭發,黃皮膚,是她最熟悉,最親切的人種,然而,陌生的語言一再的提醒她,她身處在不屬于自己的國度。
近兩年的時間,她滿世界飛。她很少在一個地方停留七天以上,最長的一次是十天,因為不適應北國的嚴寒氣候,她得了重感冒而不得不滯留。為此,安德烈沒少‘折騰’她。哦,安德烈就是李萬茹為她安排的‘貼身保鏢’!
閆晨汐僅了解安德烈是個加拿大人,多才多藝,懂得十幾種語言,可能更多。安德烈是個心思縝密,穩重的男人,故而才能勝任這個職務。最為主要的是,這位‘貼身保鏢’長得高大英俊,一雙電眼不知勾走了多少女人的魂。為此,在一起‘旅行’近兩年的時間,閆晨汐因為安德烈不知道被女人騷擾過,被多次警告。
李萬茹安排一個如此優質的男人在她身邊,真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閆晨汐努力的將自己的臉埋進圍巾了,免得感冒了,又要被安德烈當成重病患者,送進加護病房,那就太丟人了。並非是她危言聳听,而是,她自己就是那個前車之鑒!
日本,她來過兩次,第一次是侯之喧那個小女圭女圭為她慶生,可惜,當時她只顧著自己的感受,沒有看見他的心意,更別提好好欣賞一下島國風光。這次是第二次,她倒是有了閑情逸致,卻不知為何,一個人走在人擠人的櫻花林里,顯得越發孤寒。
看了一下時間,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她不喜歡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地方,但,她更討厭被人監視的感覺。無奈,她每一次的自由活動時間有限,不得不回下榻的溫泉旅館。
櫻花林距離溫泉旅館不遠,只需十來分鐘的腳程就能抵達。
她慢悠悠的往外走去,偶爾還會抬頭用臉去接落下的櫻花瓣,不小心撞到人,會微笑著用蹩腳的日語說一聲‘ien’。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很希望踫到一個得理不饒人的,這樣她就有借口了。畢竟,沒有人會嫌棄自由的,不是嗎?
遺憾的是,島國的人民各個禮貌的要命,涵養好的不得了。閆晨汐甚至會惡意的想,是不是她上去故意給人家一巴掌,人家也會好聲好氣的來一句‘帶膠布’?
閆晨汐吐了吐舌頭,停止無限yy,因為,她要過馬路了!
她怕被車撞,不是因為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而是怕安德烈找人家茬,打的人家滿地爪牙。
看了看,確定沒有來往車輛後,她才小心翼翼的穿過單行道。
中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算不如天算?
好吧,她的確安全的通過那條寬不過四米的單行道,然後也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一輛自行車與她華麗麗的撞了個人仰馬翻,四腳朝天。
她摔的七葷八素,疼得齜牙咧嘴,嗷嗷直叫。這些,她都忍了,叫她無法忍受的是,這位看著不知是初中還是高中的小朋友能不能停止令人頭疼的呱呱叫?本來只有身體疼的,現在不但頭疼,還頭大!
「!」日語她不會說,英語跟著安德烈,現在可是頂呱呱的,「i’mokay!」
小朋友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陣嘰里呱啦。閆晨汐頭疼的捂著腦袋,努力的用英語表達她真的很好,不要在意。
也不知小朋友是不懂英語呢,還是她表達能力太差。反正,雞同鴨講了十來分鐘後,她直接坐在了邊上的花壇。她不是沒想過直接走人,問題是人家小朋友緊抓著她不放,她總不能大喊‘救命啊,強殲啊’吧。
小朋友見她坐下,跟著在她面前蹲下,繼續嘰里呱啦,說的唾沫橫飛,滿頭大汗,恨的閆晨汐差點伸出長腿將他踹到富士山去。若非,若非,他就是她一直期待的‘得理不饒人’的,她才懶得理他。
溝通了半天,小朋友突然啊了一聲,指著閆晨汐說道,接著對著手機哇哇哇的大叫著,很激動,好像帶著點小興奮?
不過……閆晨汐咒罵出聲,敢情他英語的基本用語還是懂得的,那剛才裝什麼二百五,混蛋,浪費她無聊的時間!
小朋友掛了電話之後,繼續與她大眼瞪小眼。每次她表示要走的時候,他總會緊張兮兮的拉著她,滿臉乞求,「tenmie,please?」
于是,她理直氣壯的順竿繼續往上爬,慢悠悠的晃個十來分鐘。不知為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域,她一點都不擔心眼前的小朋友會把她賣了。或許是因為,他帶給她的莫名的熟悉感所致吧。
在小朋友第三次說在等十分鐘之後,閆晨汐眼看著實在耗不下去,準備走人的時候,一個人從遠處狂奔而來,氣喘吁吁的停在她的面前。
她抬頭,看著因為奔跑而略顯狼狽的男人,咦了聲,遲疑的開口,「侯之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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