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晨汐很奇怪侯之喧怎麼會在家里。正常情況,作為考生的他應該待在學校里。畢竟,距離高考沒有多少時間了。
侯之喧說,老師現在已經沒什麼可教的了,是好是壞,全看學生自己。無論是在學校復習,還是家里都一樣。
閆晨汐靜靜的看了侯之喧一眼,淡淡的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吃飯。吃完飯,侯之喧像往常那樣,自主的收拾起碗筷。此時,閆晨汐不免有點不好意思。侯之喧畢竟是應屆考生。換做別的家庭,父母那是將孩子當天王老子伺候著,不敢打不敢罵不敢大聲說話,恨不得孩子一天二十小時課本不離手。
想到這,閆晨汐趕緊將侯之喧從廚房拉出來。後者不知所雲的看著她,她支支吾吾,「我來收拾吧
侯之喧眨了眨眼,用一種看神經病人的目光瞅著她,「身體還有哪兒不舒服?」說著,手掌貼上了她的額頭。
閆晨汐郁悶,拍掉他的爪子,惡狠狠的瞪著他,「看你的書去
侯之喧愣了愣,低頭,手半握著放在鼻下,干咳兩聲,「不差這點時間
閆晨汐狐疑的盯著他,「你確定?」
侯之喧點點頭。
小小的空間里,兩人沒有曾經那般吵吵鬧鬧。他們一人拿著課本,一人抱著筆記本電腦,各自佔據著沙發的一端。即使沒有說一句話,沒有任何的交流,也一點不覺得尷尬。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覺。
這樣難得平靜的時光,閆晨汐很喜歡,也很享受。但她心里很清楚,有些東西,不屬于她的,抓的再緊,再用力,也沒用。就像,手中握沙,越是用力,沙粒順著指縫流失的越快。
她的手指輕輕的叩著鍵盤,一下,一下。她說,「我要結婚了,下個月」。她的聲音很輕,很平靜,沒有絲毫的起伏。就像再說別人的事一樣,跟她扯不上一丁點兒關系。
啪的一聲,侯之喧手中的書本落到地上。他面色慘白,死死的盯著她。她撿起書本,在茶幾上坐下,面對著侯之喧,笑的那樣平和,「很奇怪對不對?我自己也覺得很怪。結婚兩個字對我來說是那樣的遙遠,我從來沒想過我也會有昏了頭的一天。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妙
「他?」
「嗯
侯之喧細細的打量著閆晨汐,沒有放過她任何一絲的表情變化。令他失望的是,至始至終,她都是那樣的淡然,「對不起,祝福之類的話,我說不出口
「嗯閆晨汐隨意的翻著書本,翻著,翻著,她整個人如遭雷擊。略微發黃的紙張上,兩個名字並排著,底下是一串她用了大半年時間才背下來的數字。她的食指小心翼翼的觸模著,眼底里滿是懷念與眷戀。
隨意的筆觸,潦草的字跡,她怎會想到,當初的偶遇竟會成為今日的心頭肉。是不是在她拿起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們今日的結局?如果,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她一定會認認真真的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他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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