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晨汐的想法的確有點自暴自棄,可,以她現在的狀況還能好到哪兒去?她自嘲一笑,江君風是鐵了心的要羞辱她,想把她的自尊踩在腳下。以他的能力,她這一次就算躲過去了,那一下次呢?更何況,她拖的起,閆先生的時間耗不起。
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會這麼不甘心呢?
身體,忍到這一刻已是極限,心中的不甘急速膨脹。如果,就這麼輕言放棄,想必她會後悔一輩子的吧。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還不如賭一把!
閆晨汐咬了咬牙,掙扎著,撞開站在身前的男人,在幾人的驚呼聲中,滾落沙發,重重的砸在羊毛地毯上。雖然軟綿綿的不至于摔疼她,但一股外來的沖擊力仍是叫她腦子清醒了不少。她一鼓作氣,趴在桌面上,撈過紅酒瓶,用力的砸碎,緊接著,在江君風震驚的的目光之下,毫不遲疑的狠狠的扎進自己的腿中,登時血涌如注。
江君風面色驚恐的推開四個流浪漢,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瓶,遠遠的拋開。他心驚肉跳的扶起痛的面色慘白的閆晨汐,吼道,「你不要命了嗎?」
閆晨汐呵呵笑著,連呼吸都是那樣的吃力,一副隨時都會昏倒的模樣。
江君風見狀,心瞬間凍結。
這個笑容,說不上美,只能說是干淨,卻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里從未見過的風景。如此干淨的笑容,是他認識她以來僅見過的兩次,包括這一次。另外一次,則是他們第一次想見之時,坐在後座的她無意識之間流露出來的。也就是在那一刻,他被她深深的吸引。偶爾,他會忍不住想,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她的笑就應該是明艷的,惑人的,為什麼獨獨她是那樣的與眾不同,總是給他帶來無盡的驚喜?她的笑,干淨的好似不食人間煙火,沒有參雜任何多余的情緒,包括敷衍,虛偽等等,只看一眼,他都會有一種整個世界安靜了的錯覺。
上一次,她笑,是因為那個連二十都未滿的少年,那麼這一次呢?她雙眼明明是看著他的,為什麼他卻覺得她是在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他到底哪兒里比不上那個少年?
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熊熊的怒火在燃燒。江君風一想到此刻閆晨汐滿心滿眼都是另外一個人,哪兒怕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也看不到。這種感覺,讓他發狂。
他冷笑著,將她重重的摔在地上,「閆晨汐,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你錯了!從那一天起,從你毫不猶豫的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起,從你無情的轉身的那一瞬間,我對你,除了滿腔的憤怒,就是無盡的恨。你當初若乖乖听話,又何來的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說著,抬腳,腳背微微的弓起,卻在觸及她腿上的傷口之時,移到閆晨汐上方的腳頓了頓,終是一拐,退到沙發上坐下。他沖四人使了個眼色,四人見狀,臉上露出婬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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