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晨汐坐回餐桌前沒多久,想了想,將兩張電影票推到侯之喧的面前,「去看看吧,別辜負人家女孩子的一番心意。」
侯之喧 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閆晨汐。閆晨汐恍若未覺,將沒吃幾口的飯碗放下,抽了兩張紙巾擦擦嘴,繼續說道,「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閆晨汐起身,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不敢看侯之喧一眼。她走到沙發前,拿起肩包向門口走去。
「我這幾天有點累,晚上會早點睡。」侯之喧緊緊的抓著筷子,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閆晨汐握住門把的手一頓,「既然這樣,你好好休息,我最近就不過來了。」
听著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侯之喧大口大口的吞咽著米飯,直到,一小碗的米飯都塞入他的口腔。他費力的咀嚼,兩眼怔怔的盯著某處出神。恍惚間,他好似听到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愈來愈近,愈來愈近,他的心一緊,不自覺的豎起耳朵,近了,近了……卡擦,他控制不住的往門口方向看去,入眼的是緊閉的防盜門,一股失落涌向心頭,他無力的往椅背上靠去,雙眼微微泛紅。
兩眼無意識的掃過桌上基本沒動過的菜肴,胸口傳來陌生的感覺︰有點悶,有點疼。
病了嗎?侯之喧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第一次覺得自己又是洗又是切,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烹調出來的東西,是那樣的刺眼。
一個人,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如果有心的話,總能看出個一二。《》畢竟,只要是人,當自己喜歡的菜色擺在前時,總會下意識的多吃幾口。然而,閆晨汐不!
平日,無論他煮多少東西,她總會賞臉的將它們一掃而光,若遇到實在吃不下的時候,她也會每道菜都吃幾口,從未厚此薄彼,讓人無從得知,她究竟喜歡什麼多一點。
有時候,他不禁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這樣一個她。她的謹慎,她的防備,完全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特殊的習慣。
他不說,不問,不代表他看不出來。只是,跟她相處愈久,愈會發現,她是個相當注重**的人,她從不會將自己的一切說出來,也不會主動的去問。別人願意說,她就會靜靜的听,但絕不會多嘴的將別人的事到處宣揚。
她的那些朋友經常打電話找她訴苦,無外乎一些家丑。更甚者,好幾次都是凌晨兩三點。可是,他從未見她不滿或發脾氣,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耐心的開導,沒有一兩個小時絕對無法完事。他原以為,這些人俱是她的好友,沒想到的是,有次她掛斷電話之後,竟一臉疑惑的喃喃︰「小美?嘶……誰啊?」
從那以後,他才知道,打電話找她訴苦的人,五成是她的客戶,僅一面之緣,剩下的那些頂多算個‘熟人’。他更了解到,原來,她有兩部手機,一個工作,一個生活。生活的那部,他無意間瞄過一眼通訊錄,上面僅有五個聯系人︰閆先生,閆太太,oo,思嫣,以及他!這部手機,自他認識她以來,從未響過,故而,他才一直以為她只有一部,唯有某一次,她賴床,叫他幫忙撥了那個署名oo,說是她損友的電話,他才知道這不手機的存在。
至于工作的那部,從它鈴聲響起的頻率可以看出,閆晨汐多麼會做人!所以,他才看不透,猜不出,她對他是怎麼看的,怎麼想的。是覺得他這個小朋友挺有趣,閑暇無聊時間用來打發時間的,還是勉強能夠滿足她的需求,可有可無的伴?
看看時間,快八點了,這個時間點,她出去做什麼?去哪兒?見誰?侯之喧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收拾著碗筷。
他將菜肴細心的用保鮮膜封好,打開冰箱,里面塞滿了他放學後,去菜市場買回來的各色蔬菜,瓜果,因為,她說,她明天休假。
他用力的關上冰箱,胡亂的將剛封好的保鮮膜扯掉,整盤菜移到了垃圾桶上空,停頓了許久許久,久到,他的大拇指僵疼,五指不停的顫抖。苦笑一聲,他抽出保鮮膜,一點,一點的黏在盤子上,封住那撲鼻的香氣,放入冰箱。
今天的作業,他還一個字都沒動!無奈的嘆息,挪動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將被閆晨汐倒騰的亂七八糟的課本收好,放入側包,卻發現,書本不知觸到了什麼。他伸手,掏出一看,愣了愣神,是閆晨汐的手機,生活的那部!
貴女反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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