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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老漢

「喲嘿!魚來!」大海中,小小的帆船飄蕩著,猶似黑夜中的一點星光,熠熠閃爍。船上有一位老者,開心的吆喝著,然後他使勁地甩出手中的漁網,向著海中雀躍的魚群撒去。

這個時節,對老漢來說是每年最為重要的時候,一年的吃食都是靠這短短的兩個月捕魚時間來維持。今年魚群豐厚,老漢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咦,那是什麼?」遠處,一個黑點在海上隨意地飄蕩,許多魚兒還圍繞著它不斷地旋轉,躍動!

「收網,過去看看喲!」老漢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出海打魚,為了排擠寂寞,他總是吆喝出聲,仿佛是在和海中的魚兒對話,又像是在和天空交談!

劃著船,緩慢地靠近了那團黑影。

「呀!是個人!」老漢吃了一驚。此人滿身血污,連周圍的海水都被染紅。

「不知道還活著沒有喲!還好這附近沒有鯊魚,不然你連個完整的尸體都不能留下咧!」老漢一邊劃船接近,一邊念叨著。

「哎喲!怎麼渾身是傷啊,骨頭都露出來了,真是可怕,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要將你傷成這樣?作孽啊,真是作孽喲!」老漢吃力地將漂浮在海面上的男子扶上小船,搖曳著小船緩緩地向著回家之路前行。

……

「啊,師傅,師傅不要啊,不要!」風凌渾身大汗,猛地一下坐起身來,眼中淚水流淌,神色哀傷憂愁!

「哎呀!小兄弟你怎麼起來了,你傷的那麼嚴重,快躺下休息,快躺下休息!」老漢正端著魚湯進來,看到風凌坐了起來,趕緊放下手中的魚湯,走上前去扶著風凌躺下。

風凌凝望著四周,不知身在何處,只是覺得全身都在疼痛,痛的他猛抽著涼氣!

「小伙子,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怎麼傷成這樣呢?」老漢舀著碗里的魚湯,一勺一勺地喂著風凌。

風凌就這麼看著老漢,幾乎忘記了張嘴!他很傷心,這僅僅是一個素未蒙面的老漢,就能如此這般關懷自己,而那些口口聲聲叫著自己少主,說是自己親人的人,卻反而拆散了自己的一家,將自己的師傅逼死。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家人卻是傷害你最深的人?

「快吃一口啊,你傷的很嚴重,這魚湯啊,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我老漢別的東西沒有,這魚啊,還是有些的。這湯我熬了很久,很滋補的,來,快喝!」老漢慈祥的看著風凌,溫柔地喂著魚湯。

風凌張開嘴,任由這些甘甜的魚湯劃過自己的喉嚨。他感覺很好喝,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喝的魚湯,他喝到了一種關懷,喝到了一種溫暖!

牢牢地看著老漢,他要把這幸福的場景永遠地記憶在腦海深處!

「先喝碗湯,我還給你熬了稀粥,待會兒再喂你吃一碗,明天啊,你就會有精神!」老漢見風凌將自己熬的湯全部喝完,開心的合不攏嘴!

……

「爺爺,今天還要打魚嗎?」風凌整理著漁網,回頭問著打掃著漁船的老漢!

「是啊,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今天過後啊,魚兒都會返回深海,捕魚期就結束嘍!」老漢望著遠方,似是對兩個月來的辛苦勞作感到高興︰「今年收獲很足啊,賣魚的錢足夠我們祖孫倆熬過整個冬季呢!」

自那日風凌清醒後,老漢就悉心地照顧著風凌,兩人感情逐漸加深,風凌也主動以爺爺相稱。這段日子,他體會到了以往從來不曾有過的親情,他很滿足,很幸福,就讓他趁這段時間好好地當一回普通人吧!

「喲呵!牛家老漢,今年的收獲不小吧!」風凌祖孫倆正準備出發捕魚,院子里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啊呀,是金大人啊,今天怎麼這麼稀客到我這破屋子里來啊!」老人眉頭緊鎖,身體也開始顫抖,卻還是堅持著招呼這群人。

風凌眼神微凜,但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候其變。

踫!被老漢稱作金大人的壯碩青年一腳踢倒老人的飯桌,大聲地說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金大人啊,我年前不已經交過保護費了麼,你不是說那是一年的的分量麼?怎麼現在又要交了。」老漢顫顫巍巍,畏縮地詢問著。

「廢話少說,听說你現在還有閑錢養閑人啊!怎麼,有錢養閑人,沒錢孝敬我啊!」金姓青年好像被說到痛處,羞惱著叫囂道。

「凌楓他不是閑人,他是我的孫子,這連個月全靠他我們才能有好收成!」老人甚至不願意別人說風凌一點點的壞話。

「滾你媽的,少給老子廢話,拿錢來!」說著金姓青年習慣性地伸出腳來,想踹向老漢。

老人顫抖著身體,用手臂遮擋著眼楮,仿佛已經感受到了被踹時的那種痛苦。

「滾!」風凌一個箭步踏上前來,伸手擋住金姓青年的腳,猛地向後一推。

「哎喲!」金姓青立刻摔了個四腳朝天。他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來,叫囂著要殺了風凌。

老漢嚇得不輕,他趕緊攔住金姓青年,跪在地上懇求他放過風凌。

金姓青年本來心里還擔心這家伙不簡單,居然能一腳揣開他,但現在見老漢這般跪地求饒,膽子也壯了不少,看來只是空有軀殼罷了,紙老虎一只嘛。想到這里,金姓青年更是肆意妄為,右手一揮,身後數名**立刻擁上前來,眼見就要對老漢和風凌拳打腳踢。

「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風凌風輕雲淡地走上前來,輕輕扶起老漢,像是看死人一般看著這些**。即便現在風凌的丹田是那般不堪,即便現在一點真氣也沒有,即便現在連玄武也處于昏迷之中。無論現在的風凌有多麼的虛弱和不堪一擊,但對付這些市井小人還是易如反掌!

風凌雙手化刀,一一切割而過,僅僅是憑借這般殘破的身體,他也可以輕易地殺死這些混蛋!

血流成河!風凌內心中一直聚結的戾氣,隨著這件事完完全全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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