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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真相未白

諺曰︰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有女乃便認娘」對王靈官的話絲毫也不介意,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哈哈︰「軍爺所言極是,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討苦吃。當初若安裝上高清晰監控,何苦來教你們這麼費事?不過話又說回來,一目了然的案子,扔塊白面膜,狗都能破,何苦勞駕你們出場!」

王靈官的心月復「看守頭兒」一張臉撐不住,舉拳便打,嘴里罵道︰「不三不四的東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們來這里執行公務,你竟敢指桑罵槐,蹬鼻子上臉,不給你點兒厲害,你是不知馬王爺三只眼?」「有女乃便認娘」用手捂住腦袋,抱頭鼠竄。跑了幾步,回過頭見「看守頭兒」沒有追過來,氣焰又囂張起來︰「你別狗仗人勢!做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案子不破,損失誰來包賠?」

「看守頭兒」火冒三丈,跳過去抬腿便踢。王靈官及時喝住了他,叱道︰「與民互毆,成何體統,退了下去!」又和顏悅色地對「有女乃便認娘」說,「此案貌似簡單,實則撲朔迷離。按常理推斷,天河部隊紀律嚴明,家喻戶曉,將領軍卒,非緊急軍務,嚴禁隨意出入軍營。從現場查獲的證物看,五位暴徒中,既有高級將領,又有普通士卒,同時分屬不同方隊,平時是絕難有機會遇到一起的;即使遇到一起,因為身份地位的制約,也絕難能于瞬間變作潑皮無賴,肆意打砸;即使肆意打砸,也絕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故意留下證物,等待你來勘察。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翻版,目的是混淆視听,嫁禍于人。你要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會還你個公道的!」

「有女乃便認娘」被王靈官的一番義正詞嚴嚇得大氣不敢出,眨巴著一雙老鼠眼,呆呆地愣在原地,學掉進面缸里的耗子------拿白眼看人。

天蓬長出一口氣︰「老王,你真不愧是天下聞名的神探,分析起案情來,入情入理,天衣無縫。不過,我心里總有一個謎團,百思不得其解,還望老王給我指點迷津!」

王靈官詭秘地一笑︰「元帥天杰地靈,我難望其項背。剛才所言,只是基于物證、書證上的推理,三歲乳兒,尚能仗義執言,何況我們同殿稱臣,相較深厚?有事盡管吩咐!」

天蓬說︰「案情昭然若揭,作案者大搖大擺,有恃無恐,毫不掩飾,任意丟棄身份證件,所有跡象顯示,作案者作案動機明確,預謀已久,所用無非是‘移花接木’之術,嫁禍、中傷于人,在民間造成我天河部隊欺行霸市、蠻橫無理的輿論氛圍,目的不僅是敗壞我天河部隊的名譽,渾水模魚,敲山震虎,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靈官听了,渾身為之一震,隨即恢復正常,強顏歡笑︰「元帥言重了,區區幾個蟊賊,量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尋常案件,犯不著上綱上線。只是鄙人愚鈍,揣摩不透元帥心中的謎團所指何事?」

天蓬笑了︰「老王多心了!我不過想懇請老兄,多費心思,不遺余力,抓住這幾個蟊賊,將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也還我們天河部隊一個公道,洗不白之冤,匡扶正義,身行大道!」

王靈官有些不自然︰「甚是!甚是!元帥所言,正是為兄的職責所在,焉敢偷雞取巧,不全力以赴。既然元帥否認這幾位暴徒是軍中將士,按律,應當寫個情況說明才好!」

天蓬點點頭︰「這個極是,我一定詳詳細細地寫,用確鑿的證據,部隊的榮譽,將士的證言,來證明這幾名被誣陷者的無辜!」見案情明朗,再無其他事端,天蓬一行拱手告別。

「有女乃便認娘」眼巴巴見天蓬一行走遠,急得大喊︰「王大人,你怎麼讓他們走了?他們走了,我到哪里找冤主去?」

王靈官用眼楮瞪著「有女乃便認娘」,大聲呵斥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就認識錢?事情還沒有完結,再談錢我叫你一無所有!」

「有女乃便認娘」見王靈官毫不講情面,訓他像訓兒女似的,心如刀絞,茫然失措,呆愣了半天,「忽」地一坐到地上,眼望零落的店堂,如喪考妣,悲從心來,不管不顧,哭嚎起來。

王靈官厭惡地背轉身去,卻又不便立刻離去。「看守頭兒」乖巧,揮手叫眾隨從退下,自己顛兒顛兒上前,用力扶起「有女乃便認娘」,好言相勸︰「這是何必呢,你是飯莊大老板,總明白吃過飯才能‘買單’的道理?事情尚未成功,朋友還需努力。你只要按照計劃努力去做,我們王大人大人雅量,是不會虧待你的!」

見「看守頭兒」這樣說,「有女乃便認娘」破涕為笑,一邊從地上站起來,一邊諂媚地笑著連連給王靈官作揖︰「我愚鈍!我該死!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吃‘[***]藥’了,撒‘羊角風’了------」

王靈官哭笑不得,左右不是,與這等「愚民」打交道,真可謂是豆腐掉進灰堆里------拍也拍不得,打也打不得。想想,只得按捺胸中悶氣,好言相撫︰「成大事者,不能計較眼前的損失。有決心,才能有韌姓。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記住,事不過三!」

「有女乃便認娘」像是注射了一針「興奮劑」,臉放紅光,恬不知恥地自我炫耀起來︰「你老人家只管放寬心!憑我的手段,管教他‘金字招牌’換做‘黑字招牌’,而且還只能自認倒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王靈官陰沉個臉,從牙縫里恨恨地擠出幾個字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和我過不去,就等著粉骨碎身吧!」

天不涼,但「看守頭兒」和「有女乃便認娘」都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戰,渾身滿滿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從「天河盛」出來後,天蓬一行馬不停蹄,急匆匆趕回軍營,隨即緊急召開了將領聯席會議。會上,天蓬目光冷峻,神情嚴肅,緩緩掃視了一遍在座的眾將領,用低沉的語氣,把「天河盛」事件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向大家做了通報。大家听了,會場上立刻「炸了鍋」,尤其是那些沒有到過現場的將領,此刻更顯得義憤填膺,怒不可遏。軍人視榮譽勝過生命,如今平白無故被潑了髒水,戴上一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黑帽子,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不是「老虎模不得」,卻是蒙受不白之冤,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蓬說︰「事態越來越復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豐源’被誣,繼而‘天河盛’被砸,兩起事件,只聞硝煙,不見真槍,卻鋒芒所向,直指我軍命脈------軍紀。我軍作為天宮的守護者,攻無不取、戰無不勝,所賴就是步調一致、秋毫無犯、同心同德、萬民擁戴的軍規軍紀。眼下,跳梁小丑粉墨登場,梁上君子遙相呼應,其狼子野心,不能不引起我們的深思!‘山雨欲來風滿樓’,樹欲靜而風不止,在戰場上,我們面對的是真刀真槍,沖鋒陷陣,憑借一腔豪情。而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口蜜月復劍,流言蜚語,陰謀詭計,栽贓陷害,這是一場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暗濤洶涌的沒有硝煙的戰爭,在座的萬不可以掉以輕心,自認為身正不怕影斜,君子作為,光明磊落,要知道,聲譽毀于流言!從今往後,要捫心自問,自查自糾,善于在蛛絲馬跡中清理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在源頭上確保部隊的純潔誠信,以無事為有事,時刻保持一顆清晰的頭腦,居安思危,須知‘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威劍神王將軍听完天蓬的講話,甕聲甕氣地說︰「元帥請放寬心,我們也知道‘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的道理,可今天這事兒,明擺著有人給咱們下‘套’,別看‘天河盛’老板灰頭土臉、可憐兮兮,可那一副賊眉鼠眼、笑里藏刀的猥瑣樣,八成做不來好人,說不定這就是一場陰謀,自編自導的‘苦肉計’,目的無非是為虎作倀,想通過敗壞我們部隊的聲譽,達到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三副官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一家曰進斗金、富甲一方的大飯莊,竟裝不起一套高清晰度的監控系統?還有,將監控畫面中的環境與人物做一下對比,不難發現,監控系統被人做過手腳,而且由于匆忙,及時處理很不到位。否則的話,你就是走遍整座天宮,也看不到這樣一套奇怪的監控系統,周圍環境無比清晰,其中人物卻相當模糊。這叫什麼?這叫掩耳盜鈴,偷雞不成蝕把米。」

第五副官也說︰「都說王靈官公直無私,依我看,他就是陰謀的始作俑者,瞧他對‘天河盛’說的那幾句話,分明是在敲邊際鼓,告誡同伙,再不把事情辦好,後果自己承擔。」

天蓬見事情牽連到王靈官頭上,急忙制止第五副官再說下去,岔開話頭說︰「王靈官是天宮棟梁之臣,怎能與如此小人狼狽為殲,不可背後非議長官。會上要就事論事,不可胡亂猜疑,揣度他人!」

第五副官見自己說走了嘴,唯唯諾諾,不再言語。

「豐源」道︰「元帥,五副官所言,並非空穴來風。原因不明,必有惡果。我們要防備的,不是搖旗吶喊的‘無名小卒’,而是處心積慮的‘狗頭軍師’。如‘四不像八不靠’誣我參與賭博,欠他巨額賭資,造謠過後,又做縮頭烏龜,隱去蹤跡。這明擺著他只是一個‘槍手’,真實目的只是先把水攪混,然後渾水模魚,趁人之危,給不明真相的天宮民眾留下這樣一個印象,天河部隊內部管理混亂,貪污腐化,賭博沒落。‘天河盛’事件也是此理,只是又加了兩條,軍紀敗壞,酗酒滋事。事情已經很危急了,我們在明,陰謀者在暗;我們全取守勢,見招拆招,陰謀者得寸進尺,步步緊逼;我們尚蒙在鼓里,陰謀者卻不擇手段,招招見血。元帥,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陰謀者首先釋放‘煙幕彈’,然後擇機施展‘撒手 ’,最終目標不僅要搞垮我們部隊,還要搞垮您那------我的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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