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樓的掌櫃今天心情很好,因為有很多人來這兒,這表示他要大賺一筆了;望江樓的小二今天心情很不好,因為今天這兒來了很多人,活多錢不多不說,還得小心把小命給丟了。看看一個二個都帶著刀劍,一臉的煞氣,就知道這些都是混江湖的,脾氣暴躁,不好伺候。幸好二樓有個白衣公子,長的那叫一個好看,看見他笑,連魂都快沒了,巧的是這些滿臉煞氣的人都往二樓跑,這樣就可以多看幾眼那個白衣公子了。
蕭祈風掃了眼二樓,基本上都快滿座了,但樓下仍舊有好些人往二樓趕,也不知這樓是否結實,別到時候給塌了。目光移到面前的人臉上,只見蕭遙自顧自的喝著茶,仿佛對四周發生的事一點都不知曉。
雖然二樓越來越擁擠,但卻沒有一人敢靠近蕭遙那個座位。
又喝了一壺茶,蕭遙才將目光放回到二樓,嘴角勾起一抹無邪的笑,自語道,「人差不多了啊,那就開始吧。」
「唰」的一聲打開雪蟬扇,淡淡的清香瞬間傳入體內。斜坐在椅子上,蕭遙搖著扇子,笑道,「既然現在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那咱們就說些事兒吧。」
火刀派的二當家頓時瞪大了眼,「你故意讓我們來這兒的?」
「呵呵」蕭遙揚起一抹笑,「不然你覺得呢?」
「你將我們引來這兒是想要干嘛?」人群中爆出一聲聲疑問,用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蕭遙眉毛一挑,「剛才不是說了要和你們說些事兒了嗎?」
一群人被噎的霎時噤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花白頭發,眼神略顯陰沉的中年人走出來,道,「不知你要和我們說什麼事?」
看著眾人都將注意力和目光集中到了自己這兒,蕭遙挑眉一笑,道,「咱們也不說廢話,你們來這兒打的什麼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就別拿什麼解藥救人這些的當借口。不過拿了解藥你們還堵在別人家門口,挺讓我吃驚的,不過細想想也是,你們也就只能干出這種事。」
「你、、、、」那中年人頓時被說得面色鐵青,臉上也掛不住。雖然蕭遙說的是全部人,但是現在卻是只有他站在眾人前面,這迎面而來的辱罵就像是在單獨對他說一樣。
「嘿,這算什麼,為達目的總要做些不尋常的事,你既然這樣說,就說明這方法對你來說還是有用的。」聞言,雖然眾人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但神色卻是要好很多了。
對面樓上看著事情發展的顧思成搖搖頭,心里暗嘆一聲,他們還是不了解蕭遙啊。轉頭看了看身旁抱著食物狂吃的程星遠,眉頭一挑,要不這次回去就讓下人大肆搜羅好吃的食物。
蕭遙嘴角掛著冷笑,今兒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不知趣的還敢大搖大擺的說出來。四下掃了一眼,多數人臉上都是理所當然的表情。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泛綠的銀針,一看就是有毒的。淡淡的瞥了一眼說話的那人,右手往那兒一揚,銀針帶著綠光便是朝那兒去了。
「哼,卑鄙。」一聲怒喝從人群中響起,一手執大刀的壯漢左手往前一遞欲夾住那根銀針,他對自己的武功與內力還是很有自信的。眼看銀針已經被夾住了,壯漢卻是瞳孔一縮,眼睜睜的看著那銀針穿透自己的手指徑直往目的地而去,沒有一刻停留,而他的手一瞬間便是變成了烏黑,而且還有不斷蔓延的趨勢。
見狀蕭祈風只是冷笑一聲,「不自量力。」那毒有腐蝕作用,一接觸到壯漢的手便是腐蝕了他的血肉,最後直接穿透而去。
「啊、、、、」一聲慘叫從人群中響起,只見剛才說話那人緊緊捂住脖子,但已經變成黑色的血液還是不斷地從指間流出,臉色也是有著黑氣彌漫。
眾人眼看著兩人痛的在地上翻滾,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生怕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己。冷眼看著眾人的反應,蕭遙靜靜的喝了口茶,慢悠悠得道,「記得找人將他倆送回去,別髒了這地方。放心他倆還沒死,只是今後每日都得痛上幾個時辰,別一副吃了蟑螂的臭臉,看得我惡心。」
看了看眾人青著的臉,蕭遙不在意的笑笑,「咱們接著剛才的說,你們喜歡做那些下作的事與我無關,但是」說到此處,蕭遙猛的一停,泛著冷光的眼掃過眾人,才又悠悠然的接著道,「你們要是再敢對我的朋友做那些事,就準備好迎接我的報復吧。」說罷也不去看眾人的臉色,自顧自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溫茶。
隔了好一會兒,才有一人站出來道,「我們只是想要見你一面,讓你醫治門下弟子才會在那兒沒走的,難道為弟子們求生路都是不準的嗎?」
蕭遙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得道,「哼,那些人我想醫便醫,要想求生路就去找別人,別在這兒礙著我的眼。」
身著黑衣的男子冷笑道,「其他人都說唯有雪蟬扇才能救治,天下人皆知雪蟬扇只有一把,且在你手中。」
「哦?」蕭遙好笑的看著那人,「趙幫主是吧?我記得你,當年那些來要雪蟬扇的人中你算是相當不擇手段的一位。既然今日你也來了,那免不了的要牽扯到雪蟬扇了。只是我得告訴各位一聲,雪蟬扇如今就在我手中,想要就盡管來拿,只是我希望你們能付得起代價。哦?對了,雖然當年趙幫主已經以雙腿作為代價,但是若這次還想來拿須得另算。另外,宋幫主告訴各位的辦法只能讓昏迷的人蘇醒,至于醒了之後的事,我看心情決定救不救。」
聞言,大多數人的臉色都是一變,畢竟他們的門內都有不少昏迷的人,剩下的都是為了雪蟬扇而來的,其他人的生死他們才不會管,但是必要的面子還是要做的。
一黃袍老者疾步走出人群,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昏迷的人中有他頗為看重的弟子,還有不少幫里的好手。
搖著手中頗讓人眼紅的雪蟬扇,蕭遙咧嘴笑道,「就是那個意思,你不覺得未知的不安更折磨人嗎?」
黃袍老者雙眼一縮,他怎麼就忘了這人的本性不是如他外表般無害。這時人群中又出來一人,一臉正氣,手中也是有著一把純白的扇子,只見他對著蕭遙微微一笑,道,「神醫這話說的可不對,你身為神醫,就應治病救人,怎可視生命如草芥。且這些人都與你無冤無仇,你這麼做怕是有失醫德吧。」
蕭遙雙眼一眯,嘴角帶笑道,「你學武是為了救人還是殺人?」
那人慢慢搖著手中的扇子,正然道,「自然是為了救人,為了行俠仗義,只是很多時候救人就免不了要殺人,但老夫殺的都是壞人,該殺之人,雖然至今為止老夫殺了不少的人,但是我于心無愧。」
「那是你救的人多還是你殺的人多?」
「老夫救人不圖回報,從不去數救了多少人,那些該殺的人,老夫不屑去記。」
「呵,我學醫最初是為了能用最省力的方法殺人,既然我是為了殺人,那我又為何要去費心思救人。再說了,說不得這次沒救他們,卻能讓更多的人好好地活著。」
現在眾人的臉色都是很不好,蕭遙這話就是明著告訴他們,那些昏迷的人說不定都會死,而且那些人還是害人之人。他們身為那些人的頭頭和師父,自然也是逃不過。
「哈哈、、、」一聲大笑從遠處傳來,眨眼之間只見一身背長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的前面,他看著蕭遙笑道,「你們磨磨唧唧扯這扯那的,听著讓人心煩,我這次來目的很簡單,將你手中的雪蟬扇給我。」
蕭遙一愣,無聲地笑了,這人還真直接,不過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才高興,不像面前的這些人虛假。蕭祈風在這人來的時候抬起眼皮看了眼,便是繼續研究遠處的景色,只是身體還是有略微的繃緊。這人的武功相對于他來說不是很好,但是還是要小心應對,既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公然要雪蟬扇,不是傻瓜就是有把握。
「給我個理由,為何我要將他給你?」
「這還不簡單,你沒有武功卻霸佔著這世間僅有的雪蟬扇,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怪就只能怪你沒能力護住它了。」
蕭遙啞然一笑,「這些年來我這搶雪蟬扇的都是懷著這種心思,但是現在雪蟬扇不還是好好的在我手中。」
那人神色中帶著藐視,哼道,「那是他們沒能力。」
蕭遙挑眉,笑的無比無邪,道,「咱們說開了,現在在這兒的有哪個心里不是打著雪蟬扇的主意,若是單單給了你,那這些人又該怎麼辦?」
那人勾起嘴角,笑道,「那你就別管了,只要將雪蟬扇給我,我自有辦法帶走。」
蕭遙搖搖頭,道,「給了你你也保不住,說不定還會被其他武功比你高的人給奪去,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放在我這兒,至少沒人能從我手中搶東西。」
那人神色一變,蕭祈風頓時運轉功力,準備找準機會將蕭遙帶走,「你、逗、我。」那人一字一句緩緩道。
蕭遙輕笑一聲,搖搖手中的雪蟬扇,「呵,你才明白,本來以為你雖然武功不行但如果腦子還行的話,雪蟬扇在你手中說不得也能保住,誰知道竟然這麼蠢。」
「你、、、、好生與你說,你不听,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欺你不會武功了。」那人說著,反手將背上的長劍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