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出怪事兒了。」門外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打斷了蕭遙他們的談話。
「哦,什麼怪事?難不成又有幫眾出事了?」宋文山一驚道,遭難的幫派都有個共性,那就是遭了一次便不會遭第二次。
「不是,是、、是昏過去得人都醒了。」來人結巴的說道,這事太怪了,其他暈過去的人都死了,單就他們這兒的人醒過來了,這要是傳出去,不得引起大亂嗎。
宋文山噌的一聲便站了起來,怎會有如此怪事,「我去看一下,不知二位、、、、」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昨晚沒睡好,現在去補一下。」蕭遙說著,也不等回答,便自行離開了。沒一會從門外傳來悠悠的聲音「阿泰就先跟著小風風吧,別來擾了我清靜。」
蕭祈風看著蕭遙的背影消失在遠處,臉色變了變,終是開口道「走吧,我也去看看。」
「你們身體有哪兒不適嗎?」幾個剛醒過來的幫眾正順從地低著頭,接受幫主的詢問。
「呃……沒有。」幾人雖底氣不太足,卻也算整齊回答。
「那你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宋文山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切入正題。
「稟幫主」一人上前道,「當時我們在巡邏,一下子就倒下了,沒有一點異常。」
听著他們的話,蕭祈風沒有做聲,或者說他現在的心思根本沒在這兒。昏迷的人都醒了,這是一個重大的線索,可是蕭遙的表現卻太不正常了,那不是不關心,而是一種知曉一切之後的不聞不問,听之任之,就像是死心了一樣。
宋文山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蕭祈風,「那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或者哪里感到不舒服?」
幾人不約而同的都搖頭道「沒有。」
「呃、、、、不知蕭兄怎麼看?」宋文山對著一旁走神的蕭祈風道。
听到有人詢問,蕭祈風的思緒才回過來,看了眼面前三分笑容的人,勾起一抹常見的疏遠的笑「在下拙見,怕是不能進宋幫主之眼,宋幫主乃是能人,想必心中已經有個大概了。」蕭祈風冷笑著,打從這個人叫蕭遙的第一聲,他就不喜歡他。
「呵呵,蕭兄這就是在說笑了,就是一點看法,不存在入不入眼之說,而且在下愚昧,現在也是沒個思緒。」
「既然這樣,就得麻煩宋幫主勞神了,既然這里告一段落了,那我就先告辭了。」蕭祈風微微欠了欠身,便在宋文山帶笑的目光中走了。
「呵呵,我很討人厭嗎?」宋文山半是說笑半是自嘲的低語道。
「你知道了什麼?」蕭祈風一進門,便將蒙頭大睡的蕭遙搖醒,冷聲問道。
「不要吵,好困。」蕭遙嘟噥著,根本不去看蕭祈風現在黑著的臉,低垂著頭,一副無力的樣子。蕭祈風相信就算不把他放下去他也能保持這個樣子睡著。
「你確定你不說。」听著蕭祈風有別于往日冷漠的話語,蕭遙難得地抬起了頭,半眯著丹鳳眼,庸懶的說道「想知道就自己想,我說了不要你來你自己偏要來,那你就自己慢慢查。」說完往下一倒,再次見周公去了。
蕭祈風氣得臉都青了,他以為自己沒事做喜歡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啊,還不是擔心他才會跟著來,現在倒好。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這樣對自己說話。不就是一件事嗎,想當年未成年時他便征戰沙場,除了外蠻,其他周圍的國家都被他收服的收服,和平的和平,這件事會難倒他嗎?
听著關門的聲音,蕭遙悠悠的睜開眼,對不起,小風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這件事你不能牽扯進來,我也不希望你牽扯進來,這里面有太多你不知道的東西,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會傷害你,我不希望你會恨我,討厭我。所以我只能想辦法讓你回去,只要你回去了,我便會讓這些事永遠爛掉。等到你愛我有我愛你那麼深時,我會主動告訴你的。到那時就算你會恨我,我也有辦法消除你的恨,可是現在我沒有把握。
「阿泰,你去伺候你家公子,離他的距離不得超過五步遠。」蕭祈風沉著臉,可以說見了蕭遙之後他就恢復了往日的冷漠和冷血。
「呃、、、、可是公子說、、、、、」
「你要不樂意,我不介意給他換個隨從。」蕭祈風平淡的語氣揭示了他壓抑的怒火。
「是,阿泰遵命。」看了眼張泰離去的背影,不愧是跟著蕭遙的,連脾氣都學了個大概。只是那個人更難測,當你以為他會屈服的時候,他卻是繼續堅持。有時候你以為他會堅持的時候,他卻是讓了一步。
「神農閣的資料,明早之前我必須見到。」蕭祈風面無表情的對著面前的人說到,其中一人隨即領命而去。蕭遙的不正常是從知道神農閣插手時開始的,那神農閣不得不查,這些年忙于平定外患,疏于管理武林之事,手中的資料都只限于大眾知曉的,可這些顯然是沒多大用處。
「你去查一下逍遙神醫在江湖中的事,只要與他有關的都不要放過。」想到他不知曉蕭遙與神農閣的恩怨時宋文山露出的表情,蕭祈風就不舒服,看見他對蕭遙的習慣、愛好侃侃而談時,蕭祈風只覺得想要讓他消失在眼前。
「那主子的安全、、、、」剩余的一個暗衛擔心的問道。
「無須擔心。」話語中是無比的自信和狂傲。
「是,明月領命。」看著面前一下子空曠了,蕭祈風不禁迷茫了。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自己受了氣還呆在這兒呢,那個人這樣說了自己,可自己卻還如此做。想了諸多的原因,蕭祈風卻沒有想過喜歡,或許他本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其他人,除了那個人,可是自己對她真的是愛嗎?最後蕭祈風找到了原因,他答應過父皇要照顧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蒼龍幫昏倒的人醒過來這件事不脛而走,不到一天,便已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是因為逍遙神醫在蒼龍幫,所以那些人才沒有死。不知從哪兒又傳了件事出來,說是那些人之所以會醒是因為雪蟬扇,那種毒的唯一解藥便是雪蟬扇,現在許多武林門派都往江南這兒趕來了。
「蕭遙,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件事明顯就是針對你來的。說什麼雪蟬扇是唯一解藥,誰不知道全天下就只有你有雪蟬扇。」宋文山氣急的在屋內不停地走動。
「說什麼,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只有你不知道而已。」一句話將氣急的宋文山激的暴走。
蕭祈風淡定的坐在左手邊,似乎沒听到兩人的對話。他只是在等,等情報的到來,他現在對蕭遙的恩恩怨怨一點兒都不知道,跟本就沒有想法,也插不上嘴。
看著沉默的兩人,宋文山疑惑了,這到底是針對誰的事啊,當事人不著急,人親戚也不急,就自己在這兒焦躁不安,這也太氣人了吧。
「算了,我已經通知了藍陌、程星遠還有顧思成,想必近期他們就會趕到,這段時間我先護著你的安危,你就不要再私自出去了。」宋文山泄氣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呵呵,藍陌都通知了,你不要太緊張了,放松一點。」蕭遙愣了一下,眼中帶著一絲不知名的神色,隨後笑道。
蕭祈風心里咯 一下,這都是些什麼關系啊。藍陌是白道的死對頭,他的殘夜盟被稱為第一大魔教,可蒼龍幫是正道大派啊。而且程星遠、顧思成都是正道赫赫有名的大幫的幫主,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看情形他們的關系還很好。蕭遙有難,他們居然都會來,這又到底是為什麼。蕭祈風覺得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懂蕭遙了。
「怎麼可能放松,這次的事一傳出來,你就被推到了武林的風口浪尖上,要是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你就別想安生了。這次我們全部人都得到,你從不關心你的命,可是我們關心。」
听著宋文山的話,蕭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你怎麼搞,我去休息了。」
令人奇怪的是,剛才不管蕭遙做什麼事,宋文山都會氣急,可這次卻沒有反對。蕭祈風又是一個疑惑。
「對了,小書生,好好休息,黑眼圈都出來了。看得人怪心疼的。」本已走了的蕭遙冷不防的又回來說了一句。
宋文山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但很快就恢復了「要是你心疼的話,那就以身相許吧,那我也算不虧了。」話雖這麼說,可是他的眼中卻露出一絲悲傷。
蕭祈風卻因為蕭遙的一句話感到不舒服,具體是哪兒不舒服他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心里悶悶的,還很不爽。
「哎,別啊,我可是有小、、、媳婦兒的,再說了我還不想死啊。」蕭遙本想說小風風的,但一想到蕭祈風陰冷的眼神他就不自覺地一抖,而且他早上才決定要將蕭祈風逼回去的。現在怎麼可以這樣呢。
「你不是要回去睡嗎?」宋文山面帶微笑,好像絲毫不介意剛才的談話。
蕭遙莫名的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就是這樣的小書生,讓人心疼,什麼時候你們才會不在乎過去呢?那個花間四喜可不止我一個人喜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