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有卷宗累累,堆積的倒是不凌亂。一進屋內就是陣陣的墨的味道傳來,柳桃色忍不住捂住鼻子嗔道︰「這墨的味道好重,我呆不下去。」
「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不是你的作風啊。」墨的味道一直都是顧謙之所喜愛的,听得柳桃色這般說就忍不住逗弄她。
柳桃色咬唇賭氣往屋里走去,氣嘟嘟的說道︰「不就是難聞了點嘛,我又沒說我要走,還不讓我嫌棄啊。」
「成。」顧謙之笑眯眯的拍拍手說道,「就等你助我一臂之力,幫我忙了。」
柳桃色眼珠子轉著,明眼人就知道她肚子里肯定在出主意。顧謙之自然也知道,偏偏不動聲色不說話,就等她先說。
「我幫你也成,你如何謝我?」柳桃色挑眉問道,氣勢驀地上來,倒帶了幾分意氣風發。
顧謙之故作訝異皺眉問道︰「學生為夫子做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可我從不認為你是我夫子。」柳桃色面色不改淡定的說道,「我只認洛安夫子。」
似乎是誓言一般,柳桃色難得的堅定。顧謙之輕笑了一聲,似乎帶了些許的諷刺,嘲弄的說道︰「柳桃色,不管認不認,我都是你夫子。」
柳桃色被這話弄得怒氣陡生,渾身的戾氣,喝道︰「顧謙之,我討厭你。」
「你憑什麼討厭我?」顧謙之面色冷淡,輕飄飄的說道,「一個靠著家世耀武揚威,沒有半分本事囂張任性的郡主,憑什麼討厭我?」
柳桃色語塞,只不甘示弱的瞪著顧謙之。只听他續道︰「我如今上位為太傅,靠的是真材實料。你那洛安夫子被我替下是理所當然。你可以憑借喜惡不過是因為個郡主身份罷了。」
「顧謙之你又憑什麼這麼說我?」柳桃色從未被人說過重話,她是囂張跋扈,她是倚靠家世,可她聰明早慧也是不爭的事實。她能入上書房伴天子讀書就是憑證。柳桃色眼眶微紅,卻倔強的不讓自己流淚,咬唇繼續道︰「顧謙之,我的努力你又可曾知道?我是仗著家世,可我從未胡來。我仗著喜惡,但我不囂張跋扈。對你,不過是因為心生厭惡。」
「我不知道。」顧謙之冷淡的說道,「你也不想讓我知道。如今,我也不想知道。」
柳桃色終于忍不住流淚了,無聲無息的,不似以往的明媚張揚,這般下來,竟然讓顧謙之生了憐惜。
顧謙之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柳桃色,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好好相處。」
「我討厭你。」柳桃色倔強的說道,美目通紅的重復著方才的話語,卻是生出了不少的可愛。
顧謙之好笑的點頭,應聲道︰「是是是,討厭我。」
看著柳桃色昂首驕傲的模樣,顧謙之心里頭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滿是無奈,暗道這小郡主不好教啊。
「顧謙之,我給你機會。」好半天柳桃色咬唇道。
顧謙之笑開,春風拂面一般,道︰「先幫我找永昌十年的所有案卷。」
「記得謝我。」柳桃色傲慢的說道,然後就投身與案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