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色看著一整桶的墨水全部灑在了洛安身上,桶還扣在洛安頭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樂正衍倒是捧月復拍案笑的極為猖獗。
原來昨日得知被顧謙之耍完了之後柳桃色就怒不可遏的到宮里頭與樂正衍商量她的下馬威,可沒料到,竟然會害到了洛安的身上。
洛安將桶從頭上拿下來,滿面的墨水滑稽可笑,青黑色的臉帶著難以掩飾的怒火滔天。柳桃色看著她原本豐神俊朗的洛安夫子成了落湯雞,真是欲哭無淚,怔怔的握著剪刀蹲在她剪斷線的地方,沒有動彈。
顧謙之橫掃一眼笑的開懷的樂正衍,制止了他的笑聲,手一抬壓在了洛安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眼眸望過去,遞上帕子,溫聲言道︰「擦擦。」
說完還伸手招來一小太監,說道︰「領洛大人去換身干淨的衣衫。」
洛安接過手帕沒說什麼,甩袖一聲不吭的走了。柳桃色寧願他發火,如今這樣,讓她心里頭不好受。千錯萬錯都是顧謙之的錯,一想到這,柳桃色就惡狠狠的瞪了過去。
顧謙之剛巧眼風掃過柳桃色處,見她模樣,咧嘴笑開,當真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妖孽模樣。顧謙之撩袍坐在首座,嘴角噙著笑意,風輕雲淡的緩緩開口言道︰「今日這出,精彩至極,誰安排的,夫子有賞。」
顧謙之如今不過年方十八,可氣定神閑的風流瀟灑的模樣,讓人完全看不出有多少稚女敕的相。他笑起來的模樣更是讓通身貴氣都流轉了起來。
樂正衍看沒人敢說話,挑眉懶洋洋的說道︰「太傅,我們不知道。不過,你能給朕何等賞賜啊?」
顧謙之眉一抬,瞥一眼他,從容不迫的說道︰「若是皇上您,今日便可以從這上書房出去了。」
「當真?」樂正衍眼楮一亮,雖覺得有所陰謀,可卻敵不過誘huo很是期待的問道。
顧謙之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是。帝不敬師,師無能為力,自然放你走。」
「那師應該反省自我,而不是放任。」柳桃色目光如炬,牙尖嘴利的說道,「教不好,就辭官歸隱啊。吃著皇糧,就想偷懶,怎麼可能。」
顧謙之扇子一抬贊了聲「好」,然後指著柳桃色手里的剪子,挑眉問道︰「這是何物?」
柳桃色眼珠子骨溜溜的轉動著,眼內靈氣流轉,說道︰「這是我撿來的,大人可是要看?可能就是剪斷繩子的剪子吧。」
說完就上前將剪刀丟在了顧謙之跟前的桌子上,吊兒郎當的靠在桌子上等著他反應。
顧謙之單手捏過,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將剪刀丟在了桌子上,說道︰「既然如此,便由你說說,這麼精彩的一出戲,是誰安排的?」
柳桃色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無辜的瞪大了眼楮說道︰「夫子我不知道呢。我都以為是夫子您自個兒安排的。」
「被你這麼一說,我都以為是自個兒做的了。」顧謙之笑的春風拂面,一挑眉比柳桃色還勾人,桃花眼極為招人。顧謙之食指扣了扣桌案,緩緩的說道︰「今日事兒我不追究,不過,有些話我想我得說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