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病得厲害嗎?怎麼不在床上好好休養?
凌雅風有些氣,氣他不知保重身體,說出的話不知是酸還是怨,「都倒下了還跑去哪里瞎混?真有閑情怎麼不來‘泓法寺’看看我。」
撅著嘴,凌雅風盯著寬大熟悉的龍榻,唧唧歪歪說道開來。
說到一半又覺出異樣,他若不在門口小太監應該會告知才對,不會見了她就推門讓她入內。
咬著唇,凌雅風黑璃璃的眼珠子在微眯的瞳眸內溜溜打轉。
正自思量之際,熟悉的龍涎香又溢散開來,聞著,凌雅風覺得自己朦朧了,也迷幻了,恍惚間,自己被人抱住,燻香席卷全身,讓她飄飄然的想要沉睡。
「然兒,我好想你。」
如夜風輕囈的嗓音,听得凌雅風竟舒服的閉上了眼楮。
皇儀冽下巴擱在她削薄的肩上,口氣幽怨得像是遭人遺棄的孩子,「然兒好狠心,這麼久了都不想我,連話都不肯捎一句。」
若不是他想出這一招,恐怕她還繼續對自己棄之不理。
還好,她心里還有他,想到這一點,皇儀冽笑得奸詐而滿足。
他轉到凌雅風跟前,深情凝視,搭在她肩頭的滾燙大掌微微顫抖,跟著心最深處一起喜悅悸動,「然兒回來吧,在外面住的也夠久了,回家來。」
他很開心,急著表達,瞬間就朝他朝思暮想的櫻桃吻去,可他的急切卻是驚醒了凌雅風的美夢。
感覺唇瓣的濕意,凌雅風沒有猶豫一把將他推開。
厭棄的用手背擦著嘴唇,凌雅風憤然的瞅著他,一路後退。
他怎麼可以騙她?他不知道自己听說他生病了心里有多著急嗎?瞧他剛才得意那樣,恐怕自己跳梁小丑的丑態在他看來非常可笑吧!
再也不要留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凌雅風越想越氣,轉身像飛一樣的沖出去。
靈兒和張公公守在門外,兩人看著太陽從雲層里只嬌羞的露出半張臉,可卻溫暖依舊。
突然,殿門被拉開,二人驚奇看去,卻見凌雅風急急跑遠,緊接著是皇帝急馳追逐的身影,靈兒看著皇帝健步如飛,指著他背影,納納道,「張公公,皇上不是病了嗎?」
可她看怎麼風采依舊呢?
「莫非,你們騙娘娘?」靈兒瞪直了兩人離去的方向,說出自己的猜測。
「這~這~,皇帝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張公公無奈。
「唉呀,完了。」靈兒驚尖一聲趕忙追上。
凌雅風跑得悲淒,跑得踉蹌,身後他的聲音像是纏著自己的蔓藤,她要斬斷,一定要斬斷,只有這樣自己才不會被勒得痛出淚來。
不想見他,再也不要見他了。
風跟著她一起悲鳴低嘯,視線模糊一片,她看不清眼前的路,也看不清心里的路,跑著,她重重撞到一堵軟牆。
「唉喲!」
容惜柔被撞得差點跌坐到地上,幸得小月穩穩攙住了她,站定之後,容惜柔並不看清來人,伸手一個響亮的巴掌將凌雅風搧得匍匐貼地,尖刺的指甲劃破凌雅風光滑如玉的細膩肌膚,伴之火辣的腫痛,血紋絲絲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