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本屬于容惜柔的牡丹香榻此刻躺上她最痛恨的人!
容惜柔被摒退,她孤寂的坐在外廳,臉上的水痕從未干過,她目光渙散,精神游離,只是無波無瀾看著門外的飄雪。
小月不停擦著眼淚,很懷疑雪的美是否入了主子的眼,但她確定雪的冰浸了娘娘的心,「娘娘,這外面太冷,小月扶你到里屋吧。」
容惜柔坐著不動,完全融入不了小月的關心,小月哭著求她,「娘娘,就算為了小皇子,小月求你別再糟蹋身體了。」
娘娘自幼染了一身的寒,產後本就體虛若再在這冰凍時節不注意保暖,指不定娘娘的身體會跨成什麼樣。
小月正想著,容惜柔就直直栽了下去。
「娘娘~」小月驚叫一聲,呼來宮女太監,將主子抬入里屋。
正房內,皇儀冽坐在榻側,凝視著睡著的凌雅風,她的濃睫微微顫動,似乎睡得很淺,很不安,皇儀冽指尖輕點她下眼眶,觸探一下立即彈開,生怕驚醒床上的人,靜默半晌,見她仍舊睡著,皇儀冽這才用指月復輕輕揉摩著她下眼瞼的陰影。
腦內不斷重復太醫的話,「皇上,娘娘的身體實在不能再受刺激,若再血崩,恐怕,恐怕~~」太醫不敢說下去,但他清楚後果。
低頭吻著凌雅風包扎好的額頭,皇儀冽很悲傷,以後,也許都只能在她睡著的時候吻她,寧靜的溫馨再也回不來了。
這時,門口傳來喧嘩,凌雅風嚶嚀出聲,皇儀冽壓制著慍氣,很想發怒但他卻只能輕輕拉開房門,再轉身細心的將門閡上,熾盛的眼眸燃向來人,「什麼事?」
小月吸吸鼻子,哽泣的說,「皇上,娘娘倒下了,你快去看看娘娘吧。」
誰料皇儀冽卻冷酷絕情的扯動嘴皮,「倒了宣太醫,找朕何用?滾遠些。」
說完,皇儀冽轉身輕輕推開房門再合上,細節間的謹慎跟剛才對比鮮明。
容惜柔,在然兒面前你總是佔盡先機,但,到此為止了。
凌雅風醒來是在深夜,房內燭火有些隱隱晦晦,盡管模糊,但她並沒有看到應該映入眼簾的金繡牡丹,這是哪里?
她轉頭朝著光亮的方向,趴在床頭,與她三寸距離的是那張讓她刻骨銘心的臉。
凌雅風大腦有短暫空白,肘部撐起身子,卻驚動了他,皇儀冽眨著迷朦的眼楮,看到她後一片清晰,「然兒,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皇儀冽也坐了起來,大掌在她臉頰撫模,幾欲將她的小臉遮掩。
短暫空白不代表永久遺忘!
凌雅風奮力推開他,「皇儀冽,我恨你,永遠恨你,無休無止的恨你。」
凌雅風發泄著全身的力氣與恨意,情緒的積壓和宣泄使她大口大口喘息,看她激動,皇儀冽怕了,「然兒~」
他想靠近,卻被凌雅風唾棄,「滾,你滾,我不想見到你,你滾啊~」凌雅風瘋狂的朝他扔枕頭,扔被褥,能扔的全都扔。
皇儀冽步步後退,「我不過來,然兒,你冷靜些,太醫說你不能激動。」
連他的聲音凌雅風都覺得不堪入耳,她憤然的捂緊自己的耳朵,向他嘶叫,「你滾,滾出去。」
見他呆著不動,凌雅風嘗試下床,皇儀冽看穿她的意圖,「好,好,好,我這就出去,你別下來。」
說完,皇儀冽深深凝眉,最後他艱難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