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膝彎松,凌雅風朝著廳堂跪了下來,小紅的重量壓得她彎下腰身,「皇上,求求你放過小紅,我犯的錯求你全罰到我身上吧。」
一直以來,自己都縱容著沖動,害了身邊所有的人,包括寶寶,可這惡果應該由自己來嘗啊!
皇儀冽石化著身子,臉上薄如蟬翼的疼惜無盡透明,容惜柔看著,怒了,燒了,瘋了,一直以來,凌雅風羨慕她,而她亦羨慕凌雅風。
「皇上,~放過小紅,罰我,你罰我啊!~」凌雅風跪著移動雙膝,但她太孱弱,體力已經耗盡,她支持不住的倒在地上,她仍不放棄,匍匐求饒,「皇上~~皇上~~」
幾乎同時,皇儀冽切身感受到墜地的疼痛和貼地的冰凍,他身子反射性邁前幾步,但最終他停了下來,只能將目光投放到容惜柔臉上。
凌雅風趴著身子,零下的溫度很冷,但她意識很清晰,透過凝水的雙眸,她看見他朝自己走來,帶著她的希望,可他最後停了下來,把她的希望拋向容惜柔。
凌雅風吃力撐起沉重的身子,略略順氣,頭重重磕在青石板,「容貴妃,求你放過小紅,求求你~~」凌雅風哭著,跪著,磕著,額際已經磨破一大片。
廳上的人都傻了,容惜柔冷眼旁觀,仿佛事不關已,可皇儀冽卻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流星一般沖了出去,摟住她的懨懨弱體,懷里的嬌軀有他從未感受過的冰,已經穿透肌膚滲入他骨髓。
凌雅風伸手吊著他臂膀,「皇上,放了小紅,求求你~」
皇儀冽用衣袖很小心很輕柔的將她臉上的晶瑩、紅艷一一拭去,這些都不配沾染她。
他細膩卻又顯得粗糙的溫柔在她臉上游弋,嫻熟卻也生疏,所有嬪妃看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凌雅風生吞活剝,再扭頭看看容貴妃,她們此刻最羨慕的變成了凌雅風。
凌雅風躺在他懷里,淚水的交迭流不去眼中他的影象,「小紅~放了小紅。」
皇儀冽很為難,荼害貴妃,謀殺皇子,哪一條都是死罪,雖未隧但也活罪難免,為了保她,他已經在後宮落人口實,若再放了小紅只怕會招惹眾怒,他放不得!
兩人凝望,隔絕一切。
她在爭取,沖動之後的救贖。
他在逃避,冷靜之後的罪惡。
恨與愛並蒂同生。
凌雅風哭得很悲淒,淚源源不斷,不管了,自己是皇帝,如果保不了最愛的女人他做來何意?
皇儀冽定了決心,剛要開口卻被容惜柔識破,她搶聲哭吼,「皇上,她險些害得惜柔和皇兒命喪黃泉,就一個賤卑,難道處死她有錯嗎?」
皇儀冽愣了一下,看著凌雅風,閃過尷尬,凌雅風卻是借助他的力道站起來,對著容惜柔陰陰的說,「容惜柔,到最後失去孩子是我!」
是,自己已經受到懲罰,她一個笑著勝利的人有何資格索要賠償?
又一次的,廳人的人嘩然了,凌貴妃的話也對!
容惜柔氣得紅了雙眼,顫抖修長的指尖向她,「你,你~~」
「好了,惜柔,既然你和你的孩子沒事,小紅受點罰就算了,你就等著冊封吧。」
「都住手,別打了。」
終于,落在小紅周身的棍棒停止了。
我和我的孩子?皇儀冽的話像利刃深深插在最深最軟的心窩,容惜柔受不了打擊軟軟躺進椅背里,皇上,那也是你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