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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儀冽整個身體都澎湃著殺人的戾氣,他大力扳開胸前的雙腕,重重甩開,一聲巨響,凌雅風被甩至邊側的桌幾上,玉鐲踫撞到茶碗上,頃刻,紋路細膩的青花白瓷茶碗碎了,素白胚胎上染著點滴紅梅。

當然,玉鐲也碎了,通體碧綠間,曾經似乎留戀在鐲體內的盈彩靜止了。

凌雅風看著眼前白的,綠的,還有紅的,滿眼盡是蒼涼。

還是碎了,就算再絕望時她也不曾想過要摘下的最後一絲堅守終于還是碎了,當初他為自己戴上玉鐲時那眉宇間的深情凝望近在眼前,指尖依舊流淌的是他的溫度,就因為這一抹溫度她誓守至今,可是現在,沒有玉鐲的圈護,她感覺到了,那度熱流散得很快。

為什麼?難道冥冥之中就注定是由他給予再由他索回嗎?

「娘娘,你流血了,」靈兒驚叫一聲趕緊按住主子的手腕,「小紅,快,快叫太醫。」

桌上已經滿眼鮮紅,到處星星灑灑,看得靈兒心肝不斷收縮抽痛,可小紅卻站著不動,似乎嚇傻了。

靈兒大斥一聲,「小紅,你還愣著干嘛,快叫太醫來啊!」

小紅眼楮瞪得頗大,喉嚨緊澀發熱,她指著凌雅風下裙,「靈兒姐姐,血,好多血。」

靈兒順著她的目光睇去,這一看還了得,主子的下裙已經被鮮血浸透,放眼全是駭人的紅,血花濺滿一地,像一朵朵嬌艷張狂開著大口的泣血杜鵑。

「娘娘,」靈兒也嚇得哭了起來,小紅和靈兒緊張的將趴在桌幾上的主子扶起來,原來桌幾邊緣的尖角直直硌到凌雅風月復部。

凌雅風痛得失去知覺,被小紅和靈兒扶著就像隨波浮沉的水草,她沒有力氣,很想滑坐在到上,或者誰來抱抱她也好啊。

皇儀冽盯著滿地濃稠濕黏的血,好多,越來越多,匯聚成一灘,身體里流出的,手腕上滴落的,全都散發著噬人的顏色,將她慘白的臉映襯得更加怵目驚心。

她這是怎麼了?皇儀冽紋絲不動,他亦失去知覺。

張公公眼見事情不對,急急跑入內堂找太醫。

「靈兒,寶寶,我的寶寶」,凌雅風殘存一絲意識,她攀住靈兒的胳臂,寶寶還沒看見她媽咪,他不能丟下自己。

靈兒和小紅哭成一團,「娘娘沒事的,太醫會救小主子的。」

可是娘娘流了這麼多血,小主子肯定和娘娘無緣了。

她懷孕了?皇儀冽似是接受不了震退幾步,是的,她對自己說過好幾次,可自己全當那是她胡亂編造的借口,可惡,為什麼自己那麼蠢呢?如果當時選擇相信,那她現在一定不會這麼難受,如果剛才他不推開她,是不是他會听到寶寶笑著叫他「父皇」?

凌雅風覺得呼吸越來越弱,肚里那股熱流很急切的往外涌,她知道那是她寶寶,凌雅風痛哭出來,她好孤獨,好害怕,此刻她需要有人陪伴分擔,不僅僅是靈兒和小紅,她最需要的是寶寶的父親。

臉上的淚無止無盡,凌雅風嘴唇艱難的翕合幾下,舉起自己的手,朝著他的方向。

別人不懂,可皇儀冽看明白了,她是在叫「儀冽」,她需要自己陪她一起守候寶寶,不做多想,皇儀冽抬起手臂朝她走去,可走至一半卻被小月攔住,「皇上,快去看看娘娘吧,太醫說娘娘大血崩,怕是熬不住了。」

皇儀冽一听,看看眼前濕汗淋淋的小月,再看看被血液淹沒的凌雅風。

這時,張公公領著太醫跑出來,「張德子,好生伺服凌貴妃」,隨後,皇儀冽跟著小月轉入內室。

還是選她嗎?

凌雅風終于支持不住,絕望的垂下手臂,在靈兒懷里她放任自己漸漸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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